在白塔总部联合政府刚划分出全球前十个行政管理区域时，喀查尔是处于末位行政区以外最大的贫民窟，这里管理混乱人数众多，因此也是雇佣兵们藏身的好地方。
楚筝第一年用微薄的薪水在最靠南的角落买了个不足二十平米的阁楼，洗漱都只能去公共厕所，等到第二年伊万一起住后空间便显得更拥挤了。
洗澡的公共区域很窄，进门处只用一块布遮了一半，里面传来哗哗水声，伊万低头看见楚筝脱了衣服，红布下面露出半截**的小腿，白皙泛粉的双足踩在湿漉漉的地面，黑白分明格外显眼。
“你也进来吧，待会儿要没热水了。”其他隔间都是小孩嬉闹和大人们聊天的杂音，楚筝在里面叫他。
伊万脸红了红，撩起布后磨磨蹭蹭地往里面挤，没想到沾了水的地面会这么滑，他脚底没踩稳直往地上栽，眼看着要脸朝地磕下去，还好楚筝及时把他抱住了。
“小心点。”伊万听到他说。
隔间里弥漫着水汽，楚筝的黑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细腻的皮肤上挂着水珠，伊万被他双手搂着，温软的皮肤紧贴在一起，脸颊碰到楚筝裸露的胸口，脑袋一动就感觉耳尖蹭着什么又软又嫩的东西，脑子里轰地一炸，浑身都僵住了。
头一低，又看到楚筝笔直的两条腿，属于少年的腰身格外纤细，还有……
“水很烫吗？”楚筝看到伊万的脖颈和后背都红了一大片，疑惑地问。
伊万闭着眼睛蠕动嘴唇，低着脑袋支支吾吾：“没、没有……”
他也不知道怎么把澡洗完的，后来就一直不愿意和楚筝一起洗了。
南部的夏天潮湿又闷热，楚筝在外出任务时为了不暴露身份信息总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回到家就只穿T恤衫和短裤，冲完澡累极了就往板床上一躺，伊万每次进屋都能在门口看见楚筝雪白修长的两条腿在床边搭着，垂着睫毛睡得很沉的样子，他也不敢把楚筝惊醒，小心翼翼地过去蹲在旁边，两只手扒在床沿看他。
最近几晚伊万经常做梦，梦里他跟楚筝躺在床上闹着玩，互相在脸上亲来亲去，他捧着楚筝的脸亲，楚筝痒得直笑，手柔柔地搂着他。
梦里的楚筝眼睛黑黑的，湿润得像有水波在里面荡漾，张着嘴唇对他道：“进来。”
进？进哪里？
伊万晕乎乎的，只想紧紧贴着他，和楚筝亲密相拥的感觉舒服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把楚筝揉碎一样地不停摸他。
然后他就掉在床底下醒了。
楚筝早就走了，床铺旁边空荡荡的，伊万抬起手拍了一下汗湿的脸颊，拉开自己的裤子一看，整个人如遭电击。
这次以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他开始十分迷恋楚筝的味道，每次楚筝躺过床离开后，他就会抱着枕头将脸埋在里面。
枕头他每周都在洗，除了劣质的洗衣粉味，还有楚筝发丝间的香气。
阁楼只有一张床，他们晚上挤在一起睡，但最近伊万在长个子，占据的面积有了明显的变化，为了不让小孩掉下床，楚筝就让他睡靠墙的位置，伊万就会贴在他背后，鼻子抵在他的皮肤上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楚筝很怕痒，被闻了一会儿就不让他闻了。
伊万的脸颊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耳根泛着微微的红色，他抵着床轻轻蹭了一下，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变化，很不舒服。
他伸手拽着紧绷的裤子喘了口气，在被香气的包裹里想象着自己正压在楚筝身上，同时，门外也响起楚筝疑惑的声音：“你在干嘛？”
伊万被吓了一跳，霍的从床上跳到床下，弓着腰脸涨得通红，说话时喘得厉害：“我……去趟厕所，哥哥。”
楚筝满头雾水地看着小孩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
伊万潜意识里觉得这应该是件挺丢脸的事，所以不敢告诉楚筝。
很幸运的是楚筝没有发现这点，他每天太忙碌，没那么多时间关注伊万都在做些什么，只觉得伊万最近有点奇怪，有时候黏人黏得厉害，有时候又不愿意让自己靠近，想着也许是小孩子到叛逆期了，喜欢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因为随时可能有危险，楚筝不让伊万走出阁楼这栋房子所在的范围，所以伊万每天只能在天台上活动，常常趴在墙边看外面，但大部分时间是在看楚筝。
伊万察觉到楚筝因为这件事很内疚，但其实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想只和楚筝两个人一辈子都待在这个狭小的房子里，每天睁眼闭眼都能看见他，如果能换过来，自己出去工作，楚筝每天在家里等他就好了。
伊万迫切地想长大，想长得比楚筝更高更壮，能像梦里一样把楚筝也抱在怀里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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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除了他们还住着三户人，住一楼的菲律宾女人很喜欢漂亮男孩，楚筝刚搬来的时候受了她很多照顾，不过她前段时间去外面当女佣，听说被女主人赶出来了，这才回了贫民窟。
伊万趴在天台往下望，楚筝背着包路过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伸出胳膊抱住楚筝的脖子，笑呵呵道：“几个月不见啦，还是这么好看，过来让姐姐亲一口。”
