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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肆陆

秦王刚封王不久,又是秋猎,秦王妃一身重伤被带了回来。

秦王对晋昭公主的偏袒是人都看得出来,秦王妃又是受晋昭公主所伤,其中异样是人都看得出来,非议似狂风袭来,自也有人忆起最近争议非常的公主身世。

没人会信皇帝不知这些风言风语,但他就是故作不知,让人不知到底是否是真。要说公主身世没问题昌宁帝从不曾发话抑制,若是有问题,最该隔应的该是昌宁帝,可他却又不提出要查验。

昌宁帝模棱两可的态度,属实让人不敢过分议论。

太医给高氏看后,对着容煦摇头:“殿下下手精准,王妃这手算是废了,往后还需王爷多安排人手,尽心照顾才是。”

篝火前,昌宁帝面无喜色,询问:“晋昭呢?”

宁海和立刻上前:“陛下,公主殿下说质子为在秦王妃箭下救她,伤得太重,太医仍在医治,她要照看一下,就不过来了。”

“陛下,微臣以为您对公主宠爱过盛,使其骄纵,才会容不下秦王妃的妒忌之心,伤秦王妃过重。如今秦王妃的双手不知能否保下,公主竟也不曾出面解释,实在目中无人!”礼部尚书自当表率,将这些年整个朝廷才俊都被欺压在一个女人光芒之下的憋愤吐露出来。

“郑大人所言极是,秦王不日前方封王,公主就重伤秦王妃,将秦王放在何处?不论如何,秦王妃都是公主的嫂嫂,理当敬重。”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看不惯女子出来拼搏的,纷纷附和礼部尚书。

“我这个秦王妃的丈夫都不曾开口,诸位大人倒是为我打抱不平了?”容煦摇扇走近,朝皇帝拜礼后落座,“父皇,方才儿臣去看过,吾妻高氏偷袭时下手确狠,若非质子警觉,利箭就已入心,活不成了。晋昭对质子用情至深,他伤重,自是痛心,不来也是情有可原,还请父皇谅解。”

“秦王果然偏袒公主。臣一直不明,晋昭公主并非你亲妹,你对她可是好得超乎寻常。”礼部尚书冷哼一声,阴阳道,“难怪秦王妃要刺杀公主,秦王也不知道避讳!简直是乱 伦!”

“难道最近晋昭公主的流言是真的?她并非陛下亲生,而秦王你一直都知晓,所以对她这般特殊?”

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语,成功将话题从容清樾伤了嫂嫂拉扯到她的身世上。

昌宁帝与容煦同时下意识将目光放在从头至尾一句话不曾说的丞相身上,宋致察觉,朝立于万万人之上的陛下举杯,眼里尽是笑意。

难怪。

容煦此前一直觉得不对劲,高氏箭术再好,小啾是战场生死闯出来的,岂是她随意就能伤着的?

晋昭的身世不决,秦王于她的好,就成了围困两人的枷锁。目前而言秦王已是最有力登上储君之位的人选,不解决此事,模棱两可的答案最终会在他人口中演变成什么样未可知,届时‘□□’一词,足矣让秦王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

长公主诱导高氏对晋昭生出嫉妒与恨意,并非是她想真的杀了晋昭,她在为丞相出谋,让验证晋昭身世理所应当。

篝火熊熊,随风映出的光忽明忽暗,一干大臣纷纷起身请旨。

“臣等恳请陛下,验公主身世止流言,还秦王与公主清白!”

