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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幸好这个人是你

深圳湾的阳光依旧明媚,但返程的行囊已收拾停当。前往机场的车内,气氛安静。林詹逸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掠过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他与朱尔遥一同走过、看过的地方,此刻都染上了一层别样的光晕。

他坐姿依旧挺拔,符合一贯的教养,但若细看,便能发现那平静外表下的细微不同。他的眼神不再像来时那样,纯粹是客观地审视这座城市的规划与发展,而是多了几分难以名状的流连。指尖偶尔无意识地在膝上轻敲,仿佛在重复某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节奏。

抵达机场,办理完登机手续,在安检口前做最后的告别。

朱尔遥站在父母身边,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清新得像清晨的栀子。她看着他,眼睛明亮,没有小女儿态的黏腻不舍,只有一种清澈的、了然的笑意。

“一路平安,林詹逸。”她的告别语简单得体。

“嗯。”他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深得像海,“保持联系。”

没有拥抱,没有更多逾矩的言行。但在眼神交汇的刹那,汹涌的情感已无声传递。

他转身,利落地随着父母走向安检通道,背影决绝,没有回头。

飞机冲上云霄,脚下是绵延的云海。林永烨戴上眼罩准备小憩,白媛则翻开了一本杂志。

机舱内很安静。

白媛的视线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轻轻掠过身旁的儿子。他正望着舷窗外无垠的天空,侧脸线条清晰,眼神却有些放空,指尖无意识地在舷窗边缘摩挲。那是一种沉浸在私人思绪里的、罕见的柔软状态。

她与隔着一个过道的丈夫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林永烨虽闭着眼,却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他们什么也没问。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和阅历,深知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只需静待花开,过多的关注反而是一种压力。

白媛只是轻轻将一条薄毯盖在儿子膝头,柔声道:“休息一会儿吧,到了南市,家里还有些凉。”

林詹逸回过神,接过毯子:“谢谢妈。”

他闭上眼,试图让大脑放空,但感官的记忆却异常清晰。她发间清甜的香气,指尖触碰时的温度,以及在那个天台清吧,她覆在他手背上的、带着承诺意味的暖意。

他清楚地感觉到,胸腔里某个部分,确实没有跟随这架飞机一同返回南市。它留在了那座温暖湿润的南方城市,留在了那个明媚勇敢的女孩身边。

这是一种陌生的、牵肠挂肚的感觉,并不让他恐慌,反而因为那份确定的、双向的奔赴,而滋生出一股隐秘而强大的力量。

他依然是那个严谨、克制的林詹逸,但他的世界,因为这份羁绊,变得更加广阔,也更具温度。父母的理解与沉默,则为他保留了最舒适的、消化这份巨大情感变化的空间。

前路清晰,而他心甘情愿。

广南大学的春天,是被木棉花点燃的。绚丽的橙红花朵缀满遒劲的枝头,然后“啪”一声坠落,带着沉甸甸的决绝,一如这个季节里滋长的爱恋,热烈而坦荡。

林詹逸与朱尔遥的关系,在重返校园后,进入了一种更舒适的节奏。

他们依然是广播台最合拍的搭档,在麦克风前交换着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也依然是图书馆里相隔一张桌子、各自努力的优秀学生。只是如今,林詹逸会很自然地接过朱尔遥沉重的书包,而朱尔遥也会在讨论间隙,将一枚剥好的橘子不动声色地推到他手边。

一个周五的傍晚,朱尔遥挽着江卓宁的手臂,出现在工程学院那栋略显陈旧的实验楼楼下。

“尔遥,我发誓,我真的只是顺便来看看!”江卓宁撩了撩她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卷发,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用心,一条剪裁别致的酒红色连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与周围灰扑扑的工科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像一枚误入的宝石,夺目得理直气壮。

朱尔遥忍着笑,戳穿她:“是是是,顺便到需要精心打扮一小时,还‘刚好’知道徐老师他们课题组今天会晚点结束。”

江卓宁嗔怪地拍了她一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楼梯口。

她们等了一会儿,林詹逸才和几个同学一起走出来。他穿着简单的深色运动服,脸上带着高强度思考后的些微疲惫,但看到朱尔遥的瞬间,眼神便柔和下来。

“等很久了?”他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朱尔遥手里的戈雅通勤包。

“刚到。”朱尔遥笑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

就在这时,徐嘉齐也走了出来。他依旧是那副样子,无框眼镜,穿着看不出品牌的灰色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眉头微蹙,似乎还沉浸在某个未解的技术难题里。

“徐老师。”林詹逸率先打招呼。

徐嘉齐抬起头,看到他们,点了点头,目光在接触到明显精心打扮过的江卓宁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

“数据我晚上再看一遍,周一讨论。”他对林詹逸说完,便打算离开。

“徐老师!”江卓宁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开口,声音像浸了蜜,“我们正要去文化广场那边新开的甜品店,听说他们的法式炖蛋很不错。您忙了一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尝尝,放松一下?”

