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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夜

待姑娘们回到牡丹园,园子里已经焕然一新。

园子里四散的彩带上写着一个个灯谜,零落的摆放着笔墨纸画,放置着箭靶、投壶、棋盘、琴、筝等,很是有趣。

“姐妹们,想怎么玩?”卫若竹问道。

蒋易道,“客随主便,起码要让我们尽兴而归才是。”

楚楠道,“若竹,听见没,不尽兴我们可就赖着你了。”

若竹道,“不如玩九射格,姐妹们每人想个要求,写在签子上,抽签后射箭,射中红心指定姐妹们完成,射不中自己完成,可好?”又道,“不想参与的姐妹,可以结伴猜谜,或者玩投湖、画画,自愿选择。”

沈安射箭一绝,兴奋道,“这可好,姐妹们可别落到我手里。”

孙芷道,“来,谁怕谁。”

众人不甘示弱,纷纷加入。

说话间,若竹的贴身丫鬟宿春拿来签筒、签子和纸笔。

若竹问道,“姐妹们自己写,还是让宿春来写。”

陆沅道,“宿春写吧。也让大家都知道要面对什么,提心吊胆会。我来说第一个,剑舞一支。”

沈安接着道,“小心坑到自己。弹一曲十面埋伏。”

……

张阅道,“我也不为难姐妹了,作诗一首吧,以牡丹为题。”

三言两语间,几人便定了。

若竹是主人,姐妹们让他先抽,却抽中了最不擅长的剑舞,却未射中,连连告饶,最后跳了一曲惊鸿,惊艳众人。

调子起的高,后面的姐妹们也不甘示弱。

李思抽中舞剑,射中指定沈安完成,沈安舞剑一曲,剑气四溢,不让须眉。

素心抽中画舞,偏她又不擅长,只得期待射中红心,可惜未能射中,饮酒一杯告饶,姐妹们起哄不放过她,直到张阅自告奋勇,才松口放过她,让她给张阅伴奏,张阅边舞边画,得墨色牡丹一枝,仿佛有香气溢出。

陆沅祈祷不要抽到从未接触过的黄梅小调,结果偏偏不如她意,又未射中红心,偏姐妹们也无人能帮她,只得磕磕绊绊的唱,给姐妹们贡献了足够的笑料,惹得众人嬉笑不止……

姐妹们你来我往,好不欢喜,直到林黛玉做牡丹诗一首,

“花中王者骄天下,傲骨不尊武皇令。

一朝遭贬零落泥,无尽苦泪为哪般。”

众人沉寂,陆沅道,“只是悲了些。”

楚楠道,“怕是刚刚和妹妹说了些不太开心的话题,妹妹一时没走出来。”

沈安道,“什么事,姐妹们虽拙,但也能疏散疏散,指不定能帮上忙呢。”

姐妹们纷纷响应。

楚楠道,“就等你们这句话了,我们去若竹院子说。”

姑娘们移步若竹的竹苑。

院子外面砌着一圈乱石墙,院门两旁栽着几杆翠竹,不多,胜在增添几分绿意。

屋子白墙黛瓦,墙上绘着各色牡丹,与院中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黛玉道,“卫姐姐巧思,这院子收拾的很是有趣。”

楚楠道,“你以后有眼福了,等你下个月来,墙上的画指不定就变了。”

黛玉道,“那我可得求卫姐姐,让我多来几次。”

卫若竹道,“妹妹这般美人,我只恨相识太晚,就只能留着妹妹久住了。”

张阅道,“表妹快来,有人要抢妹妹了。”

卫若竹道,“你过来,我把你们都抢了。”

众人哭笑不得。

谈笑间几人进入内间,各自找地方坐了,丫鬟们奉上点心、水果、茶水,若竹让宿春带着丫鬟们离开,在院子外面守着,叮嘱道有人来赶紧示警,屋内只剩下姑娘们。

若竹道,“郡主有话尽管说,绝对安全。”

若竹和楚楠自幼相识,一贯默契,自知话题非同小可,不然直接在牡丹园就说了。

楚楠想,这时一切的开始,或者可以记录下来,启迪后来者,便道,“可有那个妹妹愿意做个记录?”

