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喝了药,眉头也不皱,盘算着时间赵恬恬应该回来了,就围了件大氅去院子里等她。果然马车声一停,赵恬恬就回来了,看样子倒是心情不错。
怎么跟他一块心情就不好呢?大公子确定自己脸上那点红痕已经消掉了,确保仪容没有一丝不妥,就来接赵恬恬。
他脸色白,今天特地没修饰,看着也就更招人心疼,他一看见赵恬恬脸上就露出柔和的笑意,这幅两面三刀的做派只把他的小厮吓得一个颤抖。
“殿下回来啦,我吩咐厨房给你炖了碗汤醒醒酒。”他闻着了赵恬恬身上的酒味,其实他是不赞同的,不过谁让他如今要做出一派善良的模样。
【赵恬恬你要记住你的人设。】
不就是一往情深的颜狗吗?赵恬恬给他一点面子,脸上也露出笑意:“多谢你了。”
她松了这口,大公子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夫妻之间,何须感谢。”
赵恬恬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表示自己的态度,不然人设操不起来,可是她发现自己忘了人.大公子的名字。她脸上倒是不慌,就问他:“你说的也对,王夫能告诉告诉我你的名讳吗?”
【我裂开了,睡了一晚上.你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大公子脸色一拧,险些没绷住,索性他还有些临危不乱的本事,就轻轻柔柔抓住赵恬恬的手,在她手上写字,那动作可叫一个亲切暧.昧了。他的手是暖的,可能是才在屋子里烤过火,这下捏着赵恬恬就像一小团火。
“是这样的写的。”他站过来,低垂眉眼,呼吸都快吐到赵恬恬的脖子上。
他写了“胡”字,指甲划得赵恬恬手心痒。
“胡昉,是晨日初明的意思。”他写了两个字,愣是墨迹了好一会,赵恬恬觉得他的手段实在不高明,也可能是他被宠坏了。
赵恬恬给他台阶下:“真是个好名字。你以前就认识我吗?”这才是正题。
大公子胡昉好像想起什么,神色就有点激动,他的眉眼实在太好,这样也不会失态:“殿下还记得吗?那年冬天我下水救殿下……其实我早就知道殿下了,殿下去猎场骑马的时候我也在,那时候我是跟着父亲随行的。那时候我就在想,殿下实在是光彩夺目……”
他的话半真半假,赵恬恬可不记得他。她不动声色地拨开他的手,“我们该用膳了,你等了这样就应当是饿了。”
两人这便去用膳。
……
时间一过去就是半月,赵恬恬跟清心寡欲的和尚一样,大公子这便有点急了。他一提出要侍寝,赵恬恬就推脱说他身子不好,怕折损了他。这算什么理呢?切切实实是戳在大公子的痛处了。
“她说我身子不好?我很不好?”大公子的脾气随从是懂的,于是不接他的话。
“她这是看不起我吗?”他把茶盏摔了,对外只说是头昏砸了东西,大家都只当大公子身体越发不好了。
大夫人那边也派人来看望他,看见他瘦了就更加心疼,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刁难:“早跟你说了不要娶什么公主,挨那个气受,你这样娘看了心里难受。她要是再这样对你,我改天让你爹弹劾她去。”
大公子却不依:“我不管,你要我回去我就死给你看。”
更把大夫人气惨了,她这个儿子养到这么大,神仙模样谈吐不俗,那堆云殿下怎么就铁石心肠呢?就是不喜欢他,也别一冷落就是这样久。
可他们忘了,这事情本身就是挟恩图报,是用筹码换来的,而赵恬恬的逆鳞不多不少也就在这处。她痛恨别人威胁她,是以大婚之夜给了大公子第一个教训,往后更是不咸不淡。
系统让她做的那些个表面功夫她都做了,从衣食住行样样不落,旁人只当是她十分喜爱大公子,废了心思讨他喜欢。可只有身在其中的大公子清楚,现在的局面对他而言很不好,他需要一个转机。
*
曹净很快就有军务要去边塞了,怕是很长时间都见不着人,赵恬恬有点淡淡的忧伤。这几天曹净就只能想法子哄她,曹净也知道殿下虽然打仗很厉害,可还是需要别人哄她,他就找人给画了一副画像,说给赵恬恬留个念想。
她这里还没有忧伤完,曹净一走,她居然就染了天花躺下了。
【差点忘了告诉你,渣男和白月光相处的那些年,他突然得了重病,然后被白月光无微不至的照顾打动了,于是更加深情。】
所以剧情把赵恬恬强制撂倒了,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对别人来说就是大事。在确认是天花之后她就被隔离在房间里,而且手脚发软爬不起来,别人也怕被她传染没了,纷纷叫苦不迭。
赵荆是也怕她没了,就一大把金贵的药材如流水一般赏下来,还重金寻找治病的医师。但无论如何,她总是需要人伺候的。
大公子胡昉就站了出来,“我早年得过天花,后来又好了,我是不怕殿下传染的。”现在他的身子比以前好一些,可伺候赵恬恬毕竟不是容易事情。
别人就劝他,他还是执意要求。
“我不能看着殿下出事情,殿下要是没了,我恐怕也难以独活。”
