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无论骂的再难听,这些东西贺西都已经实实在在买了,他开着电驴一边不屑瞪着陈予阳,一边把这些东西带往gay吧那套房子里去,陈予阳在后边抱着花跟随,嘴里骂叶双不是东西。
“不是,你有种不吃啊?”陈予阳用拇指顶住螃蟹盖,‘咔嚓’一响掀开,一股蟹膏鲜甜味蹿出。
叶双坐在地毯上,在袋子里找出一罐汽水,没眼看他:“我好兄弟买的,我为什么不吃,你吃得完吗你?吃不完丢了也是浪费”。
“我警告你啊,就这一次,你可别乱花我兄弟钱了”,叶双义不容辞捍卫自己兄弟的尊严,全然不顾陈予阳。
陈予阳那大心脏,不会轻易被此掰倒,叶双心里门清。
“我也警告你,吃完给我收拾干净,服了,在店里吃多好,还有人收拾,在这里吃,一股味散不去,还得自己收”,陈予阳嘴上这么说,不影响他吃得正欢。
“店里多吵?灯把我眼晃瞎了都,累一天了我就想找个安静的地儿呆着咋了?”,叶双白了他一眼,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的,“切”。
陈予阳才懒得跟他拌嘴,香喷喷的螃蟹各个口味俱全,看了看塑料袋上的单子,大几百的价格,陈予阳不免有些心疼,真是花钱如流水,贺西一年赚几个子啊。
吃到最后,饮料没喝完陈予阳把它们放冰箱里,剩下几个螃蟹留给叶双吃了,毕竟谁吃到最后谁收拾,陈予阳算是耍了个小心机,出门跑路去店里。
关门前,他还特地嘱咐叶双收拾干净,开窗通风散散味。
夏季接近尾端,陈予阳走在这条林荫小道,夜风吹拂着墙面的蔓藤,旁边种了一棵桂花树,时不时在空气中可以嗅到一丝香味。
再往前走,就是他与贺西第一次接吻的青灰石砖地,他从不曾带别人来这里做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偏偏破例把贺西带来这,也许情况特殊,怕招架不住贺西,但是他心生喜意偏不想让人溜走...
脑中思绪随着步伐进入店里而终止,铺天盖地的嘈杂音与纷乱灯光让陈予阳恢复往常,一小男孩眼尖看到他立马扑上来,陈予阳一手推开。
“一边去”,陈予阳没留给他一个眼神,独自往酒墙走过去,他需要呷口烈酒去去嘴里的海鲜味。
一墙摆放整齐的英文洋酒,有些陈予阳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他随意拿两瓶好看的,颜色看对眼的到柜台走过去。
“嗯?陈少亲自来?我帮您呗”,侍酒师何正手上忙活着调酒给客人,见老板来了上前搭话。
陈予阳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他往存放冰块区那走去,一旁的水槽里面有部分奶渣,不知道是哪一杯奶盖遗留下来的。
他洗了个手顺带把奶渣泡沫冲下去,接着清洗三段式摇壶、调和杯、捣棒、量酒器,以及自己独用的酒杯。
开瓶将酒倒入摇壶,轻缓摇晃几下确保稳固,然后开始猛烈摇晃。
恍惚间,他眼神瞟到一西装革履的男子身上,手上动作一顿,只那一瞬,又继续操作了。
那不是贺西,不过是常年混于风流场所的浪子,他转身与对面男子交谈,一脸媚笑勾起客人的下巴,内搭是花白衬衫,被大logo的皮带收覆箍紧,腰跟站不直似的往人身上歪。
陈予阳倒不是看不起这类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人愿意过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赚钱要么为了让自己纵欲,要么就是细心照顾自己的器官,都没什么意义的。
“真难喝”,陈予阳嘴唇碰了碰酒杯,舌尖回留一股苦艾酒的味道,原本想凿个冰球都没了兴致,随意铲几个冰块倒进去,混着喝就行了。
端着一杯走到老位置,怕有人前来搭讪,他往角落里挪了挪,可是还是有个不长眼的跟上来。
男人的短裤非常短窄,且紧致,上衣布料少像条小吊带,他从舞台那处刚下来,身上还有些热意。
“陈老板”,他谄媚的姿态俯首就要贴上来,手指妖娆似兰花指。
陈予阳吞下一口烈酒,将嫌弃压住,眉目与人对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想与任何人相处。
“去跳舞吧,别烦我”,陈予阳将酒杯推到桌面,玻璃发出一声清脆响淹没于DJ音里。
