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一,明言堂隔壁一直无人问津的宅子,突然有了生气,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宅子是白雨眠给玉书的贺礼,他早早就置办好一切。只等新郎新娘入住。
吴忧带着几个年轻小伙拎着大包小包的红绸,彩带,鲜花果品等一应物品往宅子里运。
宅子里,明言堂众兄弟使出浑身解数为二当家的婚礼出一份力。
众人忙得热火朝天,唯二的两个闲人,不是新郎新娘,却是白雨眠和李新月。
他们两个无业游民,四处游荡视察工作。李新月一路走来头都不敢抬。
“地上有金子吗?”白雨眠问道。
“没有啊,哪里有金子?”
“没金子,你在找什么?头都不抬。”
“大家都在忙,只有咱俩游手好闲,作壁上观。我不好意思。”李新月越说头越低。
白雨眠伸手拖住她的下巴,生怕她再低下去,下巴就掉地上了。“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咱们去找大黄、二黄,也到了给它俩喂食的时候。”
“可以吗?上次得罪了它们,它们还会理我吗?”
“你不知道自己对动物的吸引力是无人能及的吗?小紫,小飞,葡萄,它们哪个不是称霸一方的灵宠,在你面前不都是乖巧到不行。大黄二黄又怎会不喜欢你?”
“说到小飞,也很久没见它了。它去哪儿了?”
“自从上次受伤,就一直在玉书这儿养着。你要是不想看大黄、二黄,咱们去找小飞也可以。”
“还是别打扰它养伤了。咱们还是去给大黄、二黄喂食吧。”
“走吧。”白雨眠伸出手,李新月的手搭在他手上,握紧,二人一同去看大黄、二黄。
来到大黄、二黄的院子。小明已经拎着两大桶食物摇摇晃晃往这边走。
巨大的食桶,小明只能勉强拎离地面,一路走,一路晃。仿佛下一秒他一个不稳,就会连人带桶摔个四仰八叉。
李新月急忙跑过去帮忙,还不忘责备白雨眠,“你们明言堂是再没人了吗?招童工,亏你想的出来!”
白雨眠摸摸鼻子,一脸无奈仰头望天,“让自家孩子帮忙,算童工吗?”
“小朋友,姐姐帮你拿啊。”李新月说着就要从小明手里接过食桶。
“不用。”小明微一闪身,竟然轻松躲过李新月的手。
这?小朋友功夫不错啊!
李新月竖起大拇指,“你的功夫不错啊,有师傅吗?”
“没有。”小明不想和她纠缠,继续朝大黄、二黄的屋子走去。
“碰壁了吧?”白雨眠跟上来,笑她。
“这小朋友是谁?”
“他是明叔的孙子,一个很不错的苗子。没有师父,在大家练功的时候他也跟着,东家学点拳脚,西边练点兵器。别看他小,身手不错的。就是没有从小练基本功,下盘不稳。”
“既是好苗子,为什么不给他安排个师父?”
“明叔不让。原本明叔一直把他养在乡下,供他读书。可他貌似不是读书的料,再加上明叔年纪大了也想有家人陪着,就把他接来了。他的武学天分极高,普通的武功招式,看过一遍,就能记住个七七八八。可明叔认为读书才是正道,禁止他习武。他的武功也就是这样东拼西凑出来的。”
李新月在一旁,越听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明叔理论。“谁说只有读书才是正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既然小明有学武天分,让他好好学,说不定还能考个武状元,同样光耀门楣啊!”
“武状元?你不会以为武状元不习文,只学武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武举考试不仅考武艺,更加注重兵法与策论。你想想,武状元多数是要带兵出征的。双拳还难敌四手,一个有勇无谋的将领,怎能带好兵,打好仗?!”
“是我考虑欠妥。”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等过几日闲了,我找明叔谈谈,看能不能让小明文武兼修,这样也配得上他的名字。”
“小明到底叫什么?”
“明亦斌。亦文亦武,也是明叔对他的期待。”
“亦斌,好名字!也不知道玉书会给自己的孩子起什么名字。话说,玉书是真名吗?”
“当然是啊,我可没有给人改名字的嗜好。”
“是,你不给别人改,只改自己的。”
“你啊……”他轻点她额头,宠溺又温馨。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进屋时,大黄、二黄已经用餐完毕。
李新月张大嘴巴,这也太能吃了吧。才一会儿功夫,两大桶就吃完了!
