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睡觉就是踏实,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还没做噩梦也没人打扰,难得。
昨夜到家后,洗漱完已经是第二天了,躺上床又没忍住刷了会儿手机,睡得晚了些,睡到十一点也不过才睡了七个小时。
没睡觉也不是全无收获,刷到了编剧老师的微博,报喜讯说很快就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了。
会不会是剧要上了呢?
编剧老师没有明说,光从暗示中也发现不出线索,所以翻了她近一年的微博,越翻越加佩服她,她真是个有才华有态度的女人。
一年里,编剧老师推荐了近20本书,其中只有两本她读过,剩下的一股脑全部下单邮到家里,她是打算在家里长住了。
起床后再看物流消息时,书已经全部发货了。
她没有忘记昨天和顾想说的,说明天腿就好了。
明天就是今天。
化好妆后出门,爸妈不在家,阿姨在准备午饭,顾想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影呢。
这部电影她也很喜欢,叫《怦然心动》。
她的左脚能轻轻点地,然后赶忙换右脚着力,这样走很慢。
所以她不用顾及形象时,一般都是勾起左腿然后用右脚跳着走。
一听见家里“啪唧啪唧”的噪音,顾想回头,果然是亲姐姐搞出来的。
“要不要扶你一下?”
“好啊。”
他们不愧是亲姐弟,心有灵犀。
一个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表表心意。
另一个完全没想他真的会帮忙,半点不带停的一屁股摔在了沙发上。
“吃什么?”顾念念问顾想。
她是打算出去吃的,两人一商量好,提着包包就可以出去了。
预约了两点钟的医生,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厨房里忙碌的人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走到客厅,听到顾念念的话,欣喜道:“在准备呢,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这就加两个菜,都做你爱吃的。”
是王姨,已经在家里做了有五年时间了,面目慈和,和家里长辈是一个样的。
顾念念是对顾想讲话,所以态度毫不客气。
一见王姨搭话了,她立马坐直了身子,冲她甜甜道:“好呀,很久没吃您做的饭可想了。昨天夜里回来的,一直没露面,难怪您不知道。”
王姨笑笑,“饿了吧,再有十分二十分的就可以吃饭了。”
应下,王姨立刻回厨房忙去了。
“本打算带你出去吃的。”顾念念有点可惜地说。
顾想目不斜视,电影看得正入迷。
“不是说想吃王姨做的菜了吗?怎么?是骗人的?”他嘲讽地说。
看了看王姨没再注意这边,顾念念轻轻给了他一拳,警告道:“别胡说。”
顾想有时嘴很毒,就像蝎子尾巴上的刺,猝不及防给你一下,完全不在意对面是谁,话想说就说出来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结节,顾念念断言。
顾念念,“怎么没出去?不是说今天有第二场的吗?”
顾想,“你好久没回来了,在家陪陪你不好吗?”
顾念念刚有一丝丝的感动,顾想接着道:“我们约的时间要晚一些。”
顾念念,“……。”
就知道是这样。
去医院拆石膏,顾想也跟着去了。
嘴上说着什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不过这关心只占三分,另七分是想坐个顺风车,正好把他送去和伙伴们会合。
男孩们约的活动是在篮球馆,鬼使神差的,顾念念没走,找张长椅坐下来了。
一开始,她的目光还只是落在弟弟身上。
顾想16岁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了,看他都需要仰望。现在在篮球场上穿着运动衣肆意挥洒着汗水,这与她印象里的顾想不太一样。
她预想中的顾想会成长为一个标准的理科男,规规矩矩的,整天待在家里没有什么健康的爱好。
篮球场上的他姿态灵活,和队友配合默契,一跑一停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似的,没有球从他手里掉过。
宽松的运动衣跑起带风,汗水把前额的碎发浸湿,被他胡乱拨到一边,却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他身上没有被高中繁重课业迫害的迹象,自在的像刚登完珠穆朗玛峰回来庆祝的人。
一直以来她都把他看作是小孩子,就如五六岁那样,习惯于替他做决定而不是先问问他的想法,她以为这是一种保护,或许,这种想法是时候转变了。
毕竟,他弟弟已经到了会想谈恋爱的年纪了。
可是,那个女生竟然是苏靳的妹妹。
也不知道苏家对他们顾家到底是有什么吸引力,能让两个孩子前赴后继地陷进去。
胡思乱想,顾念念逐渐望着一块地板失神。
她坐的长椅另一侧有一个背包,不过不是她弟弟的。
她本想要走,心血来潮才坐了下来,选了一张离自己距离最近的长椅,正好能看到顾想打球的位置。
所以当有人来到她面前,一直盯着她不说话,她还以为是背包的主人找来了。
可是也很奇怪。
她离那个背包很远,就是缺了少了什么也不该怪到她的头上吧。
她故意撇过头去不予理会,那人却变本加厉,还真不打算走了是不是?
