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焰
文～秋不葵
2022/11/16～2025/04/03
...
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到荞麦枕里。
少年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呆。
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窗帘拼命照进房间。
叮咚～
贺一鸣揉了揉眼睛随后忍不住低声笑着看向正在充电的手机。
...
立秋之后的凌柠市连续下了两天的雨，这座北方的城市一直阴沉沉的，但好在八月九日这天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晴朗。
一束阳光打在米媪的侧脸上。
女孩眯着眼伸手摸向枕边的手机。
点击屏幕毫无反应，看来是没电了。
米媪随即在床上蹬了两下腿。
米媪慢慢睁开眼睛在床上坐起身，她看着房间里被拉开的窗帘。
米卿尹正在厨房做饭。
“爹！”
米卿尹嘴里嚼着黄瓜
“诶呦，祖宗醒了？”
米媪：“老爹，我妈呢？”
米卿尹：“下楼去拿东西了。”
米媪用手将长卷发胡乱扎起来，她穿着粉色的睡衣在家里乱走了一圈。
“贺一鸣还没来呢？”
米卿尹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表情。
“你两眼一睁就找贺一鸣啊？”
“你俩昨天晚上大半夜不睡觉，一直拿着手机打视频聊天，他能早过来才怪呢。”
米媪伸直胳膊模仿幽灵。
“诶呀，不说了，我先去洗漱了。”
...
米媪坐在餐桌上等着贺一鸣。
米卿尹将热好的牛奶递给米媪并且嘴上不断的叮嘱女孩—
“立秋之后天就转凉了，在学校记得看天气穿衣服。”
“嗯嗯”米媪没忍住往嘴里咬了一口包子，顺便又喝了几口牛奶。
她心里想——
边吃边等...也算等，对吧？
...
今天是凌鹰高中高一新生开学报到的日子，米媪边吃饭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安排。
因为明天学校就会进行摸底测试的考试。
...
门铃被按响。
白聆月正好在找东西，便顺手打开房门。
贺一鸣手里拎着甜点走进家门。
“阿姨早上好！”
“一鸣早上好啊，你妈妈昨天跟我说了，让你早点过来我家一起吃个饭。”
“嗯嗯，谢谢阿姨！”
贺一鸣将甜点递给白聆月。
白聆月笑着伸手接过。
“不客气，快去坐着吧。”
贺一鸣隐约看见女孩的背影：“小媪怎么现在才吃饭啊？”
白聆月：“因为她昨天晚上说，要等你一起呢。”
...
米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跟白聆月撒娇。
“妈妈，明天我跟贺一鸣吃完早饭后和他一起去学校！”
“嘿嘿嘿。”
白聆月笑着捏了捏米媪的脸颊。
“好好好。”
...
米媪蹦蹦跳跳的拿着手机回到房间和贺一鸣视频聊天去了。
...
贺一鸣洗完手走到餐桌旁，他看着米媪鼓起来的脸蛋笑着说道。
“听阿姨说，你要等我一起吃饭？”
米媪仰着头看他。
贺一鸣想逗她：“嗯嗯？那你怎么还先吃上了呀？”
米媪将吃了一口的包子放到碗里，她冲着贺一鸣笑。
“先替你尝尝嘛。”
贺一鸣坐到位置上很自然的拿起米媪已经吃了一口的包子
“嗯嗯，好，谢谢你替我尝了。”
说完贺一鸣也咬了一口包子
“甜的。”
米媪疑惑：“什么甜的？”
贺一鸣看着她笑：“小媪。”
米媪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一鸣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哈。”
这时候米卿尹和白聆月给贺一鸣端来一碗羊肉汤还有包子。
米卿尹：“立秋了早上吃点羊肉一天都是热乎的呢。”
米媪看见贺一鸣碗里的一堆羊肉调侃道。
“爸，妈，贺一鸣应该不会体寒吧，早上就吃羊肉会不会中午流鼻血啊？”
米卿尹又将蔬菜推到贺一鸣面前。
“没事儿，年轻人火气足，再吃点儿青菜。”
米媪眼巴巴的看着贺一鸣夹起的黄瓜片。
贺一鸣也看着女孩。
“想吃？”
米媪摇头。
“不太想吃，但是看你吃的很好，我也就想吃了”
贺一鸣轻笑，他刚准备把黄瓜片夹到米媪的碗里。
但是下一秒，米媪自己张开嘴—
“啊。”
贺一鸣眉眼含笑的将黄瓜片放进米媪嘴里。
米媪嚼嚼嚼—
贺一鸣又夹了一个黄瓜片放进嘴里
“甜的。”
米媪点头：“好好好，你什么都是甜的。”
贺一鸣心情相当愉悦。
...
