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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治病救人

元启二十八年,大安国,上京城

“快快快,今天是**医馆沈姑娘免费看诊的日子,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挑扁担的大哥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又着急的看向前方喊道:“你们快跟上!”挑扁担的大哥匆匆忙忙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他的脚步快速而坚定,不时地回头张望,确保那些同样慕名而来的病患们没有被人群冲散。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医馆,街道两旁的喧闹声也逐渐被一种肃穆的氛围所取代。医馆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人们安静地等待着,脸上带着期盼和焦虑交织的复杂情绪。

大哥找了个位置放下扁担,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一块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环顾四周,确保自己的队伍还在一起,然后深吸一口气,安静的等待着。

**医馆

一位年轻姑娘在医馆门前看诊。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襟上不经意地点缀着几抹草药的绿色污渍。她的发髻低低地盘在脑后,用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轻轻固定,显得既端庄又朴素。

她的面庞被一层柔白色细纹纺绫面纱轻轻覆盖,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这双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又似星辰般璀璨,正专注地观察着患者身上的伤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仿佛能够洞察疾病的本质,给予患者最精准的诊断。

她的手指轻柔而稳定,轻轻地触摸患者的脉搏,或是仔细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业而细致,让人不禁对她的医术充满信心。

“让开,别挡路。”一位身着紫衣、头戴璀璨金冠的公子骑着一匹雄壮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地出现在**医馆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接锁定了那位正专注看诊的白衣女子——沈知意。问道:“你就是**医馆的沈姑娘?”

“是我,请...”没等说完,就被紫衣公子带上马背。

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急促而坚定:“跟我走,我们要去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儿应声奔腾而出。

沈知意的心跳在那位紫衣公子的突然介入下猛地加速,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天旋地转。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愕,但作为一名医者,她的专业素养让她迅速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在公子的紫衣和金冠上稍作停留,心中暗自思忖:这位公子的衣着华贵,举止中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定是出身显赫,手握重权。他的行为虽然强势,但并不鲁莽,从他紧蹙的眉头和急促的呼吸中,沈知意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虑和紧迫。

她心想,这位公子如此急切,定是要去救治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看到一个小孩正无知无觉地走在大街上,即将被他们疾驰的马匹撞到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沈知意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她不顾一切地拉紧了缰绳,用尽全身的力气来阻止马匹的狂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说,这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我要救他!

“我不管你是谁,要带我救何人,都不能罔顾其他人的性命,”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信念,“你若不听劝,你想救的人我便不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对眼前这个小孩的保护,更是对所有生命的尊重和珍视。

两人一马在大街上僵持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沈知意的坚持和勇气,如同一道光,照亮了这位紫衣公子的内心。他微微叹息,这声叹息中包含了对沈知意的敬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他看着沈知意,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再次策马,但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谨慎和克制。他驾驭着骏马,如同驾驭着风,飞驰向皇宫的方向,但同时,他的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前方,确保不会伤害到任何无辜的路人。

皇宫养心殿

沈知意的心跳在听到“当今圣上”四个字时几乎漏了一拍。她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紫衣公子,不仅仅是一位权贵,而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君主——太子殿下。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然而,她的动作被太子景予轻轻阻止了。他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沈知意的手臂,阻止她跪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不必如此,现在看出来我是太子了?”

沈知意感到一丝尴尬,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机智的笑容:“早就看出来,能把这四爪巨蟒雕刻成玉佩佩戴在身上的也只有太子殿下了吧。”

景予太子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白了一眼沈知意,但语气中并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玩笑:“算你机灵,先治病吧。”

明黄色的帷幔下,一位面容枯槁、身形消瘦的老者躺在那里,他的脸颊干瘪,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当他的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那位正在专注地为他把脉的年轻医者,他的眼中闪烁着欣喜和激动的光芒,但同时也夹杂着深深的担忧。他激动得想要说话,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情感的波动让他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一滴眼泪,但他很快又转过头去,默默地承受着这些复杂的情绪。

沈知意感受到了老者的情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和决心。她知道,这位老者的身份非同小可,他的生命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稳定。她转过头,向太子景予询问:“中毒多久了?”

景予听到沈知意的话,脸色骤变,他惊讶地反问:“什么?你确定是中毒吗?太医院只说是老毛病,若是中毒,这么久竟查不出来,真不知道这群太医做什么吃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边说边握拳,猛地砸向旁边的柱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一位年迈的公公,发丝如雪,背微驼,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来。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太子景予的后背,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殿下,切莫太过激动,且先听听这位姑娘有何治疗之法。”随即,他转向沈知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信任:“沈姑娘,陛下自前年冬日以来,龙体便每况愈下。太医院的御医们诊断说,是因为陛下常年操劳国事,积劳成疾。咱家作为内侍,时刻伴随陛下左右,对陛下的病情了如指掌。您若有任何疑问,尽管向我询问。这是太医院之前为陛下所开的药方,我都一一抄录在此,请您过目。”

