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本来还在招呼客人,听到唱名的时候,下意识看向门口。
他见到叶芷荷也一下子愣住了。
隔着七年的时光,叶芷荷再次见到随春生只能感叹世事变迁,现在随春生续了胡须,看起来比起之前稳重多了,也大不一样。
七年前的记忆好像都随着这些变化都已经远去了。
虽在之前在瓜州的时候就听谢怀远说过,随春生和魏敏姝在一起了,但是现在真的看到随春生出现在魏家,以主人的身份待客的时候,叶芷荷还是有一点恍惚······
说遗憾其实也没有,他们两个之间虽然险些成婚,但是还远远说不上爱情。
那时候叶芷荷也太年轻,随春生待她好,家庭也好,就觉得可以嫁给他,嫁给他便开心、幸福了。
现在叶芷荷一个人带着孩子打拼这么久,才发现,不成婚也可以很开心,也能过好日子。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一些太奇幻了,这两个人好像无论如何都凑不到一起,可是就这么意外地成婚了!
叶芷荷想的出神,也没注意到别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随春生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好像是有一些不可思议,他伸出手,可能是想要碰一碰她,但是后面又收回了手。
“芷荷?是你么?”随春生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轻的像是怕惊了她一样。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表情,似哭似笑,太复杂了,眼睛中好像还有泪水在打转······
“是我。”叶芷荷微笑,“好久不见。”
随春生的笑容刚刚绽放开,突然蹲住,他侧了一下脸,好像要回头,然后面色霎时间就变了,连声音也有些结巴······
“成婚生子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我和敏姝每年都会祭拜你···孩子,孩子也是无辜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随春生的牙已经发出了清晰的撞击声,但是他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下去。
“你要索命,就···就来索我的命···别索我孩子的命······”
叶芷荷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索命啊,你这人,我是代表林贵妃来送贺礼的,贺你喜得麟儿!”她边说的时候,还指指身后捧着礼物的侍女。
“我可是代替林贵妃来的,你不让我进去?”
随春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你···你没死啊······”这样显出一份呆相,倒是又几分曾经的样子了。
“我为什么要死啊!”叶芷荷哑然失笑,不知道随春生怎么就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你没死······”随春生嘴巴里念叨了还几遍,才如梦初醒,猛地往身后跑,“敏姝···敏姝!!!”
过不了多久,魏敏姝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她扶住叶芷荷的双肩,像是要把叶芷荷盯穿了一样。
良久才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是温热的。
“你真的活着,你真的活着!”不等叶芷荷说话,就被魏敏姝抱住,“我以为我把你害死了!!”
这次叶芷荷是来恭贺魏敏姝的孩子满月的,魏敏姝刚刚出月子,这样吹风还大喜大悲的对身体不太好,她赶紧褪下披风围在魏敏姝的身上。
“别哭了,咱们回去说,我来贺喜,你们两口子怎么把我堵在门外了?”叶芷荷拍拍魏敏姝的后背,看向随春生,示意他将魏敏姝扶回屋里
现在家里是孩子的满月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他们就找了个空屋子说话,一进屋,叶芷荷就见到了上面供奉的排位。
“友,叶芷荷之位”
旁边又瓜果供奉,还有灯火长明。
叶芷荷和这个排位面面相觑半晌,才僵硬的转过头去看那夫妻俩。
魏敏姝和随春生也不敢看叶芷荷,一左一右看天看地。
还是随春生先开口,“这个设在家中方便我们祭奠,我们在云麓寺也为你请了长生牌位。”
说完又觉得不对,在叶芷荷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明儿我都让人收拾了。”
房间里只有一个供桌,但是坐在自己的排位旁边有点太诡异了,叶芷荷先把排位反面扣下。
魏敏姝先开口,“那次你出逃,我把你安排在城西的空房子里面,结果那日,房子起火了,我还以为···后面火场里面还找出来一具尸体,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我害死了······”
叶芷荷当时走的匆忙也没有问林夫人是怎么收的尾,没想到她是帮自己假死了,怪不得,这么多年她都没被找到,她还以为是自己藏的好,没想到是因为大家都以为她死了······
“我遇到了一位贵人帮忙,所以就没去城西,她将我送出了京城,当时走的匆忙,也没能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为我做了假死······”
魏敏姝听了,抹了抹眼泪,“没事没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随春生帮魏敏姝递了手帕,然后帮她拢了拢披风,还轻声安抚了一句,“别哭了······”
“你们这是?”叶芷荷问出了口,见到两个人面色都是一僵,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问,但是叶芷荷想起魏敏姝隐藏的身份,“你们还挺般配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里面情丝万缕,然后意识到叶芷荷还在,两个人又移开了视线,房间里面一下子又尴尬了起来。
“外面还有客人,离不开你们两,咱们先出去吧。”还是叶芷荷开口拯救了小夫妻俩。
随春生豁的一下站起来,“对,你还没见过孩子吧!”
