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脑门一拍翻了个黄历,发现今日百无禁忌,哎,妙!那就今天开文了!祝大家升官发财走大运!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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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冷!
温塔丽一个啰嗦,被活活冷醒了,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头顶的幽冷白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谨慎地动了动四肢,最后伸出手指放在鼻孔前。
呼——
确认完毕,有气的,热乎的,她还活着!
温塔丽激动得涕泪横流——其实是被冻出来的,她抹了眼睛后又抹了下鼻尖。
这是个什么地方?格局像棺材,很规整,温和的暖白光不知来源,空气中飘浮着凉飕飕的冷气,四面八方的棺材板是亮晶晶、又雾蒙蒙的材质,像冰块,但摸上去并不冻手,所以更像磨砂玻璃,虚化了外面的漆黑世界。
温塔丽撑着胳膊坐起来,不料铁头“砰”的一下撞上玻璃盖。
刺痛!
温塔丽麻木地揉了揉额头,缩着脖子企图推开头顶的盖子。
这是很厚重的一面玻璃盖,对一个扛桶矿泉水都得咬牙的21世纪普通社畜,这看起来像是无法撼动的重量,温塔丽只是想试一试——
但是伴随着“轰”的一声惊响,棺材板被轻松推开了,还是滑盖设计,白雾从棺材里疯狂泄出,罩着目瞪口呆的当事人震荡起伏。
当事人盯着自己的手掌怔住:她好像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这显然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但这有什么问题呢?
温塔丽自从冬至那日下班,吞下一口水饺被活活噎住后,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她眼睛一闭再一睁,来到了一个超体动物世界。
实际上,温塔丽根本不清楚究竟是她的身体缩小了,还是动物世界变大了,眼前的白虎高大威猛得像一辆重型卡车,一鼻子粗气能把她喷出八百米,她成了足够被紧急送进研究所解剖研究的神奇物种。
不幸中又是万幸的是,超体白虎根本看不起她这位不够塞牙缝的猎物,它没有吃掉她,只是用湿漉漉的虎鼻子拱了拱她,然后含着她进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温塔丽刚在地上坐稳,就懵逼地看见一群半裸女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她们的皮肤是发亮的古铜色,浑身上下连带脸上都画上了五颜六色的图腾纹身,这让她们看起来很原始,也很暴力。
温塔丽在迅速判断这是个什么世界,然而这群原始女人却不由分说地将她五花大绑起来,她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词,便被一把未知杂草堵住了,还是带刺儿的!
事情发生得莫名其妙,唯有鲜明的痛觉告诉她,眼下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混乱中有无数双眼睛与她短暂对视,那些眼睛里有敬畏、惊愕、恐惧、好奇……有太多她无法一一辨明的情绪,原始女人叽哩哇啦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像念咒语。
温塔丽迷之皱眉,那显然不是她能听懂的语言。
她没有做太多挣扎,一是因为语言不通,二是她直觉在这种情况下,服从或许更利于保命。
只是温塔丽万万没想到,这群急性子的原始人甚至没有给她思索自救的时间,就将她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汪洋大海。
她呛了口水,然后大木桩转了个圈,让她浮在水面。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看清楚这个世界,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两轮重叠的烈阳,宛若高楼大厦般的原始森林,岸上聚集着许多超体动物,老虎、雄狮、山羊、狼、兔、鹿……
好奇怪。
这些动物是可以和谐相处的吗?
原始女人们表情麻木,但嘴里振振有词,手舞足蹈像在跳大神,那些动物也发出呜咽声,迎合着女人们掀起翻江倒海之势。
这个场景……
温塔丽忽然柯南附身,大彻大悟:她成了祭品!
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究竟是死了还是在做梦?
温塔丽应该觉得茫然,但她悲催到连茫然的时间都没有!
随着岸上越来越震耳的呼嚎,海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雪白裂缝,把她一口吞噬。
好白!白瞎了眼!闭着眼睛都抵挡不住那种浓烈的白!
所以眼前没黑,再一睁眼,就是故事开头。
温塔丽颤颤巍巍地从棺材里往外爬,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唯一的光源来自她所处的棺材,她抖得太厉害了,手机从羽绒服里掉出来,她弯腰下去捡起来,能开机,她下意识地拨打电话。
电话当然是打不通,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不过这并不影响温塔丽的心情,屏幕散发出的五彩光芒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安慰,她爱怜地抚摸手机,并且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相机。
俗话说得好,遇事不要慌,先拍照发个朋友圈。
这一波三折折上折,温塔丽自觉已如一汪死水无波无澜了,她一阵头脑风暴后得出结论:
手机没有信号,或许只是因为她现在身处山洞,如果让她找到了信号,这说明她仍在地球,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没有如果,她真的穿越了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视频便会成为她存在的证据,如果再回到21世纪,手里握着证据总好过两手空空毫无准备。
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凭此变现?!
