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和科技仿生部,“仿生人实验所/操作中”几个大字亮起,门内是无菌实验室。
陈百舸和丁望野站在门外,在等待的间隙,他问昔日的战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丁望野一直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闻言他将右脚在地上蹭了几下,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还未从上个月的游行事件中完全走脱出来。
他回答道:“将星和科技做大做强,部队里我已经待腻了,我将在这里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
陈百舸笑了一声:“我看好你。”
实验室的门开了,五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迎面走来,一片喜气洋洋的笑脸。
“成功了,没想到第一批还原剂就能试制成功。”
“真值得庆祝啊,晚上约个饭吧。”
“不了,晚上还有别的事。”
方庭鹤拒绝了小组成员的邀约,看见熟人抬手打招呼。
陈百舸走上前:“辛苦大家了,实验看样子很顺利。”
一个精神小伙乐呵呵地说:“多亏了方博士这个月来的费心钻研,才能将药方调配得分毫不差,当真是权威!”
方庭鹤难掩愉快的心情:“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格外有动力。”
“嫂子好福气。”
“祝你和嫂子长长久久,恩爱白头。”
“苦尽甘来了,好好珍惜。”
几个研究员早已听闻方博士十年守妻的故事,带头起哄。
丁望野微笑道:“祝贺。”
正在庆祝之时段成牵着哈士奇来了,哈士奇大概知道自己马上能恢复人形了,头止不住往上抬,神气四现。
陈百舸微微讶异,纪前辈对于变回人形这件事还真是十分热切啊。
方庭鹤对这两人的到来表现得十分热情,大概他们早就协商好了,彻夜不休地执行复原程序,完成仿生人模型的测算吧,陈百舸对他们会心一笑。
接下来陈百舸将第一批还原剂妥善地运送到生物研究所。
联盟重新洗牌后,星和科技由丁望野重新组建,成为有官方背书的科技公司。
且是唯一一所获得意识移植资质的公司,意识移植操作在严格的监控程序下进行,旨在救助一些患有重疾的人群,真正意义上实现帮助有需要的人。
生物研究所被用作临时异种集中处理处,满厅游走的大王乌贼、蓝环章鱼在精心搭建的水池中欢快嬉闹,地面则站了较为淡定平和的半人半兽,陈百舸眼前的景象不亚于一座**型动物园。
他的队员们使出浑身解数,维持好队形,使得秩序维持在合理的范围,等待它们注射还原剂,重回人籍。
陈百舸与阮竹对视了一眼,他无声的打了个招呼,看到解放所有异种的还原剂被一箱箱抬进来,阮竹回了一个感动的眼神和两个竖起的大拇指。
注射室内,柯瑞博士带领一批学生忙忙碌碌,为接种还原剂的大场面做准备,陈百舸眼尖地看到个子高挑,眉眼清俊的柯宥,带了一只口罩通身白色衣着,正有条不紊地测试各种检测仪器。
极少看到柯宥专心做事的场景,陈百舸驻足观看了一会,实在是新鲜。
柯宥似有所感的回头,就看到陈百舸站在不远处,对他露出了一对弯弯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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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结束后,萤火街道,月明星稀,映照出头顶上夜晚独有的灰白云端。
柯宥是被陈百舸用护卫队专用的巡逻车送回来的,第二天萤火街区就有谣言传出,说柯宥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半夜被一个穿黑制服的帅气警察拷住送回了家,一个星期后,随着和陈百舸的往来次数增多,又有人说看见柯宥被捏住了脖子,顺从得像个小鸡仔一样,没准惹出的事情不小呢,这孩子还死要面子,不肯告诉父母自己闯了祸,柯妈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天天照常开店。
梁梅是个命苦的女人,丈夫消失了几年,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却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做这个打小报告的人,破坏一家子和谐融洽的氛围。
这天柯宥照常去给段老头打下手,隔壁早餐店的阿姨遇到柯宥忍不住关怀的问道:“小宥啊,遇上警察态度要好一点,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要有良好的认错态度,这样才有利于事情的解决是不。”
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柯宥暗自腹诽。
他和陈百舸的关系邻里还不知道,所以离谱的产生了误会?但我看起来像是什么不务正业,惹是生非的人吗?
柯宥郁闷道:“谢谢阿姨关心,我最近挺好的。”
阿姨向柯宥投来鼓励的眼神,并塞给他两个热乎乎的奶黄包,柯宥搞得很郁闷。
柯宥家,晚饭时刻。
梁梅为儿子舀了满满一碗鸡汤,里面的鸡肉鲜香嫩滑,入口即化,满足之余,柯宥对父母说:“我和百舸的关系好像被邻居们误会了。”
柯瑞闻言将手中的报纸放下,笑道:“有什么好误会的,以为你做了什么非法研究,被警察盯上了?”