大黄、二黄看到二人,嘴上的饭渣都来不及擦,径直跑过来。嘴边绒毛上挂着的汤汁,哩哩啦啦掉一地。
李新月下意识躲闪,突然又想到上次的事,收回躲避的脚,直直地站着,等着它们。
白雨眠可不惯着它们,大喝一声“坐下!”两只大黄狗立刻蔫蔫地趴在地上,不敢动。
两双委屈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二人。那委屈的小眼神,看得李新月一阵阵心疼。
拿出帕子就要给它们擦嘴。
“姑娘,使不得。”小明立刻出声阻止。“您的帕子会有脂粉气,它们鼻子敏感,会很难受。”
“抱歉,我不知道。”李新月急忙收起自己的帕子。
小明拿过脸盆架上,大黄、二黄专用的帕子,为它们擦干净,把帕子洗干净后,才微微欠身对白雨眠道:“见过大当家。”
白雨眠微微点头,看着干净了许多的大黄、二黄。他伸出手,两只大黄狗立刻蹦跶起来,将前爪放在他手里,咧开嘴露出两排瘆人的牙齿,笑得合不拢嘴。
李新月看着欣喜,也学白雨眠的样子,缓缓伸手。
两只狗看看白雨眠,他点头之后。它们欢快地收回前爪,一转身,扑到李新月面前。慢慢伸出前爪,搭在她手上。
软软爪子、糯糯的肉垫,握在手里的感觉,太好了。
怕它俩站累了,李新月蹲下身,撤了手,右手画圈,比了个翻转的手势。让它俩翻过去,她给它俩顺毛,摸肚子。
两只狗被小姐姐伺候得舒服至极,一个劲儿的咕噜噜咕噜噜叫着。
看这一人二狗如此温馨,白雨眠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小明走到白雨眠身前,仰着脸对他说:“大当家,我听爷爷说,二当家要成亲了。我也想参加他的婚礼,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天所有兄弟都会参加婚礼,自然也少不了你。”
“可我去了,大黄、二黄怎么办?”
“它们呆在这儿就行,你吃过喜宴,也给它们带点好吃的就行。”
“好的,我一定多给它们带点儿好吃的!”小明开心极了。
转身给大黄、二黄说:“我要去参加二当家的婚礼,你们两个乖乖呆在这儿,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汪汪!汪!”两只狗发出急促地叫喊。
一骨碌从李新月手下爬起来,对着白雨眠喊叫“汪汪!汪汪!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去!”
“你们也要去?”白雨眠觉得好玩,这还是两只爱凑热闹的狗。
“汪汪!要去!就要去!”
“不行!”白雨眠还在思考,李新月已给出回答。
“汪汪!不行,就要去!汪汪!”
李新月半弯腰,抚摸它们,两只狗还闹脾气,不让她摸。“紫儿怀孕了,你们会对她和胎儿有影响。你们也不想宝宝有个闪失吧?”
“咕……”两只狗瞬间蔫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明看它俩可怜,跟李新月打商量。“姑娘,大黄、二黄又乖又干净,应该不会影响宝宝的,你就让它俩去吧。而且我听吴忧叔说,小飞还会给新郎新娘送花环。同样是动物,小飞都能去,大黄、二黄应该也可以吧。”
“这……”李新月一时拿不定主意,看着大黄、二黄期盼的眼神,她又心软了。
思虑片刻,她说:“这样吧,今晚我刚好要帮紫儿沐浴,我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不介意,咱们就带它们去。”
“真的吗?太好了!”小明开心地蹦起来!
大黄、二黄撒欢儿地围着三人转圈,仿佛它们已经能去参加婚礼了。
晚饭之后,紫儿焚香沐浴,李新月帮她沐浴。
玉书为了紫儿沐浴方便,刻意将原本又高又深的浴桶改造成与成人等长,宽是长的一半,却只有两尺高的浴盆。
人坐在浴盆里,可以完全伸直腿,对孕妇相当友好。
李新月看着这精心设计的浴盆,满是羡慕。扶着紫儿坐进去,李新月拿起水舀为她沐浴。
“紫儿,玉书真的很疼你,处处为你着想。咱们女人,能找到这样的相公,也是挺难得的。”
紫儿笑得比花还美,“他确实很疼我,能嫁给他,紫儿别无他求。”
李新月沾湿帕子,为她擦身。紫儿虽然怀着孕,可她的肌肤依旧肤白胜雪,吹弹可破,没有丝毫的变形走样。“紫儿,你的皮肤可真好,又嫩又滑,一点儿都没有被怀孕影响。你肚里这个小宝贝,一定是来报恩的。”
“是吗?我总觉得最近皮肤变差了。”紫儿抬起胳膊审视自己的皮肤。
烛光一闪,李新月迎着烛光,似在紫儿的胳膊上,看到了一个红点。那红点竟与当初中巫婴蛊的妇人们,如出一辙。
李新月赶紧揉揉眼睛,想看清楚。紫儿却垂下胳膊,泡入水中。
李新月陷入沉思。
“李姐姐,李姐姐……”紫儿连叫数声,她才回神。
“不好意思,你叫我吗?”
“是啊,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我在想你们会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李新月打着哈哈,随便编了个理由。
“他才四个月大,还早着呢。玉书想再翻翻书,取个别致的名字。”
“他如此有灵性,是得配个别致的名字。”
李新月想再给紫儿擦一擦。紫儿挡下了她的手。打了个哈欠,“李姐姐,我有些乏了,咱们回去吧。”
“好。”李新月为她拿衣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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