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点了个鸳鸯锅，然后就开始哐哐点肉，等菜上来后除了土豆片和金针菇算得上是蔬菜，桌子上全是红色的肉，看不见一点儿绿。
他们几个吃饭一直都是这样，黎璃习惯性的点菜，忽略了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林枫。
“啊我忘了问你吃啥，每次跟他们吃饭都是我点。”
“挺好的，咱们能吃到一起去，我爱吃肉。”
“那就行哈哈。”
谢小东抱着酸梅汤的罐子喝了挺多，听黎璃和林枫的对话插了一句：“我可跟铁锤吃不到一起去，她是个变态，吃火锅不吃辣，还他妈三天两头吃火锅。”
“我他妈......妈妈说吃辣对胃不好。”黎璃皮笑肉不笑。
谢小东带着醉意的眼睛都睁大了，顿时清明了不少。
“我不管你是谁，从铁锤身上下来。”黎璃没骂脏话让谢小东觉得很奇怪。
“你说什么呢......”黎璃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谢小东。
四个人围坐一张正方形桌子，谢小东就坐在黎璃对面。
“啊！你踢我干啥？”
“......”毁灭吧，累了。
“谢小东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几把的林枫第一次跟咱们一起吃饭文明点不好吗，我这还不是为咱们的小团体形象考虑，傻逼啊你？！”
“舒服了。”
黎璃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怎么会有这种人，不被骂就浑身不得劲儿。
真不怪黎璃爱骂人，整天跟这些人在一起，谁能忍住不骂人啊......
林枫在旁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又一个失了智的。
“老铁，你的笑点真的好奇怪.....”
黎璃无语，这人到底在笑什么啊。
林枫笑了一会儿，终于止住笑意，匀了口气说：“我能跟铁锤吃到一起，我也不爱吃辣。”
黎璃立刻弯起眼睛，家人啊！
“是吧是吧！有品位，食材最原始的味道只有三鲜锅才能尝出来，他们懂个屁。”
林枫好像很开心，笑着点头：“对，就是，没错，他们懂个屁。”
谢小东问林枫：“没想到这样变态的人竟然有两个，铁锤不吃辣是胃不好，你也胃不好吗？”
“她有胃病？”林枫问。
“昂，好几年了，都怪傻逼赵波。”
“赵波是谁？”
“三班的一个傻逼，当时......”谢小东看了一眼黎璃，黎璃正在捞羊肉，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谢小东才继续说，“初一的时候铁锤挺乖的，每天放学就回家写作业练琴，从来不跟我们出来玩，我们去她家找她都会被阿姨赶走，让我们不要打扰她练琴。”
“有一次她放学回家，赵波走在她前面，书包拉链没拉好，掉了五块钱。”
“铁锤在后面捡到了，想追上去给赵波，赵波以为铁锤偷他的钱，一脚踢在了铁锤的肚子上。”
“我们太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铁锤有一段时间没来上学，然后就有胃病了。”
“铁锤说她好几个月都不能吃东西，只能喝面汤。”
林枫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突然冷下来，让黎璃有点尴尬，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拿出来说还怪难为情的。
黎璃扬起一个笑脸：“没事儿，赵波这几年都在还债呢。”
林枫从三鲜锅中捞了片毛肚吃：“怎么说？”
“后来我觉得我不欺负别人，别人也会欺负我，所以我就欺负他了呀。真打起来才发现男生也没多厉害嘛，他打不过我。”
谢小东认同的点头：“那傻逼确实废物，真的打不过铁锤，不过他一开始还是还手了，铁锤也挨了两拳，当时脸都肿了。”
“后来呢？”
“后来铁锤越打越有经验，他就彻底打不过了哈哈哈！而且铁锤这不是有我呢吗，他要是老老实实挨打，铁锤最多就是把他揍一顿，要是敢还手，老子过去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你怎么做的？”林枫好像很有兴趣，一直追问。
谢小东看了黎璃一眼，黎璃对着他也翻了个白眼。
黎璃是真不知道谢小东每次是怎么收拾赵波的，她问谢小东，谢小东从来不说。
“反正黎璃每次胃疼我都会去找他，下次带上你。”
“行。”
几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黎璃还问谢小东跟韩雅怎么样。
谢小东表示韩雅最近很烦人，总是跟他吵架，都不想处了。
王伟冷笑：“女人不听话就打，打两顿就老实了。”
“你几把的放什么狗屁呢？”黎璃重重的放下筷子，不悦的盯着王伟。
“不是不是！除了你铁锤哥，你是男的，我可没说你。”王伟连忙圆话。
“男你妈！有我这么漂亮的男的？你他妈的狗崽子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给我当心点！”
“我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黎璃拿起筷子砸了过去，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吃锤子呢，不吃了！”说完就走了。
林枫追着黎璃出去，谢小东古怪的看着王伟。
“你打女人？”
“没有，真没有，我就口嗨，就那么一说！”
“你最好是。”
.
