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一鸣穿着一身运动服就来了侦探社，今天起得早，王一鸣打算利用上班前的时间先运动运动再到侦探社楼下的早餐铺吃吃早餐。
不过，王一鸣一推开侦探社的门，却见自己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已经在社里了，“唉哟，大家早啊，大家最近都很勤奋啊！好事！好事！”
然而，兴致勃勃地和自己员工们打完招呼，员工们却都死气沉沉地看着自己，仿佛被扣了工资一样。“你们这是……怎么了？”
翟汐深深叹了口气，“郁闷着呢。”
蓝小萌：“有种吃了饭又没吃，赢了比赛又没赢，睡了觉又没睡的感觉……”
唐欣欣：“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
王一鸣：“有没有人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祝黎：“Cookie那个案子，结了。”
王一鸣：“那不是好事么？你们一个个丧着脸干什么？”
祝黎：“Cookie不是走丢，是被人……”
王一鸣大概已经知道祝黎要说什么，“这小猫挺可怜，那你们跟委托人说的时候委婉一点，照顾照顾人家的情绪。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一个个沮丧成这样了。这种事啊，每天都在发生，咱们也不能见着一件就沮丧一回，不还得打起精神干正事嘛。这样吧，大家都没吃早饭呢吧？走走走，跟我上楼下餐厅，我请大家伙好好吃一顿。”
没一个人搭理王一鸣。
王一鸣无奈，“那要不这样，大家这几天也辛苦了，今天给大家放一天假，大家回去好好调整调整，明天咱们再继续努力啊。”
翟汐唉了一大声，“社长，你知道那个虐杀Cookie的人还干了什么吗？”
王一鸣一愣，“还有别的事？”
翟汐：“7月初，他虐杀了一只叫做云朵的小白狗。8月初，他又虐杀了Cookie。8月中旬，他又虐杀了一只流浪狗，并且把尸体通过快递寄给了一个陌生人。8月24号他试图对一个女婴下手，但没计划好失败了。8月25号在有了24号的经验以后，他正式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下了手！”
王一鸣：“这么严重？！那这案子咱们办不了，得交给警方。”
翟汐：“现在不是交给谁的问题，是现在谁都知道这个凶手是谁，凶手对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完全承认，但是谁都惩罚不了他！因为……他只有十一岁！”
“这……”王一鸣也没话说了。
唐欣欣：“我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太让人难受了，那么多条生命就这么没了，而且全都是虐杀啊！虐杀！这样的恶魔，为什么要管他有几岁？！法律到底是保护受害者，还是保护凶手的？！”
这时，沈漫拎着早餐回来了。昨天一整天到现在，大家都没有吃过东西，所以今早天刚亮，沈漫看其他人都还在座位上睡着，便出去买了些吃的。
见到王一鸣，沈漫和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祝黎的朋友，我叫沈漫。”
王一鸣也点点头，“你好，我叫王一鸣，是这间侦探社的社长。”
“大家先吃些东西吧。”沈漫对大家道。
唐欣欣嘟着嘴，“我不吃，不想吃。”
蓝小萌：“我也没心情吃……”
王一鸣：“沈小姐都买好了，你们别一点面子不给，来来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吐槽不是。”
翟汐：“这不是吐槽，这是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人实实在在的血泪！”
唐欣欣：“对啊！我这辈子活到今天，就没这么无力过！”
蓝小萌：“我也是。昨天一天警方还有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把桩桩件件所有案子的证据全部找齐了，最后呢，只是换来凶手一句，‘对，是我干的，但我只有十一岁，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杵在一边的祝黎，虽然也没平时有精神头，但此时已经捧着沈漫买来的包子在吃了。
“诶！祝黎！”唐欣欣道，“你竟然还吃得下哦！”
祝黎抬起头，嘴上油乎乎的，“你们也吃吧，为什么不吃呢？”
唐欣欣：“你不生气吗？不郁闷吗？”
祝黎：“生气，郁闷。”
唐欣欣：“那你还吃？”
祝黎：“生气了，郁闷了，不能吃东西吗？”
唐欣欣：“就没有心情吃了啊！”
祝黎：“但是要活下去诶，要活下去就得吃东西，生气了，郁闷了，不是还要活下去吗？”
“你好像也没那么笨。”翟汐看看祝黎，而后也拿了个包子来吃，“嗯~味道不错~是能活下去的味道。”
沈漫没有说话，但默默把早餐分好，一一递给了每个人。
蓝小萌吃完一整个包子后，想再吃一个但又停了下来，“你们说，这次我们的努力是不是都白费了？”
沈漫：“如果没有大家的努力，或许连真凶是谁都不知道。”
蓝小萌：“找到真凶，还受害者一个真相，是有那么点意义，但不能惩罚真凶，又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
