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阳光洒下,现在已是清晨。
花时雨在换下喜服后,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衣,显得格外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她与季晏辞和谢祁白一同踏上了返回衔月宗的路途,三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得长长的。
“师尊,我们这次下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可没兴趣猜。”季晏辞问道。
谢祁白微微一笑,“嗯?到现在了还不清楚吗?”他反问,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玩味。
“难道是那些村民?”季晏辞疑惑道。
谢祁白微微挑眉,道:“猜对了一半。”
季晏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将头撇过一边,“哼”了一声,似乎对谢祁白的玩味有些不满,但又无法反驳。
——衔月宗门前——
当三人的身影逐渐接近衔月宗的大门时,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是一袭青衣,静静地站在门前,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齐玉。
齐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欢迎回来两位。”,当齐玉看见在谢祁白旁边的花时雨时,神情有些恍惚,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他的目光在花时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这位是?”齐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花时雨的脸,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花时雨脸上挂着一抹笑容,那笑似是苦尽甘来的笑,她道:“我姓花,名时雨。”
“花时雨……”齐玉喃喃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激动又多了一分。
花时雨看着齐玉的脸己经出了神,她没想到两百多年过去了还能看见他的脸。
“师……”季晏辞正要出声,他就被谢祁白给拉走了。
“给他们留点独处空间。”谢祁白道。
“你……还好吗?”齐玉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也带着一丝期待。
花时雨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嗯,我还记得你。”她的话语简单,却充满了深情。
一阵寒风吹过,将两人的衣服轻轻吹起,“外边冷,我们进去说吧。”齐玉道,他的声音中多出了一丝温柔。
——谢祁白房间内——
季晏辞刚回到谢祁白房间,季晏辞的身体就突然失去力量,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压垮,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脸色苍白如纸。
季晏辞心中直呼不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反噬。
谢祁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晏辞!”谢祁白扶着季晏辞,失声喊道。
随后谢祁白用法力在季晏辞的身体内探查,却忽然发现季晏辞体内还存留有黑气,而且已经开始病发了。
“怎么会这样,它的体内怎么还有黑气!”谢祁白已经将季晏辞扶到了床上。
谢祁白蹲坐在床边,用手支撑着头,揉着太阳穴,眼角也有些泛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季晏辞是纯阴之体,于三界的黑气中诞生,存在的意义就是当三界黑气的载体。
每次发作,身体,甚至他灵魂都会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最为严重的时候,走到哪哪就会被黑气侵蚀,寸草不生,家破人亡,每当到夜晚还会被梦魇折磨。
随后,谢祁白便拉起季晏辞的手,熟练地往季晏辞的身体内输送法力,法力经过季晏辞的经脉,暂时压制了黑气。
天色渐渐变暗,月亮也已经出来了。
“天黑了……”谢祁白看着季晏辞眼中满是柔情,“今夜他的梦魇会是什么。”
谢祁白躺上了床,他将季晏辞揽入怀里,抱着他,就这样入了季晏辞的梦。
梦中的场景是灰白的,没有一丝色彩,只有雨声和哭声。虽然谢祁白进过季晏辞的梦帮他解梦魇解过上百回,但是到了后面他基本没有但眼前的场景却与前几百次不大一样。
谢祁白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季晏辞,可这次的季晏辞也不太一样。他蹲在地上,双手抱膝,身体微微颤抖,他似乎受到了惊吓?
谢祁白露出温柔的笑容呼唤道,“晏辞,我来……寻你了,我们回家好吗?”此时谢祁白向季晏辞伸出了手,但谢祁白的眼角却已经染上了红晕。
“谢……祁白。”季晏辞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疼,好疼。”
谢祁白的心如刀割,他将季晏辞慢慢拉起,轻轻地抱住季晏辞,轻抚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随后谢祁白拉起季晏辞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
梦境也开始发生变化,渐渐恢复了色彩。
最后,白光下,谢祁白依旧是眉眼带笑地看着季晏辞,他道:“我们到“家”了。”
所以,那只是一个梦魇前的一个美梦吗?
季晏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真相都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梦魇在这时,才刚刚开始。
——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整个世界中没有一丝色彩,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季晏辞站在原地等着雾慢慢散尽。
这时,一阵风吹过,将他的衣摆吹起,也将雾全部带走了。
雾散尽后,露出了一片荒芜的土地,土地上满是尸体和血迹,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几乎让人窒息。
而在季晏辞的前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如墨般的头发也是披散开的,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剑。
而季晏辞没有丝毫慌张,在这里他的容貌也略有改变,他变回了曾经的样子,他的眼神冷淡,与谢祁白在时判若两人。
那人感受到季晏辞的到来,他转过了身,他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剑尖指向季晏辞,那人的面容与季晏辞一模一样,只有那双眼眸与季晏辞的略微不同。
“你来了。”那人缓缓开口道。
“瞎吗?”季晏辞冷冷地回。
那人笑了笑,随后将手中的剑丢了出去。
“你对他的恨意,比我更深吗?”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季晏辞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冷哼一声,道:“恨?忘了。”
那人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季晏辞的心上,他的眼中满是挑衅:“忘记了吗?那你为何还在这里?”
那人突然伸手,轻轻触碰季晏辞的脸颊,动作温柔而诡异,“你的痛苦,你的愤怒,你的恨,我都能感受到。就连你每一次见到我,都是因为他,都是与他有关。”
那人的声音仿佛在季晏辞的耳边低语,带着一□□惑和挑衅。
“不知多少次的抛弃,那一声声的责骂,就连后面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改变,可他还是亲手将你推下深渊,这三百年来的每一次相遇,他都视而不见。”
“你真的放得下吗?”
季晏辞的瞳孔微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那人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直刺他心底最深处的伤疤。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此时,季晏辞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剑,剑身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寒光,他拿着那把剑指向了那人。
那人似乎看出了季晏辞的挣扎,他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你的痛苦,你的愤怒,你的恨,都是我存在的养分。你越是无法释怀,我就越强大,你是打不过我的。”
季晏辞紧握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打不打得过,还不一定。”
——
那人又将手中的剑给丢到了一旁,他叹了口气,道:“何必呢?你又输了”
此时的季晏辞双眼空洞无神,表情呆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那人的手指轻轻划过季晏辞的剑尖,一滴血珠从他的指尖渗出,滴落在地,瞬间被灰暗的土地吸收。
接着,整个世界最恢复的色彩,他也渐渐消失。
“期待与你下次的相遇。”
季晏辞站在原地,手中的剑无力地垂下,他的眼中映着那人消失的身影,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他知道,那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内心深处无法逃避的真相。他的痛苦、愤怒和恨,都是他无法摆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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