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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告破案件(始)

当刘思民踏入二大队办公室的那一刻,孙红雷如幽灵般突然闪现。孙红雷面带狡黠地说道:“刘思民,你真的去档案室找王大美女了?没受伤吧?”

刘思明一脸狐疑地回应道:“你来此有何贵干?”孙红雷嬉皮笑脸地说:“我想你了,过来看看呗,还能有啥事儿?

昨天回家我才惊觉,二大队的吴迪竟然是陈浩强的高徒。不过我料定你定然安然无恙,你在吴书记那边可是有关系的吧?

如今警局高层诸多人士皆认为,王浩将刘思民蓄意安排在二大队,其目的就是要狠狠整治他。故而,刘思民无疑是吴书记那一派的人。”

刘思民言辞铿锵有力地说:“并非如此,你们先聊着,有些细节我尚需走访调查。”言罢,刘思民便驱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前往头道沟村,那里是张广生的家。

这时,手机铃声犹如催命的号角骤然响起,手机里的人说道,请问你是刑侦支队的刘思民同志吗,我叫任丘,是市政府办公室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任丘,这家伙不正是副市长李飞的秘书吗,看来上午,走访李飞的效果立竿见影,他这么快就派大秘过来探听虚实了,刘思民心里暗自思忖。

20 分钟后,台海公园,刘思民见到了任丘,任丘面带微笑,说道:“你好,刘思民同志。”刘思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是任丘?我上午刚去过市政府,是李副市长派你来的吗?”

任丘的眉毛微微一皱,心中略有不悦,刘思民如此直白的话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小子说话真是如疾风骤雨般凌厉,看来传闻不假,他应该有些背景,若是换成其他普通警员,面对李副市长的大秘,定然不会是这般态度。

任丘说道:“我想与刘同志交流的,正是此事,咱们寻个地方坐坐。”刘思民摆手道:“不必了,况且此事本就不繁杂。”任丘应道:“也罢,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市局对李市长家中失窃一案,似乎有些不甚恰当的揣测,我想提醒您一下,如此毫无逻辑的推断,对市政府的影响甚为不佳。”

刘思民言道:“这案子已然侦破。”任丘惊道:“什么?”即便任丘的情绪素来沉稳,闻得此语亦不禁有些骇然。他身为李飞的大秘,诸多事宜他不仅知晓,甚至都有参与。刘思民道:“今日我去拜访李副市长,无非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失窃物品的清单罢了,任同志,您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任丘忽地不知如何回应了,他万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年少轻狂的警察,言辞竟如此严密,他仿佛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又仿佛什么都未曾言明。若非两人面对面站着,任丘甚至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这句话可有好几层深意。”任丘自然不可能继续追问下去,有些事越问越心虚,此乃官场之大忌。

任丘说道:“那恭喜刘同志破获此等大案了!我记得你并非本地人吧?倘若在工作与生活中有任何不便之处,大可随时来找我相助。”刘思民回应道:“任哥,你在市人民医院可有熟人?我有个朋友的母亲身患癌症,需要照料一下。”

任丘拍着胸脯说:“此事易如反掌,包在我身上!”话毕,任丘也如释重负,心想既然刘思民有事相求,那这案子应是不会横生枝节了。达成目的后,任丘和刘思民旋即结束了对话。任丘一来,李飞这条线便搭上了。

做警察,抑或在体制内做事,其实并不难,毕竟有法可依,有制度可循。真正的难处在于官场上那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以及那些明规则之下暗藏的潜规则。刘思民对于李飞这种贪官,定然是嗤之以鼻的。他搭上李飞这条线,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升职之路铺平道路,而非与对方沆瀣一气。

至于医院的人脉,乃是刘思民未雨绸缪,事先准备好用来感化张广生的利器。张广生是连环盗窃案的犯罪嫌疑人,同时也是一个世间罕有的大孝子。张广生接受劳改之后,之所以选择再度犯罪,就是因为他母亲被查出长了一颗良性肿瘤。通过这件事,足以看出张广生对母亲的孝顺程度简直超乎常人。前世的这桩连环入室盗窃案,由于李飞的伪证,一直未能破案。直至数年之后,犯罪嫌疑人张榜生才投案自首,这才使得真相水落石出。刘思民之所以选择独自前往头道沟村,是因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十几分钟后,刘思民如疾风般来到张广生的家中,高声问道:“有人在家吗?”张广生的母亲李芹闻声而出,疑惑地说:“谁呀?”刘思民赶忙答道:“大娘,我是张广生的朋友,我叫刘思民,他在家吗?”李芹定睛一看,说道:“刘思民?你是警察吧!”刘思民此时并未身着警服,没想到李芹竟一眼识破了他的身份。

李芹继续说道:“我就知道,前段时间广生经常后半夜出门,还说要带我去大医院治病,他哪来的钱给我看病啊,肯定是又走歪门邪道了。警察同志,你是来抓他的吗?他犯的罪大不大?这次应该判几年?”

