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鬼市大街,两人去了最爽坊。
狐沉风懒洋洋地睡了一个白日,到了晚上就精神十足了,缠着竟尧,要和他玩。
这时候,从鬼市淘来的玩具就派上了用场。狐沉风从背后抱着竟尧,看他兴致勃勃地挑选玩具,嘴上说哥哥你真的把我当小狐了吗,但身体很诚实,在竟尧选中一颗由一根线吊着的球,并摆动起来时,他的瞳孔开始忽大忽小,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那颗球,脑袋亦随之左右摇摆,显然,狐的本能再次复苏了。
竟尧暗暗一笑,往球里注入些许法力,待球儿发起光来,便甩了出去。
那球在空中化为一团跃动的火光,鬼火似的,到处乱转乱撞,但会主动避开人,灵活飘忽至极。
可狐沉风身形更快,也更飘忽,足下点地,追扑至红柱上,轻易抓住那团火光。却不想,那团火四散开来,化为漫天飞舞的彩色蝴蝶。
狐沉风眨眨眼,笑了起来,脚下又是一点,化为一道红影,灵巧地扑入绚烂的蝶群中。
狐沉风始终对死萤蝶虎视眈眈,时不时想趁竟尧不注意,放出大一片扑着玩儿。竟尧没有办法,只得问店主要了这个,这球里面的蝴蝶不是活物,注入一丁点儿的法力便能生成无数,竟尧权当是死萤蝶的代替品,让狐沉风扑个够,玩个尽兴,把属于狐狸的野性都释放出来。
竟尧往手中的线注入法力,那空了的线头下,又凝出一颗球来,甩了甩,往空中一投,狐沉风眼神一凛,精准地扑杀而至,将那鬼火似的光团一爪击碎,化为无数彩蝶,围绕飞舞。
狐沉风捉了不少彩蝶,将之拢在手心,捏把捏把的,又揉成一团光,看了一下,塞进嘴里,一口吞下,舔了舔唇,做出一副美味无比的模样,道:“嗯,哥哥的法力,是甜的。”
竟尧笑道:“真的假的?法力还能尝出味道?”
“当然,”狐沉风道,“哥哥也尝一下就知道了。”
就在竟尧以为这人想再捏把一团光喂给他时,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接着,唇上一软。他毫无防备,轻易被撬开了嘴,一阵濡湿缠动。
末了,那只偷袭的狐,歪歪头,尾巴高高竖起,眯眼笑道:“甜吗?”
“……”
甜不甜不知道,脸热倒是真的。
被偷袭是常事,竟尧不至于被亲一下就不行了,但狐沉风眼下这张皮子的威力更胜从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里,多了狐妖的慵懒与优雅,真真是魅惑众生,比之喵妖山鬼之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哪里顶得住?话都说不出口了,心脏一阵狂跳,只能低头,假装在找新的玩具,却不留神,摸到了别的东西,那是一根磨牙棒,造型是一条小鱼,倒是蛮别致可爱的。
竟尧眨眨眼,不确定狐沉风需不需要磨牙,想了想,对他招招手,道:“三郎,来。”
狐沉风贴过来,不等他下一句,就先拱了他一下。
鬼王大人可不是小狐的体型,这一拱,普通人肯定吃不住,好在竟尧是武神,下盘很稳,没给他拱歪了身子,只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道:“好了,别闹啦。乖,张嘴,让我看看你的牙。”
狐沉风依言照做,张开嘴巴,但没龇牙咧嘴,完全把牙齿露出来,然而,那犬齿尖尖,还是轻易冒了头,给竟尧瞧见了。
果然,狐沉风的犬牙变尖了,说话时若隐若现的,藏在唇间,仿佛带刺的花儿,漂亮优雅而带点野性,比单纯的美丽更迷人。眼下他张开嘴来,露出尖牙,神色却无害,甚至有几分乖巧,就像是一只吃人的鬼,亦或是一只野性的妖,毫无戒备地亮出他重要的武器,那么美丽,那么强大,又那么的危险,却把所有的温顺和柔软都献给了他最重要的人。
