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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玫瑰星系『3 4』

看完情书,安霜降才发现已经到凌晨两点半了。他揉揉哭红的眼睛,关上响了的闹钟。打开广播选了一个电台,闭上眼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电台在播一则犯罪案件,大致内容是一个小孩大概十七八岁,联合其他两个同岁的孩子抢劫一个银行,卷走了两万元。安霜降对这些常见的案件并不感冒,但是他一听到犯罪嫌疑人的名字时,他心一颤。“犯罪嫌疑人分别是:崔景源,崔源年,和崔灏源。现在三位嫌疑人已被警察控制。”

崔家三胞胎,安霜降立刻清醒了。他认识这三个人,刚来这边时他就听012说起过。不过具体是什么,安霜降记不住了。只记得012谈起他们时,那脸色苍白的跟死了三天一样。

安霜降关掉广播,转动轮椅到床边拿出一本日志本,这里记录了他从9年前到现在所有的大小事件。翻到三胞胎一页时,第一面就是他们的个人信息。安霜降翻着看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他们三个。

都是孤儿,安霜降说,他从未如此感同身受。但他又想到了这三胞胎好像只有一个被收养了。是一个老奶奶收养了他,是叫,叫崔灏源。对,那次是他们三个第一次分开。崔灏源被收养后,一直受欺负,在一次意外里崔灏源被退回孤儿院。

“呵!”他轻哼一声,又看了一遍日志。

“砰!”安霜降被吓到,他的窗户不知被谁打了个洞。他缓了一会儿,转动轮椅到阳台时,只发现一个苹果。安霜降:“……”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哥!”

宁嗣音站在楼下,一只手拿着相机,一手朝安霜降挥着。他笑着叫了声哥。他们虽然是舅侄关系,但宁嗣音与安霜降小不了几岁。所以宁嗣音都把安霜降当哥的。

他的笑,在安霜降看来很有侵略性,但又很温柔。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但细看下来又觉得他有种独属于少年人的恣意飞扬。

安霜降低头看着宁嗣音,宁嗣音知道自己惹安霜降生气了,但他又不是知错就改的人。宁嗣音像个纨绔子弟,对安霜降发出了邀请:“安监考官,不知你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玩啊?”

安霜降知道他又没有憋好屁,便冷漠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鬼知道这个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宁嗣音听到两个字,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颤抖着珉了珉嘴,他抬起头露出非常可怜的眼神。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这不是装的。

安霜降对自己说,他扶额,无奈的看着宁嗣音,最后还是妥协了。“行吧!你最好别整没用的。说,去哪里?”安霜降的声音很冰冷,但吐字清晰。像一台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宁嗣音川剧变脸似的开心起来。“嘻嘻。”他仰头对安霜降笑了一会儿,像一个小孩对大人撒娇。可这招对安霜降没用,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嗣音。

“去喝酒~”宁嗣音饶有兴趣的打了个响舌,像个流氓一样对安霜降说。安霜降听到喝酒两个字,不求甚解的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回忆,他如丧考妣的干呕了两声。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对宁嗣音说:“不去!未成年喝什么酒?!”

“我都20了!才不是未成年!你到底去不去?”宁嗣音有些生气的跺了两下脚,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大声对安霜降说。其实这也不是宁嗣音第一次被安霜降质疑年龄了,安霜降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侄子时,他还没有坐轮椅。那时,安霜降也才20岁。

宁嗣音那时才11岁,他妈妈也就是安霜降的姐姐余宓,因为一场意外不幸去世。宁嗣音又没有父亲,所以就投奔自己的舅舅了。但安霜降禁止宁嗣音叫自己舅舅,叫一次安霜降就打一次。宁嗣音被打的多了,自然就改口叫“哥”了。

安霜降并不喜欢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觉得他太过冷漠,太过固执。反正,他觉得安霜降是一个没有引线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宁嗣音在安霜降家里生活时,比一只狗都要卑微。处处都要看安霜降的脸色。

宁嗣音那时希望安霜降遭遇一场意外,最好是车祸。让他双腿瘫痪,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可能是宁嗣音嘴巴真的是开过光的,一语成谶。安霜降有天出门给宁嗣音买玩具,在玄关穿鞋时安霜降还骂宁嗣音浪费钱,不懂得珍惜什么的。

虽然安霜降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依然刀子嘴豆腐心的出门买了。宁嗣音在屋里写作业,听着安霜降离开的声音,下笔的声音都重了很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安霜降在山姆超市买好玩具,正打算坐公交车回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公路上有一辆小车突然失控。到处乱撞,安霜降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但那辆小车并没有避开他。反而径直朝着人行道冲过去,安霜降来不及反应。只知道要护好玩具,他抱紧玩具。往后退了好几步,下一秒,他好像失控了一样。

身体被撞出好几里地,身上都淌着血。双腿失去知觉,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不仅自己,街上大部分人都被撞倒。或神志不清,或粉身碎骨。安霜降艰难的起身,移动双腿时,发现两条腿已经断了。他愣了好久,直到救护车来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安霜降知道自己瘫痪了后,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很平淡的接受了,宁嗣音看到坐着轮椅的安霜降,有庆幸,也很愧疚。从那天开始,宁嗣音主动担当起照顾安霜降的义务。但安霜降就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只是双腿废了,又不是脑子有病。不需要宁嗣音孝敬自己,安霜降自尊心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瘫痪了。

“你只管好好学习就行了,别管我!我只是坐轮椅,又不是废了!用不着你鞍前马后的伺候我,搞得我好像瘫了就不能好好生活了一样!”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给我表演奴隶的。怎么?你是二十四孝图吗?宁嗣音。你要真想让我开心,就他妈的给我好好学习,好好生活。至于我,不需要你管。我又不会死了。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就是要我好好照顾你。而你,宁嗣音。你只是我的侄子。又不是我养的防老工具,我没有让你做什么孝顺我的行为。”

“我早就知道自己会瘫,会坐轮椅。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站起来,但是又怎么样?!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我都能好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好你,我不需要你卧冰求鲤,也不需要你察言观色的小心翼翼的活着。我让你叫我哥,就是想让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长辈。我不是你舅舅,我是你哥!懂了吗?”

