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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不愿逃

张冕瑟瑟发抖。

正手足发麻之际,他肩膀搭上一双手,轻拍数下,安抚道:“怎的,老毛病又犯了?”

张冕讷讷点头,“是啊,老、老寒腿,一下疼得站不住。”

华昭安慰完他,昂首迎向乌若单于狐疑的眼光。

先用胡语解释张冕失礼缘由,告罪一二。后又正色道:“并未见过贵族的第一勇士,我俩一直在此殿等待,只等到了单于莅临。其间,无人进来。”

乌若单于鹰隼般的眼睛,直盯着华昭不放。

华昭浑不在意地对视回去。甚至还在轻拍张冕肩膀,手心的热力令其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对峙中,忽有胡兵冲了进来,“报!”

乌若单于方才转开目光。

“讲。”

“前殿发现藏宝图!”

乌若单于已被大益皇宫琳琅的宝贝迷晕了眼,对区区凡品兴致缺缺,“藏宝图而已,哪里需要这般大惊小怪。”

“不是普通藏宝图!”士兵红着脖子激动道,“它上面写着‘宝衍’二字!”

他猛地坐直,“此话当真?!”

就连旁边的华昭,神情也恍惚了一瞬。

天下传言,前朝皇帝兵败自尽后,将半个国家的惊天财富藏匿到逃跑途中,又将藏宝之地标在宝衍图上,只待子孙后代复国之用。

传闻言之凿凿,不仅大益人人传颂,便连胡族也知之甚详。

华昭原只当传说看待,未曾当真,不料,宝衍图竟自大益皇宫横空出世?

上辈子怎未听胡人提起?

又听士兵道:“……却只有一半的图。另一半,翻箱倒柜也未找见。”

“怎会只有一半……”乌若单于讲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低声喃喃,“若是他拿走的……也讲得通,为何不见人影……竟然、竟然又想独吞!”

他越讲越气,再看华昭二人——一个弱质女流,一个老寒腿文臣,派两人足够将他们盯死了。

便道了一声,“找!”

打马出了殿宇,身后侍卫尾随而去。仅留两个胡人精兵看押她二人。

待大部队走后,张冕终于得了些许力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偷偷觑着华昭公主,此人……此人……哎呀!

一身绝世武艺,虽他未见,想必电光火石之间,杀得三人片甲不留;

一颗大逆之胆,撕掉圣旨,罢掉和亲,甚至假作和谈钦差,与胡族单于虚与委蛇;

一副菩萨心肠,寻得神兵宝匕,给他防身之用;在他失态之际,还为他周全,直面乌若单于之怒。

实在是……实在是……

张冕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他扯过袖子擦掉——他自己,实在是无地自容!拖了公主多大的后腿,险些酿成大祸!从今往后,他这小命便交予公主,稳稳抱紧这条大腿罢!

华昭不知他所思所想,见他又流泪,倒真没想到竟是个行止浮夸之人。安慰一句,“别怕。”

惹得张冕又哭湿了半边袖子。

此时宫中一片混乱,焚烧殿宇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华昭带人先找个院子住下。

此乃一处宠妃的小院,规制很高,自带小厨房。因着处于深宫,还未遭胡人洗劫,柴米油盐、肉禽蔬菜尽够。

院中还藏了三两宫人,华昭把人抓了出来,吩咐做饭烧水。

两位胡兵精卫并未拦着,待她选好院子,便合上院门,从外面落了锁。然后牢牢把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出入。

简单饭毕,华昭屏退宫人,命张冕来到正堂。

两人在桌边坐下。

张冕此人颇有些酸腐,胆子更比针尖还小,按理说入不得法眼。

但华昭对他要求不高,只要别用卷刃匕首自戕,便可谢天谢地。

何况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他纵有千般不好,有件事却是无人能及——他会写胡文、讲胡语。

华昭上辈子与胡人相处多年,学会了简单胡语,胡文却是半点不通的。接下来要与胡人长久交流,她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张冕这般能力突出、立场清白之人,如今凤毛麟角,打着灯笼都难找。以后少不得重用他。

因此不由地和颜悦色几分。

“把神兵宝匕给我,替你处理一二。”阿伏那的武器装饰得独一无二,异常打眼,若被发现,可不好狡辩。

她接过匕首,拿出几卷崭新圣旨,“写吧,多拟几封。”