他说着就把叶芷荷引了出去,叶芷荷搀扶一边的魏敏姝,她眼眶还红红的眸光如水,轻声和叶芷荷说,“是个男孩儿,还没取名字,先起了个乳名叫莲莲,本身是为着你的······”
叶芷荷叫荷,孩子叫莲莲,听完叶芷荷不是很赞同,“这怎么行,我现在活着 便也罢了,我若真的没了,那多晦气啊,别冲了孩子。”
两个新手爹娘,没敢说话。
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眉眼像魏敏姝清秀雅致,脸型有几分随春生的样子。
“这孩子长得真好,像你们。”
魏敏姝适时递了个话头,“你说莲莲不好,那不如你给取一个乳名吧。”
叶芷荷赶紧推拒,“我怎么能给孩子取乳名。”
“怎么不行,你是我们失而复得的朋友,还是在他满月这一天,怎么不是天意呢?”
叶芷荷抱着孩子沉思了片刻,其实她确实不太擅长取名字,不然逾白也不会一直用着谢怀远取得名字。
“要不就叫铁锤吧!孩子取乳名最终要的就是好养活,铁锤好,一听就结实。”
一边的魏敏姝和随春生诡异的停滞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很默契的沉吟了一声。
随春生:“其实我细细想了一下,莲莲这个名字不错!”
魏敏姝:“对,莲是君子之花,而且取一个女孩的乳名也能糊弄阎罗。”
两个人一唱一和,直把莲莲这个乳名夸上了天。
叶芷荷听得失笑,“行,莲莲也行,其实铁锤挺好的,你们年轻,不懂······”
魏敏姝尴尬的笑笑,倒是随春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今天是替林贵妃送贺礼的?”
魏敏姝也愣了,“那你说的贵人也是?”
怀里的孩子可能是见到叶芷荷晃悠悠的步摇,突然就笑了,叶芷荷赶紧把步摇摘下来逗孩子,听到这个回答,漫不经心的回答,“是林贵妃啊!”
叶芷荷刚回答完,两个人的表情便是一变,随春生接过了孩子,魏敏姝则搀住叶芷荷的手臂,“那你不能多待,我先送你出去!”
魏敏姝架着叶芷荷走了几步,又返回身,把随春深刚才顺手接过的簪子夺了过来,插在叶芷荷的头上,然后接着架着叶芷荷往外走。
搞得叶芷荷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一边往外走,魏敏姝轻声和叶芷荷解释,“解释起来很复杂,简单的说,林贵妃和我爹互为政敌,你是代表林贵妃来的,最好不要多待。”
“而且之前,谢怀远抛弃恩师,改投林贵妃门下的事情闹得很大,你更不能多待。”
朝堂上面的事情,叶芷荷不懂,魏敏姝就又轻声解释了一句,“历来文坛都是天子喉舌,我爹自然是不支持女子入仕,不支持林贵妃参政的。”
“今日人多眼杂,让你久留说不清楚,等过些日子,我们私下再聚。”
有魏敏姝带着一路走小道,叶芷荷很快就走到了魏府门口,她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林贵妃的人已经在外面站好等她了,显然知道不会久待。
马上就要出门,叶芷荷拉住魏敏姝,“我还有一句话同你讲。”
魏敏姝带着叶芷荷到了一个避人的地方。
“今日出门之前,林贵妃不是让我给魏府送贺礼。”
“她说,让我给你,魏敏姝送贺礼。”
魏敏姝听了一愣,拉着叶芷荷的衣袖,“这是什么意思?林贵妃可有再说些什么?”
叶芷荷缓缓摇摇头,“没有,我也不懂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不同寻常,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
叶芷荷说完,便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这里不能久待。我先回去了,我现在在林贵妃身边做女官,过些日子,我休沐,我们私下再聚。”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见到老朋友,叶芷荷坐在马车里,还是心中有无限感慨,她挑起帘子,回头往魏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魏敏姝站在路中间正遥遥望着这个方向。
借楼安利一下我的新文吧——《鬓边春色》
宋时微是镇北侯府一表三千里的表姑娘,她柳眉杏眼,粉面桃腮,是一等一的美人,却因家道中落,只能谨小慎微讨生活,空负美貌却恪守礼教,一言一行呆板无趣。
季晏礼是季家麒麟子,天子近臣,风光霁月,是京城人人称颂的君子,是无数闺秀的春闺梦里人。
两人虽然同住侯府,却如天上客与枝头花,没人将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无人知晓,入夜之后,宋时微一身薄纱,眸如春水,强忍羞耻,轻颤着身躯伏在B膝盖上,如枝头海棠,风光无限,“请表哥怜我。”
季晏礼端坐堂中,衣冠严整,视线一寸一寸略过她白皙的肌肤,声音低哑,“过来。”
季晏礼待宋时微极好,几乎有求必应,她入狱的父亲,多病的母亲,全赖他照顾,外人的闲言碎语也不能烦扰她分毫。
在那些她们身体交缠的春夜里,宋时微的心不可抑制的一步一步的沉沦,甚至让她忽视掉自己难堪的处境以为找到了终身的依靠,
直到那天在门外听到他和的话——
“为人轻佻,可为外室,难做良配。”
原来他一直这样看待自己,那些温和的甜蜜的回忆不过是她给自己盖的遮羞布,现在遮羞布扯下来,只剩下**难堪的自己。
宋时微决定离开他
谁知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却低下他的头颅,“求你,和我回去,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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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礼第一次见到宋时微,就知道,她注定是他的。
他设下圈套一步一步,引她入斛。
谁知道她竟然要另嫁。
素来风光霁月的季晏礼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他能得到她一次,就能得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地老天荒,这辈子,她,只能和我纠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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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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