米卿尹换好衣服坐在餐桌上就开始老父亲的嘱咐。
“小媪你记得要好好穿衣服，不能吃雪糕和凉的东西，明白吗？”
米媪都快将脸埋进碗里吃饭了。
她拼命点头。
米卿尹还在不放心的叮嘱她
“你看你现在吃饭跟猫进食儿一样，吃两口就不吃了。你在奶奶家和学校可不能这样，不然秋季感冒可就麻烦了。”
米媪抬起头举手晃动。
“好啦好啦，我真的知道了，我保证好好吃饭，更何况我和贺一鸣之后要一直在一起。”
米媪对她的爸爸比了一个爱心。
“别担心爸爸，我都多大了，我会注意的。再说了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贺一鸣嘛！”
白聆月看着贺一鸣安安静静的吃饭，她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小媪啊，一鸣你们开学都是高中生了，更何况每个人都要有朋友，他难不成还能天天跟着你吗？不过你们能在一个班真是太好了，阿姨最放心的就是一鸣了。”
贺一鸣抬头笑着看向阿姨。
“谢谢阿姨，你最有眼光了。有我在，您放心好了。”
米媪在一旁抿着嘴，贺一鸣侧过头对她笑了一下。
...
米媪吃饭很快，她坐在餐桌上无所事事。
她不夹菜，反倒是贺一鸣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贺一鸣还差一口吃完的包子也进了米媪的肚子里。
米媪很自然的靠在贺一鸣的身上。
贺一鸣低头看她。
米媪听见贺一鸣笑着问。
“你怎么了？”
米媪：“没事，就是有点无聊。”
贺一鸣：“无聊吗？所以你就吃我的饭？”
米媪点头。
“没什么胃口，所以喜欢吃你的。”
贺一鸣喝了一口汤，顺便听着米媪的发言—
贺一鸣震惊！他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米媪坐直身体轻拍着他的后背关切询问。
“贺一鸣，你没事吧？”
贺一鸣握住米媪的手安慰。
“我没事的，小媪别担心。”
米媪看着贺一鸣握着自己的手。
她眨眼睛看着贺一鸣。
贺一鸣也学她眨眼。
...
两个人的脸瞬间就红了。
等米媪爸爸再过来的时候，米媪突然站起身
米卿尹被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
米媪掩饰着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我这叫活泼爱动。”
米卿尹坐到椅子上发起亲爹吐槽。
“我看你这叫活泼过头儿了。”
米媪看了眼贺一鸣。
“是吗？”
贺一鸣看着米媪又看看米卿尹。
然后他在米卿尹的注视下说出—
“我觉得小媪很可爱。”
米卿尹：“你小子！”
贺一鸣像一只餍足的小狐狸一样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叔叔！”
...
贺一鸣侧头看向米媪，女孩穿了凌鹰高中制服的裙子，她上半身和自己一样都穿了一件白衬衫，只不过米媪衣服的领口和肩膀有一圈类似蕾丝的花边装饰。
“爹，你和贺一鸣自己玩吧，我先回房间了。”
米媪顺手拿走自己的餐具洗干净放在柜台上。
米卿尹点点头：“一会儿我来收拾餐桌就行了，你们吃完就休息去吧。”
米媪路过米卿尹身边的时候，她伸手对她爸爸弹了一滴水。
米卿尹夹了一块鸡肉，也被米媪收进肚儿里。
贺一鸣捂着嘴乐。
结果下一秒米媪就把手指放在贺一鸣的脸上。
米媪冲他笑 。
“特意给你留的水滴。”
米媪走后，贺一鸣摸了下刚才米媪摸过的地方。
米卿尹看着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贺一鸣的心思。
贺一鸣吃完后，跟着米卿尹收拾完桌子和餐具便去了米媪的房间。
女孩的房门没关，而米媪正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
“怎么了？你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啊。”
米媪有些奇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贺一鸣颇有些小骄傲的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当然是因为你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在我脑海里都无比清晰，所以你不开心就算别人没看出来我也一定会发现的”
米媪抬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贺一鸣。
贺一鸣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所以可以跟我说说看吗？”
贺一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米媪。
米媪抿着嘴，过了一小会儿才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昨天看了班主任发的分班表，在里面看见了很多毕业院校都是凌鹰初中部的学生，我只是有点紧张，因为新班级只有我一个人是国安三中的。”
米媪低着头小声说着
“感觉有点像...一个外来人。”
...