那天,安霜降对宁嗣音说了很多,宁嗣音拿出笔记本,认真的记着。安霜降本就没打算让宁嗣音孝顺自己,这会让他感到非常隔应。安霜降晚上睡觉时,一想到宁嗣音对自己做的所谓照顾自己的行为都会控制不住的呕吐。

他觉得自己这样和那些老不死的老头老太们一样,可是自己才21岁。正值青春年华,本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年纪。但因为一次意外,双腿瘫痪。他一生都是恣意飞扬的,不受控制的,安霜降从小就不喜欢繁琐的社会礼节。因此也不希望宁嗣音成为那些被礼节束缚住的人。

宁嗣音自由,正值青春。应该考虑自己的未来,而不是安霜降。

宁嗣音不是他的商品,也不是他用来防老的工具。

——

安霜降最后还是下了楼,宁嗣音早已翘首以待。看到安霜降操控着轮椅出来,立刻跑过去。“哥,哥!哥!”“别喊!烦!”宁嗣音乖巧的闭嘴,像只小狗一样推着他。脸上掩不住的喜悦,安霜降不想管他。只是拿出掌上浏览器看报纸。

掌上浏览器是一款类似于手表的浏览器,里面涵盖了古今中外60%的知识,新闻,甚至连八卦都有。掌上浏览器便携,知识覆盖面广。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全星球只有不到100个。制造这个浏览器的人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也不是什么老教授。

而是一个23岁的小小工程师——肖许安,安霜降在地球时就见过他。一个天才神童,十岁时就凭自己做出编程式无人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实现半自动。在十二岁时,以超出预定分数线考入散星学院。成为散星学院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学生。

肖许安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员,肖许安从小就喜欢钻研编程和机器。和他不同的是,弟弟肖许宁却喜欢画画和机器人。但相同的是兄弟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天才。

——

看完一则报纸,安霜降揉揉酸痛的手腕。掌上浏览器虽然便携,但也挺费手腕的。因为你要一直举着手腕看,不然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手表。因为这个,许多贫穷的人都称戴掌上浏览器的人为“看手表的怪物”。

宁嗣音也很想拥有一个掌上浏览器,但他花光积蓄连半成品都买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羡慕。安霜降有点困,他本来想睡觉。但宁嗣音一定要拉着自己出去玩。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就要凌晨两点半。

“你到底要把我推去哪里?”安霜降打了个哈欠,困得脑袋一直晃。宁嗣音停了一下,看到目的地后,就说:“到了,哥。”安霜降强撑着脑袋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巷子里。“来巷子里干嘛?喝酒?”

“对啊!不过哥你放心,这个酒吧很正规。只是单纯用来喝酒的,没有什么DJ。”

安霜降点点头,可还是有点不放心。宁嗣音看出安霜降的心思,但他谨慎的没有戳破。只是静静地推着安霜降进了一个小酒馆。这个小酒馆装潢复古,到处都透出一股本质松香。还有一点熏香的迷醉。

宁嗣音对着在收银台按计算机的服务员吹了个口哨,服务员抬起头十分鄙视的剜了一眼。安霜降无奈的笑笑,礼貌的问:“你好,半夜来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好喝的酒?”由于安霜降实在太过温柔,礼貌,服务员立刻就变得开心起来。

“有的有的!葡萄酒,红酒,Whisky都有。你要喝什么?”

宁嗣音在安霜降还没有回答前,先抢着回答了:“红酒。”服务员看到宁嗣音回答了,一脸“没问你”的生气表情。继续好声好气的对安霜降说:“请问先生,你要喝什么酒?”

安霜降看出来了宁嗣音要喝红酒,便对服务员要了瓶红酒。服务员点点头,立刻去调红酒了。宁嗣音选了个较为宽大的座位,安霜降调整了一下轮椅,直到满意了才放心。宁嗣音在逗一只鹦鹉,这只鹦鹉是罕见的金刚鹦鹉,体型要比普通的家养鹦鹉要大好多。鹦鹉名叫殊灵,是一只半动物半机器的鹦鹉,翅膀是刷了油漆的机械,里面藏着暗器。

酒馆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安霜降听出了这首歌是地球的俄罗斯的歌。他很喜欢,所以小声的哼着。服务员拿着两杯红酒到他们座位,还不忘提醒红酒要醒一会儿才能喝。看到宁嗣音在逗殊灵,脸色黯然失色:“不要随便逗它,当心它咬你!”被吓到的宁嗣音立刻收回了手。安霜降被逗笑,拿着高脚杯笑着。

服务员训完宁嗣音,心满意足的拿着餐盘走了。宁嗣音虽然听话,但是他又手痒。安霜降摇了摇酒杯,调侃道:“你要是实在手痒,就把它抱下来玩呗!”宁嗣音虽然行事虽然乖张,但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不,不好吧!这毕竟不是我们的鸟。而且它翅膀里有暗器,万一伤到你……”安霜降喝了一口红酒,没觉得上头,于是又喝了一口。

