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居然见到了师尊,
师尊看起来颇为着急,说话的速度特别快,“徒儿,此幻影乃我危及之时所留,我才发现阴魂金简内的灵魄被盗,你需细心谨慎。”
说罢,她低头一看,手里出现了幻隐珠。不过幻影珠被损坏了,剔透的珠子出现许多丝絮状的裂纹。
“据我所查,阴魂应该是百年前国灭的孤竹国人,若是寻找阴魂,定要寻孤竹后人,其血脉相仿,阴魂可以靠夺舍重生,故你要在发现后及时除之,莫要让他出来作恶。”
虔贞说罢,语断影消。
——
画面一闪,
她在一个荒凉的庙宇醒来,但是身体却宛如一尊石像,被定住一般不能行动。
不过眼球还可以转动,遂举目四望,周围毫无阴魂的气息,瞥视窗外,夜幕四合,夜色晖暗。风平浪静,星云点点,竟不知觉打起瞌睡。
夜半,庙宇外起了一阵疾风,枯树的叶子漫天彻地的飞扬。
虚掩的门被霎时吹开,个高大修长的一身形款款踏进屋内。孤竹京走向靠在红漆柱子旁,仔细地端详任舒映的脸,皎洁的月光将她的脸照的如同白玉,鬓角散落许多发丝,她蹙着眉,看着让人我见犹怜。
孤竹京动了一步,仅只有一尺的距离,蹲在她面前,将照在她身上的月光完全遮挡住了。
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即使已经见过过次,仍然喜欢看着她的脸,就像如今,孤竹京也没有叫醒她,他在想,若是任舒映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任舒映确实是没有过多久便醒了。
她还做了一个梦,孤竹京灭了渺梦山,血尸遍地。而她死活都没有告诉孤竹京她的神献灵脉在何处,孤竹京忍无可忍,将她捆起来,把她的灵力抽干,折磨她的灵识继续逼问她。
惊魂未定猛的睁开眼睛,更加让她胆寒的是孤竹京居然就在她面前。
但是她诧异归一码,表情还是异常的平静。
二人无声的对视片刻,孤竹京挑起剑眉看着任舒映起伏的胸襟笑了笑,用十分柔和的嗓音问她,“做梦了?梦见我了吧?”
今天把公主吓的确实是不轻,他不觉得自己此番行事多僭越,反而觉得颇有意思。
任舒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防备的看着他。
回想起幻影人师尊的话,她已发觉孤竹京异样,可能他已经被阴魂所夺舍了,为了不让阴魂发觉,她斟酌话辞,每每答话皆细致谨慎,唯恐说错话。
“孤竹京,你…把我带哪里来了?”
孤竹京毫不掩饰:“覆雪院,我幼时长大的地方。”
“……”
孤竹京意更甚。
任舒映看不懂了,她只觉得这个阴魂心思深不可测,揣度不出来是何用意。
两人干瞪半晌,孤竹京站起来看看她,“乖乖留在这里,莫要离开。”
尚未等她作答,孤竹京忽然拂袖出去。撼刑剑被他留下来,只要任舒映试图逃跑,撼刑的便会拦下来。
情急之下,她发现手上还有一个破损的幻影珠,还存留一丝灵力,也不能顾及知可不可行,到底还是物尽其用。
她召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幻影人,吸引撼刑剑的注意力,自己翻窗逃跑。
逃出去没多久,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她发现原来覆雪院就在行宫内。出来后一群待从都捧着一团漆黑的东西,慌慌张张来往,任舒映拉过一人问:“你们怎么了?这是……?”
待女见任舒映衣着华丽,耐着性子解释:“回贵人,猎场出现了反贼,许多人受伤了,我们奉命前去领药。”
“还不快点啊!磨磨蹭蹭的,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的起?!”
话罢,抬眸看去,前面有个掌事的老宫女在怒骂,显然不想让小待女在继续和她搭话,
待女吓的一惊,匆忙行礼后便低着头跟着人潮涌去。
反贼?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孤竹京,他不会是去杀人了吧?