挤出一个假笑,顾念念道:“有事?难道是我占了你的位置?”
这明明就是公众场合,就算他们交了场馆费,难道整个场馆就都是他的了?简直不可理喻。
只待他一声应下,她立马就教会他什么叫作礼!义!廉!耻!
“你是顾念念吧?”那人开口,眼神中带着兴奋。
他的眼中**裸地写着两个字:熟人。
顾念念第一反应:难道是粉丝?
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少女杂志的插图上别人都起了艺名,可她刚入门实在搞不清,就报了自己的真名。
瞅来瞅去,这个男人也不像是会看少女杂志的样子。
粉丝?她怎么会想到粉丝?
还没成明星就有了明星病。她惶觉自己怕是没救了。以后要是有了小小成就,不知道会飘成什么样呢。
甩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礼貌地问:“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态度转变之快,她不禁佩服起自己已经有了演员的基本修养了。
男人哈哈一笑,洒脱地坐在了她的身侧,问:“这回记起来了吗?”
她的鼻子很灵,熟悉她的人总说她是狗鼻子。
一有所长就一有所短,她的眼力十分拙。在认人脸这件事上,她近乎是盲的。
男人穿着无袖运动衣,已然打了好一会儿球了,前襟和背上都是湿的。
所以当他靠近时,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陌生人的汗臭最讨厌了。
而且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坐到她身边来,这样很冒犯。
躲得再远也不过是二三十厘米的距离,隐隐能闻到一股舒肤佳的清新气味,这里没有旁人在附近,也就是他了。
像是洗手后缺水的干涩,贫瘠,但不是难闻的味道。
大多数人使用香水或是其它产品,那种气息只存在于表面,很少会与和本体产生联系,而在他身上,那像是从毛孔中渗出来的味道。
能给她这种感觉的只有舒肤佳男孩。
舒肤佳男孩是她给那个男生起的外号。
因为他好似那块白色香皂的化身,很圆滑,也很清新。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种好闻的味道来自于哪款香水,或是哪款洗衣液。
她喜欢,感觉闻上去显得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的。
她问,他答。
他说在超市里四块五毛钱就能买一块,把她惊到了。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一块美肤皂至少要800块才合理。
后来他自己说的,他是拆二代,三年前家里拆迁赔了近九位数的拆迁款。
家里在拆迁之前生活条件很一般,他最常用的清洁皂就是白色的舒肤佳,用习惯了,生活条件好了之后也没换过。
他说,他已经被舒肤佳腌入味了,换产品就该串味了。
他说得轻松,没有因为不是坐地户而感到自卑或是融不入,很洒脱,很帅。
自那以后顾念念再没叫过他舒肤佳男孩,因为从她口中说出来,总感觉带着一种资本主义的轻视和傲慢。
她就叫他本名——屈弈程。
男人叉着腿坐,两只小臂撑在大腿上,回头看她的反应。他的气喘得有些急,是刚从球场上下来的原因。在球场上,他是前锋。
他做所有事情都全力以赴,一道题,一场球,一个人。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大半张脸,下巴被肩膀遮住,身上也没有其它更好认的印记。
她犹记得,屈弈程比她高的不多。
可身前这个人,能装下屈弈程了。
篮球一下一下砸在地上,咚咚咚咚的,把她砸开了窍。
“屈弈程?”她惊喜问道。
男人欣慰地点了点头,默认了。
他夸赞道:“你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他的言外之意……这是在反讽吧?顾念念立刻就意识到了。
毕竟高中毕业不久,算一算,也就三年多一点的时间。
屈弈程的变化是最大的,尤其是个头,站在她面前快赶上巨人了。
屈弈程看出了她的困惑,自顾自地解释道:“二次发育了。变化挺大吧?足足长了20厘米呢。”
20厘米?
那还真是挺能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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