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沉声:“我没有义务让你舒服,我这人就是这么说话的,不愿意听就换地方。”
“祁颂!”陈隅刚做好要包容他的心理建设瞬间破功,自小家庭和睦被宠着长大的,陈隅在影视作品外第一次遇到这么刺的人,难免修炼不够。
不过他也忍着没说其他难听的话。
毕竟在他心里,祁颂昨天才有过那种过激行为,他情绪不好在所难免。
祁颂筷子顿住,这好像是陈隅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不对,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也叫过一次。
他没再多说,两个人默契地都没开口,把这餐饭光盘了。
祁颂吃完最后一口,就看到陈隅盯着他跟前那杯牛奶,两人僵持了几秒,祁颂抬手把牛奶喝光了。
好甜……他皱眉看了眼牛奶杯,陈隅热牛奶也单独放糖吗?
喝完,祁颂就起身返回影音室,留给陈隅一个潇洒的背影。
陈隅:……从来没有哪次是他自己做饭还自己洗碗的。
但他又想到刚刚翻阅的文献:「对日常活动失去兴趣,提不起做任何事的想法。」
行吧,陈隅认命地打开洗碗机。
陈隅想是时候跟祁颂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沟通,让他们带他去看医生了。
他一个非专业人士,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在这儿也只能起到个监控探头的作用。
就这样,陈隅一边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详细了解心境障碍、危急干预等课程,一边收获了祁愿的联系方式。
崔璐:【祁颂身边的助理,叫祁愿,好像是他的亲妹妹,我把她推给你了,你是问她要祁颂的私人联系方式吗?】
陈隅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祁颂的联系方式,不过也就喊一声的事,当面说话都甩脸子,有联系方式也是一肚子气。
陈隅给祁愿发了添加申请,备注是自己的大名,很快通过了。
祁愿:【陈老师好。】
CY:【你好,打扰了,请问你是祁颂的亲妹妹。】
祁愿:【是的。】
CY:【那太好了,我想跟你了解下祁颂的身体情况。】
祁愿:【他胃不太好,容易低血糖、左腿脚踝骨折过因着拍动作戏没恢复好,阴雨下雪会不舒服,其他的指标正常,要把他今年的体检报告发给您吗?】
CY:【不了,那……他有相熟的心理医生吗?】
祁愿:【他不看心理医生。】
陈隅心想,他应该看心理医生。
祁愿:【有段时间他状态不太好,我想带他去,他很排斥,他不会让我管这些的,你能带他去吗?】
陈隅:……简直倒反天罡。
CY:【你应该多劝劝他。】
祁愿:【他不会听我的。】
CY:【那你们父母呢?父母说话,他总是会听一些的吧。】
祁愿:【更不会听了,小狗抱头痛哭.jpg】
祁愿:【经纪人他也不听,毕竟经纪人工资是他发,还是您说吧,他都让您进家门了,您也不用他发工资,我们全家都说不上话的。】
陈隅沉默了,祁颂这是过的什么霸主人生啊,亲朋好友都得听他的。
但轻生可不是小事,陈隅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给祁愿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看到祁颂轻生,上前拦了下来,希望你们作为家人能及时关注到他的心理健康问题。】
祁愿:【什么!!!!】
他的话把那头的祁愿震懵了,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祁愿声音都抖了,“您说的是……真的?”
陈隅“嗯”了声,正色道:“我看到的时候他已经翻越护栏了,在桥上坐着。”
“怎么会?他最近没有什么异常,以前状态不好也是睡眠问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祁愿在那头疯狂回想,不过祁颂从来不跟她有深层次的沟通,她哪里清楚祁颂具体的心理状态。
她问陈隅,陈隅也是一头雾水,毕竟刚跟祁颂没那么欢而散,“那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先跟你父母沟通下,看要怎么应对这件事。”
对面的祁愿欲哭无泪,“隅哥你不太清楚我家的情况,和我爸妈说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她恳求,“你现在住在我哥那,能帮忙关注下他的状态吗?”
“这倒是可以。”陈隅应了,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祁颂是他最欣赏的演员,是他心里唯一的对手。
祁颂有事,他怎么可能不管?
给祁愿发了个“那我们一起努力,握手.jpg”以后,陈隅又继续准备收拾收拾管家带过来的衣物,再接着就是要准备做晚饭了。
他一口气收拾了半衣柜,正努力呢,祁颂从影音室杀出来了。
他在陈隅身后恶狠狠道:“你跟祁愿说什么了!”
