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舒食不知味的吃完饭,与萧璟桓一共离开蕴味楼。
看着寸步不离她的萧璟桓,她头疼得紧。
自从两人相认已来,萧璟桓就开始大刀阔斧地在公主府里插人手了。
理由也是现成的。
当初靠着他胡搅蛮缠,赶出去了一批细作,但公主府的消息还是时常走漏。
秦梓舒是不便管的,但若以他受宠名义,将交付府中权力让他来管,公主府变成铜墙铁壁,众人也不会怀疑。
而且,这次筹粮,多借用他的人手,她的田庄铺子收益他摸得一清二楚。他居然充当起监察之责,把其中中饱私囊的、无能的人全收拾了。
当她被请到他院中,见他的管事跪了一地,永丰端着账册站在一旁时,真的是瞠目结舌。
这些人她早就知道,是她故意留着的。田庄铺子收益,不止她这有本账,父皇那更有本账!这些人不能轻动的。
但既然被他抓了出来,她只能顺水推舟,将人全处置了。
她是真的怕他再做些什么为她好的事!
一行人出了店门,秦梓舒往前面马车而去,眼角余光却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侧头望去。路桥手中拿着一个布袋,刚从一家店里出来。
秦梓舒见他身形单薄,面容疲累,这是怎么了?
前世这时候,他因为家贫,钱财不凑手,到京城考试需要为费用奔波。可今世,他不是借监督彩票一事,得了银钱吗?怎么还是如此?
她皱了皱眉,看来得让姚帆查查,他是遇到什么事了,看能否帮帮忙。
她收回目光,跃上马车,萧璟桓紧跟其上。
她刚坐定,便听到萧璟桓语气不明地问:“你认识那书生?”
秦梓舒一惊,她只瞧了路桥一眼,他就怎么如此敏锐?
她不想节外生枝:“认识。当初他算出了彩票有多少份组合。我在宝安钱庄见过他。”
“是吗?”不止如此吧?她的眼神告诉他可不仅此而已!
他似闲谈般道:“看他那身装扮,是今年的考生吧!你觉得他会中吗?”
秦梓舒细瞧了他一眼,转了转眼珠,道:“肯定能!或许还能跟你一拼呢?”这却不是假话,前世路桥可是状元!
“你就这么看好他?就因为他的术数比较好?”
秦梓舒笑眯眯的,她道:“怎么?有紧迫感了没?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之前说的建议?”
萧璟桓也笑:“皎皎,你是想撇开我,去西源街见那人?还是想让刚才那人进府啊?”
秦梓舒微张了嘴,这什么跟什么?
“被我说中了?”
“你胡说什么啊!”
“那倒也是,有了我,那些庸脂俗粉哪里能进你的眼?”
秦梓舒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你说他们是‘庸脂俗粉’,还拿自己跟他们比,那你……是什么啊?”
萧璟桓乐道:“我是你公主府里第一人啊!“将来会是唯一一个!”
秦梓舒听罢,傻眼,不自在的扭过头,眼神飘向别处,道:“别开玩笑了。”
萧璟桓的眼睛落在她洁白的脸上,嘴角轻笑,他也不跟她争执,他会用事实让她知道,他说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
第二日,就到了初一,秦梓舒例行进宫。
二公主、四公主也在坤宁宫。
二公主一见她,心情复杂得很。前些日子看群臣骂秦梓舒,她高兴得多吃两碗饭。等过几日,又见到秦梓舒把群臣摆了一道,她又心中直呼痛快。
这会见了她,开口却是:“三妹妹,你这黑眼圈有些重啊,得多保重身体啊!可别夜夜笙歌,伤身!”
秦梓舒见她开口,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然。
她也不客气:“二姊姊,四妹妹还在这呢!这是她能听的话吗?”为长不尊!
二公主看了眼下手九岁的四公主,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几人安坐着等伍皇后出来。
过了好一阵,人也没出现,秦梓舒猜该是长公主与伍皇后母女俩在说悄悄话吧。
这样也好,到时随便应付两句就能散了。
没想,一刻钟后,长公主就扶着伍皇后出来了。
众人行礼问安。
伍皇后一脸慈祥的免了礼,笑着对着她招了招手,道:“喜宁,这才多久未见,怎的这么憔悴?”说着,也不等她答话,便道,“是该找个人,好好照顾你才是!”
秦梓舒眨了眨眼,这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只见伍皇后对她身后的湘姑姑道:“快把你手中的画展开,让咱们喜宁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二公主惊得脱口道:“娘娘,你是要给喜宁赐面首?”
伍皇后瞪了她一眼,喝道:“你这孩子,脑子想的什么乱七八遭的!”
长公主在一旁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她道:“我这先恭喜三妹妹选上如意郎君!”