“怕什么!反正伤不到我。”

宁嗣音愣了一下,然后奇迹般的没再碰了。乖巧的拿着酒杯喝酒,安霜降喜欢摇酒杯,可能是某个爱好。宁嗣音喝完红酒。脸颊微红的仰头笑着,像月圆之夜的红月。安霜降觉得他喝醉了,坏笑了下,他假装自己不注意,把酒杯摔在桌上。然后假装自己闯祸了:“哎!我不小心把酒杯摔了。”宁嗣音轻轻笑了一下,把酒杯拿起来。拿出花纸巾擦干净桌面。

然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纸巾扔垃圾桶里。拿着酒杯去找服务员添酒。安霜降手支着头,百无聊赖的走神。“叮铃~”店门外的门铃被人敲响,一个戴着黑帽子,长着金色头发的男生站在门口。除了他还有两位与他一模一样的人。除去人造人和人体实验的可能性,那么他们三个应该是三胞胎。

“白殊年先生您好,”年纪最小的孩子最先开口,他比其他两位要矮一点。声音很好听,像是清晨的露水。“我们刚从α星回来,无处落脚。请问您是否同意让我们留宿?”说完,年纪最大的孩子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酒馆的时间。觉得还是信自己的比较好。

叫白殊年的服务员刚刚跟宁嗣音吵完架,听到三胞胎的声音。歪着头对着他们说了两个字“同意。”白殊年是一个人工智能,其聪明程度和小绯一样。小绯是完全按照人类设计的,有七情六欲。但白殊年不一样,他是一个纯粹的人工智能。没有人的情绪,也不理解所谓的情感与心理问题。他所有言行举止都是设计好的代码,他不能也不会理解人类。

就像人类永远不理解为什么鱼离开水就活不了了。白殊年本体是一个头戴式耳机。可以变成大约二十个种类:比如汽车,无线耳机,监听器,机械手等等。他像一个AI,又不只是AI。

“行,那给我们两杯奶茶,一杯咖啡。奶茶要烤奶,加椰果。另一杯奶茶要奶盖,加烧仙草。咖啡要美式咖啡,拉花。多加点糖,景源喝不了苦的。”年纪中间的孩子像一个老管家,一板一眼的报菜单。白殊年把听到的记入记忆库中,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最大的孩子从刚才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话,宁嗣音坐在座位上,搅拌着酒中的方糖。

原本宁嗣音是想原地孔雀开屏给安霜降看,但是却被野鸡捷足先登。“安考官你好,我叫崔灏源。我很喜欢你,请问您可以跟我交个朋友吗?”安霜降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听到宁嗣音咳了一声。“咳!”崔灏源被打扰到“表白”很不爽,刚要骂就被人拉走了。安霜降心中得出一个结论:

宁嗣音惹崔灏源生气了。

反正怎么想,安霜降都不会想到宁嗣音吃醋了。外面下起大雪,而且刮起大风。吹得风铃“铃铃”作响。安霜降裹紧身上的衣服,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听到的广播:

“近日,X市,M市等城市陆续开始百年一遇的狂风暴雪,气温骤降12~14℃。或还可能伴随着冰雹,雨夹雪等危险源。”

看来,今天就到X星了。

X星是太空第一星系,科技发达,特别是机械,编程,实验是X星维以谋生的工具。从星历205年至至今2557年。整整2352年,X星的创造,实验一直都是太空所有星系中第一名的存在。在星历1969年,X星的人口却罕见的下跌。老龄化严重,新生代严重缺少。总统联合X-It颁发优生优育政策,还额外奖励孕妇与新生儿1200元『约为人民币12000元』。

但总统似乎忘了,不是人们不愿意生育,而是已经生不了了。前者可以挽救,无非就是花点钱。而后者如果不是基因与身体问题,就是已经承担不起生孩子带来的危险了。

玫瑰星系是第七星系,在其他星系中它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如它的名字一般,玫瑰星系在太空中看过去就像绽放的玫瑰花,盛开在太空中。周身有许许多多的行星与月球车围绕它转动。远远的看过去,它就像一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宝石,行星与月球车则是保护这块宝石的护卫。

玫瑰星系的人民与星系一样,拥有一个干净且纯粹的心。天真,纯善。但第七星系环境不好,乱七八糟的动物与人类尸体随意堆放在地上。车站的机器人已经老旧到只剩个主机能用,操控着一台随时有可能报废的公交车。

第七星系人民受教育率不高,但是他们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谦虚,充满童真。算是负负得正了。如果将第一星系和第七星系放在同一个地图上,如果第一星系的人想要去第七星系旅游,那么他们大概要走十一二天左右。从第一星系到第三星系,再从第五星系到第七星系。

简单点来说,就是从中国到冰岛,然后再从冰岛到瑞典的距离。

玫瑰星系白银星道,机器人驾驶着破旧不堪的公交车从红琥珀星道开到X星的彩虹琥珀星道。因为机器人也破旧的只剩下一个主脑,所以,机器人只能通过既定的路线行驶。慢慢悠悠的,像一个柱着拐杖的老爷爷。而且这位老爷爷是慈祥的,温柔的。