昌宁帝与下方的儿子对视,见对方点头,大臣看来似是妥协的说:“众卿所言,朕亦有考虑。你们皆知朕与皇后情谊,一直相信皇后绝不会有隐瞒,所以不论公主身世如何,都与皇后没有关系,必是她身边出了歹人。至于公主,既已是让诸多人困惑,待秋猎毕,朕自会寻当年人查当年事,给诸位一个交代。”

“臣等静候。”众大臣齐声道。

秋猎第一日,以秦王狩猎最多夺得彩头,昌宁帝将先帝最后不得不交给他的玉扳指传承给秦王。

曾经那枚玉扳指先帝是要传给他最宠爱的皇贵妃之子,后来先帝身边留下的皇子尽皆亡故,只剩昌宁帝一人,否则仅那扳指,就能让昌宁帝的太子之位不保。

如今昌宁帝将扳指给了秦王,其中含义,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

宋致笑意不减,起身恭贺:“臣恭喜秦王殿下,夺得彩头。”

“全赖父皇垂爱,丞相过誉。”容煦不掩眉目间的傲气,抬酒以示礼貌。

***

车轱辘碾压草地,方临清动手推着轮车,容清樾在他身旁慢慢走。

他选择忽视殿下嘴角的破口,冷静地分析局势。

“您与秦王殿下这步棋,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今日北晋,才能一绝的,除了三皇兄,容清樾最欣赏方临清。

不必她向他道明自己所查到的东西,方临清自己也能查到亦或猜到。

宋致的布局,最后的走向,一他留有后手能完全证明容清樾的身世,以此逼昌宁帝杀了‘冒牌货’;二证明她的身世只是幌子,宋致另有打算,不论这个打算是什么,他定是要容清樾的命。

“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容清樾不在意地笑,“宋致做了那么多,就是在找机会将我踢出局,我们总得入他的局陪他玩上一玩。”

与宋致斗争这么久,最终无非输与赢,生与死。

无论是输是赢,是生是死,也不过只是一种结局。

北晋已经是如今的模样,亦有比现在更衰败的时候,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改朝换代,无所谓了。

他们不能让宋致一直处于主导,牵着他们的鼻子走,否则万骨枯败亦不能有转机。

只要有可能,容清樾愿意以己身救国于危难。

“临清只是担心,人站至高而无情,万一——”

她的大义他焉能不知,可方临清怕昌宁帝似从前一样,再不顾情意,不管殿下为北晋所做的一切,真的如了宋致意。

当年瓷俑战败,陛下对朝臣对宋致逼压下的妥协,最开始陛下同意了让她前往西佑,后来又同意让悯宣太子前往。他们兄妹一直以来都是陛下的眼中珠,伤不得骂不得,可最终还是成为牺牲对象。

“没有万一。”

容清樾仍旧笑着,打断他的话,“我如今作为臣下活着,便是陛下不让我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下!”方临清猛的刹停轮车,急急拉住她的手腕,“如若真到了最坏的一步,一定还会有办法,临清一定救殿下。”

容清樾望着他:“什么办法?”

她的眼眸似是看透他的灵魂,令方临清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临清,你我都心知肚明。”她轻叹道,“你我皆有背负,只能以自己的路途往前走。我是立下过战功的将军,并非仅仅是作为晋昭公主而存在。我是辅国大将军,我是容清樾,我是我自己,我已知足。”

“生与死都是我自己的事,临清,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倾慕的这个女子,她仅仅作为容清樾而存在就足够耀眼。

他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是身份的不匹配,现在他才知晓,是他们灵魂的不匹配。

她身上已有太多羁绊,她要找一个能全心全意只有她的人。

他啊,他姓方,是襄阳候府的二公子。

“殿下,今日是李绪在这你也会同他撇清吗?”方临清一瞬不眨的看着她,他想要一个答案。

李绪与他又有什么不同?他仍旧带着羁绊。

“会。”

这是方临清没有想到的答案。

“我的事只是我的,我与他之间,取决于他往后的每一个决定。”容清樾清醒的说,“命运多变,不是我觉得你觉得他觉得就能确定命运,我也好他也罢,每踏出一步,结局都不一样。”

——她没有正面回答。

方临清苦笑一声,果真,爱与不爱不一样。

“这枚箭镞,我今日交还给你。”容清樾将回云都时他给自己的箭镞拿出,又拿出另一枚高氏不曾伤到她的箭镞,“这枚是姑姑给嫂嫂的,与你那枚一模一样。”