刘思民说:“大娘,按照他所盗窃所得的金额,可能会被判个无期。”听到这话,李芹的身子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前世,李芹同样猜到了儿子犯罪的事,她坚决不用那些盗窃的金钱治病,这才导致病情恶化,数年之后便撒手人寰。即便在生命的最后弥留之际,她也在劝儿子去自首。

刘思民说:“大娘,今天我过来,就是给张广生提供一个改过自新和从轻发落的机会。我希望张广生可以主动自首,根据我们政府的政策,自首和立功都可以减轻处罚或者从轻发落。”

李芹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我是知道的,可是他无期啊!”刘思民说:“他一共盗窃了 6 家,但是前面 5 家的涉案金额都不大,只有第 6 家他拿走了大量的现金。如果没有这最后一家,再加上他的立功和自首的表现,那么他的刑期应该判不了多久。”

李芹说道:“警察同志,我年事已高,实在难以理解您的意思。”刘思民回应道:“张广生最后盗窃的乃是一家权势熏天的贪官,那可是贪官啊!”李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刘思民的眼神也瞬间充满了敌意,仿佛在她眼中,刘思民已然成了贪官们派来的说客。

刘思民赶忙解释道:“大娘,您千万别误会,我从未有过饶恕这群贪官的念头。只是如今贪官们的根基稳如泰山,即便有了这笔钱,我们也难以撼动他们分毫,甚至可能会遭其反噬。所以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的李飞在南海可谓是地位稳固,实权滔天,想要动他,只能循序渐进,步步为营。”

数年之后,时过境迁,一切都已不同。恰逢国家大力推进反腐倡廉,拨乱反正,南海省的格局也焕然一新。正因如此,李飞最终才得以顺利落马。李芹问道:“你为何要如此行事?”刘思民坚定地回答:“为了正义和公理,也为了我自己能够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刘思民接着说:“我深知,迟来的正义并非你们所期望的正义。但这件事我们必须稳扎稳打,否则将会危及我们的根本。我这样说,您能明白吗?”李芹点头道:“我明白了,刘警官。”

刘思民继续说道:“你愿意与我一同将这个贪官拿下吗?”李芹再次陷入了沉默,这答案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刘思民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李芹的回答,李芹可是刘思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倘若她不能劝说张广生,那张广生就很难与刘思民配合。

李芹说道:“我儿子犯了罪,他确实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我也不希望看到他被判无期徒刑啊,刘警官,我答应你。”刘思民说:“你不会失望的。”

就在这时,张广生走进屋里,看到了刘思民。张广生上前问道:“你是谁呀?”刘思民说道:“你好,我叫刘思民,是市局刑警队的。”张广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李芹大声喊道:“站住!今天你敢踏出这屋子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李芹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已经跑到门口的张广生,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僵在了门口。他转头看向老太太,说道:“妈,我不跑了。”

李芹怒喝道:“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犯罪的儿子!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却做出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你对得起我吗?你要是再畏罪潜逃,我也就只能撞死了!”张广生说道:“娘,你别生气,我绝对不跑了。警察同志,我做的事我全都认,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娘……”

李芹呵斥道:“你闭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和警察谈条件?你什么都不许说,全部都听刘警官的安排!”张广生点了点头,默默地向刘思民伸出了双手。可是刘思民并没有掏出手铐铐他。

刘思民言辞恳切地说道:“张广生啊,大娘绝对不会害你。倘若刚才你拔腿就跑,我定然会将你捉拿归案。而且,你的罪名可就不仅仅是盗窃那么简单了,还要加上畏罪潜逃这一条,你还会错失我给你提供的宝贵机会。”

张广生,你给我提供的机会?李芹插话道,“刘警官可是你的大贵人啊,他能帮你减刑,你就乖乖听他的话吧。”刘思民接着说:“张广生,这是你所盗窃的最后那一家失主的失窃物品清单,你好好瞧一瞧。”

刘思民掏出一张单子,递给了张广生。张广生刚瞄了一眼清单上的内容,就如同见了鬼一般,惊得目瞪口呆。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刘思民一脸严肃地说:“我清楚失窃的物品远比这要多得多,但目前我只希望你承认偷了这些东西。”张广生疑惑地问:“你想要那些钱?”刘思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些钱你不许碰,我也绝不会动。等我让你交代的时候,你再把这些钱的下落说出来。”

张广生沉思片刻,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他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刘思民神秘地说:“我要做的事情意义重大,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个环节而已。具体的细节,我就不跟你细说了。你只需明白,只要照我说的做,你自己可以减轻罪责,你母亲的病也能得到更有效的医治。”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惊雷,让张广生和李芹全都呆若木鸡。李芹颤声问道:“刘警官,你是不是早就调查过我们了?”刘思民微微一笑,说道:“我在医疗系统里还是有些人脉的,要查这些并非难事。另外,我已经说过了,不会让大娘你失望的。”张广生咬了咬牙,说道:“只要你能治好我妈的病,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我希望你不要欺骗我们,否则,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刘思民厉声道:“你有何资本与我谈条件?唯有无条件听从我的安排,才是你通向光明的唯一道路,否则必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说这话时,刘思民的脸上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张广生被吓得浑身一颤,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言语半句。

刘思民深知,对付这样的人,不仅要施恩,更要立威。张广生满口答应了刘思民的所有要求,也承诺会完全按照刘思民的安排行事。

他唯一的请求,仅仅是想与母亲多待一晚,明日上午再去白首。刘思民答应了张广生的要求,并通知孙红雷明日上午带张广生去自首。待刘思民离开后,李芹对着张广生说道:“广生啊,你真是走了大运,遇到了刘思民这样的大好人。日后,他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照做,千万不可耍什么心眼。他可是有背景、有实力的大好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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