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的气味顺着鼻腔侵入,撑开敏感的嗅觉细胞,带了点酸辛的感觉,像潮湿的地下室内腐烂的生肉。
傅上尧看着那张符文,许久没有说话。
在场的人各怀鬼胎,只有沈司渊是真被哄得心花怒放,大摇大摆走向叶凉。
万珂扫过他“**过剩”的脸,抽了抽嘴角,转身挡住他的去路:“沈公子麻烦请动动脑子,不要连这么明显的别有用心都看不出来。”
“别挡道,”沈司渊驱狗一般,厌烦地摆摆手,“我看你才是别有用心。”
万珂不跟傻子理论,他调转矛头直面叶凉:“你接近沈公子,就是为了能够混入灵界吧,到这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都说这灵界变幻莫测,凶险无穷,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他,”叶凉的眼神如湖水般静秘,他轻轻抬眸,似乎只是不经意地朝沈司渊一瞥,“我郝润希,誓死要与沈大少同患难,共进退。”
这样秋水荡漾的目光,怕是连omega都抵不住,沈司渊又是色中厉鬼,魂都快被勾没了。
万珂简直没眼看他,走到傅上尧身边:“傅哥,这个人来路不明,不能让他跟着咱们。”
手中的符文被整齐地对折了两道,傅上尧将其收入口袋,说道:“随便他跟不跟,都无所谓。”
就这样不追究了?
叶凉才刚轻挑眉梢,就听到傅上尧傲慢的声音:“小角色而已。”
“那小角色还真是谢谢您的慧眼识珠。”叶凉笑着看他。
傅上尧的语气和他的目光一样平静:“不客气。”
既然傅上尧放话,万珂也就将计就计了,不管这个姓郝的是什么来头,他都会小心谨慎,守护好傅哥的安全。
几人陆续前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就片刻不停地赶路了。
这次的任务来一位名叫逯鼎甲的独居女子,她曾经也有个陪伴,是只名叫温顺的伯恩山犬,但后来……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体里仿佛连接了另一台总控器,她经常在出神后发现自己出现在奇怪的地方,或者控制不住情绪和身体,在一阵歇斯底里后,开始残忍地虐狗。
每次清醒过来,看到缩在沙发底下流血的狗狗,她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这可是她唯一的家人。
逯鼎甲要去抱它,小狗嗷呜着用腿往后蹭,凌厉的悲鸣声一刀一刀地剐在心口上,逯鼎甲痛苦得被眼泪糊了一脸,喘不动气也睁不开眼。
她以为自己是换上了精神疾病,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却说一切正常,好好休息调理就不会再有问题。
于是逯鼎甲决心痛改前非,给狗狗买了最喜欢的玩具,回家后还仔细给它洗了澡。
这只小伯恩山很开心,绕着逯鼎甲摇了一晚上的尾巴。
结果次日一早,就死在了主人的双手中。
受刺激的逯鼎甲几近崩溃,走投无路之际,她联系上如今最值得信赖的傅氏一脉,跪求他们帮忙驱除身上的脏东西。
说实在,看到这个案件时傅上尧有些意外。
几乎没什么亲情羁绊的独身人士,往上数几年,恩怨也都是清清白白,怎么还会被执念附到身上。
但似乎也无需深思。
扼灵者的准律之一,就是不沾因果。他们只需要前往灵界,把附在受害者身上的恶灵斩灭即可,这背后的缘由或缠绕,无关紧要。
四人在傅上尧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临靠湖湾的公寓。
“希希,不要害怕,”一路上讲的情话都没被接应,沈司渊却还是持之以恒道,“我会保护你的。”
“可沈公子还不是由我们傅哥保护。”万珂哼声嘀咕说。
沈司渊急得连踹了万珂两脚:“滚!不要以为有傅上尧在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万珂耸了耸肩,不再搭理他。
逯鼎甲住在10层,四人走入电梯,万珂负责布置飞天灵术,以此来牵引电梯上升。
还差最后一步,傅上尧却抬手喊停,眸色深重地盯着电梯合起的那条细缝。
“咋了咋了?你别吓我。”每次傅上尧表现出这样凝重的表情,就预示着危险的靠近,沈司渊多少有点风声鹤唳了。
“这栋楼里面,”傅上尧声音很轻,像是在怕惊扰到什么似地,喃声道,“可能不止一个灵。”
听傅上尧如此一说,万珂警惕了,沈司渊恐慌了,叶凉却觉得很有趣,往电梯壁上一靠,双手环胸问:“另一只在哪儿呢?”
傅上尧指了指电梯门:“外面。”
一想到刚才有只灵一直跟在他们背后,沈司渊就毛骨悚然。他立刻躲到万珂身后,压根就不记得曾经还立下过保护郝润希的誓言。
“哇哦这么近,能打开门让我看看吗?”叶凉目光恳切地望向傅上尧,“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灵长什么样,好好奇呀。”
“好奇你个鬼啊,简直找死,保不准摊上个级数高的,那玩意儿就能直接吃了你。”沈司渊压着声音,一顿臭骂。
“外边几级啊?”叶凉问。
“十二级,”傅上尧回答,稍微停顿,他又补充,“执念属六欲,欲魇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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