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乘云心疼的抚摸自己红肿的脸颊，眼含热泪，一脸幽怨：“小没良心的，你说呢？人家那么辛苦替你们奔走，还用小拳拳捶人家…”
这回清云倒是没有动手，反而扫了扫他肩头染上的灰，将被揉皱的衣领抚平。
就在嵇乘云以为她又在耍什么花招时，却见清云向她凑近，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叹了口气：“说吧，这主意是从你哪个妻妾手里偷的？”
嵇乘云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好像想反驳，最终还是轻挑一笑：“哦？你脑子倒是好使，不过这是我妹妹的遗志…”
那抹笑意最终还是很快就烟消云散，就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雾气。
眼前男子的神情竟显出几分哀伤，他的嘴角还是上扬着，可这笑意却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但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常态，一步一跳向前跑，害得清云不得不随之迈开脚步。
若说之前她只觉得这姓嵇的是个颇有些头脑的浪荡子，如今却觉得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一家看上去很气派的饭庄。
嵇乘云摸着自己作响的肚子，馋的口水都要流三千丈，可清云只是一把揪过他的领子，一阵大笑：“你以为我会让你吃上这顿饭？恰恰相反，我就是要让你体验一下离希望只有一步的感觉。你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她原本还是笑着的，可笑着笑着，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涌处。心如同在胸腔中翻涌，她靠着石柱，将将站定。
“她一生的心愿，你们只用了几句话就可以完成，可那是她用命都换不来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你们男人造的孽，你们还要充英雄？青楼原本就不该存在！不该！你有什么资格踩着她们的血挣自己的功业！”
她抬手狠狠揪住眼前男子的衣领，直到昂贵的绸缎已然被撕裂，直到手指已经出现勒痕。
她原以为他会辨解、会谩骂，可他只是低下头，眼中了无光彩。
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声：“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你报的是什么仇？是我利用青楼作文章揽威名？”
攥住衣领的手缓缓松开，清云用剑抵着他的脊背，命令他回到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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