21世纪的温塔丽几乎是从小就作为累赘而存在,爷爷是唯一爱她的亲人,但晚年不幸,子女无能且不孝,在他生病时不但不尽赡养义务,甚至为财产争得头破血流。
爷爷是病死的,年幼的温塔丽守着尸体过了整整七天,目睹唯一的依靠发硬、变臭,再腐烂,目睹那张慈祥而熟悉的面庞慢慢爬满细密的蛆。
后来,她作为沙包被踢来踢去,最终被踢进孤儿院,她凭借自己卓越的演技,虽然坎坷艰难但终究顺利长大了。
长大后的温塔丽像机器不停运转,嘿咻嘿咻赚钱攒钱,梦想从贪婪的伯父姑姑手里买回爷爷的房子,她愿意堵上一辈子,换她最后高傲地站在那些人的面前,把大把的钞票,砸在他们的脸上。
她需要钱!
思及此,温塔丽摆好表情,Action开整:
“大家好,我叫温塔丽,本是21世纪一名社畜,战战兢兢狗狗祟祟挣着窝囊费,现在,大家没看错,我正从一口冰棺里爬出来,这不是编故事,也不是讲段子,我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很哇塞的世界。”
为了增加噱头,温塔丽故意用了一些吸引注意的话术,但话音戛然而止,她咕咚吞了下口水,屏住了呼吸。
无数只巨大的黑色毛毛虫在地上蠕动,有多大?
温塔丽生平第一次用肉眼看清楚虫子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无底黑洞,但仔细一看,又能看到瞳孔里的菱型纹路,那每一根毛,笔直高耸,尖尖儿上都冒着澄亮的寒光。
人在吓傻了的情况下就有种无所畏惧的勇敢,她抚了抚心脏,喘了口气调整呼吸:“请稍等,我切换一下镜头。”
镜头对准了不明软体生物,温塔丽默默把脑袋缩回棺材,颤抖着细弱声音继续磕磕巴巴的讲解:“看到了吗?哇塞吗?目测眼前这头、这坨、这只……不不不,这位不知名史前?变异?外星?超体生物它……啊,它看见我了,救、救命啊!”
温塔丽一屁股跌回棺材,正抬手推盖子,耳边石壁哧哧地传来密密麻麻的悚人声响,在手机的光芒照耀下,她对上了一双幽光闪闪的眼睛。
头顶,大号甲壳虫展开巨大的硬化鞘翅,触须左右摇摆,咀嚼式口器一张一合,其中一只挥动翅膀,像是发号施令般,跟着一圈重叠起来的甲壳虫在石壁上震动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波浪。
温塔丽几乎当场停止呼吸!
她汗毛一竖自掐人中一秒复活,求生欲爆炸让她力拔山兮气概世,“砰”的一声巨响把棺材盖合拢。
外面一阵惊天动地,有残肢断臂砸在棺材上的声音,有啪叽爆浆的奇怪声音,更有噼里啪啦水分被蒸发、□□被烧焦的声音。
再几秒,一阵肉香隔着棺材缝飘进鼻子里。
温塔丽忽然意识到自己安然无恙,她抬手抹了下发愣的眼睛,懵逼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棺材盖子,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一只正在燃烧的巨无霸“火鸡”悬在头顶,漆黑鸟爪抓着一只蠕动的大黑虫。
“哧啦”一声响,大黑虫被撕成两半,粘稠汁液喷溅过来。
温塔丽生平第一次因为吓傻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木木的,是个冰凉的梆硬尸体。
“火鸡”嘴里还嚼着一只甲壳虫,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它慢悠悠地吧唧一下嘴,鸟头一歪,发现了温塔丽。
那双漆黑鸟爪一松,它扔掉了高蛋白营养品顶着熊熊火焰逼近,瞪着比篮球大的眼睛,目光灼灼而幽深地端详她。
温塔丽被烫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这是什么神奇物种?