车里坐的大多是老弱妇孺,青年人少的可怜。唯一可以算做青年人的只有坐在后排抱着公文包睡觉的男人,他的穿着与其他在座的乘客完全不一致。西装革履,脸上还架着一副眼镜。他长得也真是好看啊!如鸦羽一般的睫毛,盖住细长的桃花眼。在右眼角下有颗非常小的美人痣,点缀在白皙的脸上。酒红色的嘴唇像化了妆的白色颜料,浓郁又清晰。

双手双腿掩在黑色的西装下,显得非常细小。他可能是严重贫血,全身上下都透着白,甚至白得发蓝。车箱里,老头老太们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小孩子们有些也睡了,但也有些在玩。吵吵闹闹的。

他叫墨则,是第一星系散星学院的毕业生。今天回去是参加散星学院的毕业典礼,今年21岁,还没有成年,第一星系的成年年龄是35岁。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最后到了X星的彩虹琥珀星道时,墨则伸了伸懒腰,拿着公文包下了车。第一星系依然是夜晚,墨则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7:30了,可这里的天依然黑着。可能是这边日出比较晚,墨则想着。他打算先去吃点饭,顺便洗个澡睡个觉,公交车的座椅一点也不好坐,硬邦邦的。

酒馆里,白殊年挂上开始经营的牌子。打开灯光,巷子里非常黑唯一的照明源就是这个小酒馆。白殊年做好一切,就开始调酒,饮料。崔景源起的最早,闲的没事干就主动承担保洁的工作,他拿起收银台的抹布开始擦桌子。白殊年虽然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追问。

崔景源办事效率快,没一会儿就擦好了桌子与玻璃。他抖了抖抹布,刚要拿去卫生间洗。路过201号房时,他隐约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出于好奇心,他推开了201的房门。没有见到人,可能是在卧室。他想,他慢慢的走到卧室。还没到门前,就听到了声音:

“嘶!你弄的我好疼!”

“你轻点,唔!好疼。”

“他们在干嘛?不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强烈的好奇心驱动着崔景源打开了卧室门,他像偷看大人吵架的小孩,在门缝偷偷看着。房间里并没有发生崔景源以为的事情。解灵在帮一个男孩治腿上的伤,男孩因为解灵擦药太疼,才会连连发出声音。

“我明明弄得非常轻,你像一只小猫一样,一碰就炸。”解灵收好医药箱,又嗔怪了一句:“娇气包!”男孩被他骂的不爽,但是又不敢反驳。怕扯到伤口,所以只能逞口舌之快:“明明是你弄得那么痛,还要骂我。”他嘟起嘴,说完话就眼睛开始蓄小泪珠。

解灵收好医药箱后,摸着男孩金色的头发,劝哄道:“行啦!别再生气了,我的错,对不起。”男孩得逞似的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崔景源看完,转头闭眼笑了笑。在心里说:“只有被好好保护的人才会这么干净。”

二楼,301号房,四个人在玩UNO『一款卡牌游戏』。崔灏源看了眼手中的牌,还剩下三张牌。他胜券在握的邪笑了下,他丢出一张【绿7】牌到地上。然后朝在数牌的宁嗣音打了响舌,然后觉得调戏到位了,便吹了声口哨。宁嗣音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还是被昨天晚上调戏安霜降的人冒犯。忍无可忍,他必须要给这只“野鸡”一个下马威。敢惹一只有对象的孔雀,不识好歹!

宁嗣音看了一下牌,又看了一下安霜降手中的牌,好嘛!还有五张。他想了想,脸上浮现出恶童的表情。崔灏源心惊了一下,然后他不详的预感得到了印证:宁嗣音丢了一张交换牌!崔灏源:得!踢到钢板了!

安霜降“噗嗤”的笑了,他原本以为宁嗣音会丢捣蛋牌,或者是重洗牌。没想到是交换牌,安霜降第一次觉得宁嗣音很可爱。“崔灏源,你跟安霜降换。快点!”崔灏源或许也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只好乖巧的和安霜降换手牌。安霜降拿到崔灏源的手牌时,还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他看了看,觉得牌很好。但崔灏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安霜降的牌全都是数字牌!一张功能牌都没有!

完了!

崔灏源绝望的拿着五张数字牌,如坐针毡的抖着手。崔源年就显得平静多了,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牌。没有因为牌好而欣喜,他随便出了张【红1】牌。然后静静地看着,其实他可以出【黄9】或者是【 5王牌】这类的大牌,但是为了保守,他没有出。其实这样是在保护他的弟弟——崔灏源,他知道崔灏源要输了,他想让崔灏源蠃。

崔灏源立刻会意哥哥的意思,出了一张同色的【红8】。崔源年看到崔灏源出了同色的牌,依然面无表情。他像一个机器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波澜不惊。宁嗣音看着不怀好意的双胞胎,没有被他们吓到。反而觉得他们很有趣,他出了一张【红9】。崔灏源看着宁嗣音的牌,觉得宁嗣音很傻。竟然放着大好的功能牌不用,出数字牌。

他刚要得意洋洋,下一秒就被泼了冷水。安霜降出了一张【蓝3】,并且非常嚣张的拿着一张牌,声音冷冷的说:“U。”