可是，她想和贺一鸣在一起啊。
...
...
国安三中是省级重点学校，按道理初中部的学生都会选择本校，这样就省去了认识同学和老师的时间，就像是凌鹰初中的学生会愿留在本校一样，对学校，老师，同学的方便和舒心，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方便。
很多家长和老师都不是很理解凌鹰高中，这所学校建校不久，又加上超前的教育理念，与传统的学校比，比如同属于一个市的名校国安三中，完全大相径庭，假期多，娱乐多，社会实践也多。晚自习更是喜欢上就上，不上就不上 ，而且学校老师们必须穿着正装讲课，但学生却很松弛。
不少家长和一些老师们都觉得这样下来孩子们会过于松散，但是近几年的高考成绩看的出来，凌鹰高中也是不遑多让的黑马，不然也不可能跻身凌柠市九大重点高中之一
前年的市理科状元就是这个高中出来，并且很多学生的志愿录取率也是出奇的高，所以选择哪所学校还是要看家长与学生了
...
...
贺一鸣看着少女垂下的眼睫。
他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感。
就像是很久之前，自己跟在她身后送她去国安三中的时候。
这个学校，在他的记忆里是黄色的，因为道路的两边有很多很多的银杏树。
秋天的时候落叶在脚下被行人们踩的嘎吱嘎吱响。
而贺一鸣只要空闲就会立马来到米媪的学校找她。
他笑着走在米媪旁边分享着一天的事情。
少年红着耳朵时不时偷瞄女孩。
但米媪没什么表情，女孩眼底情绪复杂，她的气色不好，眼下的黑眼圈也很严重。
米媪叹了口气。
“贺一鸣，你下次能不能别来我们学校找我了？”
年少的贺一鸣一懵。
米媪看向贺一鸣忍着心中的苦涩随后冷冷的说道。
“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都在不同的学校，我要认识不同的人，你也是。而且我很忙，上完一天课已经很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你的事情了，你应该把这份感情说给你的新朋友。”
米媪说完话。
两人的眼眶都不由自主的蔓延酸涩。
贺一鸣的热烈勇敢好像在米媪面前一点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明明她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可是我们以前—”
米媪没有再听他说完便抢先开口：“你也知道是以前，难道几个人一辈子都要绑定在一起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所以，贺一鸣，你是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临近秋天的尾声，落叶被风刮落。
少女穿着奶黄色的卫衣，她外面穿了件国安三中的校服背着书包和穿着凌鹰初中校服的贺一鸣站在即将光秃秃的银杏树下。
少女逃避似的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贺一鸣抬脚就要跟上。
米媪红着眼睛回头大喊“你家不在这边，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女孩看着绿灯快速走过马路。
而在她转身的瞬间米媪的眼泪便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她小声哽咽着道歉—
“贺一鸣，对不起...”
“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开心。”
红灯再次亮起，少年看着女孩瘦小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边。
年少的贺一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慢慢蹲下身抱住膝盖。
原本高大的少年在蹲下身的那一刻竟然变成很小的一团。
眼泪无声滑落至衣领，他满脑袋里想的都是—
小媪，对不起，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贺一鸣哑声喃喃道
“小媪，要过的开心。”
...
...