之前黎璃叫家长的事早已过去，黎璃不知道她爸跟老师说了什么，只知道最近李秀琴没怎么找她的事。
黎父只说了句：给她送礼不是让她得寸进尺的。
具体说了什么黎璃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爸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黎璃本来是最后一排挨着垃圾桶座，按语文老师说的话就是：垃圾就应该和垃圾在一起呆着。
黎璃脸皮厚，觉得坐最后一排挺好的，但是李秀琴真的烦，在讲台旁边给黎璃弄了个特座，美其名曰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
今天是期中考试，期中考试没有期末那么大阵仗，又是换教室又是排监考的。
期中只是每个班级自己老师监考，自己考试。
又是无聊的一天，黎璃想。
把书包放进桌肚，黎璃摸到了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信封。
那粉粉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一封情书。
考试还有一会儿才开始，老师还没来，黎璃就把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又将显眼的粉色信封放回桌肚。
上面的字不是很好看，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黎璃没耐心逐字读完，直接看落款，是班里的体育委员王涛。
黎璃被孤立了这么就还有人给她写情书，这感觉让黎璃觉得很新鲜。
回头看了一眼倒数第一排的王涛，王涛正在紧张的看着黎璃，瞧黎璃看过来，又连忙低头看书。
这时老师也进来了，第一科考语文，班主任监考。
昨晚黎璃答应黎父，期中考试争三保二，争倒数第三，保倒数第二......
她平时又不听课，会个屁啊，倒数第二咋都保住了，她还能考不过一个傻子？
这么想着，黎璃朝倒数第一那傻子的座位瞅了一眼，发现那傻子今天没来。
不会吧......
语文是最简单的，黎璃觉得除了文言文之外，其他的那不是提笔就来？
难得的，黎璃老老实实的写完了一张卷子，连作文都没放过。
因为她只会语文......数学英语啥也不会，文综根本就没背，考个屁。
第二科考数学，数学老师也是一个中年女老师，客观来说，她是整个学校最丑的老师。
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斑点。
头发剪得很短，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
鼻梁上夹着一个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度数没有1000也有800。
牙齿还是个龅牙，说话都有些影响。
平常除了讲课，话很少。
数学试卷发下来，黎璃就打了个哈欠趴下了。
她讨厌数学，属于看一眼试卷都会头疼的程度。
刚眯着，黎璃就别人拍醒了。
黎璃皱着眉抬头，发现是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就坐在讲台上，黎璃的桌子挨着讲台，两个人跟同桌似的。
数学老师汪姝桦小声的用气音对黎璃说话。
“黎璃，你怎么不写？”
“不会。”
“一点都不会吗？能写一点是一点。”
“一点都不会。”黎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到底是谁在学数学啊！这就是天书！
汪姝桦又凑近了一点，手指指在黎璃试卷的第一道选择题上：“这题是送分题，你试着做一做。”
黎璃看到了汪姝桦干净的指甲和纤细的手，她的手真是个美人该有的手，黎璃心想。
黎璃视线对上汪姝桦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黎璃看到她的眼中没有轻视、没有嘲讽，只有一个老师单纯的想让她这个学生做题的目光。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温柔，鬼使神差的，黎璃没有起叛逆之心，而是顺着汪姝桦的意思去看试卷上的第一道选择题。
看了两分钟，黎璃拿起笔，在答题卡上填了个C。
汪姝桦笑了：“真不错，你这不是会吗？”
“......”黎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因为第一题真的太简单了，傻子都会。
“再看看第二题。”
就这样，汪姝桦几乎是哄着黎璃做完了选择题，虽然大部分都是错的。
黎璃知道做错了的原因是，如果她做错了，汪姝桦就会直接告诉她错了，然后拿起她的课本，将对应的知识点和公式在书上圈出来，并且标注了第几题。
一个好老师，可以拯救一个学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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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期中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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