一声“U”让双胞胎都颤栗了,崔灏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宁嗣音出【红9】原来是为了能让安霜降出掉倒数第二张牌,这样他赢的几率很大。他只剩一张牌了,崔灏源紧张的想,他艰难的看着自己手上清一色的黄色数字牌。咽了一口唾沫,向崔源年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崔源年看着自己的牌,对崔灏源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崔灏源叹了口气,像只落魄小狗。崔源年看着宁嗣音靠在安霜降的轮椅上,俨然一副抱大腿的做派。崔源年怒从中来,生气的扔了一张【捣蛋牌】。崔灏源看到哥哥此举,立刻又开心了起来,安霜降有点慌,但宁嗣音拍拍他让他安心。安霜降没有看到宁嗣音的牌,只知道他现在肯定挽回不了。因为下一棒是崔灏源,牌肯定是要换的。

万一,自己手中的牌转给了崔灏源或者崔源年怎么办?这样他们就赢了。安霜降好胜心特别强,无论是干什么都要争第一,特别是玩游戏。宁嗣音知道他这点,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让安霜降赢,又不会让他起疑。

宁嗣音无视掉崔灏源,抽出自己的【反弹牌】。像变魔术一样放在地毯上,然后快速的打开。一张【反弹牌】出现在众人面前。

双胞胎:…………

崔灏源:妈的,这人到底有多少牌?!

安霜降呆呆的看着宁嗣音打出的【反弹牌】,一时有点震惊于宁嗣音是怎么拥有这么多的功能牌的。不能是偷牌了,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他之所以把牌合在一起,就是为了给他们营造出一种自己牌很少的假象吗?难道他之前一直出数字牌,就是为了掩住自己有功能牌,而且还能让安霜降出掉多余的牌吗?

宁嗣音是真的很有责任感,而且还非常靠谱。他审时度势,厚积薄发。用“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来形容他非常准确。他真的很像一只大狐狸,或者是边牧。智商高,心机深,在他的掌控之下别人就完全不会有赢的胜算。

宁嗣音改了一下出牌顺序:“从我开始,到安霜降到崔源年,再到崔灏源。”安霜降欣慰的笑笑,他马上就要赢了,只要出掉最后一张牌。崔源年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安霜降自信扔出一张【红4】,然后拍了一下手。

他毫无悬念的赢了,宁嗣音自己虽然没赢但也由衷的替安霜降高兴。毕竟,只要自己的舅舅开心就好了,他赢不赢无所谓。

崔灏源把牌摔在地毯上,疲惫的躺在地毯上。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脑力游戏,他想。虽然自己是学霸,但也还是斗不过老狐狸。崔源年自觉的开始收牌,宁嗣音把牌全部都摊开来。安霜降发现宁嗣音竟然还有三张牌,而没有一张是数字牌的。

崔源年收好牌,放在一个盒子里。确认没有遗漏后,崔源年把盒子放在抽屉里。安霜降也累了,他现在很想睡觉。宁嗣音看着靠在轮椅上的安霜降,立刻起身将他推到了卧室。“源年,”崔灏源重新坐起来,叫了一声崔源年。他们三个都不喜欢叫对方哥哥或弟弟,都直接叫名字。

崔源年刚要下楼吃饭,听到崔灏源的声音回了头。崔灏源起身走到崔源年身边,“景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啊?如果有他在,我们肯定能赢。”崔源年也不避嫌,直接把崔景源为什么不玩游戏的原因说了出来:“他嫌你烦,玩游戏不是他喜欢的。”听到这句话,崔灏源有点不开心的蹭蹭崔源年。崔源年习惯崔灏源会这样,便也没多干涉。

下楼的时候,崔灏源像菟丝花一样黏在崔源年身上。他不是因为很依赖崔源年才这样,只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营造出一种很亲昵的兄友弟恭的假象。崔景源和小绯在楼下看电视,小徘变成一只机械狗坐在沙发上。白殊年站在酒馆门口揽客,站了几十分钟都没有见人。想进去休息了,外面的雪真的很大。要不是白殊年是机器人,换做普通人肯定早受不了了。

墨则走了很久,从黑暗走到白天。都没见旅馆和饭店,他冷的发抖。他停下来想跑着找找周围有没有旅馆,而且还能保温。墨则跑起来,雪刮在他脸上,身上。跑了很久,跑过巨石阵,跑过废弃的铁路道,跑过垃圾处理站。才终于到了一个小巷子,墨则半蹲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

看到有一家酒馆亮着灯,而且还是营业时间。墨则立刻喜出望外,开心的走到酒馆面前。白殊年在和刚出门回来的解灵聊天,看到有客人,礼貌的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要喝酒还是住宿?”墨则原本昂贵的西装经过大雪的洗礼,变得白花花的。“这里,”他太饿了,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能不能吃饭啊?”“当然可以啦!你想吃什么?”解灵自来熟的跟墨则说,他看到墨则泛红的脸。关心的问:“你是不是冻着了?”

墨则向解灵投去一个“你觉得呢?”的表情,然后就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酒馆。门铃“叮铃铃”的响了三声,白殊年开始进入到工作模式,走到收银台打开电脑。墨则随便说了几个菜名,还要了杯橙汁。白殊年机械化的点好单后,把小票给了墨则。

墨则接过小票,恍恍惚惚的上了二楼。走到403,他打开门,就收到了非常暖和的热气。他顿时感觉自己活下来了,他脱掉外衣,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领带也解下来挂在衣架上。他伸了一下懒腰,去淋浴间里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墨则就看到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饭菜。墨则冲到桌边,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开始吃。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大块朵颐的吃着。不一会儿,桌上的饭菜都被他吃完了。他拿着温温的橙汁开始喝,从来没这么幸福过。墨则开心且幸福的靠在椅子上,喝着好喝的橙汁。简直不要太舒服。