蒋易自负书法,道,“我来。”

蒋易走到桌边提笔写道,“乙卯年四月二十,吾与母亲赴卫国公府牡丹花宴,遇好友楚楠、林黛玉、张阅、素心、卫若竹、李思、楚柠、陆沅、孙芷与沈安,赏花、食花、玩乐,黛玉作悲诗,楚楠道悲因。众人至竹苑会谈,谨以此记。

……”

若竹坐在桌边磨墨。

楚楠直言:“今日我和黛玉妹妹谈起女子的一生,不过芳髓尽、进一窟、成一悲,一时难过激愤,想要做些什么,妹妹们可有意?”

蒋易问,“我们能做些什么,父母宠溺,也只有宠溺,我们自己尚不能自主,这一生不过从一个宅子到另一个宅子?”

众人不禁悲伤起来,为自己的未来,为女子的未来,为自己的不由自主和无能为力。

楚楠道,“姐妹不妨先听我说几个故事?”

若竹道,“别卖关子,快说。”

姑娘们正襟危坐,洗耳以待。

楚楠道,“一户人家得一女,女孩聪明伶俐,父母珍爱异常,视若掌珠。女孩六岁那年,她的父亲抱着她在庭中赏花,做了一首咏蔷薇的诗——‘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因‘架却’与‘嫁却’谐音,她的父亲便觉得六岁姑娘写出待嫁的心绪颇为不详,认定她以后会成为失行妇人,仅十一岁便送她入道观修行。

女孩入道馆后依旧专心笔墨、潇洒度日,加之工于格律、善书画与弹琴,与很多名人交情匪浅。

不知出于报复,还是出于天性,女孩在诗词中一扫古来女诗人的羞涩婉转,坦然男女社交;在日常交际中,言谈大胆,也与多名男子情投意合,动了真情。

比起风流韵事,她的诗名更胜,才子仰慕,连同深宫的皇帝也听到了她的诗名,传召入宫,只是那时她已老了,被敬称为‘俊媪’。没有以风华正茂时的绝世姿仪面对这场邂逅,是她一生的遗憾。

后来,她留在了京都,只是遇到了朝廷动乱,身无长物的她无力逃亡,只得留在原地等待命运的铡刀。她的盛名给她带来了无尽麻烦,叛贼要她写诗,不知出于对朝廷的失望,还是恐惧,她妥协了,写了诗。

最后,平叛而归的皇帝斥责她没能做到不言,等同叛国,将她乱棍打死。”

楚楠语气艰涩,顿了顿又道,“有一名臣,文武双全,在治军、吏治、外交、教育等多方面各有建树,被誉为第一名臣、千古完人,是文官封爵第一人。

比起把儿女全权交给妻子的大老爷们,他还有一点特别好,就是重视家庭教育,在生活中以身作则,引导子弟身、心、行兼修,做一个宽容、谦敬、朴实、不刻薄、不清高、不奢侈的人。

这样一个完人,偏偏在女儿的婚事上备受争议。

嫁妆少无可指摘,毕竟他的勤俭出于天性,并非严人厚己。但五个女儿,四个结局悲惨,只有一个善终。

长女与他好友的儿子定了娃娃亲,好友早逝,女婿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败尽家财,连同父亲的藏书也卖了。他依旧坚持嫁女,婚后他打算教育女婿成才,未能成功,最后放弃,放话不再与女婿来往。在女儿受尽苦楚的情况下,却坚持不允许和离,致使长女郁郁而终,年仅二十九岁。

次女最为贤惠,也嫁给他朋友的儿子。二女婿脾气暴躁,次女婚后屡遭打骂,求助父亲教导丈夫。可他发现二女婿脾气暴躁后,却叮嘱女儿柔顺恭敬,最后次女死于三十九岁。

三女嫁给他朋友的一个庶子,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外出为官早死。他不许女儿归家,三女只得与脾气古怪的婆婆为伴,受尽磋磨,最后死于三十九岁。

四女二十岁守寡,他却不支持女儿再嫁。最后只能在夫家拉扯年幼的孩子,劳累过度,死时只有三十六岁。

四个女儿的悲惨经历才换来他的后悔,换来他对幼女的怜爱,让他为幼女谋取了一个幸福的婚姻和余生。”

楚楠说道最后,几近耿燕,黛玉、素心、楚柠几个姑娘都已落下眼泪。

楚楠缓了会儿又说,“有一女子,年幼流落江湖,被卖给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为妾,她年幼聪慧,老人爱才,教她诗词歌赋,却也惹了嫉恨;后老人去世,她被赶出家门,被迫为妓,时年十四岁。