说得很煽情很动容,众人纷纷落下泪开,可大公子的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正要解开殿下的心扉,还得是在病榻上。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软弱得,大公子是很清楚的,真正重病的人会不择手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
他就抓着这机会,给赵恬恬擦手擦脚,整理仪容。赵恬恬脑子还是不大清楚的,身体忽冷忽热,她缩成一团,就叫着好冷。
大公子把帕子放在热水里打湿,去擦她的脸:“没事的,殿下,我在这里。”他把赵恬恬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把细地擦拭她的手心手背。
生了病的赵恬恬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胳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大公子都快忘了她平时是什么模样的。他觉得这样看起来比较顺眼,又温顺又安静的。
她的胳膊看起来和同龄的少女一样纤细,白生生的一段像是脆藕,因着发热指尖还泛着粉色。她就裹在被子里,双眼紧闭,眉头又皱得很紧,好像梦见来什么东西。
大公子觉得她多半是做噩梦了,他舅做到床边上,撩开她打湿的额发,鬼使神差地把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也跟烙铁一样,烫的吓人。但她嘴里又叫着好冷,他就不知道这到底是冷还是热了。
“殿下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些,您知道您那副跋扈的样子多想让人教训你。”大公子觉着四面没人,赵恬恬还烧着,也就无所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还是睡着了更温顺,真像我以前养的那只猫儿。”
大公子以前养过一只黑猫,后来就没养了,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他瞧着赵恬恬的眼睛鼻子,明明都是很好看的,平时却没有这样楚楚可怜的作态。
他有点恶向胆边生。
把赵恬恬的鼻子捏住,顿时她就不能呼吸,涨得脸红,只好张着嘴跟条鱼一样喘气。真要是平时他是不敢这样动赵恬恬的,顶了天也就是勾勾手甩几个眼神,哪里敢这样蹬鼻子上脸。
他觉得心里痒痒,又去捏赵恬恬的脸颊,恶狠狠地掐了一把,让她两边的脸上都是印子。
一会他又听见赵恬恬说梦话,好像在喊什么。
“曹……”
曹什么?
“曹净……”赵恬恬蹙着眉头翻了身。大公子反应过来,也怒了,一把把她翻过来,抓着她的肩膀:“什么曹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赵恬恬这时候偏偏只叫曹净的名字就不对劲,虽然他们关系不错,可不是还有刘凤章那些么?大公子为了讨好她也特地调查过赵恬恬这些个交情,自然也知道兵部尚书加的那个庶子曹净。
她居然叫了他的名字?
赵恬恬的本能使她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喊道:“曹二哥哥。”然后一把摸在大公子得手背上。
已经不是曹净了,连这种称呼都出来了。大公子恨不得这时候拿着一把刀劈了那个前脚走的奸.夫,还叫他来世别做人了。怒火中烧的大公子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崩了,他就抓着赵恬恬,磨磨牙齿,一口咬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口牙印。
啪!
一声突兀的脆响。
赵恬恬下意识挥手去打,力气不大,缺不偏不倚地打在大公子的脸上。
大公子懵了。
一股屈辱感侵袭而上!
居然又打他?连亲都不能亲一口了?
他对赵恬恬哪里不好,她这样折辱他?
他越想越气,干脆把赵恬恬的被子也一把掀了,药给她打翻了,吃,吃个屁!原来她跟那个曹净早就勾搭上了,合着他还是个傻子,那天晚上她也没出去,就是去找那个曹净去了!
凭什么她跟那个曹净就能说不清道不明,跟自己这个正牌王夫就是形同陌路?大公子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上青筋毕露,活像是要拿牙撕了赵恬恬。
大公子:无能狂怒.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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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古早宅斗文的弱智王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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