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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结束，祁梁正要走，被人叫住。
是陆谦。
那个酒吧老板。
祁梁倒是不讨厌他，这人也蛮有礼貌的。
至于他身边那个，也不是没礼貌的人，大概率是比较外向，所以显得性格有些跳脱。
祁梁：“有什么事吗？”
陆谦：“可以问一下名讳吗？”
名讳……
好古老的词语。
祁梁笑，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也要走了：“祁梁。”
陆谦点头。
他记下了。
老刘：“能……”
他话没说完，被陆谦拉住，冲他轻轻摇头，让他不要多问。
老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还是压下询问的冲动。
只是蔓延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就溜走了，该死的陆谦。
陆谦做个请的手势：“打扰了。”
祁梁点头微笑：“二位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人一走，老刘就炸庙了：“你怎么回事啊陆谦，说好了问她是怎么赚钱的，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带带咱们，就算你不需要，但我需要啊，你拉我干什么？”
陆谦：“才第一次见面。”
老刘：“第一次见面怎么了，很多合作方都是第一次见面就谈这些啊，也没见怎么。”
他瞄了眼陆谦，这人目光一直追随祁梁上了车，突然灵光乍现：“你小子，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就说么，还不好意思了，还打扮的这么正式，搞得像是要相亲，还非带着酒，原来不怀好意！”
陆谦：“我没有。”
老刘冷哼，翻个大大的白眼：“行，你没有，我有行了吧！”
说完脸上的遗憾尽显。
陆谦：“你也不能有。”
老刘：“你就装吧，装吧，你没有，我也没有，谁都没有，别人对她有意思，行了吧！！”
陆谦没说话，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
如果没看错的话，上次在酒吧门前接人的就是他。
两个人看上去关系挺好的，看穿着打扮，不太像专职司机……
此刻，不像专职司机的司机王灿问后面正白弄手机，一脸轻松加愉快的祁梁：“那两人你认识。”
祁梁撇嘴：“见过两面吧，怎么了？”
王灿：“没什么，穿西装的男生还挺帅。”
祁梁：“你喜欢啊？”
王灿无语：“我取向正常的好吧。”
“那你管人家帅不帅呢，你也帅，”祁梁随口一说。
但她没抬头，所以根本没看到王灿脸颊一红。
王灿：“明天你打算去干嘛？”
祁梁：“没想好呢。”
反正过了今晚，她就走了。
所以回到家，她一定要美美的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安静等待又旧又新的日子到来，迎接自己的自由之身！
祁梁想好了，这次她要不声不响的离开，反正这都是个虚拟的世界。
倒不是说就觉得这个世界无所谓。
还是像从前那样，她觉得这个世界比自己的世界更加友好，可她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
早晚有一天，祁梁要回到那个她熟悉的世界。
哪怕再讨厌，她也要回去。
祁梁不属于这里。
好在今天跟33确认过了，她这次是一定可以回去了。
她已经提前好几个月完成任务了，甚至觉得应该对她有所奖励。
所以躺下去的时候，心里一点负担没有。
一夜安眠。
祁梁是在一阵吵嚷声中醒来的。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切都没有变化。
而且，那些吵嚷声随着她的清醒，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幻觉吗？
可那些声音是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耳边。
但……
这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还是这鬼地方。
做梦呢吧。
祁梁重新闭上眼睛，几次深呼吸的同时，静静听着周围的声音，想要获得一些对她判断现状有利的信息。
但是。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很。
连胸腔内有力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怎么个情况啊啊啊啊。
祁梁这次没有第一时间质问33。
是梦吧。
希望是梦。
祁梁先起床查看一圈，给几个熟悉的人通了电话后，又打给赵慧。
这一刻，她是不愿意听到赵慧声音的。
她很紧张。
可电话不得不打。
她需要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可越是紧张，担心的事情越会发生。
祁梁可谓是把墨菲定理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慧：“祁总，您账上剩余4500亿元，是有什么大额收支吗？”
四千五百亿。
短短五个字，却像五记重拳砸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祁梁憋着气，忍住脑袋发麻的感觉：“不可能啊，我都花了！昨天晚上还找你对过账！”
赵慧：“不会啊，我昨天晚上没有跟你通过话的，祁总。”
祁梁脱口而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赶紧去翻通话记录。
祁梁没有删通话记录的习惯，如果打过电话，一定会有记录。
问题就是，真的没有一点记录。