她的邀请直接又真诚,带着她特有的浪漫色彩,将“甜品”与“放松”联系在一起,试图撬动这座科学堡垒的一丝缝隙。

徐嘉齐显然愣了一下,似乎从未遇到过学生用“吃甜品”的理由邀请他。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是惯常的严谨:“谢谢。不过实验数据还需要整理,不打扰你们。”

说完,他朝几人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步伐快得像在躲避一个无法处理的变量。

江卓宁看着他的背影,非但没有气馁,眼底反而燃起更浓的兴趣。“你看,”她对着朱尔遥低语,带着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他连拒绝都这么一丝不苟的。”

朱尔遥和林詹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笑意。林詹逸揽过朱尔遥的肩膀,对江卓宁说:“走吧,那家炖蛋,我们可以自己去验证一下是否名副其实。”

夕阳将三个年轻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卓宁的“狩猎”刚刚开始,浪漫而笨拙;而林詹逸和朱尔遥的世界里,春天正当时,一切都在朝着更明亮、更坚定的方向,悄然生长。

时节已近春末,夏日的潮热初现端倪。

一个周五的夜晚,广播台的录制任务结束后,成员们陆续离开,只剩下林詹逸和朱尔遥在做最后的设备检查和稿纸整理。

空旷的导播间里,只余下设备指示灯幽微的光芒,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校园的宁静喧嚣。朱尔遥没有像往常一样催促离开,她靠在调音台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按钮。

“林詹逸,”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搭档播音吗?”

他关闭总电源的手顿了顿,看向她:“记得。”

“那时我在想,”她转过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亮晶晶的,“这个男生声音真好听,就是太严肃了,像个厅里厅气的小老头。”

他难得地没有因她的调侃而窘迫,反而极浅地笑了一下:“那你呢?像一只闯入陌生领地,却努力装作镇定的小豹子。”

这个比喻出乎她的意料,精准又带着他式的浪漫。她心尖一颤。

“其实,”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认真,“我有时候会想,我们的性格好像两条原本平行的轨道,因为家庭的缘故,被外力强行并到了一起。”

她用了“轨道”这个词,很符合他们理工科的思维背景。

林詹逸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微微侧头看向她。

“我有时候会觉得很惊险,要是叔叔阿姨所说的朱家女儿不是我,你还会不会沉迷于她?”朱尔遥眼里有点空。

林詹逸扶着她的肩膀,郑重地看着她的双眼。

“逍逍,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已经住进我心里了。在正式和你恋爱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叛逃一切的准备。”

接着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万幸说道:“幸好这个人是你。”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这是更深层次的认同,是关于未来与伴侣的郑重交付。

空气仿佛凝固了。设备低低的嗡鸣变得异常清晰。

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之遥,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映出的、自己的缩影,和她脸上那份罕见的、不加掩饰的真诚与脆弱。

他伸出手,没有拥抱她,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调音台上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道。

“逍逍。”他叫她的乳名,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共鸣,“我以前认为,人生是一条需要精确规划的路径,容不得偏差。”

他顿了顿,仿佛在剖析自己最核心的信念。

“但你出现了。”他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与坦诚,“你不是偏差。”

“你是我这条路上,唯一确定的、不想也不能修正的最优解。”

“最优解”。从他口中说出,这个充满理性与极致赞誉的词,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动人心魄。

朱尔遥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一击,随即被无尽的暖流包裹。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眶有些发热,却笑得无比灿烂。

“林詹逸,”她声音微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没有那么轻易就让一个人住进心里,我是渐入佳境。”

这句带着泪意的调侃,打破了过于凝重的气氛。

他也笑了,那是真正舒展开的、毫无负担的笑容。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而珍重。

“嗯,”他应道,“我很荣幸参与了你的渐入佳境。”

“今年夏天,我们去新西兰徒步吧。”最终,话题以朱尔遥发出的徒步邀请结束。

清明的时候,林詹逸回了一趟南市。

林永烨开着车,载着白媛和林詹逸,驶向了市郊的陵园。

这里环境清幽,松柏常青,但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肃穆。他们在一座打扫得整洁干净的汉白玉墓碑前停下。

这里睡着林詹晖,那位曾在12岁时逝于异国的男孩。

这场祭奠,没有嚎啕大哭,没有过多的言语。林家的哀悼,如同他们的家风,是内敛而深沉的。

白媛将带来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肩膀有一丝轻微的颤抖,但很快便克制住了,只是眼眶有隐隐泛红。

在哥哥的墓前,林詹逸背脊绷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全是遗憾和愧意。他曾一度把自己封锁在无形的枷锁中,将他的年少轻狂彻底封印,试图把哥哥的那一份也一起揽在身上。