竟尧心中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探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牙尖。
狐沉风眯起了眼睛。
竟尧面上一烫,想把手缩回,狐沉风动作更快,抓住那只手,偏过头,很轻地咬了他一下,不疼,但很痒,糟糕的是,那种痒是心里钻出来的,发作起来,魂儿都酥软了,险些逼得他叫出声来。
对上狐沉风似笑非笑的眼神,竟尧暗叫不好,慌忙挣开。
手收回来了,指尖却莫名发烫,似还残留着被轻轻戳弄的触感,脑子里想的,也还是那咬过他的牙尖尖,那么莹白,那么漂亮,带了点兽类的野蛮,却也莫名性感,甚至还有一点可爱——如果把它们当做虎牙的话。
“……”
竟尧万没想到,尖尖小牙,也能引发一场不知所措的心动,真是要命了!只能赶紧想象一下狐沉风抱着小鱼磨牙棒啃啊啃的模样……真可爱啊,好想看。
如此转换思绪,效果极佳,那股招架不住的窘迫没了,转为另一种对小动物的喜爱之情,温软却也汹涌,溢满出来,成了眼神里和唇角边的柔柔笑意。
正畅想着更多可爱狐狸的画面,狐沉风靠过来,拿脑袋蹭他的脸,又在他的肩窝处来回地顶蹭,狐模狐样的,最后懒懒地道:“哥哥想什么那么入神,都不理我了。”
在想你啊!
但竟尧哪里好意思说呢,只得轻咳一声,拿起小鱼磨牙棒,故作正经地道:“哦,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会不会需要这个。”
“……”狐沉风挑了挑眉,“说起来,感觉牙根确实痒痒的……”
竟尧轻易上当,捧住他的脸,作势又要看他的牙,道:“是吗?我看看。”
然后又被咬了一下。
“三郎!”
“哈哈哈……”
狐不愧是夜行动物,竟尧和他玩闹许久,他还精神奕奕的,看那架势,估计这夜里头可有得闹腾呢。
但狐沉风却主动打住,脸贴脸地蹭竟尧,道:“时候不早了,哥哥还是早些睡下吧。”
他昼夜颠倒,竟尧却是作息正常,可不能熬夜陪他玩,他哄着推着,就把竟尧送入了浴池,待竟尧洗换一身,又把他拉到榻上,道: “哥哥辛苦一天了,我帮你按肩吧。”
鬼王狐耳朵抖抖,狐尾巴尖摇摇晃晃,那么可爱,又那么贴心,竟尧哪里舍得拒绝呢?脑子一晕乎,人就趴好了。
一双手按揉在肩背上,节奏舒缓,力道适中,手法也精妙,舒爽至极,也无比催眠,竟尧完全瘫软放松,差点就眯过去了,但很快,察觉出哪里不对。
不是说舒适度有所下降,而是,狐沉风的手势有了变化,那动作,与其说是在按揉,不如说是在……
竟尧细细感受一阵,了悟了,忍着笑,道:“三郎,你这是在踩奶吗?”
“……”
背上的动作顿住了。
路过的银狐替狐沉风作答,道:「他踩了,那人爪子踩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噗!”
竟尧没能忍住,笑得双肩抖动。
“……哥哥。”
竟尧翻过身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狐沉风无奈道:“哥哥,有那么好笑吗?”
“不止好笑,”竟尧坐起身来,捏住狐沉风的狐耳朵,揉了又揉,“还很可爱呢!”
狐沉风挑了挑眉,道:“哥哥就这么喜欢我这副模样吗?”
“喜欢啊,”竟尧双眸亮晶晶的,看他一下,亲他一口,“很喜欢!”
「真是没眼看啊,呜。」
银狐摇头摆尾地走了。
竟尧老脸一红,他方才忘形了,完全忘了还有旁观者在,但睡神大人走了,他就彻底没了顾忌,捧住狐沉风的脸,又揉又亲,好一阵亲昵,见狐沉风的尾巴竖在那里,尾巴尖晃啊晃的,看在眼里,痒在心里,想摸了。
但尾巴是很多狐的禁区,摸了狐会生气的,竟尧只得按下这个念头。
或许是他眼里流露了一些向往,狐沉风道:“怎么了?”