沈漫：“我们做到了我们能做的所有事，即便成果暂时没有显现，但因已经种下了，未来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吃饱！”翟汐把装包子的空塑料袋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里，“祝黎、唐欣欣，还有不在的那个许乐，我有个相当有意义的事情要通知你们。”
祝黎和唐欣欣互相看了看，但都一脸懵圈。
翟汐：“两位放下你们的包子，出列吧。”
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翟汐：“我决定把你们的新手关考核评分提前到今天。”
唐欣欣马上急了起来，“那怎么行？？？我都没开始背呢，体力反应能力也没开始练呢！你怎么也得提前个三五天通知我们吧，还有这样现通知的呢？？？”
翟汐完全不搭理唐欣欣，继续道，“恭喜你们，新手关，考核通过。”
“什么？？？”唐欣欣完全不敢相信翟汐会说自己通过了，“你你你，你之前不还说我拿架子压人没真本事呢么？？？怎么不用我背侦探秘籍了？？？不用我考体力和反应力了？？？”
翟汐：“万事万物都是不断变化的嘛。不过，新手关虽然过了，但是背侦探秘籍还有体力反应力测试不能免，半个月后我检查。哦，对了，还有通知那位昨天没来上班的许乐一声，侦探社有侦探社的规矩，名字既然上了侦探榜了，就得服从侦探社的管理，以后再有无故旷工，社长不开除她，我也给她撵出去。”
下午，临近下班点的时候，方奕和许凝一起来了侦探社。许凝和往常一样挂着笑容，方奕则板着个脸，一进来就冲祝黎生了气，“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去找李教授？！”
糟了，被发现了。祝黎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刚想钻桌底，方奕一把把她揪了起来，“怎么还学会骗人了呢？？？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骗到病情加重，再也治不了的时候吗？？？”
“哎呀，老方，你这是干什么？”王一鸣远远地跑过来当和事佬，“无论如何，不能对一个病人这样啊。”
“方先生，别着急，我想祝黎不去看病，应该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许凝也劝了起来。
方奕看着祝黎，“好，那你说，为什么不去？”
祝黎：“……不想去。”
方奕顿时更加火大，“不想去算什么理由？！你现在就给我去，我陪你去，以后每次治疗我都陪你去。”
祝黎：“啊……”
“现在就走！”说着，方奕就要“捉”着祝黎走。
许凝急忙拦住，“方先生，这心理治疗和普通的治疗不一样，这心理治疗恐怕还是要患者自身愿意接受治疗才能达到预期的疗效。这样逼迫祝黎去，不是办法啊。”
方奕：“那这样拖下去，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啊！”
“什么是好？”祝黎忽然问道。
方奕皱眉看着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祝黎：“是要变成和以前一样，才是好吗？”
方奕想说是，但又觉得祝黎这话听起来似乎带有某种情绪，似乎自己回答是又不妥当。
祝黎：“以前是好，现在是不好，是吗？”
方奕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对，干脆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病了就得治，治好了就是好。”
祝黎：“治不好。”
方奕：“你要有信心，就像许小姐说的，你要先愿意接受治疗，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这样哪有治不好的。”
祝黎忽然有些烦了，“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再好的医生都治不好。但你们如果非想我变回以前的样子，我……我努力变就是了！”
方奕又想说什么，许凝赶忙拉住，而后对王一鸣道，“王社长，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到凝远会馆吃顿便饭，你看要是不影响你们的工作的话，大家现在就去如何？”
王一鸣：“呀，感谢感谢，许小姐，你这也太客气了，哪有您请我们的理，我来请我来请。”
许凝：“在凝远会馆吃饭啊就跟在家里吃饭一样，哪用客人出钱，你就帮我招呼大家伙上车吧，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翟汐：“可以下班了是吧？”
王一鸣：“可以可以。”
翟汐随即拎包就走，“可以下班我就走了，请吃饭嘛，情我领了，饭就免了。”
蓝小萌紧跟其后，“我和翟汐姐一起~”
王一鸣默默冒汗，“许小姐，让您看笑话了，我这个社长啊能力不足，真是没管好她们年轻人啊……”
许凝：“哪是笑话，很正常的事，现在大家确实不喜欢下班后再和同事聚餐，这也确实是占用了大家的私人时间。那社长，祝黎，方先生，几位赏个脸，品品最近的新菜去？”
王一鸣：“没问题没问题。”
许凝：“对了，祝黎，欣欣和许乐，怎么没跟你一起，我看她们俩最近总往侦探社跑，现在怎么不见人影了？”
祝黎：“她俩在家，这几天太累了，她们在家休息。”
许凝：“那让她们俩自己从家来会馆吧。”
祝黎：“喔~”
看方奕还生着气，许凝笑了笑，“方先生，饭前生气影响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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