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交谈甚欢,贺瑜承神色平静,手指向着外面点了点,又若无其事继续喝着酒。
这边小王爷还在兴致勃勃地听着隔壁姑娘家的谈话。那边时不时的停顿他并未在意。还心想着不愧是贵家小姐,行为处事都让人舒服。
忽而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框”“框”响了好几下他才反应过来,往门口一指,“哎,你去门口看看。”
还不待人过去,门已经被闯开,桦绒大摇大摆走进来,直接坐下。
小王爷看了眼她身后跟进来的守门的侍卫,笑道,“我说是谁呢?表妹怎的跑这来了?”
“这不是特意来和表哥你叙叙旧嘛。”
蔺祄看到了贺瑜承的手势,这下也猜到了公主为何而来。只是她独自前来,竟不见那位女子的身影。
“你们这是谁做庄呢?带本公主一个。”
“公主笑话了,我们几人就是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和我们喝酒,这不是折了您的面子?”蔺祄起身走向小王爷。
其他人都聚神看着她。
忽而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公主,臣女回府给您谈奏古琴。”
小王爷果然一副了然的模样,喊话,“门外是谁家的姑娘?何不来里面坐坐?”
桦绒白了他一眼,又轻哼出声,“表哥记性不好,也莫要忘了姑父说的话啊。”
榭迩见公主半天没回应,只能往前走走,捏起帕子遮住脸喊她,“公主——”
此时却是凑巧,蔺祄抬头过去,和她视线遇上。
那方只能看见是个大家闺秀,手帕挡住了大半张脸,只留有一双眼睛与他对视。那瞬间,女子很快移开眼,不再说话。
榭迩强装镇定,缓一缓,又微微捏了捏帕子,看着公主,“公主不如陪着臣女再出去逛逛?”
“迩迩,你先去,本公主和表哥说几句话。”
小王爷果然急了,“哎,姑娘你莫走,进来喝几口茶也是好的。”
他话音刚落,上手去拽榭迩,榭迩哪见过直接上手的人,躲闪不及,下意识往旁边轻轻一撤,周围没有遮挡物,她又是着急,动作快,不甚崴了脚,身子向下倒,心里想着,看来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了。
“小姐!”
小王爷还没反应过来,手刚伸出去,已经有人提前一步环住了她。
她拽住来人衣袖,轻松了口气。
“姑娘在躲什么?”蔺祄是笑着的,待希珠上前来扶着,才松开她。
桦绒着急忙慌地走近,气呼呼地打了蔺祄一巴掌,看着迩迩有些发白的脸,心疼极了。
“迩迩,你可还好?”
榭迩馋着希珠的手,掩住情绪,“公主,我无妨。我们——”
“回去。”桦绒想也不想就回头,“咱们先回去瞅瞅你这伤。”
榭迩松了口气,“好。”
“姑娘对不住,实在抱歉。本王刚才越矩了。”
小王爷也不想这样,只是确实是他害这小姑娘崴脚,又担心她对自己印象不好,下回就不好直接搭讪了。“你这脚还能走动么?”
榭迩笑了笑,“王爷不必客气,是臣女大意了。”说完就忍着痛意行了个礼,“我无事,诸位告辞。”
出去时看了蔺祄一眼,见他还是懒懒斜靠在墙旁,闷闷地开口,“……多谢公子。”
蔺祄仍是毫不在乎的模样,像是完全不在意被公主当作替罪羊,“姑娘倒是也对我笑笑啊。”
榭迩微愣,抬眼,“公子的伤——”
“姑娘没事就好。”
出了门后,榭迩整个人还是有些绷着。
桦绒一路都格外关注她的伤,就怕她有什么好歹。
“公主,”榭迩无奈,“不过是歪了脚,我真的无碍。”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嘶”了出来。
桦绒气自己,不再絮絮叨叨说话。
“公主怎么了?”看着小公主瘪着嘴,知道还没开心呢,就又哄她,“理理我好嘛?”
“我错了,”
“我本来直接带你走就不会害你受伤的,”
榭迩去牵她的手,“公主放宽心,这点小伤,明日便好了。”
桦绒:“真的嘛?”
“我几时骗过您?”
“那倒是,”公主转了转眼睛,闹她,“你刚就骗我了,说什么不疼!”
榭迩配合着,“好,方才就算是我逞强。”
另一边,小王爷却是开心地炫耀自己眼光,“看见没,这姑娘可真是漂亮,脾气也是极好。”
“你可是吓到人家姑娘了,还在这怀春呢?”薛靖安不屑。
这小王爷喜欢的人可不少,听说被明令禁止不准勾搭官家小姐,也不知是怎的,现在竟喜欢这位大家闺秀。反正他的人品为自己所不耻,就是浪荡子一个。
蔺祄和贺瑜承举着酒,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偏偏某人提起他,“阿祄,你可莫和我争。”
刚才他调戏小姑娘,自己可是看的真真切切。虽说这地位没自己这王爷高,但就怕单凭这一副好相貌吸引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
这养在深闺的女子最是好骗。
蔺祄微拱手,“祝小王爷你如愿以偿。”
“哈哈哈,那是自然,本王肯定拿下。”
他们本就是聚聚,喝喝酒,很快就把这抛到脑后,没有那些拘束,笑道不醉不休。
公主晚间要回宫,榭迩强撑着起来,又被她按下来,“你好些歇息,养好这伤。”
榭迩送走公主以后,希珠才气愤地嚷出声,“劳什子,害咱家姑娘歪了脚。”
“希珠——”
本以为小姐要劝阻自己,希珠都正准备住嘴了,才听着自家姑娘喃喃道,“我怎的又失礼了?”
“小姐您不必如此在意这些礼节,这些私底下见面何必那么正式呢?”
榭迩这才抬头看她说道,“是么?”
可是为何会那么在意那位公子所说的话呢?她明明就是最知礼节的闺秀。不论是那句“姑娘在躲什么”还是“姑娘也对我笑笑”都让自己不自在。这本来就该是玩笑话的,难不成自己是个小心眼?
蔺祄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自己,只是看着周围的人都醉醺醺,他竟又想起了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还是像今天这般模样?
到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祄,继续啊,喝。”小王爷举杯邀他。
他轻笑着,看来是最近太闲了,都能空出时间来想小姑娘啦。不过是句玩笑话,自己这怎还当真了一般?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模样。
那日过后,蔺祄都没再想起那个女子,不过是寻常人,何故在意,何故花心思呢。
太师府。
“三公子,老爷喊您过去。”
蔺祄手里还拿着书,闻言抬头,“知道了,多谢谢叔。”
谢叔是太师府里的管家,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算是个不太好接近的人。
“三公子客气,还是抓紧着走,”谢叔躬身,“莫让老爷等急了。”
“谢管家您请——”
宿风手里端着的茶水还没送出,谢叔人已经退下了。
蔺祄站起身来,接过他手里的茶,晃了晃,一饮而尽,“走,该去孝敬孝敬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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