秦梓舒注意力却不在她俩身上,她见伍皇后旁边那厚厚一摞画,知道这是场硬仗。
想到逸哥哥,再想到府上的萧璟桓,她头疼。
怎么皇后也来给她添乱呢。
不行,她得把这事搅黄了!
此时,湘姑姑已将其中一幅画徐徐展开。
伍皇后道:“喜宁来看看,这是寿德公家的公子,性情宽厚,在国子监读书……”
听到这,秦梓舒打断她的话,笑道:“母后,这人进国子监是花钱买的名额吧!”
伍皇后被打断,眼神很不赞同。长公主插嘴道:“哎呀,三皇妹计较这些做什么?依我看啊,咱们驸马又不当差,选些门风不错,品性优秀之人就是了,哪用得上什么才学过人啊。”更何况这不跟你是王八配绿豆么,天生一对!
秦梓舒却把不以为然表现在脸上。
伍皇后见状,笑道:“既然你不喜欢,换下一个就是。”眼神看向湘姑姑。
湘姑姑便放下,取了另一幅打开。见自家主子没说话的意思,她便开口介绍道:“公主看看,这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长得一表人才……”
秦梓舒扫了画像一眼,笑道:“湘姑姑,我是见过他的。我记得,这画可有些不符啊,他的鼻子有些塌,不够高挺。别是他家贿赂了画师呢吧!”
伍皇后听了眼神一冷,这是说她没本事,被下人欺上瞒下?
二公主听了,嘴角抿着笑,她清咳一声,先是看了看画像,才笑着说:“我看那人白费心机了,论样貌,谁能跟你府上的萧公子比呢?就这样貌,怕是连你养在西源街的戏子都比不得呢!”
这夹枪带棒的,秦梓舒却是笑吟吟的:“那是自然,谁跟我家桓桓比,那都是云泥之别。只是,二皇姐又是何时见过秋华了?怎么就心心念念着我的东西呢?”
伍皇后听了,却是一拍桌案:“够了,越说越离谱了!下一个!”
秦梓舒与二公主对视一眼,偃旗息鼓。
湘姑姑又拿起一幅画像,道:“公主,这是南锦侯家的公子……”
秦梓舒没等她说完,直接道:“母后,我听说他家早就没钱,是个空架子了!我怕他家拿不出那几十万两的聘礼呢!”
她要激怒皇后,更要设个拦路虎给那些打她主意的人。
二公主瞠目:“什么?你聘礼要什么几十万两?”
长公主也气笑:“谁家会花这么多钱娶媳妇?”
秦梓舒捻了块糕点准备吃,却见旁边坐着的四公主一脸小心的看着她的手。她一愣,九岁的乐康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会肯定饿了。她又胆小怯弱,现在殿内又吵闹的厉害,她万不敢动手拿糕点的。
她将糕点盘子往她面前一堆,对她笑笑,然后将手中糕点吃了,这才慢条斯理,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我是普通的媳妇么?他们可不是娶媳妇,是尚主,没点家底怎么成!难不成还要我养他?”
伍皇后此时黑了脸,冷声道:“我看啦,你这驸马,要才高八斗,还要貌比潘安,更要富甲天下!这天下的好事,都得你一个人占了才好,可是?”
秦梓舒一脸这怎么好意思,居然全被你猜中了的样子。
伍皇后看了,胸口闷得想打人。要不是这次救灾事,她讨了嘉元帝的欢心,她才不会做这费力不讨好的破事。
二公主却笑道:“母后,你别为难了,三妹妹这要求虽难了些,但这不有一个现成人选吗?”
秦梓舒本以为没事了的心,悚然一惊,谁?
“不就是你府上的萧璟桓吗?”
“什么?”
二公主不屑道:“还否认?那萧璟桓长什么样,咱们是见过的,要说他丑,那天下就没美人了!至于才华,他好像是个举人吧?这个比那什么蒙荫入国子监的有真才实学多了。至于钱财,彩票一事,筹了多少钱,咱们心里都有数!这一样样数下来,不就是他吗?”
秦梓舒却是听懵了!
遭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长公主却不赞同道:“这做过面首的,怎能成驸马?”
二公主:“哎哟,到时候,只说咱们妹妹惜才,接进府中帮抚一二,算什么面首?”
“可这举子身份有些低了吧?”
“可这谁让咱们三妹妹喜欢呢?三妹妹,你说,是吧?”
伍皇后质问道:“喜宁,你真是如此打算?”
心中却在盘算,这也不错。这萧家虽有钱财,但身份低啊,助力有限,比不得女儿嫁的是侯府。
秦梓舒忙摇头,她可从未想过,让他做她的驸马?
想想都夭寿的,好吧!
再想到自己干的蠢事,居然让他备考科举?
她快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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