散星学院的毕业典礼定在下午的五点,墨则睡了一觉,起来已经下午四点了。他换上新的衣服,拿着公文包下了楼。他刚才看了一下地图,酒馆在第一星系的钻石星道,而散星学院却在玫瑰星道。两者至少间隔两三千星里。墨则打算打辆顺风车,下到一楼他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网络。

他收好手机,跟在收银台的白殊年说了一下。白殊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叫正在打电话的解灵过来。“先生,墨则说他要去散星学院参加毕业典礼。但碍于这里打不到特快列车,所以他问我可不可以带他过去。毕业典礼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耽误不得。”

白殊年见解灵不为所动,便又补充道:“我可以变成汽车载墨则过去,最快四十分钟到。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墨则不太懂白殊年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要快点去学院。迟到了可是会被院长骂的。解灵晃了晃头发,答应道:“行吧!殊年,那你就带小则去吧!我给你权限,但是你不准让他迟到,最重要的不准惹事。明白吗?”

白殊年点点头,郑重的应了一声“是”。解灵在收银台的控制面板上操作了一下,白殊年就变成了一个小芯片然后飞到院子的一辆小车上,随着一束光亮起。白殊年就变成了一个小车的人工智能,墨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解灵拍拍墨则,墨则反应过来对解灵告了别,就往院子去了。

墨则坐在后座上,系好安全带。对白殊年确认了一下终点,白殊年就启动了车子。墨则第一次坐无人驾驶的汽车,感觉非常新奇。他一路哼着歌,偶尔拿出手机来玩。

白殊年说到做到,顺利的把墨则送到了散星学院。“墨则,散星学院到了。”墨则被叫醒,伸了个懒腰。对白殊年说了声“谢谢”后就下了车,白殊年在墨则关了车门后。说了一句祝福语:“毕业快乐,墨则。”墨则有点愣,然后“嗯”一声。转身走进了散星学院。

散星学院的院长室里,年轻的院长一边打电话一边整理等会儿要用的演讲稿。他年轻的像一个还在上大学的青年。但其实他已经三十七岁,已经成年了。打完电话,他拿起一张毕业名单。里面记录着从三年前到现在所有即将毕业或已经毕业的学生,他数了一下。

一共三百五十人,这是他送过的最多的学生。每个学生都是散星学院的好苗子,都是他的骄傲。他热泪盈眶看着厚厚的名单,不舍的流下了眼泪。他抹干净眼泪,拿着演讲稿与名单走出院长室。走向礼堂,去欢送即将成为繁星的小火苗们。

礼堂里,已经有很多学生到了。老校长与老师们也一一到座,院长出来的那一刻座位掌声雷动。他看着座无虚席的礼堂,内心已经很少有这么开心了。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打开麦克风。清了清喉咙,开始了毕业演讲:

“同学们,首先,先祝你们毕业快乐!也祝老师们毕业快乐!谢谢你们的辛勤付出。我不是喜欢废话的人,所以我长话短说。”他抬起头似乎是在找人,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第一排。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那是安霜降。

院长又看了一遍演讲稿,顿时明白了这篇演讲稿是谁写的了。他把演讲稿放在讲台上,笑着将演讲进行了下去:

“我希望各位在座的学子们,在困惑不明时,会想到母校光明磊落的院训。在骄傲放纵时,会想到母校觥筹交错的礼堂。在情绪低落时,会想到母校无尽的星辰大海。”

说到这里时,安霜降有些尴尬的低头撇撇嘴。学生们都认真的听着,还有的拿着笔记本,便签本记着。院长看着短短的演讲稿,有点不想继续读下去了。觉得很煽情,但看到安霜降认真的,渴求的表情。还是读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与我们终会离开,在学院里我们是一团火,离开时,我们就变成漫天繁星。继续在自己的岗位默默无闻的奉献,但你们一定要知道,无论你们最终去往哪里,变成什么样。母校的星系都会为你们而亮,母校的忆年薄会把你们牢牢记住,亘古不变。星系的群星会成为你们的引路石,流星会成为你们专属的巴别塔。”

“孩子们,请永远记住,我们,会永远在后面成为你们的伊甸园。如果你们感觉累了,倦了,厌了都可以回来歇歇。我们的院训是: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读完,他缓了下神。他非常害怕学生们会嘲笑他。但并没有,同学们不仅没有嘲笑他,反而感动的鼓起了掌。安霜降也笑着看着他,他提示院长演讲稿还有些没有读完。院长立即会意,翻开演讲稿下一页,一封星空颜色的信封完整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被保护的很好,院长看着信的内容。示意各位安静下来,然后他拿出一个摇控器,郑重其事的按了下去。

礼堂的灯光暗下去,学生们以为停电了。都疑惑的四处张望,下一秒礼堂上方绽放出一朵星空。瑰丽又神秘。这是院长和安霜降送给学生们的最后一份礼物——十亿星辰组成的漫天星空。院长打开信,手指细细摩挲着纸。像把这封信当成一个童话故事来讲:

“同学们,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一个童话故事,做为毕业典礼的结束语。”同学们听到童话故事,立马有了兴致。顾行舟神色温柔下来,慢慢的将故事娓娓道来:

“在这样一个地方,它很破败。很废弃,这里的人们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们深处黑暗,扎根淤泥。这里是永无岛,这里是第一星系。即使这里遍地都是黑暗,也依然会有阳光照亮此处。这里不被神明眷顾,不被上帝垂怜。这里像**的乱葬岗,但是在这样的地方也依然会生出希望的初芽,绽放出充满生命力的玫瑰。”