柯宥一惊:“你怎么知道?”
梁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柯宥更加郁闷了。
“为什么,我们在外人看来,一点都不相配吗?”柯宥发出了委屈地质问。
当父亲再次看向柯宥时,竟带了一丝怜悯的意味,狠狠刺激到了柯宥。
梁梅不经意间对儿子说出了大实话:“小宥,多喝鸡汤,补好身体,看人家百舸多么健硕英气,你们虽然身高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就没人家硬朗厚实,我尽量多做些营养的东西,明天吃猪脚煲怎么样。”
柯宥摸了一下自己没有任何硬感的腹部和手臂,若有所思。
柯瑞补充道:“光有外表还不行,你看人家身任联盟护卫队长,保护民众安全,在群众中风评甚好,隔壁街的阿花婆婆为感谢他为自己寻回了伴侣,还专门到联盟送锦旗,他向来兢兢业业,联盟众人也是对他赞不绝口。你也该向人家学习,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成就。”
柯宥猛地干下了这碗鸡汤。
三天后,陈百舸再次巡逻,结束后拐到柯宥家,惊奇地发现昔日的房车已经用高级混合铝合金板扩宽了一倍,柯宥站在门户前捯饬门面。
走近一看,门面上挂了一串艺术字,写着“怪蜀黍维修屋”,字体圆圆的,显得笨拙可爱。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扩宽的部分是一间工作室,一眼就能发现的几个大部头的仪器,陈百舸咳了几声,柯宥才从沉浸式粉刷匠的角色中脱离,接着眼睛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陈百舸疑惑的走过去,用肩膀碰了一下对方,问道:“在干什么,怎么不高兴?”
“我看起来很不学无术,像个混子吗?忙忙碌碌到了二十多岁,按古代的说法,还没有建功立业,没有像我父亲一样做出什么惊人的成就。”柯宥突然问道,表情就像雨中凌乱的小狗。
这个问题很无厘头,陈百舸答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只要有上进的心,做什么都不晚,何况每个人的兴趣志向都不同,所谓的成功没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
陈百舸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又揉了揉他的后脖颈,柯宥一个激灵就躲开了。
“你怎么了?”
柯宥嗫嚅道:“你下次可以直接抱我,亲我都行,以免让人产生误会。”
他顿了顿:“不,不对,这也不行,还是要避免肢体接触才行。”
陈百舸饶有趣味地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发生了什么误会?”
柯宥清了清嗓子,模拟吃瓜大妈的语气,神气活现地说:“我看那个小宥啊,隔三差五就被警察光顾,上回就看到他坐在那巡逻车后座,手被拷着,头垂得低低的。你猜怎么着,今天他没坐车了,警察找上门了,被捏住了后脖颈,耳朵都红了,肯定是闯了大祸,害怕被他爸妈看到,羞赧的不行。”
陈百舸忍不住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尽管很努力地控制,但还是笑出了声。
仔细琢磨,巡逻车上的柯宥应该是不想太张扬,与自己有肢体接触,于是攥住了自己的后衣角,路人只看到他低头的样子,没有看到在这之前柯宥的额头是抵着自己后背的,由此引发了一场巨大的乌龙。
好笑的同时陈百舸又觉得有些甜蜜,心脏像被一根羽毛在轻轻挠着。
陈百舸诱劝:“群众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直接挑明我们的关系。”
柯宥却一口否决:“不行。”
“你主动抱我、亲我也不行吗?”
柯宥用头重重撞在陈百舸的肩头,羞耻地说:“公共场合禁止亲密接触,就算是向全世界出柜了也不行,不然谣言就变成了——柯宥是陈百舸包养的小白脸!”
陈百舸的胸膛开始震荡,柯宥在靠近他心脏不远的位置感觉到了,他好像憋笑憋得很辛苦......
柯宥顿时理智溃散,双手发狠地箍住陈百舸的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攫住了对方冰凉的唇,生生将对方的笑意堵在喉咙里,他还恶劣地用一颗不曾注意到的犬齿恶劣的摩挲自己的下唇,分开的时刻陈百舸明显感到下唇传来肿胀感。
柯宥眼睛泛红,兽性呼之欲出,他舔了舔薄唇,挑逗地说:“哥哥的滋味真不错。”
原以为柯宥像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狗,但随着越来越深入地了解,陈百舸越来越为这种想法感到懊悔,因为事实上柯宥的秉性与外表存在一条东非大裂谷般的割裂,他就是一头十足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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