为妓后,她常穿儒服出入文人雅集,与士子诗歌唱和、谈论天下大势,文采风流,不让须眉。

与一男子相悦,却被其家人阻挠,她愤然离去。

后遇到一个大儒,被她的才情打动,要迎娶她,虽遭反对,但终结秦晋之好。

国破家亡之际,她与大儒相约投湖殉国。大儒以‘水太凉’反悔投降;妓女屡劝不得,愤而投湖,却被阻止。死不了,那就有价值的活着,此后,她一直坚持资助义军,受她的影响,大儒也称病辞归,与她一起帮助义军。

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丈夫死后,遭族人逼迫夺产,悬梁自尽。”

楚楠说罢,问道,“这样的例子不多,却也不少,更多地女子挣扎在温饱线上,一生劳苦,前半生为父母兄弟,后半生为丈夫子女,半点不由自己,姐妹们可有想法?”

若竹道,“我不如她们多矣。”

孙芷反思,“往日以出身论英雄,是我的浅薄。”

陆沅道,“如果你们想做些什么,算我一个。”

楚柠惊疑不定,她与楚楠同胞姐妹,自幼相伴,从未曾听过此类言语,同情她们的同时,对姐姐的了解让她泛起恐惧,本能问道,“姐姐想做什么?”

楚楠道,“我想要女子的一生不再是血泪史,我想要女子的付出被正视,我想要这个世界有女子的声音,我想被压迫的女子摆脱压迫。”

楚柠不懂,却也预感到那时一条荆棘遍布的路,很危险,想要劝阻,却不知道怎么说。

卫若竹道,“算我一个。”

姑娘们都还小,最大的尚未及笄,最小的不到十一,尚未见贯不公,屈服不公,尚有不服之心,又有一腔热血,纷纷响应楚楠,楚柠也被感染,加之她本就被打动,也表示愿尽一份力。

统一意见后,姑娘们七嘴八舌的说起要怎么做,有的说要捐东西,有的说捐钱,有的说还要找朋友一起加入……

林黛玉冷静后,说道,“姐姐们,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与其讨论我们做什么,不如讨论我们女子悲剧的原因?”

李思懂了,道,“追根溯源才能找到根由,对症下药。”

孙芷道,“说到底是世道对女子太坏。”

陆沅道,“一个姑娘的悲剧来源于父亲的恶意揣测,可如果顺遂的出嫁,她一生又真的能一帆风顺吗?我们也说不准她入道观后的生活精彩,还是相夫教子的安稳?或许,她也不觉得嫁人好?”

沈安道,“那是她的选择。可六岁的孩子就算聪慧,无人教导,怎会知晓婚嫁?蔷薇是攀援植物,不搭架子,长着长着会满地乱爬;别说蔷薇,我要做一件事情,到了时间没做到,也会心绪烦乱,这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以物比人吗,怎会攀扯到婚嫁?”

蒋易边写边问道,“不过因果,揣测是因,后来是果。不过,谁知道呢?我们只看到一个结果。说到底,女子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受制于人,只能任人宰割。”

素心道,“世道不让女子独立生存,依附于人必然受制于人。”

张阅道,“唯有第二个故事让我悚然。”

林黛玉一针见血的评价道,“兔死狐悲。”

李思道,“高官父亲不能为嫁入破落户的女儿做主,说到底,不过是他不在乎。”

孙芷道,“为了守诺坚持嫁女无可厚非,只是在女婿五毒俱全、不能改过的时候依旧不让女儿和离,就是狠心了。说到底,他是男的,无法共情女子,也不在乎女儿,罢了。”

若竹肯定道,“肯定不在乎。若在乎,怎会连续四个女儿所托非人,怎么只有一个女儿有好结果。”

素心道,“多少男子看不起女子,菲薄风尘女子,可大义面前,一风尘女子都羞煞无数男子。”

张阅道,“若有办法,谁愿意流落风尘。要不家里犯了事,要不自小拐卖,要不被父母兄弟卖了,要不生活所迫。”

李思讽刺道,“比起被卖入风尘地,送入道观,都算父母爱惜了。”

楚柠听着只觉那些女子可怜,问道,“那她们的母亲呢,就由着父亲这般对待女儿吗?”

