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名字,在口中默念几遍,又模仿着时年的表情,控制着脸部肌肉,露出一个笑来,“谢谢,我喜欢这个名字。”
“那就好。”
寒英接着说:“我想和你学习一些东西。”
“你想学什么?”
寒英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心,迷茫地说:“我想学习……爱。”
“什么样的爱?爱情、友情,还是亲情?”时年问道,在学习爱之前应该先定义是什么爱。
“爱情,我该怎么样才能获得?”寒英又问。
理解爱情的第二步是感知爱,他得让寒英通过观察和体验来感知爱的存在。
时年观察一下自己的工作间,墙壁上摆着几本童话,也包括那些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
时年先后为寒英讲述《灰姑娘》、《白雪公主》,以及阉割版的《海的女儿》。
念到最后,时年不得不停止自己的嘴,他也许不应该选这些故事来当做寒英感知爱的范例。
“为什么不念了?”
“这些故事应该对你没有什么用。”时年无奈地说。
“那……你能讲讲你所知道和拥有的爱情吗?”
“当然可以。”时年回忆起前几个副本,然后讲述一些自己的亲身经历,寒英像是明白些什么,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懵懂。
理解爱后的下一步,就是实践爱,亲身经历和体验,于是时年决定带寒英出去逛逛,他刚才看过,房屋外是冬天,但周围也有几间屋子,以及路上的行人。
外面看样子很冷,时年把自己裹严实之后,又拿一件厚厚的大衣给寒英穿上,甚至还给他围一条厚实的围巾,把他裹得像颗球。
寒英看着镜子里裹得像企鹅一样的自己,平淡地说:“我没有感官,是不会冷的。”
时年没理他,拉着他的手走出门外,一阵寒风吹来,让他不自觉地打寒战,把脖子缩进围巾里,以此来抵抗寒冷,然后顺手把寒英脖子周围的围巾也摁紧。
随后,时年敲开第一间的门,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来开门,小姑娘的长相神似时年看到的第一件拍品,但是更加可爱,陶瓷娃娃再怎么栩栩如生,也比不上真人。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小姑娘的声音格外清脆,歪着头问话时十分灵动。
时年弯下腰问:“你家里有大人在吗?”
小姑娘点点头,然后拉开门让时年和寒英进去,屋子里小姑娘的父母都在。
“原来是时先生,今天有什么事吗?”
时年将寒英拉到自己身旁,张口想要介绍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我的孩子?创作者对于最新创作出的作品,一般都会这么称呼,可时年说不出口。
我的作品?这的确是一个好的称呼,但显得太过冷漠,寒英也并不只是他的作品。
我的珍宝?相较于其他两个,这个既亲昵,又不会跨过那条线,非常适合时年。
“我创作出的珍宝,他告诉我,他想学习爱情,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就想让他见识各种各样的爱情,可以吗?”时年现在都可以说出以前觉得肉麻的话了。
小姑娘的父母点点头,时年让寒英坐在他们身旁,然后听小姑娘的父母讲述他们相遇相恋的故事。
时年在旁听得津津有味,故事非常像他爸妈的爱情故事,转头一看寒英,还是满脸冷漠,仿佛听的不是什么爱情故事,而是复仇故事。
当听完走出第一间之后,时年问寒英,“你不喜欢这种故事吗?”
