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在诈她?那又是为何?
但无论如何,她却不能认的:“你觉着我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萧璟桓自嘲地笑道:“以前不知,这回你不就让我开眼了吗?”
秦梓舒面色也冷了,试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朝中宣布将你封地作为税改之地的时候。”
秦梓舒却是懵了,她本意是问他如何得知此事的,想知自己纰漏在哪!
结果他答非所问,她正要说得更明白一点。
却听萧璟桓又道,“还得感激您呢,你的法子,让我不费吹灰之办,就对我背后势力有了交待。”
说完,他笑了,他取过酒虚,又给秦梓舒倒上酒,将酒杯递到她手上。
秦梓舒怔怔地看着他,什么跟什么啊?
萧璟桓却是给自己换了个酒碗,倒满:“虽然税改没取消,但对其他地方却延迟了。他们送的重礼就是明证。”说完,又是一口闷。
秦梓舒张了张嘴,不是!虽不知他为何能认定是她,但就按他所说,他得了好处,怎么对她是这个态度?
想到他提到“重礼”,难道是那些礼物他后悔了?
“那些礼物……”
秦梓舒话未说完,萧璟桓截了话头:“是我让人推动将税改选在你的封地上的。”
秦梓舒愣住,难怪,之前朝堂择地时,她觉得过于顺利了。
她心中还疑惑,她本散布消息,好是让大公主的人推动选她的地。而其他大臣为自己家族所在地着想,就会顺手推舟,如此就减少冲突,尽快定下。
按她推想,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成,哪想四五天就定下了!
她还奇怪,怎么大公主的势力跟前世比,强了那么多!
原来是他在背后捣鬼!
秦梓舒深吸一口气,正要说什么。
萧璟桓笑了:“你气什么?你的损失是有点多。但我这不是,让人送了东西进公主府了吗?应该能抵消损失了。”
秦梓舒几次话被打断,也气了:“就算是我想的法子,你到底在气什么?”
萧璟桓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低沉:“你觉得是为什么?”
秦梓舒想甩手说,我怎么知道你耍什么酒疯?但看到他眼中的悲痛,这话她说不出口。
她低头,细想他今日所说的每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神情从憋气慢慢惊疑不定。
外头之人原来以为这分而治之的法子,是萧璟桓所想?!
而萧璟桓却以为当初她是故意私下见路桥,好引起他的敌意,让他去见路桥。
只要他们见面,路桥在朝中提出的建议,就可推到他身上。
毕竟朝议这么久,路桥之前无动静。从萧璟桓这获得好的建议,他必不会推辞。而萧璟桓的手段厉害,是众所周知的。
等他再推动选定是她的封地,外界必认为她和路桥再有纠缠也是势不两立了。
她这么做的好处很多,一则她与路桥因当初她救他和圣上欲赐婚所造成的纠缠,就可以分割得更清楚,从此站稳各自立场,让路桥不再被朝臣排斥。
再有,隐藏了自己,再没有人会这么认为这一切是她谋划的,毕竟她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而他老奸巨猾嘛。
她为自己的利益,为了路桥,算计了他?!
这还不是最令她震惊的,而是他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居然还配合她?
他送重礼到公主府就是配合。
这是让她“计划”更近完美——为不让人起疑萧璟桓的动机。
既然他萧璟桓因喜欢三公主,而离间三公主和路桥,那么他成功后,该趁虚而入。
送东西进公主府就是恰到好处了。
秦梓舒抚了抚胸口,深深地望着他,这是怎样一个大冤种!
给她盖了这么大一口锅,又把自己的心伤得体无完肤?
她越想越气不过,伸手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喝干,将碗倒扣,“谁不会喝似的!”
萧璟桓惊诧莫名。
秦梓舒一把丢掉碗,上前扯住他的衣领,与他对视:“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厚颜无耻,心机深沉吗?”
萧璟桓冷笑,大吼:“你怎会厚颜无耻,你心地善良啊!路桥不被你托累,对我也有了交待,税制还能推进有利百姓!你多善良啊!”
秦梓舒气笑了:“既然你这么认为,你有什么可气的!”
萧璟桓眼眶发红:“我气什么,你真不知吗?”
“你不该瞒我!你若告知我,难道我会不配合吗?是你不信我!利用我!”
秦梓舒听着他的话,心中酸涩一片,看着他的含泪的眼,不自觉的靠近,亲吻上眼睛!
