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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朝风云变

我是业国最尊贵的公主,名唤谢思玉。在我出生时,父皇因宠爱母妃,不顾太后的反对为我拟订封号“承平”。

“承平”、“承平”,取天下安定,四海承平之意。可谁也没想到我日后走的会是一条众叛亲离、风雨飘摇之路,早早便与“承平”之名背道而驰…

即便如此,在那时,这二字在一众皇子皇女中很算得上是头一份,连皇后之女谢黛宁所得封号也不过区区“静柔”。

我的母妃叫张兰安,是宫中的兰贵妃,原是张家的家生奴婢,后被张皇后挑作陪嫁丫鬟入了宫,却不想一朝承了恩宠,从皇后身边的宫女一步步爬到贵妃之位,风光无二。

父皇极其痴念母妃,除却初一十五外日日宿母妃宫中,是以宫中奴仆竟只知贵妃,不知皇后。

太后有心帮衬同出一族的张氏皇后,时常唤其入慈寿宫语谈。奈何皇后貌丑无盐,始终难讨延帝欢心,甚至因接连几起撮合使延帝起了逆反之心,对皇后更加厌烦不已,连带着幕后人也没给好脸色。

太后察觉延帝与自己有所梳离,心中也厌烦皇后烂泥扶不上墙。她虽不喜母妃,却思及其原就是张家的婢女,得宠于家族并无不利,是以顺应圣心,抽身礼佛,极少沾染宫中之事。

无太后帮衬,又惹延帝不喜,皇后和静柔的日子愈发艰难,最后连张氏家族也逐渐倒向母妃。

我不记得那几年她们母女二人在这吃人的宫中是怎么生活的,我仅有的印象只有属于我的锦衣玉食,以及成群的宫人卑微又胆怯地在我身后不断喊着。

“公主、公主!快下来,当心又摔着了!”

“我不,除非你们也去毁了她的脸。”

“这……公主,静柔公主乃真龙之女,奴等万万不敢…公主你快下来吧!您这额头还流着血,快让奴才们带您回宫好生医治,当心落了疤。”假山下的太监宫女无一不是额头冒汗、脸色惨白,纷纷跪地乞求道。

“哼,我若是落了疤,她就更该受了这罪。”

脸上的斑驳划痕让我痛极了,我捂着脸,一心想着要静柔付出代价,是她害我摔到蔷薇花丛被划破了脸!

父皇宠爱我,这些宫人平日里也最是听话,可那日,他们只是浑身发抖,摆尾乞怜,迟迟未有半分动作。

静柔也在下面站着,她只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色衣裳,身系翠色腰带,如瀑般的青丝散落于肩,无过多点缀,发间唯簪几枝蓝花并系两根鹅黄缎带,远远望去宛如母妃讲的凌波仙子,清雅出尘,百般难描。

明明我才是都城中人人称赞的姝丽女郎,这谢黛宁不知何时竟也出落得这般绝色。

看着她不过稚龄便已容颜似玉,占尽风流,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陌生滋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种愤怒又酸涩的情绪叫嫉妒…那也是我第一次嫉妒谢黛宁。

我明明高高在上,却又仿佛低人一等。

久久等不到奴才动作,我便抽出父皇送我的短刀,抄近路跃下假山,扬起匕首直直往静柔脸上划去。

众人大惊,连忙起身阻止。

混乱中,手中匕首不知流落何处,只一瞬,一股剧痛竟从我脸上传来。

时间被无限延长,意识变得恍惚不清,我只能听到宫人们的哭喊声,天旋地转…晕过去的最后一眼,是静柔唇角扯起的诡异弧度。

那年我九岁,静柔十岁。

我的一生都因那一天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女子落疤在母妃看来无异于毁了一生,于是日日垂泪。父皇大怒,一气之下将静柔贬去了边境苦寒之地琼州。