女人脸上青青紫紫的，楚筝问她伤是谁弄的，替她涂了一点药，涂药的时候，伊万听到女人在问楚筝长大了愿不愿意娶她，楚筝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但他看到楚筝最后被强行摁住吻了一下脸颊才被放走。
楚筝回房间就看到伊万紧绷着脸站在门口，身板挺得笔直又僵硬，像根柱子。
“你在这做什么？”
“你……你喜欢她吗？”伊万这个问题憋得脸都红了。
楚筝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听到她说要嫁给你，”伊万道，“她长得好看，你是不是也想娶？”
“我才多大，怎么会想这些事情，”楚筝哭笑不得，“那些话听听就行了，塔娜姐姐只是心情不好，我得安慰一下她。”
“可是你以后也得结婚的……”伊万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道，“你和女人结了婚，我该怎么办？要丢下我吗？”
小孩总是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楚筝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想这么多做什么，赶紧洗漱了睡觉去。”
楚筝原本以为伊万只是随便问问，结果躺上床了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伊万揪着他的衣摆，锲而不舍地要答案，楚筝实在困得扛不住，只能说：“我不会结婚的。”
这句话换个意思其实就是不会丢下你不管，但不知道为什么，伊万听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为什么？你不喜欢女人吗？”
“喜欢啊，但喜欢跟能结婚哪是一回事，只有家人才是永远在一起的。”楚筝的声音有些含糊，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
伊万紧接着问：“我也是你的家人吗？”
“当然了……你是弟弟。”
“可是你说过还有其他弟弟的，”伊万自己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如果以后那些弟弟说只想和你住，你是不是就丢下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哪里来那么多弟弟，而且谁家弟弟长大了还非得跟哥哥黏着的，楚筝把他凑近的额头往后一摁，无奈说了句“你是最喜欢的弟弟不会的所以快睡”后就不醒人事了。
伊万终于等到想要的答案，心里怦怦直跳，空荡荡的心房瞬间被喜悦填满，他趴下来贴在楚筝旁边蹭来蹭去，兴奋得有点睡不着。
比起和喜欢的女人结婚，楚筝更愿意永远和家人在一起，既然他也是楚筝的家人，那楚筝和他结婚不就好了？
“哥哥……”伊万额头抵着楚筝的背小声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楚筝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没有回答他。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伊万侧着脸颊贴着他，感觉到身体在隐隐发烫。
他夹紧腿赶紧掀开被子想爬起来去外面，小心翼翼地要从楚筝身上跨过去的时候，楚筝突然伸手一捞，“砰”地一下把伊万压到在旁边，连带着大腿也放在伊万身上，把他像抱枕一样抱紧了，含糊地说了句“别闹了”。
楚筝搂着他，呼吸声极轻，睫毛又长又密，淡粉色的嘴唇闭着，伊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浑身紧紧绷着，整张脸都红透了，动一下就被楚筝抱得更紧，窸窸窣窣摩擦得更加明显，本就大一号的宽松裤子被蹭得直往底下掉。
楚筝的大腿肉嘟嘟的，皮肤也软极了，伊万努力控制紊乱的呼吸，只觉得胸口发闷，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心中膨胀破土而出。
伊万颤抖着伸出手，也抱住楚筝的腰，将脸都埋在胸口，只觉得香得头晕目眩。
他抱着楚筝舍不得放，他好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了。
“哥哥……小筝哥哥……”伊万的理智快被燃烧殆尽，汗湿的皮肤贴在一起，鼻腔里楚筝的味道就像毒药，把他敏锐的神经都麻痹了。
他翻身压在楚筝身上，颤抖着用嘴唇去碰楚筝的脸颊，随后胆子大起来，开始咬他的鼻尖，嘴唇。
这种时候楚筝终于模糊地“唔”了一声，随后半睁开眼睛，露出一点漆黑的瞳仁，像刚被弄醒而迷糊的样子。
伊万一个激灵，楚筝的大腿附近全都湿了，他以为伊万尿床，伸出手去摸，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手。
“你怎么……”楚筝总算清醒过来，眼睛越瞪越大。
伊万已经僵住了，一动不动，这下岂止是脸红，他的耳朵，脖子往内，甚至连手指，都从白变成了深红色，涨得发紫，整个人就像只煮熟的虾子。
“我……不是……睡觉的时候我想走的，哥哥你把我压着，所以……”颠三倒四地解释了半天，越说越乱，伊万哆哆嗦嗦地突然卡了壳，安静了两秒，就在楚筝以为他是傻住了以后，伊万突然嘴一张，哇的在楚筝面前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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