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竟不知公主殿下有了这样的嗜好。”墨禹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眼神却犀利得如同尖刺。
邬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定国公醉了,福顺,还不扶他下去休息。”
墨禹却一把甩开福顺的手,继续逼近邬雅:“怎么?公主殿下连与我说几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邬雅脸色微红,却保持着镇定,她直视墨禹的眼睛:“定国公此言差矣,本宫是体恤你醉酒不适,特准许你早些回府罢了。”
众人皆屏息凝神,谁不知半年前公主与定国公二人和离且相互不对头。
墨禹听到这话,脚步踉跄却气势不减:“体恤?公主殿下倒是会找借口,莫非是心虚?”
邬雅眉心微蹙,正欲开口,却见墨禹突然凑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殿内顿时响起一阵惊呼,福顺吓得脸色惨白。
“放肆!”
墨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邬雅看了一眼殿下众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道:“定国公,请自重。”
他冷笑一声,附声在她耳边道:“公主以为,和离之后,就能与我彻底划清界限了?”
邬雅脸色骤变,她用力挣脱墨禹的手,微微后退,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定国公,你醉了。”
墨禹却自顾自地低声说道:“公主可知,这半年北疆巡边,我无时无刻不思你?”
邬雅心头一震,凝视着眼前这个因醉酒而近乎癫狂的男人,冷冷说道:“定国公,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不休。”
她不再理会,任由侍卫将他拖出大殿。
*
宫宴散后,待邬雅走回衔云殿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拦在面前。
“雅儿。”墨禹站在月光下,面色晦暗不明。
邬雅面无表情看着他,锦心会意,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邬雅身前,语气冷淡却坚定:“定国公,公主已乏,您请回吧。”
墨禹的目光穿过锦心,直直地落在邬雅身上。
他缓缓开口:“雅儿,“方才在殿上,你又为何……为何要与我作对,你知不知道……”
“哦,定国公,是找我算账来。?”
墨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邬雅别过头,不愿看他那满是深情的眼睛。怕这一切又是他的谋划。
“不是,雅儿……”
“定国公,我乏了,没兴趣与你在这……花前月下的。若你不让开,休怪我唤侍卫过来。”
墨禹向前跨了一步,锦心立刻警惕用手指着出宫的方向,恭敬道:“定国公,请。”
“雅儿,我……我只是想问你……”
“问我,为何揭穿秦朗的旧事?”邬雅打断他的话,不带半分温度的笑道:“墨禹,戏,还要演下去吗?深情戏码不适合你,别在本宫这儿浪费时间……我们回不去了,而我忍不下这口气。”
墨禹浑身一僵,眼中闪过震惊、慌乱,以及一丝……狼狈。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权力**和报复心。你玩弄、欺骗我的感情,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邬雅一字一顿地说,字字咬牙切齿,“墨禹你给我记着。从今日起,你墨禹所图之事,我邬雅都要毁之。”
“雅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邬雅厉声打断,“你不配叫我名字。你给我走!”
她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墨禹独自站在宫道上,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久久未动。手中的玉扳指不知何时已被他捏得粉碎,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宫道,低声自语,“雅儿,你终是……不再看我了么?”
*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木窗洒入寝殿,却照不暖邬雅心中寒意。
镜中,邬雅乌黑的发丝仅簪上一支素银簪子。那张曾经娇艳灿烂的脸,如今只剩下一层化不开的寒霜和拒人千里的疏离。
“公主,时辰到了。”锦心走进,将一件深紫色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昨夜咳了半宿,太医说是只是略微风寒,请公主不用担心。”
“醉梦生”的毒父皇服药之后已解了大半,不过父皇已伤了根基,身子时好时坏。解毒的方子半年前趁他北境巡查时,她派人去墨禹书房中偷偷寻得。
有时想想简单得就好似他有意要给她似的。
邬雅眸光微动,很快又恢复平静:“嗯,那边呢?”
“定国公一早就入宫了,现下正在御书房替陛下批阅奏章。”锦心会意,声音更轻,“听说……昨夜还在陛下偏殿歇了一宿。”
一丝冷笑掠过邬雅的唇角,她系好披风的带子,转身向外走去。去往御书房路上,宫人们见她走来,纷纷垂首避让,大气都不敢出。
每日辰时,她都准时的去往养心殿向父皇请安。来到父王的寝宫。药味浓得刺鼻,邬雅跪在榻前,恭敬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躺在龙榻上,因食欲不振,比前些时日更加消瘦了。
皇帝勉强睁眼,看了她片刻,才虚弱地点头:“雅儿来了……”
“父皇今日感觉如何?”她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亲自试了温度,一勺一勺地喂到皇帝唇边。喂完药,她细心为父皇擦拭嘴角。
“朝中……可有要事?”皇帝喘息着问。
“定国公已代父皇批阅了奏章,并无大事。朝中有定国公和皇兄们辅政,父皇安心养病便是,不必为这些小事劳神。”
皇帝还想说什么,却猛地一阵咳嗽,只得摆手让她退下。
从养心殿出来,邬雅并未回自己的寝宫,而是转向冷宫中一处偏僻的院落。
“公主。”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邬雅微微颔首:“出来说话。”
屋内转出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他单膝跪地,约莫二十出头,面容冷峻,正是前禁卫军副将之子,卫凌。
卫凌的父亲曾是御林军副统领,因被陷害贪污军饷,最终在狱中含冤自尽。邬雅查清冤屈为卫家平反后,他为了报答她,便作为暗卫替她办事。
“事情办得如何?”邬雅在主位坐下,声音平静。
卫凌抬头,目光坚定:“回公主,将上任的兵部赵侍郎,他的外甥孙德利确有犯过事。”
“证据可齐全?”
“齐全。此人三年前在江州,曾为一名歌妓与人争风吃醋,闹出人命;去年在徐州赈灾,借赵侍郎在任贪墨款三千两。人证物证俱在。”
邬雅轻轻颔首,指尖轻敲桌面:“今日申时,定国公御书房的奏章都会送到养心殿……”
“属下知晓,这就去办。”卫凌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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