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程言轻笑,”怎么你还想我们兄弟俩通吃?”
他看似调笑的眼神下是隐隐的试探与警告,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周聿委屈地摇摇头,柔软的发丝蹭着程言的下巴,眼眶和鼻头都有些发红。
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程言一对上他的眼眸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拉着周聿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他的眼睛哄他。
“好好的,还委屈上了?”
“我不就提了一下左霆鋆,你至于用这种目光看我吗?”
周聿扁扁嘴,既然程言拿他当宠物小狗养,他不妨就当一次他的宠物情人。
“好好好,我的错。”程言被小狗的撒娇酥到骨头里,恨不得把心剖出来送给他。
“那你在我面前提左霆鋆,我会吃醋的啊。”他占有欲极强地搂着周聿的腰往下压,垂眸暗示地盯着他的嘴唇。
“可是......”周聿装作为难的模样,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暗示,撑着程言的肩膀想从他腿上站起身。
“可是左霆鋆让我做他的情人,要是这样,那你还是不要碰我的好。”
都吃干抹净了他才说这话,程言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略微松开了周聿,语气不满。
“你又......”
他想说“又犯贱”,可到底还是咽下那个侮辱的字眼,害怕两人平和的氛围破灭。
“我也不想的啊,是他拿那块地压我。”周聿眼泪汪汪,可怜又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他说只要我当他的情人,他就不和我抢那块地,那我能有什么选择?只能答应了。”
“哪块地?”程言把他按回到自己身上,用手掌帮他擦着眼角的泪。
“就是前段时间拍卖的那块政府用地。”
周聿捉住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用舌尖舔着他的手心,神情柔情似水。
“程言,五年前我不是自愿做他的情人的,是我......被下了药,被他属下送到了他的床上。”
“轰”,这句话如平地一声雷,直接在程言的脑子里炸开花。
他一直都对当年左霆鋆包养周聿的事情耿耿于怀,明明是他在演出的时候先认识的周聿,可到头来他却躺在左霆鋆的床上。
“你......你说什么?”他震惊地捏住周聿的下颌,逼着他直视自己。
周聿难堪地闭上了眼,眼泪再一次顺着他的眼角滑到了程言的手指上。
“我是被下了药,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件事似乎让他难以启齿,回避似地抬手勾住程言的脖子,两条手臂小蛇般地缠着他。
“帮帮我,程言,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程言放在周聿腰上的手收紧,他抵抗不住,在快要缴械投降的那一秒,反身将周聿压在身下。
“好。”他贴着周聿的唇回答。
我亲爱的缪斯,如果肮脏的人类将你拉下了神坛,那我会将他们一个个送进地狱。
可惜啊,殊不知在神坛受人敬仰的神,本就是那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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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他一推开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劲厚和在厨房洗碗的江寄齐刷刷地看向他。
张劲厚见他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余光又瞥见江寄警告性地瞪着自己,他不得不咽下了已经到喉咙口的话,恹恹地转回头,当做没看见周聿回来。
周聿换好鞋,走到张劲厚身边的沙发上倚着他坐下,整个人瘫成一块软泥,随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饭碗。
“你们刚吃完晚饭?”
在张劲厚的检查报告没有出来前,他都单独吃的饭,有他专属的菜碟和餐具。
“嗯。”张劲厚勉强地笑。
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闷地点点头,在周聿揉着额角靠在他肩膀上时,迅速站起身避开,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周聿没想到他会让开,抬眼轻轻瞥了一眼张劲厚,见他耷拉着一张脸,只当他还在为检查结果的事情焦虑。
不疑有他,周聿顺势仰面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喊江寄。
“我饿了,江寄有没有给我留饭菜啊?”