赵慧说的是真的？
祁梁紧张了：“你再查一下？？”
赵慧：“我发您截图。”
完了。
全完了。
是真的。
看到那么多鸭蛋的时候，祁梁脑袋都不转了。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祁梁：“先挂了。”
接着又拨通了王灿的电话，他说昨天压根就没跟自己去过餐厅吃饭。
真的不是梦吗？
怎么会都没有昨天的记忆了。
还要问问谁。
祁梁猛然想起就把那个老板。
二话不说，叫来王灿去酒吧。
可现在太早了，酒吧根本没营业。
王灿察觉到祁梁的情绪，问：“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
而且是大事！
祁梁八成又没走！！！
她气的想跺脚，想杀人，跟王灿说：“回家！”
王灿：“现在吗？”
好奇怪啊。
但富婆的心思不要猜。
祁梁：“对！”
回到家。
祁梁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时间在走，周围的一切却没有变。
也就是说，她不是在梦里，这一切都是真的。
祁梁这次她又没走。
她无法接受这个令人崩溃的想法。
再进一步，祁梁脑袋里冒出她根本无法离开这里的想法。
不管她有没有把钱花完，不管什么时候花完，她注定要跟那些人一样，惨死在这里。
努力是没有用的！
想到这，祁梁需要静一静。
太阳都爬到了头顶，祁梁才终于肯说服自己直面现实。
但她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33！你不是说，我只要花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吗？为什么我不能走？为什么我还在这？为什么那些钱都回来了？？为什么！”
33：“忘了跟你说，花光五千亿的时间是半年，提前不算数的。”
祁梁沉默了。
她不得不沉默。
这是哪门子条款。
分明是强买强卖啊。
祁梁：“我昨天问你你问什么不说？故意的对吧？耍赖是吧？就没想让我回去对吧？就是想看别人死对吧！？”
33的声音依旧不冷不热，仿佛观看人间疾苦的上帝：“并不是的。”
祁梁：“那为什么会这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要闹了！谁也别好过！”
不就是死不了么，那她怎么挥霍都无所谓了，反正走不了，反正不能活，反正花不完。
无所谓了。
但33似乎根本就没想给她一个合理的让人信服的解释，更不在乎祁梁是怎么想的。
又或许在33眼里，她祁梁就是个被观察的实验对象。
而实验对象是没有尊严可言的。
祁梁得自己看开。
毕竟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33会在她三次花光五千亿都没能成功离开后说：“当初不是跟你说过，解释权归我方所有。”
祁梁活该把钱花光。
她就不该这么积极。
她就该接受自己永远不会回去的事实。
她就不该对别人抱有期望，哪怕这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祁梁：“33，你可以的，半年是吧，就是想让我接受我必死的事实对吧。”
33不回。
祁梁也没指望她回，毕竟要死的是她不是别人。
一种无力感突如其来。
这种祁梁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席卷全身，祁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她谁也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做。
祁梁在家躺了三天，在王灿打电话不通，敲门没人回，最后不得不带警察过来查看的时候，终于走出房间门。
王灿紧张死了：“你干嘛呢？怎么不回消息？”
祁梁看着跟王灿一起来的警察，有些迷茫：“什么情况？”
王灿：“三天，我三天没联系上你，来找你也不见人，只能报/警了。”
祁梁揉揉脑袋，她也不太记得这三天是怎么过的了，似乎睡了醒醒了睡，一直昏昏沉沉的。
“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确定人没事，没发生按键，警/察开导祁梁一番后便离开了。
三天没吃饭，祁梁瘦了一圈。
王灿：“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
祁梁笑。
但她饿的连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帮我买点吃的吧。”
王灿：“好。”
在他起身准备出去买的时候，祁梁起身：“还是一起出去吧，我顺便去趟酒吧。”
她还是想问问陆谦记不记得她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
酒吧已经开业。
祁梁走进去，就看到跟陆谦一起参加聚餐的男生正在大厅接待，她上前，问：“你还认识我吗？我们四天前，在见面会上见过的。”
见他一脸迷惑，又问：“你不认识了吗？那天你跟陆谦还和我聊天来着。”
祁梁说了好一会，男生依然迷惑地看着自己。
老刘并不认识面前的女生，更没去过什么见面会，可对方却这样说，而且十分笃定，有些担心是不是精神问题。
但考虑到酒吧还在营业，不好说点什么，打算稳住对方：“小姐姐是想喝点什么吗？那边有空位，我带您过去。”
祁梁：“不是，你不认识我了？！”
老刘试探地问：“我们……该认识吗？”
祁梁：是你们失忆了，还是我记忆力混乱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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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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