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炸开,苏淮瑾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尖锐的呼啸声。他的身体仿佛被撕裂又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这种感觉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他的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带着哥谭特有的阴冷气息。
这是哪里?
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四肢软得像面条一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记得自己正在熬夜赶论文,突然眼前一黑......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白系统激活中......】
一个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苏淮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穿越?系统?这种小说里的桥段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他勉强转过头,只见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正朝着自己疾驰而来,司机疯狂地打着方向盘,但雨天湿滑的路面让车辆完全失控。
"不......"
苏淮瑾想要躲开,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自己的血在雨水中晕开,像一朵妖艳的花。
【检测到宿主死亡,启动应急方案......】
再次恢复意识时,苏淮瑾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垃圾和尿骚味,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粗糙、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全是污垢。
【宿主已获得初始马甲:流浪汉。当前印象值:0/10000】
"这就是你说的应急方案?"苏淮瑾在脑海中问道,"让我变成一个流浪汉?"
【这是最不容易引起世界意识排斥的身份。宿主需要通过获取重要人物的印象值来解锁更多马甲,最终实现复活。】
苏淮瑾叹了口气,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这具身体比他原来的要虚弱得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摸索着口袋,只找到半包皱巴巴的香烟和几张零钱。
夜色渐深,雨势渐大。苏淮瑾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漫无目的地在巷子里游荡。哥谭的夜晚并不安全,但他别无选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淮瑾警觉地躲进阴影中,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拐角处冲出来,后面紧追着几个彪形大汉。
"站住!小兔崽子!"
"把东西交出来!"
借着昏暗的路灯,苏淮瑾看清了那个逃跑的男孩——黑色短发,蓝色眼睛,脸上还带着淤青。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杰森·陶德,未来的红头罩,现在的罗宾!
男孩显然已经精疲力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追兵很快围了上来,为首的壮汉一脚踢在杰森肚子上,男孩痛苦地蜷缩起来。
"让你偷老大的东西!"壮汉揪起杰森的衣领,"小丑大人最讨厌不听话的小鬼了。"
苏淮瑾瞳孔一缩,小丑?原来这个时候杰森就已经和小丑有过节了?他记得在漫画里,正是小丑......
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
【警告:当前马甲战斗力为5,不建议与多名敌人正面冲突】
"闭嘴。"苏淮瑾咬牙道,"给我兑换一个临时能力。"
【消耗100印象值可兑换"街头格斗精通",是否确认?】
"确认!"
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苏淮瑾感觉身体变得轻盈有力。他抄起墙角的铁棍,悄无声息地靠近那群人。
"砰!"
铁棍重重砸在最近那个壮汉的膝盖上,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苏淮瑾已经一个扫堂腿放倒第二个。
"谁?!"剩下的人慌乱地转身。
苏淮瑾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铁棍舞得虎虎生风。虽然这具身体力量不足,但技巧足以弥补。不到一分钟,所有追兵都躺在地上呻吟。
"你......"杰森艰难地爬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苏淮瑾扔掉铁棍,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别怕,我只是路过。"
杰森的目光在他脏兮兮的衣服上扫过,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打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苏淮瑾顿了顿,"我看不惯他们欺负小孩。"
杰森嗤笑一声:"得了吧,在哥谭没人会无缘无故帮别人。你想要什么?"
真是个警惕的小家伙。苏淮瑾在心里感叹,不愧是未来的红头罩。
"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他指了指杰森鼓鼓的口袋,"能分我点吃的吗?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杰森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面包扔给他:"谢了,老兄。不过我得走了,小丑的人很快就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和叫骂声。杰森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
"等等!"苏淮瑾拉住他,"跟我来,我知道一条近路。"
他带着杰森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七拐八拐甩掉了追兵。最后两人躲进一间废弃的仓库,这才松了口气。
"你对这里很熟?"杰森喘着气问。
"算是吧。"苏淮瑾靠在墙上,咬了一口面包。说实话,这面包又干又硬,但饿极了吃起来竟然格外香甜。
杰森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说:"你不是普通的流浪汉。"
苏淮瑾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身手,"杰森指了指他的手,"虽然故意装得很生疏,但有些动作太专业了。还有你带路时的样子,对这里的每条巷子都了如指掌。"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苏淮瑾暗自感叹,不愧是蝙蝠侠选中的罗宾。
"也许我以前当过兵?"他半真半假地说,"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杰森还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苏淮瑾赶紧扶住他,这才发现男孩身上有多处伤口,最严重的是左臂,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袖。
"你受伤了!"
"没事,"杰森试图推开他,"我自己能处理。"
"别逞强。"苏淮瑾不由分说地撕开自己的衣服,"让我看看。"
伤口很深,像是被刀划的。苏淮瑾熟练地为他包扎,动作轻柔而专业。杰森惊讶地看着他:"你还会这个?"
"在街头混,总要会点急救。"苏淮瑾随口搪塞过去。实际上,这是他在现实世界当医学生的经验。
包扎完,他从角落里翻出几个纸箱铺在地上:"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外面不安全。"
杰森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了下来。两人并排躺在纸板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叫什么名字?"杰森突然问。
"苏,"苏淮瑾说,"叫我苏就好。"
"我是杰森。"男孩顿了顿,"谢谢你,苏。"
【叮!获得杰森·陶德印象值 50】
苏淮瑾勾起嘴角:"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家。"
杰森没有回答,呼吸渐渐平稳。苏淮瑾却睡不着,他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思绪万千。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而他的时间不多了。
【当前印象值:50/10000】
路还很长,但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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