……
一时间,两人都怔住了。
秦梓舒瞬间转身,萧璟桓也囧地眼睛直往地下看。
秦梓舒深吸口气,平稳呼吸,才小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利用你!
分而治之的法子,是我告诉路桥的。
我也私下在推动选我封地。
你说的,路桥不被我托累,税制推进有利百姓!都对!
但对你,我是故意瞒着!
因为我不想你掺和其中,你现在应该韬光养晦,准备科举,而不是再扎进父皇的眼,横生波折。”
秦梓舒说完这长长一段话,心中憋着的闷气,终于抒发出来,轻松多了。
今天这螃蟹宴是吃不下去了,她准备走了。
然她刚走到萧璟桓身侧,她的手就被扯住。
萧璟桓急站了起来,声音低低道:“我信!”
他此刻被巨大的惊喜掩没!他很早以前发现,她防着他,所以,他为她做了许多事,只为让她信任他一点。
然最近税改之事,让他明白,他做了那么多,她是一点动摇都没有!让他绝望!
所以,他才破罐子破摔的对其质问。
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他信,只要是她说的话,不管是不是哄他,他都信!
只要她愿意哄他,他就不是无路可走!
秦梓舒知道此时两人心中激荡,要给彼此时间。她拍拍他的手,道:“我明日要进宫参加宫宴,我要回去准备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她也不敢回头看他,见他放开她,便大步离开了。
萧璟桓目送她离去,见不着人影了,也依旧未动。
一阵微风拂过,桂花悄然飘落,轻轻地散落在他的肩头。
***
中秋佳节将至,皇宫中一片繁忙景象。
宫殿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御花园里挂着的各式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将整个宫殿照得如同白昼。
道路两侧摆放着盛开的菊花,金黄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散发出阵阵清香。
珍贵红木的案几上,银色餐具与与宫殿中的灯光相互辉映。
桃脯、杏脯、梨脯色泽鲜艳,葡萄、橘子、鲜枣果实饱满,五仁月饼、蛋黄月饼花纹细腻,垂涎欲滴。
宫女和太监们忙碌地穿梭在其中,井然有序。
而在御花园的偏殿中,平昭长公主和二公主安贞正坐在一起,谈论着三公主封地被选为税制改革试点之事。
二公主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些朝臣也真是的,选哪不好,偏选了三妹的封地被选为税制改革试点。”
平昭长公主轻轻抿了口茶,微笑着说道:“是啊,也是通过这事,咱们才知道,那些大臣们对三妹有那么大的不满。”
“可不是,更可恶的是那路桥,之前拒婚已经给三妹没脸了,现在居然这么背刺三妹,也不知这些日子,三妹会不会以泪洗面啊!” 安贞公主附和。
大公主旋动着茶坏:“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听说,她去找萧璟桓了。”
二公主乐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大公主摇了摇头:“我听说,她怒气冲冲地离开萧府了。”
二公主这下更乐了,她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这茶真香啊!”
四公主乐康隐身似的坐在一旁,听着两位姐姐的谈话。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难过。
三姐姐都那么惨了,大姐和二姐还这么议论她。
她忧心忡忡地望着殿外,她都不知道该盼着三姐姐早来还是晚来。
然而,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往处看去。
却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正是秦钰皓。他穿着一身蓝色锦缎小袍,脸上带着稚嫩的笑容,一进屋就到处张望。
二公主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皓哥,你在找你三姐姐?她可能是太伤心了,还没来呢!待会你可得好好安慰三姐姐。”
秦钰皓听了,跑到二公主面前,急道:“三姐姐为何伤心?”
二公主挑了挑眉,眼中闪过真实笑意:“她被那些朝臣欺负了。”
秦钰皓一听,心里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如果是这事,那倒不急了。
之前大伴细细给他解释过朝堂上跟三姐姐的冲突,三姐姐也传话进来,她有应对之道的,让他放宽心,不要掺和。
他是很听话的,这会见二姐姐说,他也不好不应,想了想道:“我听说了,他们会让三姐姐少好多钱。我正想着把我的俸禄给她呢,二姐姐要一起吗?”
长公主本是在喝茶,这会差点喷了出来。
二公主一听,也是无语凝噎。
“皓儿,你二姐姐的封地偏远,钱还没我多呢,你怎好去打她的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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