室内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只有厨房“噼里啪啦”洗碗的声音。
江寄将餐具摔得震天响,生怕某人没有听见。
绝对是故意的,这要是周聿还没意识到这两人的情绪不对,那他也太神经大条了。
他的心跳仿佛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整个人都僵住了,飞快地在脑海里过滤着自己在哪个地方惹到了这两位祖宗。
“怎么了?晚饭吃的炸药吗?”他慢慢从沙发上坐起身,似笑非笑地调侃,也不生气。
他幽深的眼眸闪着细碎的笑意,却只浮于表面,并不达眼底。
这是周聿快要烦躁的前兆,
张劲厚有些怂了,他慢慢挪到江寄身边,借着洗手的间隙偷偷和他咬耳朵。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欲哭无泪,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偷偷看周聿。
“我把他惹毛了倒是没关系,你要是把他惹毛了,到时候上不了床可别过来找我哭诉。”
“嘁。”江寄低笑一声,似嘲笑,似叹息。
他将洗好的碗放在碗架上,拿着抹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水池边。
“开玩笑,我会这么卑微吗?”他像看白痴一样斜视着张劲厚,有点不满自己在他心中竟然是这种形象。
呦吼,这么有骨气的嘛,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他劝和。
看他这副“铁骨铮铮”的模样,张劲厚无奈地偷笑。
早在周聿下午出门说要去找程言的时候,江寄就和他打赌说周聿肯定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要是他磨蹭到晚上回来,还一副肾虚体弱,被掏空的模样,那他们就采取一个冷战的姿态,让周聿意识到程言算个毛,他们才是家里的大红旗。
不然照他这样在外面找彩旗的速度,又是左霆鋆,又是程言的,迟早会把家里的红旗抛掷脑后。
江寄这次铁了心要给周聿点颜色瞧瞧,所以在周聿一回到家里,他就冷着张脸,一点儿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干嘛呀?难不成那炸药还是消音的?”周聿故意笑着蹭到了两人中间,一手一个,揽着他们的腰,腻着他们撒娇。
他眼底还有红血丝,眼袋都快要掉到鼻子了,小手揪着他们的衣角,拿着毛茸茸的发顶蹭蹭这个,又磨磨那个的脖子,微凉的唇瓣擦过了张劲厚的耳后,给他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行不行,他快失守了,要不是顾着自己的检查报告没有出来,他高低抱着周聿来个深吻。
内心的不甘无处发泄,张劲厚眼神沉了又沉,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手伸进周聿的背后,报复性地捏了捏,而后对江寄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回房间了。
再在这里呆下去,他不保证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能看不能吃,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好家伙,和他相比,江寄那叫一个柳下惠附体,面对周聿的撒娇卖乖完全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只顾着收拾眼前的台面,就像是周聿的小手不曾在他身上使坏,满心满眼只看得见“收拾”二字。
张劲厚进了房间,临走前给周聿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周聿细细一琢磨,手攀着江寄的胳膊,整个人从他和洗碗台的空隙中钻了进去。
他就像一条蛇,手指在江寄的胸膛上轻轻点点,顺着江寄的身体游移而上。
周聿双手搂着江寄的脖子,对着他耳朵吹气,笑得调皮:“你生我气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睫毛长长的,放在江寄颈后的手还在轻轻地揉,时不时用牙齿细细的尖儿咬着江寄的耳廓。
齿尖一碰到自己,江寄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随即暧昧的粉红从他耳根蔓延了开来,配着他耳朵上毛绒绒的细毛食用,简直可爱得要命。
要不是这人还装模作样冷着一张脸,周聿绝对会找个逗狗棒来逗一逗他。
“你真可爱。”他微微起身抬头想去吻江寄,在他看来,没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
江寄被他骚扰得没有办法专心干活,但也不想因此就放缓脸色,不然他今天让了步,下次周聿就得寸进尺,用这种方法吃定自己了。
他从容不迫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是怕碰到周聿的身体,将双手插进自己的裤兜里。
江寄垂着眼眸,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帘,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周聿,眼底似乎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掀起一丝波澜。
凛若冰霜,冷酷无情,薄情寡义,一瞬间,这些词语通通涌进了周聿的脑海里。
要不是江寄的耳朵越来越红,周聿都要以为江寄已经厌倦了他的亲昵。
“我错了。”他不敢盯着江寄锐利的眼神,只敢看着江寄的鼻尖,喏喏地道歉。
管他自己有没有觉得错,先认错终归不会错。
他愁眉苦脸地咬着下唇,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眨巴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握住江寄的手贴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你听我的心,它在道歉。”
要命,谁教他这样做的?!