并无证据表明我毁容一事是静柔所为,众人皆觉是意外导致。

是以宫中之人无不同情静柔,暗中嘲笑我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毁她人容貌最后却祸及自身。又暗叹延帝偏心,竟狠心将嫡出女儿贬至苦寒之地。

毁容后,母妃央求父皇尽早为我定下亲事,想趁年少培养感情,思衬着到底还是孩童,不会因脸上疤痕嫌弃于我。

父皇对于母妃无有不依,几番挑选亲自下旨为我择中镇国公府的世子赵惟,又以皇子伴读为由,召其入宫。

赵惟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子,只长我三岁,其父赵怀魄常年镇守边关,为业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其母沈淑华乃世家嫡女,有京城才女之称,可惜多年前早早伤逝。

我虽为公主之身,真算起来却只是庶女,如今又容颜丑陋,且成了驸马便不可入朝为官,如此一来,京中有身份的人自是避之不及。

我那时以为是父皇促成此事,后来才知,这桩婚事原是镇国公率先提议。

赵惟入宫后做了太子的伴读,平日里甚少与我来往。

我听了母妃培养感情的话,日日痴缠于他,仗着自己是公主,对他做了不少荒唐事。他总是避着我,却又不敢反抗。

“赵惟,你蹲下来一点嘛!”

“公主!你到底要做什么?”他的眉眼修长疏朗,双唇紧抿成线,烦躁之意尽显,偏生我不在乎,拉着他衣袖逼着要其俯身。

“你是我未来的驸马,我做什么不行?”

奴才们都在梅园外守着,赵惟看穿我的意图便想要离开,他力气大得出奇,只稍一用力我便被拂倒在雪地里,手被磋磨得生疼,似是流了血。

“赵惟!你今日若是敢走,我就再也不要你当我驸马了!”

那人僵住,最后还是回头了,却只站着没动,冷眼看着我倒在地上。

他玉身而立,眉头紧皱,眼神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此刻嫌恶又冷漠,分外伤人。长睫毛微微扫过的左眼睑处,有一颗色泽浅淡的青色泪痣。

我那时实在狼狈,衣裳乱湿,往昔绸缎般的乌丝也变得松散,全然没了公主凤仪,鲜血将雪地染红,分外刺眼。

他是第二个伤到我的人。

我不动声色地仰了仰脸,将眼底涌上的热意倒逼回去。

“过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赵惟只走过来想要将我扶起,我却努力地偏开身体,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当心伤口感染脏物,你若是要使小性子,也当分清时候…”

雪又开始下了。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

心跳沉重得厉害,我再也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

下一刻,那冷峻公子便被我扑倒在地,我发了狠,失控的意气全凝在唇齿上,他的呼吸微沉,想要抽离,可被我用力压着,舌尖撑开牙关,吻得又重又急。

我的手指缓缓扣进他,直至十指相扣。梅树枝头坠挂着一层薄雪,红蕊褐枝覆白雪,难得美景…

“阿玉!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只好停下动作,回头见却是太子谢祉。

他是静柔的哥哥,不过很早以前就被养在太后膝下。从前我与这人时常一同玩耍,最是要好,好到仿佛我才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可如今他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人。

谢祉对我的态度却未曾改变,甚至待以前更好,常去各地亲自淘些有趣的玩意儿赠予我,不过那些东西都被我堆在库房生了灰。

我故意舔了舔唇角的血渍,带了挑衅问道。

“皇兄,可是扰了你赏景?”

“阿玉,你的手怎么了?”