寻思须臾,她决定跟着待从一同赶往猎场。猎场现如今守卫森严,非得搜身,严审才可以放行。
好在任舒映说出身份后,皇后身边的大掌事便来接她,才得以进到猎场,
引道烽火台路程中,她才知道猎场出了何等大事。
并非是孤竹京去杀人,而是一群反贼在猎场设下埋伏,试图在猎场弑君。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却因为武将纷纷中计,手下精兵皆未调遣过来,远水解不了近渴,为了牵制拖延,故无人敢上前阻拦。
只能眼睁睁看着圣上重伤难医,血尽而昏。
皇后听闻此消息,火气攻心,当场在屋子里昏了过去。下人吓的手足无措,四处求救。
可如今大部分医师皆被带入猎场,烽火台唯留寥寥几个医师束手无策。所有人便因为皇后昏迷不醒,一时之间群龙无首,主心丢了一般,混乱不堪,唯恐猎场反贼攻上行宫。
怎么说,孤竹京全程都还没有出场,她疑惑问:“太子呢?”
“太子在也遇害了,方才回到行宫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带了一些人刚回猎场。”
“哦……”
任舒映心下微沉,忽然发现一丝怪异,太子不回烽火台,为何直接回了行宫?
大掌事年纪大了,什么大事小事都见过,见公主忧心忡忡,眉头紧锁,以为是在挂念着太子的安危。
遂稳声安抚道:“不必担心,太子殿下未伤到要害,手下兵卒也多,反贼定然可以剿灭。”
“……”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她急的差点没说出来。
登上烽火台,眺望猎场,忽见山岭相掩,骤然腾起发黑浓的烟雾。
……
她顺道有去照看皇后,不过离开短短一夜,她苍老许多,病恹恹躺在被褥中不省人事,任舒映顿感惋惜,还没有出手呢,她就撑不下去了。
柳元霜坐在在皇后床榻边,淡淡将目光扫过任舒映,开口道:“公主,借一步说话。”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独处,任舒映微顿首,便和柳元霜走到寝外。
柳元霜打量四周无人驻足在附近后,正色问了她一个问题:“公主,你和太子在游猎时发生过什么?”
念及和淳瑶公主先前的过节,她再次解释:“事关重大,不然我不会跟你问这些问题。”
“……遇刺。”
任舒映回头细想,那个时候几个持刀行凶的人是在她面前出现的,大概的目的似乎是只杀她,而孤竹宇和孤竹京倒是安然无恙。
所以从她醒后,到至今都认为是孤竹宇和她合作,实际上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棋子罢了。就是刻意把孤竹京吸引过来后,便想要杀她过河拆桥。
柳元霜继续追问:“然后呢?是谁救了你?”
思绪回笼,任舒映忽然沉默起来。
当然也不是要包庇孤竹京,只是还有尚未解开的疑点。故不想草率答话。
沉默在柳元霜眼里,就是默认一般,马上着急又激动,抓起她的手臂一直反复的问道:“是不是孤竹京……是不是?”
可还未等任舒映说话,柳元霜已经认定此事,瞪眼凝着,
“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一个疯子,他想要杀了你,杀了太子!要杀了所有人!”
任舒映纹丝不动,而在默声不语的捕捉出柳元霜眼底暗藏的惊恐和怨恨。
这让她觉得很奇怪,柳元霜忽然无凭无据玉她说这么多,又能说服什么。
良久,任舒映退开手臂,“柳姑娘,你可知道祸从口出一话?”稍顿,继而开口,“还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面对任舒映冷漠回应,柳元霜心中挣扎一番还是决定将一事说道来,
“孤竹京,他——”
“圣上回来了!”话被打断,大掌事喜出望外,柳元霜闻言不得已将话头吞回肚子里。
任舒映跑到烽火台外沿,站立栏杆边,台下之景尽收眼底,也让她脑子当即一片空白。
怎么会……
孤竹京怎么会押着狼狈不堪的太子回来。
拉长脖颈,柳元霜不知何时跑下烽火台,冲进人群里,大喊要见太子。孤竹京却动手摆了摆手,几个女子示意点头,就这么把柳元霜扣住了。
这一切让她始料未及,眸光凝固在孤竹京平静的脸庞良久,孤竹京骤然抬头看向任舒映,露出一抹不寒而栗的怪笑。
随后漫不经心伸手,刻意捏着一颗珠子。
这是完全破损的幻影珠。
孤竹京带着大将们离开,杨掌事悄无声息走到她身边:“……四皇子带话,要公主留在屋内,晚些时辰便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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