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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山门前的打斗

王杏一路快马加鞭,五日后终于回了峨眉,快到山门前时正巧看见平真和另一名弟子左右各站在两边,这平真与王杏几乎同时入的峨眉,因着身份遭遇相似,两人平时互相照应,算得上是王杏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平真亦看见了王杏,忙上前唤她,继而急切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怎的才回来?”。

王杏并不回答,将她拉起走到一边低声问道:“师父可回来了?”

平真点头回道:“嗯,回来了。”

王杏又问:“师姐可在山中?”

平真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在是在,可是…”

王杏见她表情异常,愈发觉得不安,追问道:“可是什么?!”

“本来那日是师姐与师父一同下的山,没多久肖师姐也带人下了山,后来不知为何师姐先回来了,几日后师父竟和肖师姐一道回来,师父一回来就当众将师姐打了二十大板,关进祠堂里,更罢免了她一切权利,师姐忽然失势,肖师姐和李师姐手下的弟子遂全都来欺负我们…”。

“**霜呢!”,王杏一听莫砂竟挨了板子,顿时气涌上头,拽紧了手里的剑,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平真还来不及回她,当头便传来一记重喝:“你可真是福大命大!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到先送上门来了!”

二人抬头望去,**霜带着几名弟子出现在山门口,只见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俩。

王杏见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哪哪都是火,直视她道:“那日在凤凰岛你说奉师姐之命取我性命,是真是假?!”

“假的,我乱说的。”**霜听完竟笑了起来,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而已。

王杏咬牙切齿:“师父下山的消息,可是你透露给肖师姐的?!”

“这倒是不假,是我说的!”王杏没想到**霜居然如此轻易就承认了,又撇见她身后那群人各个面无表情,丝毫不觉得她这样做有何不对,不禁大怒,朝她吼道:

“假传命令,出卖师姐,**霜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放肆!我安的什么心岂是你能妄加揣测的!”**霜衣袖一甩,指着王杏骂道。

“我现在就去见师父禀明你的罪行!”王杏再不与她废话,提起步子就走上去。

“你以为你今天进的了这个门么?”**霜眯起双眼,眼中寒意阵阵,举起剑就朝王杏刺去。

王杏早已忍无可忍,亦举剑相向,瞬间二人周围尘土飞杨,山门前飞沙走石,一时间场面好不混乱,两条人影在沙石中腾跳闪跃,剑气冲天,竟是要生死相搏起来,那**霜右手握剑上举,由上而下直劈王杏头部,王杏柳腰一摆,闪过她这一剑,**霜却是穷追不舍,又是一剑直刺她咽喉,王杏退后几步背已贴上身后大树,此时已到退无可退之地,忽然见她像猫儿一般向树上串去,**霜见状嘴上一阵骂骂咧咧,心道这小妮子倒是灵活的很!立马衣袖一抖飞出几枚暗器对着她扔了过去,王杏左右挥开,仍有一枚暗器擦着她脸颊飞了出去,顿时血流不止,王杏眉头紧锁,做跳水姿势朝**霜头上飞下来,**霜见她头以下空门大开,便一脚踩树侧身跃想去劈她腰身,王杏却是翻了个身,双脚竟踩上**霜后背,**霜突然“啊”的大喊一声,重重摔了下去,王杏见她躺在地上表情狰狞,心中狐疑:自己还未使劲她怎么就如此痛苦?,正当她分神之际又是几枚暗器飞了过来,正中膝盖,王杏闷哼一声跪在地上,腿已不听使唤…这时**霜艰难爬起,脸色苍白,嘴角的血显得格外刺眼,对着王杏再度扑了上来,当下腰际又中一剑,外衣已是鲜红一片,王杏一手抵着剑,一手擒住她握剑的手,猛然发力一转,只听“咔嚓”两声,**霜整条手臂便脱了臼,疼得她直哆嗦,腾出另一只手去掐王杏脖子,两人在地上连滚几圈,齐齐撞在门柱上…

忽听见一人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转头一看忙跪了下去齐声喊道:“师父。”

周芷若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人,神色凝重,又是一声令下:“将她俩带进来。”

峨眉金顶余晖映照,熠熠生辉,现下正是下课用饭之时,山中却十分寂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才显得不那么孤寂。

此刻周芷若房里正跪着一个人,见她头发微乱,神情有些疲惫,应是跪的太久了,双腿已然麻木,待最后一丝斜阳隐入山野间,太师椅上的周芷若终于开了口:“你可知我为何要罚你?”