米媪的椅子被贺一鸣拉向他那边。
两人有着极近的距离，米媪甚至在贺一鸣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
贺一鸣伸手捏了捏米媪的脸颊。
“那又怎么样呢，之后我们才是高中同学，这个才是永远不会变的未来。”
“小媪...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米媪抬起头看向贺一鸣，随即她又逃避似的低下头。
—
贺一鸣将米媪的神情看在眼里，少年落寞的看向别处。
然而贺一鸣犹豫了一下。
他鼓起勇气对米媪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心里话。
“小媪，可不可以不要再将事情都憋在心里，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多虑也要告诉我，好吗？”
贺一鸣低下头不敢再看米媪。
“因为...我真的很担心你。”
等少年再重新鼓起勇气抬起头的一瞬间。
米媪看见他的眼睛已经变得有些红。
女孩将手不自觉的放在贺一鸣的脸上。
贺一鸣愣了一下，随即他用脸蛋轻轻蹭了蹭米媪的手心。
米媪闭上眼睛点头。
一滴微不可查的眼泪悄悄顺着女孩的鼻骨滑落。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好像看见贺一鸣的眼睛亮闪了一下。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米媪的房间。
两人被暖阳包裹着。
米媪的桌子上有很多很多的习题册以及卷子。
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夹在最上层的高中招生手册上。
贺一鸣看着情绪低落的米媪哄道。
“我来的时候买了你最喜欢的甜品。”
米媪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
贺一鸣忍着笑意问道：“要吃些吗？”
米媪拼命点头：“吃！”
贺一鸣：“哈哈哈。”
...
...
早上八点凌鹰高中的大门还没开。
有不少学生都等在学校对面的便利店门口。
米媪看见对面有男生隔着一条马路招呼贺一鸣。
贺一鸣站在米媪旁边看车过马路。
米媪刚想过去，贺一鸣抓住她的手腕。
米媪抬头看向贺一鸣。
少年笑着指了指对面的行人指示灯。
“现在是红灯，你这么着急过去干嘛？”
米媪晃了晃被贺一鸣握着的手腕。
“我听见有人叫你”
贺一鸣一直看着米媪
“嗯嗯，我听见啦。”
米媪看见红灯变成绿灯了，她着急过去。
但是贺一鸣依旧不紧不慢的说话。
米媪挣脱开被贺一鸣握住的手腕，反手抓住他的手，拽着他向前走。
贺一鸣感受着女孩柔软的手，他控制不住的捏了一下。
米媪红着耳朵不搭理他，过了马路，她就立马松开了。
...
贺一鸣有一点小失落
因为他想一直牵着米媪的手
...
贺一鸣走到韩鑫和章峻柠两人面前
韩鑫看看贺一鸣又看看米媪：“这就是你那个小青梅吧，是叫米媪对吧？”
米媪抬头看向说话的男生。
韩鑫并没有穿着校服。
短裤和黑色半袖露出他小麦色的皮肤，利落的寸头，反倒是衬得他身边没说话的男生略微乖巧可爱。
“是的，我叫米媪，你们好！”
韩鑫点头回应。
“要吃些什么吗，后面的便利店又上新了一些新零食。”
米媪笑着表达感谢
“啊，谢谢...我已经吃过早饭了，就先不吃了。”
“好，那下次请你。”
米媪笑着点头：“嗯嗯！”
章峻柠在一旁扒拉韩鑫
“你好你好，我们以前应该见过的，只不过你当时走的太快了我们没有说上话，我叫章峻柠！”
...
