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寿檀，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贺青歌忽然发问：“我是觉得这么多年你花了多少力气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I大这么好的机会，不是早餐铺上的油条，见者有份的。”
“我......小青，坦白说，经过这次争吵，我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寿檀叹了口气，两条细眉再次皱成一团，“这几天我脑子乱得很。我对我的未来，对我所做的一切决定感到害怕，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
寿檀继续道：“在吵架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和孟渔的感情足够成熟而坚定吗，是不同于别人的。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但哪怕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问题重重，可我不想就这么放手，我不想错过他。”
“那就去找他吧。”
贺青歌端正了神色，她拍拍寿檀的肩膀，温热的掌心传递给了她力量：“就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还有你心里真正想跟孟渔说的，统统都告诉他。”
“......嗯！”
寿檀只觉得自己连一秒钟都无法浪费了，随即一把搂住小青猛猛地对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雀跃道：“谢谢你，小青！”
“啊！”小青假意尖叫，笑道，“谢屁！你现在可是欠着我十顿火锅呢。”
*
为了更快地到达恒川，寿檀直接把车钥匙给了小青拜托她开回家去，自己则一头扎进晚高峰的地铁里，转线再转线，晃晃悠悠站了五十多分钟这才到了京市CBD核心区去。
商圈内高楼耸立，尽管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无数楼层依旧灯火辉煌。这里是京市乃至全国的经济命脉所在，无数充满着梦想的人在这里燃烧着青春。
寿檀混在人群中，第一次无所顾忌地冲入恒川大楼。她趴在前台上，微喘着气对一脸惊恐的前台小姐道：“我要见孟渔。”
“那个......请问您贵姓？我这边查一下孟总的访客申请。”
“严密，直接给严密打电话。”
寿檀一路跑上来的，这会儿感觉身子愈发重了不少，身上一层层地冒虚汗：“告诉他，就说李寿檀来找孟渔了。”
前台小姐也是见过了各种大场面的人，而且寿檀如此肯定地直接说出了严密的名字，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好的，请您到沙发上稍事等待，我这就联系严特助。”
“谢谢。”
寿檀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等她坐在沙发上时只感觉小腹又传来了难受的坠铅感。
该死的月经！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干打雷不下雨这套呢？！
寿檀的心情更糟糕了。幸好，严密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他就出现在寿檀面前，客气道：“不好意思李小姐，让您久等了。”
寿檀连忙站起来，同他点头示意后连忙问：“严特助，孟渔在吗？ ”
“啊，在......不过孟总还在开会。这样，李小姐，请您跟我一块上去稍等片刻吧。”
“好，谢谢。”
“您太客气了。”
严密带着寿檀乘坐专属电梯上了顶层，紧接着他将寿檀请进一间空闲的会议室。
“李小姐，请您在这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孟总说。”
“没事，不着急。”寿檀生怕打扰到孟渔，连忙解释，“等他会议结束也可以的。”
“好。”严密微笑点头，“我去给您准备些茶歇。”
随后便退出屋去。
走廊里严密却没有立刻去找孟渔，而是迟疑片刻后还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在无人的拐角处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几秒钟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女声。
“卢小姐，是我。”
“啊，严密啊。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这次，你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严密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对面的卢笙则抓住时机见血封喉：“之前给你的钱够用吗？我刚刚又给你转了10万。”
随着卢生话音未落，只听严密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那是手机银行到账的提示音。
十万块就在转念间落进了他的口袋。
“是这样的，卢小姐。李寿檀刚刚急匆匆地跑来恒川，要找孟总。我跟她说孟总在开会，暂时稳住了她。”
“哦？她来找孟渔干什么，知道吗？”
“......抱歉，细节我并不知情。但孟总这几天的心情很烦躁，我想或许和李寿檀有关。”
“这样啊，那孟渔呢？他现在在哪。”
