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消息和外界不通,但新冠疫情的新闻是传播得最快的。所有人都意识到,如果防疫失败,监狱会集体沦陷。小南找狱警要了一个喇叭,把它清洗了,说:“所有人都是自己的生命健康的第一责任人。我们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医护技能高超,而是所有人都对自己和他人的健康负责。亲属探视停止。有人感冒发烧,请自觉到单人牢房隔离14天。所有人戴好口罩,12小时换一次,睡觉时也要戴着。每天饭前洗手。餐具固定认领,只使用自己的餐具,不要使用别人的餐具。饭后洗自己的碗,睡前洗自己的杯子,统一消毒。牙刷、毛巾等放自己的空间里,不要放在洗手间。得了新冠的会被移送出去。我们互相监督,并选出最负责的人作为领导。鉴于狱警并未和家属以及社会隔离,他们是高风险人群,谨慎接触。喇叭在储物室,要清洗之后再用,用完之后再清洗。”她说完后又把喇叭清洗了,放回原处。
暂时没口罩送到监狱,志愿者们摘下叶子,剪下衣服和床单,用缝纫机把碎布条缝在叶子的两端,清洗之后作为口罩使用。没有消毒液,就把肥皂泡成肥皂水。托狱警带来按压式的喷洒水沫的瓶子,装入肥皂水,喷洒在监狱的每一处,每天喷一次。
监狱里很安静,只有缝纫机的嗡嗡声,做防疫工作的响动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虫子鸣叫的吱吱声。狱警们都自觉地呆在狱警室读书看报。众人认为肥皂水可用,不必买消毒液,现在口罩紧缺买不着,不如用缝纫机生产。狱警们申报了口罩生产,有厂家送来原材料和机器,讲好了买口罩的价格,这简直是全监狱最欢喜的一天。狱警们都加入了赶制口罩的行列。众人想着从自创口罩到输出口罩的心路历程,从劳动中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
后来放开隔离,接种疫苗,不少人不想承担疫苗副作用的风险不接种。狱警告诉大家社会上很多人都阳了,即使接种了疫苗。小南拿起喇叭说:“虽然阳了是普遍现象,但普遍不代表合理,如同接种疫苗普遍,但疫苗副作用作为个例可能很严重。我们还是要保证监狱不阳,给人体充足的时间去适应这个新病毒。阳了的狱警请自觉隔离14天。”
渡过了新冠,小南给监狱里的每一个人都发了抗疫证书,作为同舟共济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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