张阅道,“要么她们的母亲是个贤惠夫人,唯夫命是从;要么她们的母亲阻拦了,却无能为力。”

楚楠道,“女子沦落此种境地,不外乎权力在男子手中。”

黛玉喜欢读书,林海也不限制她,林家的藏书她看过许多,道,“女子是掌过权,只是没有一直掌下去,每次女子掌权后,男子对女子的限制都会加大。不止如此,他们加诸在女子身上的还有越来越多的诬名。

太史公赞吕太后‘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在史册上给予吕太后属于帝王的评价。

可后人抓着她把戚姬做成人彘、残害三个赵王的事,说她残暴,抹去她为天下太平所做的所有贡献。

只是,戚姬要儿子当皇帝,鼓动皇帝废太子,吕太后反击,胜利后斩草除根都是朝堂争斗的常态。何况,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谁会指望胜者的怜悯,谁会放过失败者?

吕太后也不是开始就将戚姬做成人彘,她只是把她关在永巷舂米;直到戚姬传唱“子为王,母为奴”才触怒了吕后,吕后才开始斩草除根,传赵王进京,最后处死赵王。

男性帝王杀妻杀子杀兄杀弟者数不胜数,以阳谋阴谋毁掉政敌更是政斗的基本操作,狠厉的还会斩草除根,诛九族、诛三族,不就这样来的?如此这般,臣子都称颂其果决、有手段、有谋略、为名主之相,怎么放到女性身上就成暴虐不堪、暴戾狠毒了?”

李思道,“我们平常根本不会学到这些。我们学的是吕后是毒妇,千万不能学,要引以为鉴。”

沈安道,“不知者无罪。可那些知道吕后政绩的男人们摸黑吕后,就挺无耻的。”

黛玉讽刺道,“武周女皇后,安乐公主欲为帝,皇帝也支持,可朝臣不愿意、宗室也不愿意,兵谏反对,当朝史书记载安乐公主全副盔甲,执戟战死;改朝换代后,新修史书记载,兵士闯入后,公主在梳妆。”

孙芷讽刺道,“或许对他们来说,女子不能有野心,及时有野心,也不识大体,更重视涂脂抹粉。”

陆沅冷笑,“也不怕门缝把人看扁了。有祸事就是女子惑主,有好事自然是男子贤明。”

楚楠道,“所以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早先长公主摄政,女子外出游乐都方便,现在我们也只能跟着母亲出来饮宴了,哪有过姐妹结伴出游的日子。”

沈安道,“听起母亲说早先日子,每每都觉得羡慕。如今,若我们能自己奋斗出那样光景,才好呢。”

楚楠道,“女子的困境在于没有权力,我们受制于父权、夫权,只能讨好男子。无数女子少时存不平之心,不忿父母重男轻女、压榨自己;可自己成为父母后,却不自觉的重复父母的老路。”

李思道,“好些女子对女儿才狠呢,有的女子对男子格外包容,对女子重拳出击,狠起来比男子也不遑多让。”

张阅虽未见过宅斗,却知道自家的起落,宅斗与政斗性质相类,便道,“立场不同,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争斗无可厚非。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干干净净的活着。可若偏爱男子,认为错的女子,那就是脑子有问题,谁也救不了她。”

楚楠道,“是啊,自救者救。这种女子一般都出于重男轻女的家庭,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男子都对、女子卑弱的环境中,所以将之奉为至理。”

李思道,“这种思想怕是我们的拦路虎。”

黛玉道,“那就让这种思想别再荼毒后来者。”

楚楠道,“女子沦落至此,最重要的原因不外乎没有权力,没有长久的掌握权力,即使短暂的改变,也只会被打压的更厉害,最后只能任人拿捏。”

张阅道,“是啊,若能长久把权力的握在手里,女子的生活自会发生改变。即使被女子卑弱的思想荼毒,看到别的女子过得更好,也会穷极思变。若还不改,那只能罢了。”

楚楠道,“可惜我们拿不到权力。如果像吕后、武皇那般自上掌握权力,只要掌握权力的女子失去权力,一切都会变回原样。若想长久保持,必须是女性群体掌握权力,而非来自一人。”

黛玉道,“现在考虑这些还有点早,权力的获得不是一朝一夕。更何况我等身为女子。”

卫若竹接着道,“现在最根本的问题是大多数女子并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问题。姐妹们家里都有女佣,或多或少可能都遇到过被夫家磋磨的女子。可这些人大多都只觉得自己遇人不淑,有的干脆觉得是自己错了才被欺负,最后有的选择隐忍,有的逃离,有的实在撑不下去才求主子帮忙,连主动反抗的都很少。”