张冕尚在感动之际。

公主给完神兵,竟还替他万般周全。伪造圣旨虽死路一条,但他既做过一回,也无两条命可赔。

便解下心中负担,研墨提笔。

华昭一面讲,一面给匕首换了鞘壳。又将旧鞘上的宝石抠下,与三人身上搜刮来的金银珠宝混做一堆。

此堆宝贝也打眼,得想个办法藏起来。

华昭一把拢进小包袱中,手上便闲了。

于是掏出发热的贴身玉佩,对着烛光细看——通灵青玉原是深青色的玉质里,此时钻出几条血红。华昭来回数过,确认了,正是四条。

此物正是她重生之关窍。

上辈子万箭穿心之际,才知其妙用万方、千般神通。

顶先的妙用便是重生,万箭穿心后,一睁眼竟回到今日。

第二大神通就是转化他人武功为己用。

如今已积得二将二兵之战力,沸腾的战意激得她时不时气血翻腾,亟待释放。

“公……公主?”眼前之人蓦然气势凛冽,张冕悄然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圣旨拟好了。”

“行,休息罢。”

张冕走后,华昭继续在桌前发呆。

胡人将会在半年后退兵,乌若单于回北方称帝,定都茂京,以阻西胡进犯。

但在此半年内,京城将历经胡兵数十次洗劫。百姓如草芥般一片片被割倒,血流成河,尸骨累累,再一批批拉到郊外万人坑埋了。

幸存者稀少,东躲西藏,缺衣少食,半年后街面上又多一具具饿殍。

今日胡兵忙着洗劫皇宫惊天财富,京城还算稳当。

然而三日后,待胡兵腾出手来,便会对京城百姓进行第一次洗劫。

肢体残缺的累累尸骨,她曾被阿伏那带去见过,自此整宿整宿地做噩梦,一闭眼便是双眼被挖成黑窟窿的稚童尸体。

华昭心跳得飞快。

她望向窗外,夜色渐浓。

若她愿意,以如今逆天之武艺,再携上手边金银包裹,跳出窗外,翻出宫城,自此放足天涯,有钱有力,端得是潇洒人间。

可她不愿离开,她的噩梦未停,她的遗憾未补。

她决定阻止这一切。

——

京城某民宅。

萧佑几日前带禁军回京换防,他将禁军安置到京郊,独去枢密院领命。

不料胡兵铁骑突至。

守城将士浴血而亡,城门便由胡兵把守,禁止出入。

谣言甚嚣尘上,皆传圣上早几日便携金带银,同后宫妃嫔与朝中重臣一起离了京。听得人心惶惶,百姓封门闭户,街上杳无人影。

萧佑偷去枢密院,未见到人。请人打听具体事宜,未果。自此淹留京城。

他带亲卫独住京城旧居。幸而妻女家人皆在老家,倒还安稳。

今日探听消息之人也一无所获。

入夜,萧佑独自饮罢一壶酒,暂解忧愁,正待就寝。

却听院中传来杂音。

窗户蓦地洞开,翻进一个蒙面灰袍之人,话未多讲,迎面劈掌而来。

萧佑大惊之下,跨步横臂格挡。对方瞬间变招,化掌为拳,击向腕部。

他一声闷哼,竟被硬生生击退三步。方知遇到硬茬,连叫几声护卫,无人应答,想必已被放翻。

对方不给他喘息空间,连连出招。

萧佑招架得手忙脚乱。所幸作为军都指挥使,他武艺本就超群,平素更拳不离手、精进不休。在密集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勉力支应了下来。

渐渐地,他察觉到对方并无伤人之心。屡次击到要害处皆轻轻放过,气力也未用尽。

“阁下究竟何方英雄?找萧某有何贵干?”他忍不住问道。

对方沉默,只以拳脚相对。

两人数十个来回。萧佑逐渐支应不上——他体力流失太快,而对方不仅越战越勇,还似乎在对打中“开了窍”。

没错,对方武艺虽好,起先却似掌控不住身体,频频漏招,屡屡给他可乘之机。但越往后,对方却仿佛学到了他身体控制之法,自行融会贯通后,动作行云流水,越打越猛。

终于,萧佑力有不逮,一个趔趄。

对方拳头带风,瞬息间便能锤向天灵盖!若挨上这一下,不死也得半残!

拳未使老,硬生生止在半空。蒙面人回身抱拳,道:“萧指挥使,多有得罪。”

萧佑大吃一惊。

一把清凌凌的嗓音,这人竟是个女子?!

在他怀疑人生之际,华昭却通体舒泰,随手拉开凳子坐下。

打得畅快!

周身乱窜的热气总算止息几分,焦躁感减轻。堆积的四份战力在打斗间消化大半,逐步融入骨血。

原来便是要打!方能吸收战力!

萧佑累得够呛,谨慎地看她,然后在对面坐下,用新杯斟了热茶,推了过来,问,“巾帼武功了得,敢问找萧某所为何事?”

华昭仔细打量完他,才道:“胡人入京,圣上逃了,萧指挥使意欲何为?”

“啪!”