陈隅从衣海里抬头,镇定道:“就说你的情况。”不是吧?祁愿直接去问祁颂怎么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我没有要轻生。”祁颂深吸一口气,“你再传谣就给我搬出去。”
“我不会再传了。”陈隅立马服软,反正他说都已经说完了。
祁颂转身就要走,陈隅立马叫住他,“等等师兄,我还有事。”
“什么事?”
陈隅示意他往地下看,管家带来的东西太多了,他记得自己明明说的是简单整理一部分啊,可现在这架势,一个卧室根本不可能放下,而且他选择的是祁颂隔壁那间,那间储物空间是最小的。
面对整地的箱子,陈隅犯难地望向祁颂。
祁颂带着他出去把衣帽间打开了,“谁让你选我旁边那间小侧卧……”
陈隅大概打量了下,祁颂衣帽间其实也挺满的,“还是放不下吧?”
祁颂凶巴巴道:“放不下就另一个侧卧也放,另一个侧卧放不下就放书房,都放不下我腾一半主卧给你,可以了吗?”
陈隅从善如流:“那我放一部分到你主卧。”
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睡在一起关注他的状态是过界了点,但放几件衣服过去能有个理由随机进去确定他的状态还是可以的。
祁颂没想到他真顺杆爬,简直无语,“随你便。”
晚餐是中式拌菜,比沙拉好吃的那不是一星半点,两人没怎么说话,光盘了。
由于上一晚都没怎么睡,今天两人都各自回房间挺早。
陈隅认床,入睡不容易,他短暂回想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拿奖然后住到祁颂家,好绚烂诡异的经历啊。
祁颂也不怎么舒服,衣柜里不属于自己的部分存在感极强,和陈隅本人一样,透过玻璃,他甚至能想象出陈隅穿上那几套西装的样子。
怎么就,让他住进来了呢?
两人同时翻身,朝着旁边卧室的方向。
……
陈隅就这样在祁颂这里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祁颂从健身的房间出来,准备去冲澡。
陈隅坐在餐桌前叫住了他,“师兄。”
祁颂无声回看,示意他有事说事。
陈隅说:“我今天回家,明天有采访,今晚不回来了,今天和明天的饭我安排好了,差不多我们平时吃饭的时间,小愿过来送,可以吗?”
“小愿?”祁颂讶异他提起祁愿时语气的熟稔。
“嗯。”
祁颂并不满意,“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不喜欢外人来这里。”
祁愿在祁颂心目中原来是属于外人吗?
陈隅对祁颂的家事不做评价,他问:“那我让别人来送?就放门口,你当外卖就好。”
祁颂“嗯了声,”“随你。”
陈隅放下心来,“那我走了,你记得吃早餐。”
祁颂摆摆手,往浴室去。
还好,陈隅没有提前知会祁愿,不然又得再次说明。
还有祁愿也是个人才,他都把她哥这么严重的状况告知她了,她这几天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是真不怕出事啊……
陈隅不知道的是,当天祁愿电话打过去就被祁颂像听傻子说话一样打断了,还说让她远离陈隅,说二百五是病,会传染,又说,祁愿自杀他都不会自杀。
由于祁颂这状态实在和往常一般无二,甚至可能因为休假,攻击力可能还胜上一筹,祁愿心里信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纯粹是祁颂根本不听她的,她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
陈隅先回自己住处,带走之前拍卖要带给家人的礼物,看到博古架上那枚淡蓝色绿松石胸针时,又停下脚步取了出来。
今天是小型家宴,他要去给妈妈和姐姐买花。
陈隅家很随意,没那么多框架,也不会固定孩子们每月几号回家。
陈隅开始工作后,实际上除了过年过节过生日他们很少能聚齐,就连这次他得奖后的庆祝,也是在微信群里对了时间才约到今天。
陈隅一到家,他哥他姐他爸他妈全把他当空气,从小就玩这一套,玩不腻的。
他熟门熟路地把他以前藏在客厅的室内礼炮、礼花枪拿了两箱出来。
司天和顿时尖叫,“不要啊!那个很难打扫的!给我们家阿姨留条路吧!”
陈野知道这一战已箭在弦上,冲过去抢他的物资,然后三个大战一触即发,好不热闹,最后受伤的只有在旁边看戏笑得合不拢嘴的阿姨们。
司女士和陈先生就在战场边缘录像拍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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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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