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这么久，是不是可以开始工作了？”
收到消息时，顾念念正在读书，《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编剧老师在微博里推荐的。
书读到一半，顾念念把书页拍照给编剧老师发去消息：“书很好看，要多看几遍。”
编剧老师叫暖桉，对顾念念很喜欢。
暖桉年长顾念念12岁，亦师亦友，她说见到顾念念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她是她笔下的女主角，在之后她们也确实达成了合作。
最近暖桉筹备新项目，有些忙。
合作的上半程很是愉快，她初来乍到对演戏一窍不通，是剧组请了专业的表演老师给她训练了两个月，对演戏的热情就在这段时间里产生了。
怀着感恩的心认真学习，在拍摄现场努力演戏，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当有经纪人找上门要签她时，她果断答应了。
柳珊是著名经纪人，能以经纪人的身份闻名全国，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一开始，顾念念也很疑惑为什么对方会主动找上来，明明她没什么过人之处的，答应演戏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来个“演艺一次游”。
柳珊听了她的话，挑了挑眉，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在无声质问：“你难道没有照过镜子吗？”
毕竟对方是天之娇女，又年轻，柳珊主动出声：“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你在玩笑吗？你的脸足够说明问题了好吧。有这张脸在，你不需要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能说明什么问题？”中场休息，顾念念轻松地和她聊天。“我可不想当一只漂亮的花瓶。”
“说明你是纯天然的，没整过容啊。”
顾念念揶揄道：“是看到了我脸上的瑕疵？”
柳珊将目光转向别处，假装忙碌盯现场，完全不接招，“你要相信我身为一个专业经纪人的眼力和眼光。”
“所以为什么要签我？”
“赚钱啊。”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你不缺钱，但你能帮我赚很多钱。你想要什么？知名度，还是商业价值？”
极致的坦诚就是无坚不摧，双方都感受到了。
顾念念的朋友来探班时柳珊曾亲眼看过，八辆应援车上烟酒糖茶各式各样的都装满了，更夸张的是人人有份，最小派发单位是条、瓶、盒、罐，都是一般大众接触不到的牌子，再加上厨师现场制作的食物和饮品，保守估计那一个晚上，她的片酬就被用的精光，还要翻番地倒搭上。
五位五星级大厨现场制作出的牛排味道口感和餐厅里的一模一样。
柳珊的话才是真的令人钦佩，她没有扯什么空大理想，只是和盘托出了自己的**。只要对双方都合情合理，顾念念想自己没有拒绝的道理。
签经纪并非是她的燃眉之急，所以在条款约定上她格外谨慎，确定完全没有问题后，事情才定了下来。从无到有，也不过是才进组半个月的工夫。
柳珊是个有能力有野心的经纪人，不用多问，一见面顾念念就意识到她已经把自己查透了，背景、来历、从前的经历……
不要主动对外界透露她的家庭，这是顾念念和柳珊约定的第一件事情。
看到是柳大经纪发来的消息，顾念念放下书，认认真真给那边回了消息。
“什么工作？”
“拍摄。”
两人省略了嘘寒问暖这个环节，冷漠的像过红灯时偶遇到的过客，字里行间中又隐隐透露着一丝丝的熟络。
拍摄？
这话要是发给其他人，那人或许就懂了，可谁让她发给了初出茅庐的顾念念，顾念念懵着呢。
“拍摄？我有新角色了？不对啊，我还没看过剧本呢！你瞒着我自作主张的？你答应过我不会这样做的。”
字里行间中，顾念念格外细致地用标点符号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合同里白纸黑字写着呢，她想抵赖也是不成的。纵使违约行为难以界定，谁让她还有艾米呢？
“是拍杂志封面。”
柳珊对她格外宽容，百忙之中能拿出时间来给她解释已十分难得。
顾念念需要了解的更多一些关于拍摄，不厌其烦一字一字打字回复，那边已然等不及了，直接弹视频过来。
“腿怎么样了？能下地走路了吗？”
果然，嘘寒问暖这个环节是省不掉的。
没等顾念念讲话，柳珊接着说：“宝贝，能走路的话就来摄影棚拍杂志吧，我等下发你地址，机不可失哦。齐霁现在缺个女搭档，我把这个机会给你，你可一定要珍惜啊。就这样，争取40分钟就到吧，越快越好，否则，别怪我有好事没想到你哦。”
不到40秒的视频通话都是柳珊在讲话，没给顾念念犹豫拒绝的机会，这难道不算自作主张吗？被挂断电话的顾念念还懵着，一条崭新的定位已经发过来了。
隐隐约约中，她好像听到了齐霁的名字。
整理整理40秒里听到的信息，顾念念下床带上车钥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定位上的地方，上了车才想起来，身上还套着睡衣，虽然款式新颖好看，但总归不合适穿这身去见人。
下了车打算乘电梯回楼上去换衣服，突然想起来车上有之前参加酒会换下来的晚礼服，隆重是隆重了点，总比睡衣好。
不太日常，但也并不张扬，符合拍摄环境。
晚礼服还是之前代替爸爸出席慈善晚会穿的，长款、米色、温婉，打扮之后是世人眼中大家闺秀的模板。
春季慈善，已经过去近三个月了，一直放在后备箱里没拿出去，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一上身，顾念念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瘦了”。
修身长裙就快变成oversize，要不是还有两个肩带挂着，胸前的布料早就掉到脚面上了。
拍照之前喝一杯冰美式，是和拍摄现场的前辈们学的。
拍摄现场也确实是人手一杯冰美式，好似不捧着一杯冰美式就对拍摄不尊重似的。
她的脸肿一点反而更加好看，但为了合群，她也习惯了出现在人群之前买一杯冰美式。
路口转角就是一家咖啡厅，在软件上提前下好了订单，从停好车到重新启动还不到一分钟。
顾念念习惯双手扣着杯盖喝东西，怕沾掉口红所以要了根吸管，一路行驶都很顺利。
到了拍摄场地楼下，顾念念解开安全带下车还不忘带上冰美式，依旧是扣着杯盖提起的动作，只不过这次意外发生了。
杯盖脱落，她的衣襟到腿间都是“烟灰水”。
如此颠三倒四，顾念念心中拂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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