李思道,“女佣们起码都有月钱,比起只能靠夫家的女子们,她们都算好的。”

楚楠道,“钱是一个人人立足于世的基础。钱不是顶重要的事情,但没有钱寸步难行。而赚钱的主力是男丁,种田的主力是男丁,所以没有出路的女子,只能任人宰割。”

黛玉道,“是啊,这世道给女子的出路太少了。女夫子,有多少人家需要女夫人,整个大楚怕都不过千人;丫鬟,只有大户人家需要,又有多少富人;绣坊需要绣女,可大多数女子只是粗通裁剪,精通绣工的绣女又有多少……给女子的正经出路这般少,难怪有的丫鬟不择手段的当妾、不惜一切的与嫡妻争?不外乎有的女子走投无路去卖身?”

楚楠道,“还有一个,女子从小接受的是相夫教子的教育,她们根本不知道会有其他出路、其他选择。很多女子学习绣艺的出发点,还是为了相夫教子。”

李思道,“这也没错,只是她们忘了自己,甚至遭遇磋磨都觉得是常态。”

黛玉道,“所以在掌握权力为天下女子谋福祉之前,我们要给天下女子谋生的机会,改变天下女子以夫为天、三从四德的想法。”

楚楠问道,“姐妹们可有什么想法?”

卫若竹道,“其他的缓缓而行,最先要做的是为女子提供赚钱的机会,她们能赚钱,在家庭里就不会受磋磨,就会有话语权。”

蒋易边写边说道,“长公主早先办了慈幼院,我母亲常去,所以知道些,很多穷人家生下女婴会直接丢弃或者溺毙,到慈幼院的都是运气好。”

姑娘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蒋易接着道,“所以,为女子提供赚钱机会很重要,女子有了嫁人以外的其他出路,能挣钱后,女婴活下来的机会都会变多。”

张阅道,“可是我们都还靠着月钱生活,又能做什么?家里人能答应吗?”

沈安道,“我想,母亲哪怕不会帮我们,也不会阻止我们。”

黛玉道,“我娘亲的嫁妆里有个绣庄,我们可以从绣品做起。”

张阅道,“这个注意好,姐妹们一身才艺,大家集思广益,绘出好有特色的绣样,把绣庄名气打出去,再培养绣娘,把绣庄开向各地,等绣庄赚钱后,我们就可以打造其他适合女子工作的产业,开办女学,改变小一辈女孩的想法。”

楚楠道,“阅妹妹和我想到了一处,姐妹们觉得如何。”

张阅道,“早先在姑苏的时候林家办了女学,我大伯母有意在家里办女学,姐妹们不妨去学学。”

众人称赞,约定以后一起上学。

素心道,“我虽帮不到别的,但在姑苏的时候也学到一手好绣艺,和咱们京城的不同,到时候出一份力。”

孙芷、陆沅、张阅、楚柠都表示可以提供绣样,蒋易、沈安、卫若竹、李思承诺出份子钱,都表示有需要在所不辞。

楚楠道,“今天时候不早了,细则我们改天再议。”

黛玉道,“今儿个我们也算走出第一步,不妨我们结个社,以后可以邀请有意的姐妹进入。”

众人思考,提了几个,都不太满意,黛玉想起“群芳髓”,便道道,“为女子而设,叫群芳会如何?”

众人称妙。

楚楠道,“那就叫群芳会。既然有了会名,我们也算个组织,该立个规矩。第一个,未经其他人同意,不能随意告诉他人。”

黛玉道,“以帮助女子为会纲,那就不能欺凌女子。”

……

李思道,“会名、规矩已定,我们还该选个领头的。”

楚楠道,“我来吧。以后一旦被发现,我也可保住妹妹们。”

黛玉道,“姐姐当领头的我们没意见,只是到时候姐妹们自然愿意有难同当。”

楚楠道,“可千万别这么想。到时候要尽力留存能保留的力量,以待来日。”

李思道,“既然这样,我们十一个算是元老,可以吸收需要帮助的女子入会,但要保密身份。”

姑娘们达成一致,若竹将蒋易写的记录收起来藏好,带着姑娘们回到牡丹园游玩。

PS: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李冶。

《八至》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就是李冶的诗。

三个故事,第一个原型是李冶,第二个是曾国藩的女儿,第三个是柳如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详细了解下哦。

然后,里面黛玉写的那首诗是我写的,黛玉水平不这样的

“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司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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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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