章峻柠穿了一件白色的薄卫衣，他的头发有些自来卷，额前垂着一些碎发，少年白皙的脸蛋上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而他自己正毫无察觉的整个人趴在韩鑫的后背。
他们四个人就穿出了三个季节。
韩鑫没忍住嘲讽道“你看，贺一鸣和米媪穿的都是是衬衫。放眼整个学校，可能就你一个卫衣哥。”
章峻柠看了看自己的卫衣“诶呀没办法啦，凌柠市入秋前后都连续下雨，我奶奶说什么都让我穿上长袖。”
米媪伸出胳膊：“没事的，我也怕了冷里面还特意穿了一个小背心。”
章峻柠嘿嘿的傻笑。
韩鑫看着一直都在侧头看向米媪说话的贺一鸣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生。
“米媪？真的是你啊，你报考了凌鹰高中？”
贺一鸣听见有人叫米媪，他比当事人都先转头看过去。
米媪抬眼看过去发现是白柏儒。
“啊，好巧啊，好久不见。”
男生礼貌的点头，他抬眼看向贺一鸣。
“这是你朋友吗？”
“是的。”
“童暖没来吗？”
米媪摇头：“她好像还有一个秋季赛，之后才能回学校吧”
“好，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之后学校碰见再说话吧，我先走了。”
“奥，拜拜！”
贺一鸣在男生走后看着人家的背影不自觉酸溜溜出口：“那男生看着好眼熟啊。”
米媪很坦然的说出：“毕竟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啊。”
贺一鸣有一瞬的震惊。
“是吗？还是我们学校的？”
米媪转头看向贺一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米媪竟然觉得贺一鸣有一点委屈？
韩鑫笑着拍了拍贺一鸣肩膀
“人家是咱们这届状元还是连续三年都在领奖台上演讲的白柏儒。”
“诶不过话说咱们这届好像有好几个状元呢。”
章峻柠思考了一下：“凌鹰出了两个，一个是童暖另一个就是白柏儒，其他高中不太清楚，但是国安三中好像也有好几个同分状元。”
说道这个话题，贺一鸣笑着看向米媪。
此时听到状元这个词，米媪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但她转头便撞进贺一鸣爱慕的眼神中。
米媪不自觉红了耳朵。
章峻柠照常打趣韩鑫“韩鑫你还是过篮球场生活吧。”
韩鑫回嘴：“那也比你这小少爷好，晒太阳都能晒破皮，我看你军训14天怎么办。”
还没等对方反驳，学校的大门就打开了。
章峻柠：“你等会，先不跟你说话了，我好像看见学生进学校了。”
贺一鸣：“那走吧。”
韩鑫突然说道。
“我记得班级是分好座位的吧。”
米媪：“是吗？”
韩鑫点头“嗯嗯，是的，班级群那个就是统计名单，方便学生进学校不用像以前一样大家都挤在一起看外面的所有班连一块的分座表。”
章峻柠像是回想起来，狠狠的点头。
“人挤人我的天，太恐怖了，不愿意回想。”
他还记得初见贺一鸣的样子。
当时人来人往的凌鹰初中部，一个男孩走在自己的前面，他无意识的低头走路，撞到了同样也低着头走路的章峻柠。
“同学对不起，你没事吧！”章峻柠最先反应过来。
少年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他。
“抱歉同学，你也没事吧？”
那时候的贺一鸣略带稚气，但是眉眼总有化不开的忧愁，那是章峻柠第一次见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生
后来两人碰巧分到了一个班，还是同桌。
章峻柠静静的坐在座位看向旁边的贺一鸣。
男生不怎么爱笑，也不怎么爱说话。
而离近看，贺一鸣眼尾处还带着淡淡的红色。
贺一鸣解释“虽然听起来很像假的，但是我家里从没有人是天生的红色眼尾，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 ”
...
红色眼尾不是遗传，是唯独只有贺一鸣一个。
...
章峻柠点点头：“很漂亮啊！”
章峻柠又紧接着说道：“贺一鸣你要不要打篮球啊？我发小打篮球可厉害了，他是隔壁班的，下课我带你去找他们玩吧，正好他们也缺人一起。”
“好啊，那以后下课一起。”
...
...
米媪和贺一鸣一起走进凌鹰高中的校门。
章峻柠和韩鑫还在前面不停的日常互怼。
贺一鸣一直眉眼含笑的低头看着米媪。
米媪都快让贺一鸣盯害羞了。
女孩凑近贺一鸣说话。
贺一鸣将反着手将胳膊虚揽在米媪腰后方便她靠近。
“贺一鸣，我下次如果再打视频睡着的话，你直接挂断就好。”
贺一鸣乖巧点点头应好。
韩鑫和章峻柠一步三回头。
韩鑫：“...”
章峻柠：“真早恋了？”
韩鑫：“贺一鸣应该还没追到吧。”
章峻柠正经脸点头。
“我看也像是。”
...
陌生漂亮的校园里。
高挑美艳的少女正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而她身旁的少年一直都在笑着看向女孩。
...
贺一鸣的眼里只有米媪。
...
路过的同学会不自觉的看向这几位。
贺一鸣优越的身高，再加上他俊俏的长相，但依旧会被米媪抢夺众人视线。
少见的异域大美女。
原来，真的有人美的尤为天人。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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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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