竟尧忍了又忍,还是决定问一问:“三郎,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尾巴吗?”
“当然可以,”狐沉风眨眨眼,又眯眼一笑,“哥哥是三郎的主人,主人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哥哥尽管随意,三郎没关系的。”
又是“主人”,又是一副请君随意的姿态,听上去真是糟糕至极,很容易就让人想歪了,竟尧心里说了他三遍坏狐,好想揪一下他的狐耳朵,但终究是没舍得,红着脸只当没听见,摸上了那根竖起来的长尾巴。
那尾巴果真如看上去的那般,柔软顺滑,蓬松可爱,竟尧一下子就爱上了,好一阵大摸,摸到兴起,把脸也蹭了上去。毛乎乎的尾巴,糊了一脸,真的是好舒服啊,一想到这是狐沉风的尾巴,心中喜爱越发难以压抑,真是恨不得捧着这根狐尾巴打滚了。
狐沉风不知是高兴了,还是有意逗他,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在竟尧圈握住的手心里冒出头来,摇了又摇,点了又点,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竟尧的眼睛顿时成了两颗星星,亮晶晶地闪烁不停,惊喜,稀罕,心痒,都看得一清二楚。
狐沉风暗暗一笑,那尾巴尖便蹭到了竟尧的脸颊上,一下又一下,似轻抚,也似亲吻。
竟尧痒得笑出声来,但没舍得放开可爱的狐尾巴。那毛尖尖仗着他喜欢,又软绵绵地蹭了他好几下,脸颊、唇边,耳畔,简直像是一只爱撒娇的小黑狐,不断地在舔他蹭他,想要亲近他。
“哈哈哈……”
痒得不行,竟尧只得抓着调皮的尾巴尖,离得远了一些。
狐沉风撑着脸笑道:“哥哥不继续了吗?它还想和你打招呼呢。”
他说话时,嘴唇掀动,尖牙若隐若现,比虎牙尖,看上去更危险,但也很俏皮可爱。
竟尧也不知道这两天心里说了多少遍可爱了,简直说到他快不认识这两个字的程度了。
可一看狐沉风的模样,一颗心就被狠狠击中,毫无抵抗的余地,多看几眼他就受不了了,鬼迷心窍又神魂颠倒,像中了媚术,满心满眼的喜欢,喜欢得要死了,一个把持不住,就扑过去一把抱住,亲了亲他的耳朵尖。
那耳朵尖抖了抖,像小蝴蝶震了震翅膀,软软地扫过他的唇。
竟尧盯着毛乎乎的耳朵,又亲了下,见它再次抖动,心里有了猜测,捧起狐沉风的脸,笑问:“是不是痒了?”
这上天入地最真诚的鬼,只能幽幽叹了口气,道:“是有一点。”
竟尧此人,不怕疼不怕死,就是怕痒,因为这个弱点,被狐沉风“袭击”过几次,又笑又哭一阵,怕到求饶,叫出一些很羞耻的称呼,末了,感觉这不行,想要反击,却发现这只鬼根本就不怕痒,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听到这一句,他笑了,捏了捏那狐耳朵,又亲了上去,看那耳朵尖抖啊抖的,心情大好,玩弄了好一会儿。
狐沉风起先还憋着,不肯破功,但在竟尧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还是笑出了声。
挠痒痒挠得人笑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那可是狐沉风在怕痒呢!竟尧颇有成就感,稀罕得不行,又不免贪心,想听狐沉风发出更多笑声,那种害了痒、憋不住的笑。
天色不早,竟尧打了哈欠,有了睡意,却怎么也舍不得放着这么好玩的狐沉风不管,就这么睡去。
狐沉风只得抓住他的手,无奈道:“好了,哥哥,我认输。你该睡了。”
见竟尧赤着脚爬在他身上,他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抱起,塞进被窝里,确认脚盖住了,又给他掖了掖被角,亲了亲他的额头,才侧卧在他身边,撑着脸看他,笑道:“睡吧,我的主人。”
一声主人又把竟尧闹了个大红脸,但困意袭来,眼皮沉重起来,很快,他就在爱狐的注视下,抱着爱狐的尾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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