圆溜溜的赤金眼睛,可长可长的浓密睫毛,像鸡又像孔雀,头上顶着一簇高耸的金羽冠,长着尖锐鹰喙、蛇鹫长腿、猛禽利爪,还拖着一大截华丽尾羽,通体是火烧,炎炎烈火下藏着金光闪闪的大翅膀。
之前的动物只是大,可眼前这玩意儿压根儿就不是动物世界里的!
难道她见到了传说中的凤凰?
那么问题来了,传说中庇护苍生的凤凰神鸟它——食人否?
吃不吃人先不提,只见火鸟“啪啪”扇了扇翅膀,扇出团团火焰,其中一团从温塔丽头顶飞过,差点把她烧成秃瓢。
作为一个发量堪忧的中年少女,温塔丽装死不成反被激怒,她狗胆包天、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火鸟。
下一秒。
扑通跪地,磕头,再磕,化身捣蒜的棒槌,声音嘹亮欲哭无泪:“对不起,对不起大王,小的该死真该死,小的愿为大王当牛做马!求大王饶小的一条小命!”
温塔丽心情复杂地抬脸瞻仰火鸟,并从那双会喷火的金眼睛里读出了鄙夷。
和一点点好奇。
她又能怎么办?之前按兵不动的决策让她咚的一下被丢进了大海,现在跪地求饶能否保她不被哧啦一下烧成灰烬?
温塔丽没人脉没背景,毕业后就做了销售,能赚钱,还能锻炼演技,她既可以演出泰然自若的从容不迫,也能演出惶恐紧张的懦弱胆小,而察言观色、阿谀奉承是她最擅长的技能。
所以不管这是个什么世界,只要给她一点弄清楚情况的时间,她就可以飞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火鸟收了翅膀,微微抬着漂亮又高傲的鸟头,似乎是百无聊赖地颤了颤脖颈处鳞状的金羽,鹰喙微张,从喉中发出一串摄人心魄的……嘎啊、哈啊、啊啊声。
嗯???这???
好、好软萌的叫声。
温塔丽愿称眼前这位为扭转氛围的神,她听不懂鸟语,但这个时候如果笑出来,她一定就离死不远了,人类虽然长着骨头,但不见得会比那些巨大的软体黑虫难撕。
所以她很呆地望着火鸟,火鸟则像个贵妇人一样优雅从容地俯视她。
挺久的,温塔丽跪在地上的腿已经开始颤抖了,火鸟一动不动。
等等?鸟类睡觉闭眼睛吗?
温塔丽自作孽不可活地伸出手在火眼金睛前晃了晃,这一晃就出问题了,那两只金红篮球骨碌一转,喷出团火焰把她燎得往后一仰,后脑勺猛地磕在冰棺上。
温塔丽吃痛皱起眉,还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哀嚎,再抬起头鬼鬼祟祟看火鸟。
它应该是吃饱了,所以对她这只不明生物不感兴趣。
火鸟懒洋洋地眨了眨眼,又抖开翅膀在洞里飞旋一圈,落下华丽尾羽在山洞里一扫而过,地上堆积成山的虫子尸体顷刻灰飞烟灭,它拍拍翅膀从她头顶嗖的一下飞过去了。
温塔丽抱头望着一簇疾速飞离的火光心有余悸。
这个巨大的山洞现在飘满骨灰和肉香,温塔丽肚子咕噜叫了声,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犹豫片刻,艰难地爬回棺材里。
她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如果是有人把她从海里救出来的,那无论那个人把她当成食物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会回来,他既然有拿棺材保护她,确保她不被虫子吃掉的意识,说明这个人至少有脑子能沟通。
如果她是直接到了这里,那么这个棺材就是连接外世界的通道。
总之,谨慎起见,温塔丽不打算立刻离开这里。
一天、两天、三天……
手机没有信号,棺材没有机关,电量告罄,温塔丽也渴得嗓子冒烟,饿得眼冒金星。
这个洞穴阴暗潮湿,但又升腾着一股暖气,就算有棺材不断散发出幽冷雾气降温,这里的温度少说也有四十度。
她不是没有尝试着走出去,但洞穴之外是甬道,是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漆黑甬道,那只火鸟和那些怪虫或许就藏在黑暗处,随时都会出现把她吃掉。
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等在这里活活饿死,二、离开这里被怪物吃掉!
很显然,一是必然事件,二是可能发生。
温塔丽爬出棺材,她一步三回头,企图记住回去的路,然而这里的甬道漆黑不见五指,横七竖八四通八达,手机电筒在里面微如点星。
再一回头,哪里还有什么来时路,只有石壁上密密麻麻、幽蓝闪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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