他定定地瞧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却转瞬即逝。

那日后,赵惟躲我更甚,每日总见不到人,也不知他在捣鼓什么。

我倒也不在意,只偶尔抓住时机还是逗弄他,每每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便觉得有趣极了。

我不知赵惟对我到底有没有情意,他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属于这里,甚至迟早有一天会抽离。可若是真说丝毫情意都无我也是不信的…

又过了几年,不知何时,京中传出静柔公主要回宫的消息。

皇后突然病重,药石无医,加之太后斡旋、谢祉陈情,静柔回宫已成定局。

那一年,我十四岁。

静柔回宫那日,皇后薨了,据说她一路从宫门急急赶来却还是没能见到张氏最后一面。

“母后,是女儿不孝。”那少女哽咽着出声。

她周身全无环佩修饰,头上乌油油的绾了一个少女髻,当中只插有一支素银花卉绞丝小发簪,脸上未施脂粉。她原就生的风流婉转,一身暗蓝素衣更映的她肌肤欺霜赛雪,一双弯弯如新月的黛眉紧蹙,腰身盈盈一握,似乎近些年瘦了许多,我见犹怜。

只这一句,就见她身子踉跄几步,跌坐在皇后床边,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延帝见此场景,颇有动容,心中愧意滋生。

皇后走后,凤位空悬 ,延帝欲立贵妃为后。他那时是当真喜爱母妃,后宫佳丽三千早已形同虚设。

大臣们长跪乾阳宫不起,婉言称其位至妃位已是福泽绵厚,若再进一步怕是承受不住有损寿命。

父皇掌权多年自是不信此等惑言,仍力排众议要立母妃为后。圣意难违,朝臣们不得不妥协。

数日后,立后诏书便被送到母妃宫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统御万邦,今有张氏兰安,端庄贤淑,仪态万方,德容兼备,实为皇室之典范,天下之母仪。特赐以皇后之尊号,望其母仪天下,主理后宫,与朕同心协力,共治家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钦此】

殿中人皆眉梢带喜,母妃却神情淡淡,眼底黯然,我当时不解,后来却是明了。

册封之日定在正月十五,是司天监选出来的良辰吉日。

我那时极欢喜,还有一个月就再也无人能因我的出身对我指指点点,我很快就能和静柔一样成为业国的嫡公主,想来配赵惟那小子也是绰绰有余。

册封那日,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满了宫中的琉璃瓦顶。内侍们忙碌着,这处铺设地毯,那边摆放香炉,乐工们调试乐器,清脆悠扬的乐声在宫中回荡。

母妃居住的乐安宫里早已以椒涂壁,雕栏画槛。薄澈若透明的鲛纱幕帘随风飘动,不时露出宫阙深处盘龙舞凤的绣柱雕楹,如坠云山梦海。

镜中的母妃身着华贵的凤冠霞帔,额中点缀东珠,眉如远山之黛,眼似秋水之潋滟,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典雅。

宫里人都议论母妃婢女出身,行为粗鄙,我却从不觉得,母妃哪里有半分婢女的影子?宫中人云亦云,当真可笑!

“玉儿,女子容颜不过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 你要记住,物形再过臻美却也难抵纯净仁爱之心。”

我知母妃是在规劝我,自毁容后我便难有开心颜,轻辄打骂奴才,重辄刑罚加身,宫中死伤在我手里的人命数不胜数。

她常教导我不应独以严刑峻法,亦要兼以仁爱之心,我却置若罔闻,以为权柄在手,便可肆意而行,母妃为此不知几多伤神。今日大喜,我不想惹她伤心,便敷衍着连连应好。

此间正其乐融融时,宫外却突然闯进一群侍卫,我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速速捉拿叛贼张氏,押入大牢问审!”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叛贼张氏?这不是贵妃的姓氏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向母妃,只见她面容惨淡,更多的却是释然。

母妃还没来得及行册封礼就被押入大牢,我也被软禁于奉玉殿中。

我从不知业国的冬日是这样冷。寒风如刀,刀刀刺骨,北风呼啸着在枝头掠过,发出尖啸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发烧让我浑身无力,额头滚烫,思维也如同这冬日一般凝固。我蜷缩在角落,身边只有一床薄薄的被褥。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咽回。我不能哭,不能向他们示弱,我要活下去,要查明真相,要替母妃找回公道,救母妃出来。

可终究还是我太天真!

母妃死了,是在牢里染了风寒不治而亡。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听说只一卷草席裹尸,便被潦潦拖去乱葬岗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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