久而久之,克制就成了如今刻在骨子的习惯。

祭奠完哥哥,林詹逸匆匆回到广南,继续投入课题研究里。

在这个他们共同奋斗、承载着无数默契的导播间里,在昏暗与寂静的见证下,两颗年轻而骄傲的心,完成了一次最深度的共鸣。他们的感情,不再是朦胧的好感或刺激的吸引,而是在灵魂层面达成了坚实的共识:他们是彼此人生路径上,那个无可替代的、坚定的同行者。

广南大学的夏初,空气里弥漫着玉兰的馥郁和青春的朝气。这个学期,林詹逸和朱尔遥的名字,开始在更广阔的领域被提及,在校刊公众号发布的风云人物故事里、在学校官网工程学院课题选送获奖名单里……

他们的优秀,不再仅仅是背景与家世的点缀,而是源于自身内核散发的、不容忽视的光芒。

林詹逸在徐嘉齐副教授课题组的投入,结出了第一颗果实。他作为第三作者,也是学生第一作者的论文,被一本国内顶级的机械工程学报录用。论文的核心,正是他在德国考察后深受启发,并结合国内实际情况优化的一套智能误差补偿算法模型。

消息在工程学院传开时,引起的震动不小。那本期刊的名字,就是硬通货。

徐嘉齐在课题组会议上,难得地用清晰的语调说:“詹逸的这份成果,证明扎实的基础、开阔的视野加上沉得下去的心性,是能做出现实东西的。” 这是来自这位严苛导师的最高褒奖。

林詹逸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样子,只是在收到录用邮件的那天晚上,他给朱尔遥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论文录用了。

朱尔遥几乎秒回:我就知道!林工程师,请客!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跳跃的烟花表情,能想象出她此刻眉飞色舞的模样,那种成功的喜悦,仿佛因她的分享而变得更加具体和温暖。

朱尔遥在寒假实习期间提交的那份关于“传统能源企业新能源业务拓展路径分析”的报告,并未随着实习结束而被束之高阁。她根据实习后的思考和数据,将报告进一步深化、完善,竟意外地获得了学校“挑战杯”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的特等奖。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份报告不知怎的,流传到了鼎泰集团那位程静副总裁手中。程静亲自给朱尔遥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写道:尔遥同学,报告拜读,见解独到,数据扎实。鼎泰投资部暑期有一个分析师助理的实习名额,若有兴趣,可将简历发至以下邮箱。

这是一个极高的认可,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了林詹逸。

电话那头,他安静地听完,然后说:“是你应得的。” 语气里是全然的信任与骄傲。他没有说她“幸运”,而是对她所做一切的全然肯定。

与此同时,南市与深圳两地的合作,也因两个年轻人关系的稳定与各自展现出的潜力,推进得更为顺畅与深入。卓一集团与正清律师事务所签署全方位深度合作的协议。这不再是简单的业务往来,而是技术、资本与市场渠道的深度耦合。

在一次视频会议后的家庭闲聊中,林永烨难得地对儿子提起:“朱家的那个女孩,很不错。有想法,也有行动力。”

这近乎明示的认可,背后是对朱尔遥个人能力的看重,而不仅仅是“世交之女”的身份。

同样,在深圳的饭桌上,朱晋玺也会对女儿说:“林家小子,是做实事的人。不浮夸,未来可期。” 这份赞赏,也超越了单纯的“女婿”视角。

他们爱上的是对方那个人本身——那个在图书馆蹙眉思考的侧影,在实验室专注调试的认真,在播音台前自信从容的声音,在实习报告中展现出的敏锐洞察。他们的爱情,建立在互相欣赏彼此灵魂质地与才华光芒的坚实基础之上。

学期末的一个傍晚,他们在图书馆的老位置复习。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窗户,为书架镀上一层金边。

朱尔遥合上厚厚的《能源经济学》,揉了揉眉心,看向对面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飞快敲击代码的林詹逸。

“林詹逸,”她忽然轻声说,“我觉得,我们好像在玩一个很大的、叫做‘未来’的养成游戏。”

林詹逸从代码中抬起头,略显疑惑地看着她。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而且,我们好像都把对方的角色,养得特别好啊。”

这个古怪又贴切的比喻,让林詹逸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真实而温暖的笑意。

他没有反驳,只是伸出手,越过堆满书籍的桌面,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嗯,”他低声回应,“因为初始属性就好,而且,一直很努力。”

无需更多言语。他们都明白,对方是那种无需依靠任何人,本身就能够闪闪发光的存在。而他们的相遇与相爱,不是雪中送炭,是锦上添花;不是寻找依靠,是强强联合。他们见证着对方如何一步步将天赋与努力兑现为实打实的成就,并为此感到由衷的喜悦与自豪。

不仅因为你是谁,更因为与你在一起时,那个更加熠熠生辉的我自己,以及我们共同奔赴的、那片更广阔的星辰大海。这个春天,他们播下的种子,已然在各自的领域破土而出,迎风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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