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大教堂的彩绘玻璃将月光切割成诡谲的色块，苏淮瑾望着正在调试罗宾制服的杰森。纳米纤维战衣在男孩身上流淌着金红光泽，像团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
"腰带的卡扣要按三下。"他伸手调整杰森背后的搭扣，"紧急情况下能弹出氪石烟雾。"
男孩拍开他的手："老蝙蝠已经教过二十遍了。"多米诺面具后的蓝眼睛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今晚真的让我单独出勤？"
苏淮瑾的指尖在万能腰带暗格停留半秒，悄无声息地塞入微型追踪器。这是他昨晚用蝙蝠洞的3D打印机偷偷复制的，频率调到了蝙蝠侠监控不到的加密频道。
"只是盯梢马罗尼的货船。"他推开教堂侧窗，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记住，看到集装箱标着黑蛇图案就..."
"就通知蝙蝠飞机，保持距离，绝对不正面交战。"杰森翻了个白眼，"你比阿尔弗雷德还唠叨。"
当金红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淮瑾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他扯开衬衫，胸口浮现的倒计时已经变成刺目的血红色——23:59:47。
【流浪汉马甲剩余存在时间：1天请尽快兑换新身份】
"还不够。"他在忏悔室里打开全息投影，"哥谭警局、冰山会所、阿卡姆疯人院...这些监控节点必须全部激活。"
荧光线条在空气中交织成三维地图，十七个红点正在同步闪烁。这是他用三个月时间布置的量子信标，只要同时引爆，就能暂时切断黑系统对主世界的侵蚀。
突然，所有红点开始剧烈抖动。苏淮瑾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看到杰森的生命体征监控突然飙红，定位显示在哥谭港3号码头。
***
货船甲板上的血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蓝光，杰森背靠集装箱剧烈喘息。右腿的贯穿伤不断涌出黑血，对面五个雇佣兵正在更换弹夹——他们的子弹涂着拉萨路池的再生液。
"小鸟怎么不飞了？"领头的刀疤脸狞笑着逼近，"红头罩说要把你的翅膀泡在福尔马林里..."
杰森摸向腰带的手突然僵住，他发现烟雾弹不知何时变成了糖果盒。记忆闪回至出发前苏淮瑾调整腰带的画面，男孩从牙缝挤出句脏话。
子弹上膛声响起瞬间，某种银色流体突然从通风管涌出。液态金属在空气中凝聚成人形，苏淮瑾的纳米马甲抬手射出脉冲波，雇佣兵们的义体植入物同时过载冒烟。
"教科书级的不听话。"他抱起杰森跃上集装箱，"抱紧。"
夜空中传来引擎轰鸣，三架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包抄而来。苏淮瑾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纳米躯体不断重组变形，时而化作盾牌，时而变成滑翔翼。
"你...不是流浪汉..."杰森盯着他液态化的手臂，"你到底是谁？"
"我是..."苏淮瑾突然侧身避开□□，冲击波震碎了右侧船舱，"你迟到的家庭教师！"
他们在船体爆炸前跳入海中，纳米马甲自动生成潜水舱。漆黑的海水里，杰森看到无数发光数据流在苏淮瑾皮肤下游走，仿佛封印着整个星河。
【警告！马甲完整度下降至30%】
"听着。"苏淮瑾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上岸后立刻联系蝙蝠侠，告诉他..."
海底突然亮起无数猩红眼睛，黑潮化作巨手抓向潜水舱。苏怀烬的幻影在珊瑚礁间游荡，他的每根发丝都是扭动的数据病毒。
"游戏结束～"黑系统宿主唱诗般吟诵，"现在轮到我的小鸟了～"
纳米舱在压力下发出哀鸣，苏淮瑾毫不犹豫地按下分离按钮。他将杰森塞进逃生舱，自己则迎着黑潮反向冲锋。在完全被吞噬前，他朝摄像头露出熟悉的痞笑："记得帮我给蝙蝠车加油。"
***
蝙蝠洞的主屏亮起红色警报时，布鲁斯正在分析上周取得的血样。基因图谱在眼前疯狂闪烁，三十七个平行宇宙的数据库同时被激活——每个苏淮瑾的DNA样本都在不同时间线戛然而止。
"老爷，陶德少爷的生命体征..."阿尔弗雷德话音未落，淋成落汤鸡的杰森已经冲进洞穴。
"他还在海里！"男孩抓着蝙蝠侠的披风，"那个白痴把自己当诱饵..."
布鲁斯调取卫星监控，却只看到正在沉没的货船残骸。热成像显示有团人形高热源在海底两千米处闪烁，但每次扫描都会出现数据乱码。
"苏淮瑾的细胞分裂速度是常人的七百倍。"布鲁斯调出实验室报告，"今早的咖啡杯检测到第十三种未知同位素。"
杰森突然抢过控制台，输入苏淮瑾教他的十六进制密码。被隐藏的监控画面跳出来，众人看到纳米马甲最后传回的影像——苏怀烬正在用黑潮构建某种星际门。
"这是泰坦基地的位置！"提姆·德雷克突然出现，"他在反向破解正义联盟的..."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所有屏幕同时浮现血字倒计时。苏淮瑾的脸在雪花点中闪烁，他的身体正在量子化，像被擦除的粉笔画。
"告诉小鸟..."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储物柜第三层..."
画面熄灭的瞬间，蝙蝠电脑接收到一组加密坐标。布鲁斯破译后发现是流浪汉马甲这四十九天的行动轨迹，每个地点都精确对应着哥谭的时空薄弱点。
杰森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他早就计划好要送死！"
***
三天后的暴雨夜，苏淮瑾的"葬礼"在犯罪巷举行。杰森固执地把罗宾面具放在空棺材里，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金红肩甲上。
"根据监控记录，他最后出现在这里。"布鲁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伞面下，蝙蝠侠的目光扫过潮湿的砖墙——那里有用纳米流体写的潦草公式：E=λm(c^2 ψ)
杰森突然踢翻棺材，露出底部暗格。成捆的学生作业本哗啦啦散开，每本都贴着便利贴："杰森的几何题解法2更简洁"、"记得给玛姬的退学申请盖章"...
最底下是本相册，记录着杰森成为罗宾前的每个瞬间：第一次制服试穿时扯坏披风的糗样、在蝙蝠电脑前偷吃小甜饼被抓现行、还有张背影照——蝙蝠侠正在教他调整抓钩枪，阳光给两人的轮廓镀上金边。
相册末页夹着张字条："飞翔时别老惦记着回头——苏"
暴雨中传来机车轰鸣，杰森戴上罗宾面具跃上屋檐。他不再需要安全绳，抓钩枪的抛物线精准得像是身体延伸。当他在滴水兽旁降落时，发现蝙蝠侠正在调试新的通讯器。
"频道17加密模式。"布鲁斯将装置递给他，"量子纠缠信号，理论上能穿透平行宇宙屏障。"
杰森握紧通讯器，突然指向远方："那是什么？"
在哥谭港的残骸上空，有道银色流星划过天际。布鲁斯的便携检测仪发出蜂鸣，读数显示有微弱的时空波动——就像有人隔着维度轻轻叩响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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