男人私自端起陈予阳的酒杯,他没察觉到陈予阳瞳孔的怒意,直接饮下,矫揉造作道:“可是人家想来陪你啊”。
“滚”,陈予阳语气突然充满愤怒,连带着表情也不悦。
男人不明所以,吓得神色慌张,不就是喝一杯酒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是,对不起老板,我不打扰您了”,他落荒而逃离去。
随后,陈予阳把酒杯丢进垃圾桶,听到玻璃碎的声音传入耳中,陈予阳这才舒心不少,在gay吧,他从不与人共享酒杯。
望了四周一圈,今天不是周末,他的兄弟也不会来这里报到,至于贺西,他不确定,毕竟陈予阳摸不透他的脑回路。
想着,陈予阳打开手机,把钱给贺西转过去,连带着螃蟹的钱一并付了,他可不想占别人便宜。
现在是晚上八点,贺西并没有秒回他,以往这种时候贺西已经下班了,除非格外有应酬。
陈予阳并不担心他出事,只是觉得奇怪,莫非是腻了?亦或是累了,这样也好,两人不必再周折。
但他知道不可能,要是真的如他所想,那么贺西就不会给他点这些外卖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的转账照样未动,没有任何消息,真是蹊跷,陈予阳无意点进盯着,以贺西的性子,必定是不领然后准备一番表达爱意的说辞,陈予阳都想好回怼了,可贺西此刻偏偏不如他的意。
“你躲不掉的”,陈予阳嘴里念叨着,头一次希望他快速回复,然后道清说明删掉人,总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吧。
金樽酒店,12楼。
卫生间内格调高雅,香薰布满每个角落达到除味溢香效果。
贺西弯腰扶着盥洗池呕吐着,一张俊脸都涨红了。
方逸拿着纸巾递给他,嘴里叨叨:“可算是结束了,那些老总也太能吹了吧,绕几个弯都没把事情说到点上,我怀疑就是故意的”。
“空口无凭的事都要说的咄咄逼人,你何必要应下,这又不是你的错”,方逸愤愤地神情为贺西打抱不平。
贺西吐完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含一口水漱干净口腔,捏起方逸手上的纸巾擦拭净。
贺西笑了笑:“人家是甲方,我代表我们公司出面,公司的错自然就是我的错了,现在不都摆平了嘛,好了”。
“唉呀,他们手上能有几个实权,不就是签个字,盖章还得征求公司意见呢”,方逸看不起这些酒肉花肠的人,简直毫无人性。
贺西早就看开了,他知道对方的公司不用多久就要换真正的掌权人了,可如今在位的,只要一天是他们,那么就只能跟他们交接,从利益出发,不可能大小亏都不吃就能成功的。
“走了,是真的喝多了”,贺西摇摇头,谁知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加强烈。
方逸搀扶住他的手臂,道:“我的好兄弟,你可别乱晃了,我送你回家先”。
贺西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步子平稳迈向前,真心感叹好在有方逸在,让他不至于这么失态,短短几米的路,看了不知道几个花瓶,好几个都视线重叠在一起,好久没这样了,贺西心里不知为何想发笑。
“欸欸欸,小心,上车上车”,方逸摁住他肩膀,把人扶进后排。
贺西一头栽下去,方逸为他关上门,驶车直奔他家去。
这是方逸第三次来贺西家,第一次是参观喝新家酒,第二次是贺西应酬喝酒,同这次差不多,只是这次稍微严重一点。
“来,躺好”,方逸把他放沙发上,终于松了口气。
贺西又笑了,看着方逸,他拽下自己的领带,缓缓撑着沙发坐起,道:“你好狼狈”。
“......”,要不是为了扶你,老子会那么狼狈!!!
“你可得了吧你,贺总,你也好不到哪去”,方逸怼回去,真服了。
嘴上嫌弃着,心里还得牵挂着,方逸去冰箱拿出蜂蜜给他泡一杯。
“呐,赶紧喝了”,方逸把水杯放他手边。
贺西一口一口吞下,只是头晕的厉害,他倒没觉得自己醉了。
喝完后贺西看着他,道:“好了,回去吧,早点休息,我洗个澡就睡了”。
“噢,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伺候你啊”,方逸白了他一眼,端起杯子给他洗了。
贺西无奈笑了笑,脱下外套,指尖使劲慢慢解开马甲的扣子。
方逸将杯子放回原位,临走前,问:“你那为什么有两个一样的保温杯?”
