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方源胞弟的古月方正,也绝不是个毫无笔墨的小人物,直接出手,怕是会有意外发生。
是夜,唯有清冷的月光洒下,为青茅山笼上一层神秘的银纱,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仿若夜空中莫名出现的一道黑色闪电。
直接翻窗进入方正的房间之内,全程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临江身着黑衫,一双漆黑如墨的眼中满是对生命的漠视,冰冷,无情。
“这具身体如何?若是不喜欢我亦可以潜入白家寨让你看看白凝冰。”临江向玉佩中的池瞑传音道。
池瞑摸着下巴,表情凝重:“还好,那便开始吧,我且先布下一阵,以防意外。”
池瞑对修行资质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魂修,即使这一世乃是海族蛟龙之体也是一般,况且蛟龙一族只有搭配真龙之躯才能发挥最强战力,这点短期内根本无法达到,池瞑也不强求什么。
池瞑说罢,径直从玉佩中飞出,抬起右手,一道道水蓝色的符文从他指尖凝聚而出,向四面飞去,转瞬又消失不见,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文,池瞑轻喝一声:“阵启!”话音刚落,房间的墙壁上便出现了一层犹如水膜一般的东西,波纹潋滟,一闪而逝。
“你会阵法?”临江有些惊异,要知道,池瞑布阵可没有使用灵石,而是凭空……
“哈哈,除了生孩子,劳资什么都会!”池瞑挑着眉毛,满脸骄傲,他带着记忆转世重修那么多次,不论是阵法还是丹道都均有涉猎,这些宝贵的经验才是他能够傲视群雄的资本。
临江抽了抽嘴角,不语,他总觉得池瞑脑子有些不正常。
见临江看着他的表情宛若看着一个智障,池瞑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我要开始了,为我护法。”
语毕,池瞑化作一缕青烟,从方正的眉心处侵入,熟睡中的方正猛地睁开眼睛,满脸惊恐神色,而看到站在一旁抱肩而立的临江,一时恐惧更盛。
“赤川!你怎么会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后面的两个字还未说出,方正便满脸狰狞抱头嘶吼起来,脑袋很疼,好像大脑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般,灵魂也仿佛被撕成两半,让他再也忍不住在床上打起滚来。
方正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有一炷香时间方才平息,也幸好有阵法存在,不然这惨烈的叫声绝对能把整个古月山寨的人惊醒。
缓缓睁开眼睛,方正,不,如今该称其为池瞑了,池瞑起身下地,**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真实的触感,虚握了握自己的双手,池瞑略有些兴奋:“我青冥又回来了……”
青冥?乍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临江微怔,目不转睛的盯着池瞑那张存在于他记忆中十五年的面容,喃喃道:“那个长空界唯一的炼虚大能?”
临江的声音并不算太小,池瞑自然听到了,顿时笑了起来:“青冥即是我,我即是你,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池瞑因为并非诸天万界本土人士的缘故,冥界根本约束不了他,所以他转世是有前世记忆存在的,当然,有利就有弊,也正因如此,诸天万界对他的压制极为严重。
“而且唯一的炼虚修士也谈不上,长空界以前可是化神遍地走,元婴不如狗,就算是炼虚、合体期的修士也绝不在少数。”
顿了一顿,池瞑露出一个有些阴险的笑容:“但就算这样又如何,最后活下来的还不只有我一个?可笑可笑。”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纵然那些人合体巅峰、半步大乘又怎样?只是被命运束缚的可怜人,界灵一灭,不都一个个怂了么。
临江向池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却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没有必要,当对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而现在,时候未到。
随手打开窗子,‘滴滴嗒嗒’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竟是在不知不觉中下雨了,凝望着窗外被雨水覆盖的古月山寨,临江面无表情,即使这里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但他却对此地没有丝毫留恋,因为这里带给他的记忆并不算美好。
肩膀突的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临江转头,看到了池瞑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他只着一件薄衫,赤着双脚,未束发,嘴角还有未擦干的口水印迹,负手而立,莫名有些搞笑。
“那不是你的错,大兄弟,不必太过自责,况且……林悠然并没有死,她只是利用了你。”见临江盯着外边出神,池瞑走上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太小看霁云的人,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魔族,没那么容易死的。”
临江捏紧了拳头,胸腔内莫名涌起一团无名之火,低喝道:“你又知道什么!”没有经历过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三道四?
池瞑露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后退了一步,说道:“哇哦,竟然生气了?就因为林悠然?太low了吧大兄弟,那女人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的多,而且你该不会真以为她就是你亲生母亲吧?”临江是半魔之体不假,可林悠然却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姨娘。
临江的亲生母亲叫林悠芊,是林悠然的姐姐,在生养临江时难产已经狗带了,而她们姐妹出了名的感情深,对于自家姐姐留下的孩子临江,林悠然非但没有要尽责保护的意思,还有些仇视,因为正是临江的出生,才导致林悠芊死亡。
临江瞬间怔住,一时间反应不来。
池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道:“套路啊,都是套路,这么狗血的身世我也不想信的,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要知道池瞑当初做这一系列任务的时候差点呕血三升,真不知道游戏策划什么脑子,这么辣鸡的剧情也敢放上来。
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也无所谓了,临江轻笑出声,眉间的忧愁也散去了不少。
“都这么晚了,我们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池瞑打了个哈欠,睡觉也能起到些许安神的效果,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临江应了一声,脱去鞋袜和外衫,躺进了被窝当中。
池瞑:喵喵喵?
“诶,大兄弟,回你家睡啊,这是我的床!”池瞑顿时无语。
“我就是你,你的床就是我的床。”临江微眯着双眼,笑道。
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池瞑扶额,无奈道:“那你往里一点,给我留点地方。”说罢,也不等临江有什么动作,直接把他往里踹了踹,拉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挤了上去。
二人相顾无言。
半晌,池瞑幽幽道:“大兄弟,你觉得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小床上,妥当么?”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池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么不雅观,万一半夜把临江一脚踹下去可就尴尬了。
“你可以打地铺。”临江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为什么是我打地铺而不是你?”简直厚颜无耻,咦等等,厚颜无耻不一向是他的专利么,为什么临江也会变得脸皮这般厚?哦,狗蛋,你变了,你变得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狗蛋。
“我先上来的!”临江也不知为何自己要和池瞑在这等小事上争斗半天,但说实话,他有些喜欢这么做。
“大兄弟,你这样的不道德的,好困,夺取这具身体消耗太多精力了,我先睡了,别和我抢被子……”说罢,池瞑闭上了眼睛,蜷成一团,直接睡了过去。
临江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地,坐在窗棱上怔怔地望着外边,冰冷的雨点逐渐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恍若未觉。
这一切的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啊。
可临江知道,这不是梦,而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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