江寄终于绷不住了,掐着周聿的后腰按向自己,用手指抬起周聿的下巴,嗓音沙哑又低沉。
“那你说说自己哪里错了?”
“我......”周聿眼神躲闪着,看着江寄那危险的眼神,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他哪里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啊?要不是看江寄这副冷冰冰的态度,他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
“是不是......我回来太晚了?”他小声地嘟囔,试探着找理由。
江寄淡淡地笑,看着他不说话。
看来不对,周聿皱着眉又仔细想了想,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那就是......我最近没喂饱你?”
吃不饱是容易暴躁,这个理由好像蛮靠谱。
越说越离谱,江寄愣了愣,差点儿被他气笑了,索性托着周聿的屁股将他放到台子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利落地脱掉了他的上衣。
说是脱还不太对,应该叫扯,扒,或者是撕。
江寄把周聿的上衣直接撕了,没有了外物的遮挡,周聿身上的痕迹在厨房的灯光下一览无余。一个个吻痕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至腹部,直至消失在了他的腰线中。
“这是什么?”江寄冷笑,明知故问,语气说不上好。
吻痕啊,你傻啊,这都看不出来吗?
周聿真想冲他翻个大大的白眼,可目前这局势,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顶嘴。
“也就......”他犹豫着,指腹点着江寄的手臂,在上面慢慢地来回滑动,“也就是被蚊子小小地叮了一下。”
他舔了舔唇,再次抬起身,试图用吻堵住江寄接下来的话,可惜没成功。
江寄偏过脑袋,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直接用掌心挡住了周聿的唇。
“别给我来这招,没用。”
他话一说完,便要抽身离开,不再给周聿亲近的机会。
如此绝情的举动瞬间让周聿红了眼眶,江寄这人还真是和五年前一样,心里一旦有了主意,宁可委屈自己也势必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周聿脸上挂着的笑随着江寄的离去而渐渐消失了,江寄高大的身影被笼罩在灯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吻痕,想要扯着嘴角摆出一个毫不在乎的笑容,嘴角弯了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江寄的背影,牙齿在下唇印下了一排排齿印,舌尖不经意扫过,还有点儿隐隐的疼痛。
“扑通”。
就在江寄快要消失在客厅的转角处时,厨房里传来了重物跌落的响声。
江寄突然僵住身体,屏住呼吸,像是慢动作回放,慢慢地转过身。
周聿跌跪在厨房的瓷砖上,莹白的灯光从他头顶投射下来,将他惨白的脸色衬得更加失了血色。
他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揉着膝盖,即使摔得很疼,也倔强地梗着脖子不喊江寄停下。
“摔......摔疼了吗?”
江寄疾步向他走来,紧张的嗓子都发紧了,在周聿身边蹲下身,担忧地扶着他,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周聿摇摇头,忍着急剧上涌的泪意,委委屈屈地拉江寄的手,想要他搂住自己。
“你别不要我。”
他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清澈的眼眸里蓄满了盈盈的水光,仿佛只要他睫毛轻轻一扇,豆大的泪珠就会滴落。
可是预期的拥抱没有来临,周聿诧异地抬头,却见江寄又恢复成了那副冷漠的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周聿,你就是用这副样子去获取左霆鋆和程言的信任的吗?”
他的质问在上空飘荡,周聿刚刚还委屈的神情跟着他的尾音之后,顿时变成了森然的冷意,眉宇间也染上了微微的不耐烦。
“你什么意思?”他尴尬地咧了咧嘴角,不解地望向江寄。
“字面意思。”
江寄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看着周聿的眼神有些难言的痛楚。
“早知道你所谓的报复是建立在用你的身体作为交换条件上的,那我绝对不会无原则地去支持你复仇。”
他俯下身,看似迷恋地一寸寸抚摸过周聿的脸颊,说出口的话却如寒冬的冰锥般伤人刺骨。
江寄说:“你真让我失望,周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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