“他送的”,贺西告诉他,其实不是,当时在酒店,陈予阳问他要不要把杯子塞行李箱里,这杯子是陈予阳买的,他想要,便放进去带回来了。
“......”,方逸无语,说:“瞧你,不就两个保温杯,这都什么啊?我都没送过你这么寒碜的礼物”。
“这不一样,这是...”,贺西试图解释。
“诶诶,停,过去了,别提,不准再喜欢了啊!你赶紧洗澡睡了,走了”,方逸可不想听他那舔狗发言。
方逸转身就走,门轻‘砰’地响起,室内恢复清静。
贺西心境一下子落到谷底,眼里的透出一道悲凉,也许是没力气,也许是没希望...
酒局喝正欢的时候,公司给他来电,他当时道歉临时去接了个电话,接完发现陈予阳给他发信息,什么也没说,一条转账消息尤为冷漠。
手机上的扣款他何尝不知,正兴奋陈予阳用他的钱,没多久就连本带利全还回来了。
回到酒桌,贺西陪笑对人自罚三杯,看似在与对面道歉,实则是想咽下悲伤,这世上哪有这么好放下的爱,屡次碰壁只会激发、稳固他对陈予阳的爱意。
那一刻,贺西承认自己就是神经病,就是变态。
起身前去洗了个澡,一个冷水澡让他清醒不少,就是身体不太舒服,他揉了揉胃,缓慢躺在床上。
贺西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出两张照片,是陈予阳的拍立得,跟他们的合影,剩下的两张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他藏在抽屉处。
“陈予阳”,贺西看着他的笑脸,忍不住去幻想,如果他此刻在这里就好了,可惜不会,分道扬镳的局面注定即将来临。
贺西翻了个身,伸手熄灯准备入睡,他突然觉得身体难受,肠胃有些绞痛,额头冒出细汗。
该不会肠胃炎了吧,贺西有些慌张,今年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他不想再来一次,够折腾人的。
可强烈醒目的症状在告诉他,这就是肠胃炎。
肚子疼痛不断刺激使他浑身不适,贺西开始不断冒汗脱力,晕头转向,他挪到床边下去,爬到前面的垃圾桶那开始呕吐,酒店卫生间没吐完的现在接着吐,直到胃空空,他又开始吐绿水,这让贺西差点没昏厥过去。
澡白洗了,贺西自嘲撑在地上坐着苦笑,虚汗逐渐渗入睡衣。
吐吧,贺西有那么一瞬,迫切希望自己死掉,但哪有这么好的事发生,身体的疼痛折磨得他头脑欲裂,简直痛不欲生!
好在上一次的药还在,贺西慢慢站起,去客厅的药箱找到藿香正气水,插入吸管喝下去,药味在口腔散开,呕吐的恶心感缓缓减弱。
也不知道多久才起效,贺西只觉自己又脏了,他躺在沙发上歇息。
手机在沙发上触手可得,震动与响铃让贺西感觉烦躁,但怕是公司人打来,那样的话不接恐怕不妥。
嗯?这是...贺西瞳孔盯着上面来电人的名字:陈予阳。
怕不是醉了,还是肠胃炎让他神志不清了,怎么会呢?
接近尾声时,贺西鬼使神差接听了,声音虚弱身体无力,他开始自顾自哭诉:“老公”。
“嗯?”陈予阳惊异困惑,这么大胆?这是贺西??
肠胃绞痛又在继续,一扯一扯的身体痛感,一抽一抽的心理破碎,让贺西渴望通过倾诉得到一丝安慰。
“我好痛呜呜...我好想你呜呜呜...”。
“陈予阳呜...我老公呜呜...”。
“老公我头晕...肚子痛呜呜...”。
贺西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时而不讲理似强盗,时而有良知似善人。
贺西脑袋眩晕得可怕,说着说着突然肠胃痉挛抽得厉害,连带着呼吸都战战兢兢,陈予阳问他怎么了?他痛哭,问他在哪里?他仍在抽泣,贺西说完自己的,后面不管陈予阳问什么,陈予阳只能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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