“我们不是容易认输的人,我们生于信仰,毁于信仰。人们简单的希冀在漫天星空中微不足道,可人们就是指的这点小小的希冀而活的。第一星系的晚上很美,因为我们拥有万千星空。我们拥有独一无二的流星轨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说了下去:

“这里的一切东西都被上帝遗弃,这里是惩罚众神的极乐之地。人们深陷在纸醉金迷中,禁锢在无隅之地。疯狂挣扎,疯狂呐喊。人们想用尽全力逃离永无乡,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自由做筹码。将自己的寥寥无几的见闻传授给后代,他们从废墟里艰难的走出。然后,单枪匹马的走向战争。”

“他们传唱着不合时宜的歌谣,掷地有声。回荡在废土中。他们拿着前人的火炬,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们是星空的牧羊犬,是行星的灯塔。他们虔诚的向星空祈祷,他们麻木不仁,他们漠不关心,他们心怀希冀。他们始终相信。”

“第一星系充满了虚伪,冷漠。人们也还是捧着一寸星光,静静地行走在了无牵挂的未来。他们一生都在追寻真理。多少人信仰科学与爱,只对自由忠诚。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拥有漫天星辰。”

毕业典礼结束后,安霜降已经被宁嗣音接回去了。顾行舟原本打算邀请安霜降一起去吃个饭,但安霜降又一次失约了。上一次,是散星学院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顾行舟想请安霜降吃饭。但安霜降因为工务繁重推辞了。顾行舟拿着邀请函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他把邀请函撕毁扔进垃圾桶。然后收齐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很好玩的。”肖许宁拿着一个VR眼镜,推销给哥哥弟弟们。“是全息游戏吗?”一个小男孩好奇的问,星空般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Bingo!答对啦!就是全息游戏。这个眼镜可以让你们体验到特别真实的全息体验。真的不打算试试吗?”肖许宁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见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垂下头,安静的抽泣着。

肖许安摸摸肖许宁柔软的头发,对他说:“我玩。”肖许宁抬起头,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肖许安又说了一遍:“我玩。”肖许宁打开VR眼镜,给肖许安。跟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肖许安笑笑,自信的戴上了VR眼镜。肖许宁原本担心肖许安不能顺利的进入到游戏中,但看到肖许安的身体渐渐化作了代码,他才放心。

肖许安顺利的进入到了肖许宁做的游戏里面,肖许宁看着电脑上活跃的标志。开心的笑着,这款全息游戏是他们双胞胎兄弟一起创建的。创建之初,他们遇到了非常多的问题。代码不对,编程错误等问题。他们试玩过很多遍,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了。肖许安每次进去到游戏里时都会遭受到大大小小的危险,曾有一次,肖许安意识不受控制,差一点就永远留在了游戏里。

经过肖许宁不断的努力,所有人难辞其咎的戴上了眼镜。当然,包括他自己。连两个机器人都不例外,白殊年看着小绯熟练的戴上VR眼镜,自己也戴上了。

“叮!欢迎各位玩家来到安宁全息游戏场!”

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他邪笑了一声。然后周围亮起光点,一个巨大的三棱锥在光点中缓缓张开通道。一个个阶梯有秩序的排列着,一共三百五十个。肖许安牵着肖许宁的手,先踏上了阶梯。肖许宁觉得很新奇,每走一级都会俯视一下没有尽头的黑洞。然后再走下一级。

安霜降因为坐轮椅,所以他坐电梯上去。宁嗣音走得很快,他想跟安霜降比比谁先到入口。由于阶梯没有扶手,宁嗣音每次想摸扶手的时候都差点扑空。三胞胎走的比较慢,崔灏源像小兔子一样,蹦着上楼梯。白殊年担心他会摔倒,崔灏源却向他摆摆手,说不用担心。

崔源年和崔景源假装不认识崔灏源,手牵着手快步走远了。只留下崔灏源在后面像个小丑一样边喊他们的名字边跳。最后他干脆用跑的了。白殊年有点羡慕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而解灵两只手都牵着小孩。左手边的小孩胆子小,一直不敢往下看。左手边的小孩比他稍大一些,一直安慰他。解灵摸着他们的头发,体验了一会儿当父亲的感觉。

所有人都到了中央大厅时,阶梯便陆陆续续的消失了。最后三棱锥重重的关上了大门。两个小孩被吓了一跳,解灵蹲下来温柔的安慰他们。哄了一分钟,两个小孩才放心。解灵笑着摸摸他们的头发,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只狐狸。

“哇。”一个官服装扮的小孩从天而降,落在地上。他抖抖衣袖,看了一眼中央大厅的人。笑了一下,然后他对所有人宣布了游戏的规则:

“首先,欢迎大家来到玫瑰星系。在这里,你们可以享受到各式各样新奇的游戏体验。”宁嗣音与三胞胎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个小孩。就差把“扯淡”两个字说出来了。小孩没有看到他们,依然滔滔不绝。安霜降倒是很期待,摩拳擦掌的等待游戏开始。

“在游戏开始前,我先说一下游戏规则。”小孩打开显示屏,“游戏是团队制,三至四个人组成小团队。如果其他人已经组成团队,那剩下的人自成一队。我们的游戏采取积分制,每个人手里初始积分为十分。每完成一个任务加五分,完成一个剧情加二十分。”

安霜降打开手表,看到积分表确实是十分。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赢,想了一会儿,安霜降胜券在握的关掉手表。自信的继续听小孩讲规则。