萧佑一个恍惚,茶盏被失手打碎。

他虽有猜测,但事实一旦落地,依然难受不已。外敌入侵而君主畏战而逃,这……这岂不是亡国之兆?

大益朝接续百余年,自此难以为继了么?

他神情惊惶,失魂落魄道:“国将不复,鄙人小小副指挥使,又能为之奈何?不如早早卷铺盖回乡,守得一家安宁。”

华昭深深看他一眼。

为保京城百姓,华昭思来想去,能用上的寥寥数人中,此人是最重要一位。

上一世,京城惨遭屠戮,萧佑备受刺激,愤而举事。原辖制三千禁军,再在京畿四处募兵,反抗胡兵数万铁骑的凌虐。

他虽一年后被俘,凌迟身亡,但反抗军已有三万之巨,给胡兵造成不小麻烦。

这一世,她决定鼓励萧佑提前用兵,主要目的便是调虎离山——以小股兵力扰得胡兵东奔西窜,无暇劫掠京城,百姓便算躲过一劫。

在此之前,得先说服此人。

“萧指挥使此言差矣,国将不复,家焉安存?”华昭正色道,“京城百万百姓,数十万家庭。手无寸铁,在胡人铁骑之下,便如待宰羔羊!”

想到前世所见,华昭声调激扬,“胡人贪婪无度,年年于边境烧杀抢掠。如今洗劫皇宫,宫人纵无反抗之意,业已死伤无数!待得胡人腾出手来屠戮京城,试想,会是何等惨状!若指挥使它日见得此情此景,真能回乡安寝吗?”

萧佑张了张嘴。

他手边恰有果盘,盘中果子是隔壁老妪送来的。

隔壁乃四世同堂——男主人孝顺,女主人貌美,老人康健,儿孙活泼。在临街处开一间吃食铺子,家中颇为殷实。

若遭遇胡人劫掠……

萧佑不愿细想。

只是握紧拳头,硬着心肠拒绝,“非萧某不想战,而是不可战!城外禁军不足三千,我非正使,无力调遣。与之相比,胡人数万大军,泰半骑兵。手里这点人送上去,不够人喂蚊子的。”

这是事实。

大益朝重文轻武,军事孱弱,同胡兵对战常一击即溃。同等数量尚比不过,更遑论数量差距悬殊。

华昭对此早有准备。

她掏出怀中布包,抛到桌上,发出金石撞击之声,“萧指挥使不妨打开看看。”

萧佑解开布包。

瞬间被眼前的金银珠宝晃花了眼。

“什么意思?”他不为所动,并未因一点财帛而动摇。

“别误会。”华昭解释,“这是我从几个胡兵身上搜刮来的。皇宫遭劫,胡兵所得财物甚多,皆藏进自己腰包。

“京中缺马的嚼口,夜晚,胡部皆宿于京畿郊外饮马。萧指挥使不必正面迎敌,尽用小股人马切割、骚扰,力图将胡兵引开,越远越好,以保百姓。若侥幸杀得一二,搜出他们身上财富,则杀敌者,全家后半生可衣食无忧矣!”

华昭一面讲,一面察觉到萧佑脸色变换,知他已然心动。

这便是——晓之以大义,动之以财帛!

世人皆爱财,武人尤甚。即使萧佑视金钱为粪土,但既要带兵打仗,他便无法拒绝带手下兵士发财。

“容我想想……”萧佑果然犹豫,看向桌中财宝,半晌又问,“三千步兵对数万铁骑,纵能拖得几日,时日一长,胡兵早晚能从容应对,百姓仍难得幸免。”

华昭同样有此担忧,“事在人为,萧指挥使尽可以边打边换地方,收编各处禁军,早日拧成一股绳,避免被胡人挨个击破。各处屯军也有武器库,你尽可打开使用。”

京畿旁各州府,禁军不少,却零散,上辈子就遭胡人挨个冲散斩杀,倒不如让萧佑统一指挥。

萧佑却摇头,“巾帼此言差矣,萧某不过小小副指挥使,并无能力收编京畿禁军。”

话到此处,虽是同意,但客观难题不好解决。

华昭便来解决。

她起身,从袖中拿出圣旨,扬声道:“萧指挥使,接旨罢!”

——

宫中。

某个殿后竟挖出条地道,墙突然塌了。

漫天粉尘中,乌若单于拧眉问道:“密室挖到了?”

“挖到了挖到了!”一把尖细的嗓音回道,“然而密室门坚固,常人不可破。只留有开门机关,得天家龙血方能打开。”

乌若单于嗤之以鼻,“你们皇帝老儿早跑了,哪儿来的龙血?”

旁边有人立马进言,“单于,宫中不是……有位当钦差的公主吗?她是嫡公主,乃与皇帝一母所出,身上必有龙血。”

乌若单于恍然大悟,道:“去把她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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