“孟总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行吧。你继续把她稳住。”卢笙沉吟片刻，便下了命令，“之后要做什么，手机联系。”
卢笙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而走廊上，只是一通电话的功夫严密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然而惶惶不安的心还来不及归于平静，他便立马把刚刚到账的十万块飞速转入另一个银行账号。
两分钟后，又有电话进来。
“可以啊严先生，这次还钱还的很快嘛。最近有空没有，要不要回来一雪前耻啊？”
听筒对面带着浓厚男方口音的男人笑起来。
“滚蛋！钱已经还清了，以后别在缠着我了！”严密低声骂了一句。
对面也不恼怒：“害，别到时候是您主动联系我们就好了。咱们情谊不在买卖在，只要您想，赌场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严密狠狠挂断了电话。
*
卢宅。
卢笙刚挂了电话，起身就要往外走时忽然想起什么，随即回到卧室换了一身更为“清凉”的衣服走了出来。
她抓起一件长外套就往门外去，却不想临出门就在门口碰到了华奕铭。
华奕铭提起手上的外卖袋，那副总是带着浑不吝的笑每每对上卢笙时也总会多几分认真。
“我刚从长安饭店打包的，一路开过来还冒着热气儿呢，一起吃？”
长安饭店是京市老牌国营饭店，也是京市人从小吃到大的老字号。这两年自媒体发达，长安饭店被一个千万粉的大V拍了视频后更是一号难求。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显然，尽管卢笙有意遮掩自己的穿搭，但华奕铭也不是傻子，当即眉头禁皱伸手就要拦她。
却没想到卢笙直接甩开他的手迈步往前：“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了？说，你是不是要去找老孟的事？！”
要不是卢笙反应这么大，华奕铭还真没法确定她到底想干嘛。但此刻，他已经确认了她的打算，毕竟，偌大京市能让卢笙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没有别人。
只有孟渔。
“卢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华奕铭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里难得多了愠怒，“你再喜欢孟渔，我也拜托你不要自己作践自己！”
“啪！”
一声干脆的巴掌声响起。
真正挥掌之后，卢笙也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最终还是强忍住自己的关心，逼着自己不许再去看华奕铭的嘴角。
“我才不喜欢他。”
“一个陪酒女生下的私生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卢笙语气硬邦邦的，“我只是恨他给脸不要脸。”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幸福。”
......更有什么资格比她幸福！
“阿笙！”
华奕铭强忍着怒火，愤愤道：“我们三个这十几年的情谊，你是彻底放弃了吗?!”
“是吗？”卢笙冷笑一声，只留给他一抹极为冷漠的眼神，丢下一句，“你要是把我也当真朋友，那就别拉偏架。我和孟渔的事，你别掺和！”
随即“碰”地一声，卢笙摔门而去。
华奕铭定定地站在原地，刚才还被人搂在怀里宝贝了一路的外卖全被丢在了地上。
就这么愣住了许久，过了好半天华奕铭才像是找回到自己的声音似地。
“艹！”
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抓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
恒川大楼内。
卢笙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严密给吓了一跳。
“我去。”卢笙低声骂了一句，白了他一眼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把你给收买了是吧？！”
“抱歉卢小姐......”
“算了算了，孟渔呢？”
“孟总独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
“李寿檀呢？”
“还在会议室.....她以为孟总在开会......”
“行了，去帮我把孟渔办公室的门刷开。五分钟之后你想办法一同把李寿檀带进来。”
“卢小姐，这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了？”卢笙打心眼里瞧不起严密，随即讥讽道，“严密你不会以为你背着孟渔干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勾当还能在恒川待下去吧？说不定孟渔早就知道了，只是现在分身乏术懒得清算你。你没有回头路了。”
“卢小姐，一开始您只是说”
虚伪。卢笙在心里冷笑。
“50万。我再给你50万跑路费。染上赌博，你兜里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吧？”卢笙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一下就点到了他装着特助专用卡的口袋，“行了，照我说的办，别叽叽歪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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