“当一个游戏结束后,系统会自动结算你们所获得的所有积分。积分可以换取装备,升级战力。当然,如果你的积分小于等于五十分,那你就要面临重新组队的风险。积分小于五十分,那你就只能单人战了。”

宁嗣音坐在长椅上,头撑着双手。他在小孩讲完后,随口问了一句:“喂,小孩。我问一下,如果我组的队不是我喜欢的,那我可以申请退队吗?”小孩似乎并不喜欢被他这样叫,怒道:“我有名字,我叫图灵!不是小孩!”骂完,图灵回答了宁嗣音的问题:“可以,不过只限一次。”宁嗣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图灵又讲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最后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宣布游戏开始。“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说完,图灵就化作烟飘走了。但余声还回荡在大厅中,令人发毛。

“好了,”肖许宁坐了太久,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他第一个发布组队邀请:“我和我哥肖许安一队,但我们还差一个人,你们有谁愿意加入我们吗?”活动完,他重新坐在椅子上。他原本以为没有人,但安霜降却举起了手。“我,可以吗?”肖许安与肖许宁几乎是同时回头,安霜降自荐完,放下手笑着看他们。

其实不是安霜降为了凑人数或者单纯觉得双胞胎可爱才加入的,他跟双胞胎玩过游戏而且还是卧底游戏。他发现双胞胎的聪明程度超出他的想象,他们因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三胞胎都没这么像。所以他们可以互换身份,伪装成对方的样子蒙混过关。并且,他们的蒙太奇谎言运用得炉火纯青。经常把别人骗得团团转。

据肖许宁喝醉酒跟安霜降透露,他们曾经在一个叫荷马的门的人体实验所待过四年。那段日子是他们人生中最痛苦的。具体那个人体实验所是干什么的,肖许宁记不住了。只知道那里是个地狱。安霜降问他,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肖许宁想了一下,对安霜降说:“我们趁那些监控机器人晚上睡觉,偷走他们身上的钥匙扣。打开监狱的门,逃了出去。当然,我们也帮其他被关的小孩打开了监狱门,带着他们一起逃了出去。”

他又装满一杯酒,拿着酒杯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他又继续说:“那里被关的大多人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双胞胎和三胞胎,我那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同类。对了,那个地方崔景源他们也待过。他们比我大三岁。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捉双胞胎和三胞胎,可能是因为省事儿吧!”

“对了,将军,你见过机械人吗?”肖许宁不喜欢叫安霜降“安监考官”,而是叫“将军”。“我没见过。”安霜降摇摇头,肖许宁笑了笑,“我见过。”安霜降有点震惊,机械人在五十年前就被禁止研究了,那时安霜降都没有出生,肖许宁是怎么见到的。

“我见过,”肖许宁又说了一遍,“在我们都逃离实验所的第二个月,我在一个拍卖会里见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机械人。他全身**的蜷缩在笼子里,全身白白的,像雪一样。他是一只猫咪,尾巴像是从尾椎骨自然长出来的,耳朵也很像真的。毛茸茸的,尾巴和身上有很多伤,脖子上还有锁链勒的他脖子红红的。”

“当时,他的拍卖价格吵到了十亿星元。有将近三百人都为他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我也很喜欢他,我喜欢他那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眼睛。肖许安当时差点就把他买了,呵!”

肖许宁把剩下的酒喝完,脸渐渐红了起来。他喝醉后,喜欢忆往昔。如果能有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那他就会非常开心。安霜降不怎么能喝酒,除了红酒以外他都过敏。肖许宁喝完酒,继续讲了下去:

“那些机械人被买回去后,一般会成为富人们的玩物。或者是娈童,奴隶。反正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好结果。”肖许宁又想起了那个时候,那个机械人看向他的那委屈的表情。每次一想起,他心就像被狡了一样疼。“后来,那个机械人被一个世家子弟买下。我看他对那个机械人很温柔,还给他穿上了衣服裤子防止他走光。不过,具体他对那个机械人如何,没人知道。”

“对了,将军,你知道白殊年是什么吗?”安霜降有点愣,白殊年不是人工智能机器人吗?难不成还能是……机械人?

肖许宁打了个饱嗝,有点想上厕所。他刚才喝了太多的酒,有点憋。“白殊年是解先生在拍卖会上用重金买下的机械人,当时解先生原本是想买彩虹琥珀,但是他看上了笼子里的白殊年。就用五亿星元将他买了下来,成为自己的下属,哦,不,朋友。”

听到白殊年的身世,安霜降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他想,如果那个时候白殊年没有被解灵买下,那他会遭受什么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不敢想。

另一边的白殊年靠在门框上听肖许宁说了全程,然后阴沉着脸离开了。

不定期更新~

捉虫不用管。

这期是1 2篇,所以会很长。大概有8000-10000字左右,如果不喜欢可以走。『PS:有伏笔,记得认真记下来。酒馆很重要很重要哦,这章有很多人都会光临这家酒馆。』

不要剧透,不管是未完结还是已经完结了。都是不好的行为,影响观感。像有一种提前知道了大结局一样。我也不会剧透,大家慢慢看。

这章会有全息游戏探险,以后也会有。先在这里说一下:

『由于作者本人完全没有玩过剧本杀之类的探案游戏,所以!文章里的所有游戏情节都是虚构!扯淡!不要较真,也不要KY别人的小说,电视剧,明星什么的。见到就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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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玫瑰星系『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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