方临清抬眸望她,清晰瞧见里面无法言说的愧疚。

秋猎十日,第一日秦王妃刺杀晋昭公主传得火热,秦王自认自身亦有问题,以宽容之心护下妻子,博得一个好名声。

他以为,这风波也就该结束了,没想到最后,居然和他攀扯上了关系。

喉结滑动,手一再犹豫,半晌方临清才伸手接过,涩然道:“殿下总是不给人留一点希望。”

“那时你送我离开我不知晓,可你确是因为我而出事,我自会为你寻到真相。”容清樾撇开眼,不忍去看他握着箭镞神伤的模样,“隐瞒或许很好,你我依旧是好友。但我不想隐瞒,隐瞒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

箭镞带回后,容清樾再次查看,发现在箭镞侧边雕有翱翔的凤鸟,小而不起眼。

这只凤鸟,姑姑府上随处可见。

如若方临清刚遇刺时叫她看见箭镞,她只要见到这凤鸟,就能知晓是谁的手笔。

只是姑姑没有算到,方临清不想让她愧疚,希望她心无旁骛奔向战场,将这件事瞒得透彻,没有一字关于他的消息传到边关。

她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杀她,一是为了警告,二是为宋致铺路。

没有任何人对这位名冠京城的方家二公子生出歹心,他只是因她受了无妄之灾。

长公主做的事,本与她并无干系。但长公主是她的姑姑,无形中他们之间便带了愁怨。

“姑姑如今与丞相关系紧密,我——我与她会有冲突的一天。”容清樾痛苦地皱眉,如果可以,她不想走到那一步,“你不必搭上这件事,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方临清自嘲着摇摇头,许久呼出一口气,情绪复杂的问:“殿下帮我大义灭亲,有是想报答哪件事?”

长风吹得绿草飘摇,旷野间他们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容清樾沉默许久,叹息道:“临清,从前至今,诸如孔家卷宗。我欠你实在良多,已无法还清,你总要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他不曾想过瞒她自己为她做的事,但他也不愿主动拿自己的付出去绑架她。

方临清松开捏了许久,刺疼了掌心的箭镞,与她静静对视,红日余晖将没入草场尽头那一刻,他语气已然带了破碎:“我想要什么,殿下从来都知道。殿下需要什么,临清同样给不出。既如此,便无所谓谁欠谁,我与殿下从来都是两清。”

方临清第一次,主动拉开与她的距离,远远拢袖拱手:“临清为臣,会站在殿下身后,助力殿下得偿所愿。”

两枚箭镞被方临清带走。

容清樾慢慢侧身看着他走远,清新草香的风卷起她柔软发丝。

除了最重要、她最渴望的东西,方临清已经将他力所能及的东西无私地交给了她。可是他们都太聪明,聪明清楚的知道彼此,他有他放不下的家族,她有她坚持的执念。

她不曾对方临清动过情,所以不会给他留有缝隙。

既然两人并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她希望方临清能暂时离开云都的纷争,待高位已定,他再出世施展才能,定能得到重用。

与她再站在一处,若一朝落败,只有被一并连坐的结局。

他是云都城中耀眼的世家公子,不该这样。

但他的拒绝,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罢了,命运啊,在自己手中,就随它去吧。

提高裙摆不被高长的草缠住,她慢慢走,走到营帐前,那个穿了一袭夺目红袍的男子正等她。见她跑来,张开双手稳稳接住。

容清樾埋头在他怀中,闭上眼消化情绪,许久才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仰头仔细看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

李绪配合的低头,与她温凉的额头碰触,给予彼此力量。

“殿下与方二公子说清了?”

“说清了……”容清樾轻嗯一声:“晏淮。”

李绪应她:“殿下,我在。”

“晏淮。”

“我在。”

“晏淮。”

“殿下,我一直在,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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