公公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帝的深厚情感,以及对沈知意的期待。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细细的纸卷,上面密密麻麻地抄录着药方,递给了沈知意。

沈知意接过药方,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索,她的目光在那些药方上仔细扫过,每一张都是由太医院精心开出的滋补良方,旨在养神益气,恢复体力。然而,在她眼中,这些药方虽好,却未能触及皇帝病症的本质。她结合之前为皇帝把脉时所察觉的细微异常,内心的想法愈发坚定。

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医者的自信与决断:“这些药方都是上好的滋补之法,但陛下的病症并非单纯的积劳成疾。开始的症状与劳累过度相似,故而被误诊。随着中毒的加深,陛下的身体会逐渐衰弱,最终导致身体枯萎,甚至失去行动与言语的能力。这便是‘一岁一枯荣’名字的由来。”

沈知意的解释之所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心头一沉,是因为她揭露了一个被忽视的真相:皇帝陛下的病情并非如太医院所诊断的那样,只是普通的老年病。实际上,皇帝陛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多时。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尤其是以王公公为首的近侍,他们每日陪伴在皇帝身边,却未能察觉到皇帝真正的病情,一直误以为只是老毛病。

沈知意的出现,就像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曙光,她不仅准确地识别出了皇帝的真正病症,还提出了可能的救治方法。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期盼她能够成功地解除皇帝的毒症,挽救皇帝的生命。

然而,对于沈知意来说,这种期待和压力是巨大的。她深知解毒的过程不仅漫长,而且充满了不确定性。她担心皇帝陛下年事已高,能否撑过这段艰难的治疗过程,同时也担心在治疗期间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太子景予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焦虑,他转头面向沈知意,声音在庄严肃穆的空气中轻柔地荡漾开来:“现在可以解毒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知意的身上,仿佛她的回答能决定一切。

沈知意的步伐从容而缓慢,她的眸光深邃,思考良久。随后转头,以一种平静却充满力量的语调回应太子的询问:“可以解毒,但是风险太高,陛下中毒已久,就算我能竭尽全力,也只有七成胜算。”

听到沈知意口中所说的七成胜算,景予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如磐石般坚硬,显露出他内心的坚毅与决心。他知道,面前的挑战巨大,但为了父皇,为了国家,他愿意承担一切风险。“需要准备什么?”他问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她的神情专注而严肃,一一列举出解毒所需的珍稀药材:“千年人参,火凤灵芝,龟血,鹤尾草,七星海棠,冬凌草,半夏曲,七叶莲,山苍子,半天雷,汉宫秋,女贞子,菟丝子,九里明,京墨,木槿和六月雪。除了千年人参和火凤灵芝需要整根使用,其他药材各需二两。”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对了,再拿点儿冰块放入水中。”

太子景予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决绝的表情。没等太子殿下吩咐,王公公抢先一步,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吩咐身边的两位年轻徒弟:“小顺子,小厦子,你们俩快跟我去取姑娘要用的东西。”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也有着对这些珍贵药材的重视。

随后,王公公恭敬地向太子景予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殿下,这里交给您了,事关陛下,老奴得亲自盯着拿这些药。”他的言辞之间,流露出对皇帝安危的深切关切,以及对沈知意治疗方案的重视。王公公知道,这些药材的准备对于解毒至关重要,他必须亲自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太子景予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和自信的表情:“王公公您且去,这里交给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责任感和权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安心。太子殿下明白,王公公做事细心老练,又常年跟在父皇身边,最是信任不过。由王公公去那药材,自己可以更好的守在父皇身边,谨防那些宵小之徒。

王公公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小顺子和小厦子匆匆离开,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养心殿的长廊之中。

太子景予的目光转向沈知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沈姑娘,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他知道,沈知意是救治皇帝的关键,他愿意全力配合她的每一个指令。

沈知意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瓷瓶,轻轻倒出一粒药丸放入碗中。随着清水的加入,药丸逐渐溶解,形成一碗清澈的药液。她将这碗药液递给太子景予,正要解释这药的功能,却被一阵连续的饮水声打断。

沈知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都不问问这是什么就喝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没料到太子会如此毫不犹豫地喝下这来历不明的药液。

太子景予放下碗,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你敢毒死我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沈知意的信任,以及对自己判断的自信。

沈知意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丝敬佩的笑容:“呵呵,太子殿下还真是有勇有谋啊,佩服佩服。这药丸可以短暂提升内力的,一会给陛下治疗期间,我来施针,太子殿下用内力把药送进陛下的身体里。”

“好。”太子景予简洁地回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治疗的坚定和决心。

沈知意默默地观察着太子,心中不禁感慨:这太子殿下还真是信任有加啊。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详细地向太子解释接下来的治疗步骤,以及他需要如何配合。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既让太子殿下感受到自己的决心,也让对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为何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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