寒英摇摇头,“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太能理解,他们看上去很幸福,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幸福。”
时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那些自己天生就能理解的事,那对寒英来说太困难,于是只能带他去下一间。
然而,刚敲开第二间的门,时年就恨不得直接将门拉住,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第二间里面的三个人,长得那么像他、祁苏溢以及顾一舟,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再客串了吧。
“……你们好。”时年无力地打招呼。
“你好啊,”神似时年的人回道,“请进吧”。
时年走进房间,发现和第一个世界祁苏溢的家一模一样,落座后,他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
时年二号开始讲属于他们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和时年在第一个副本的经历一模一样,但是从第三人口中说出来,又有不同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们,然后选择你们吗?”寒英对着祁苏溢二号和顾一舟二号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露出相同的笑来,非常自信地说:“因为我们彼此相爱着。”
他们并未宣称他们是世界上最爱时年的,因为时年的父母也是最爱他的,他们也没有说时年最爱他们,而是说,他们彼此相爱着,相互间有羁绊,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方紧密相连着,是无法轻易斩断的。
寒英听后一脸沉思,而时年听到后则是想,这才第一个副本,他们之间的羁绊有那么深吗?他一直以为是到第二个副本时,自己才看清自己内心想法的。
寒英又问:“那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三人齐齐点头,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是必须的,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他们说得很绝对,时年如果还是第一个副本的时年,是当然不会说出这些话的,但现在,他也同样可以绝对说出那些话,他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这其实是一句很蠢的话,也只有某些恋爱上头的人才会说,可就当他是恋爱上头吧,说出一些蠢话来,也是正常的。
离开第二间房后,时年敲开第三间,与他预料的一样,是第二个副本的他来开门。
时年三号摸着寒英的脸颊,一副撸猫的表情,时年很能明白他的心情,看见幼崽时,的确是会有怜爱的心。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是因为爱他们吗?”寒英直勾勾盯着时年三号问。
时年三号对寒英说:“爱是一件很难懂的事,你不明白爱,是一件很正常事,因为,我也是不明白的。”
“既然你都不明白,又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寒英非常不明白,因为在他目前的认知中,只有完全理解和明白爱后,才会和爱的人在一起,因此,他现在才会那么想要理解爱。
“我的确是不明白,”时年三号笑着在寒英的侧脸颊落下一吻,“但是当他们对我这么做时,我很开心,就是因为这样,我知道,我是爱他们。”
时年好像被他的三号体无视了,但他的话又好像是在对着时年说的。
“人是很笨的,有些事情,是无法清楚意识到的,哪怕意识到,也不会完全理解,如果你觉得你爱一个人,但又无法肯定那百分之百是爱时,别着急,慢慢来,你有的是时间去确定你是否爱他。”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时年冷着脸问。
时年三号耸耸肩,满脸无辜地说:“只是看不下去有些人在哪里胡思乱想,一边觉得自己很确信,一边又在怀疑自己,搞得好像人格分裂一样。”
“更何况,”时年三号停顿一下又说:“某人自己和别人说起爱情来头头是道,可到自己这里,就变成哑巴一个。”如此攻击力,是时年复制体没跑了。
时年的确是胡思乱想过,但也仅限于第二个副本,因此,这些话才会由第二个副本的他说出口,也是说给现在他自己听。
因为哪怕是到现在,时年偶尔也会问自己,他是否真的是爱那个人的,而不是将其他情感认错为爱情,这种情况很常见,并非怀疑,只是一瞬间恍惚,谁都会有这种恍惚。
毕竟他和那个人认识才没多久,就爱上他,这实在有些不太可能。
他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爱上一个人,甚至和对方才刚认识没多久,就有亲吻这样的举动。
但如果不是才刚认识多久,而是以前就认识的话,那为什么他会不记得,以至于他一直都很纠结。
也因如此,那些话才会借由他“自己”之口说出,然后再送给他自己,根本用不着那么急,他还有很长的路可以去认清感情以及寻找真相,没必要那么快就下定论。
“所以,”时年三号再次看向寒英,摸着他的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别太担心,也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无论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又或者是第一次爱一个人,就去担心许多事,别那么想,因为爱一个人,是会体会到很多情感的,不仅仅只有爱。”
“别再装深沉文艺了,完全不符合我的风格,”时年轻轻叹息,低声说:“再见。”
哪怕觉得时年三号的话太文雅,也还是在犹豫后小声说再见,因为他的确也认同那些话,离开后,他便拉着寒英前往第三间。
到第三间时,时年本以为会出现一个时年四号,结果门内完全没有他的身影,就只有“风起”和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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