“徒儿私自请师父下山,理应受罚。”莫砂低头答道。

“你又可知今日的局面是如何造成的?!”

“小师妹出身山匪之地,有人处处为难她,甚至还要置她于死地!”说到这里莫砂脸上已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眼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

“错了,是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惹来了嫉妒。”

“我不过是心疼她罢了,**霜却总要与她作对,是她心术不正。”

“我那日见是静雪前来寻我,心中已觉不对,后又得吴姑娘提醒,猜到是你底下弟子告密,回来后便顺水推舟,故意在众人面前罚你,又夺了你的权利,你一失势,南霜最有可能取代你,我以为她会乘机落井下石,殊不知她每夜都在我房前下跪求情,说只有你才是她们的主心骨,万不可少了你,我便继续试探不松口,她竟去又找静雪,结果次次都被鞭笞后赶了出来,她却一直未放弃,如今她浑身是伤,倘若她真是心术不正,在我面前做做样子便算了,为何还要受那种气。”

“怎么可能?”莫砂听完大为诧异,回忆起平日**霜咄咄逼人的样子,怎么也难以相信她竟会为了自己去求肖静雪。

“你们三人中,静雪年纪最长也最为成熟,但她做事古板,安阳又一心寄于山外天地,性子放达不羁,将来峨眉教若是由她们掌管,只怕要日渐衰退,南霜却是比谁看的都清楚。”

“小师妹悟性颇高,再培养一二便可协助我,且她在身边,我亦觉得安心,两者并不冲突。”

“王杏是个可用之人,只可惜,她不属于这里。”周芷若垂眼望向莫砂。

“她是我峨眉弟子,如何不属于这里?” 莫砂忽而慌乱起来。

周芷若看了看窗外天色回道:“现下她俩应当醒了,是真是假,是对是错,你应有自己的判断”,莫砂听后立马站起身来,对周芷若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周芷若盯着莫砂远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这才默默自语道:“王杏心不在峨眉,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王杏迷迷糊糊,做了几场噩梦,如临深渊之际终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拉回了现实,睁眼便看见莫砂坐在床头望着自己,脱口而出道:“师姐…”

莫砂脸上关怀之情展露无遗,轻声回道:“你可好些了?”

“我没事,你不是被师父关起来了么,怎的出来了?听说师父责罚于你,你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最终只叫莫砂摇了摇头:“无事,一切都过去了。”

王杏仔细瞧了她一阵,终于稍稍放宽心,环顾四周又问道:“**霜呢?”

莫砂却不提**霜,而是反问她道:“如今柳之风一事已了结,师父现下最大心愿便是壮大峨眉教,但峨眉内部拉帮结派严重,难以齐心,要统一不是易事,你聪慧好学,师父亦对你赞赏有嘉,你可愿助我?”。

曾经王杏被迫入峨眉,受尽委屈不过是为了下山寻吴倩,不曾想连师父都如此看重自己,此刻面对莫砂的热切期望反而打了退堂鼓,只因她有了希望,再也舍不得离开那人身边了。

“师姐,我…我…”

“这里有最正统的武学,更有我护着你,大可不必担心有谁再欺负你,现下正是要人之际,你只管安心在我身边…”莫砂眼神灼灼,盯着王杏道。

“我并非惧怕谁,那些风言风语我亦不在乎,这些年我感激师姐知遇之恩,你若是有需要,我自然…自然全力以付。”说着说着王杏竟不敢再看她。

“你肯帮我,只是因为感激么?”语气已然变调。

“我当师姐如长辈、姐姐…”

莫砂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拍案而起,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她道:“够了!我不想再听,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日后你就安心待在峨眉教,其余再不要说了!”。

王杏亦急了起来,四年时间或许对别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对王杏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特别是再见到吴倩之后,她温润如玉的声音,她浸着淡淡清香的旧衣,甚至那日清晨城南的热包子,无时无刻不再催促着她回去,眼看那句“我要去找吴倩!”就要脱口而出,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人倚在门上,用沉重的声音说道:“她若想留下,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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