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折卿缓缓睁开眸子。
“哎呀呀,你看看他还是金瞳白睫呢。”
“醒了,他醒了 ,娘,他醒了。”
“这么高的地方一点事都没有”
…
“方才掉下来时,金光乍现,连太阳都暗淡下来了呢!听王大婶说,她还看到了凤凰羽翼围绕在这个人身上!”
折卿茫然的看着四周,周围挤满了人,那群人看他醒来,个个面露喜色,一脸好奇的盯着他。
“这位小郎君,你为何从天而降,又是从何而来。”人群中为首的老人问道。
“wi:…”折卿眼中充斥着不解和困惑,他半阖着眸子,心中不断问询着,记忆始终只停留在混沌“…”
“这怕不是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神君。”周围人听到他的回答笑容更甚,于是纷纷跪倒在地。
“定是天上的神官,体谅名生疾苦,派您下来体恤咱们老百姓。”
“是啊,是啊。”周围的村民纷纷附和着。
…
折卿在人群中央倒显得有些无措,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背柴的男子,男子一身干练的玄色无袖短衫,裸露在外的手臂粗壮而有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束在身后,额间配着藏蓝色额束,汗水淋湿了他胸前的衣物,湿答答的搭在胸腔处,勾勒出健壮的肌肉曲线。
折卿蓦地和他对视上,心中不免也紧了几分,那人平静的看着他,便沉默的移开视线,兀自的朝村子里走去。
许是折卿的目光太甚,周围的人也都朝方才那个男人的方向看去。
“他啊,他是宋大牛,他就是性格有些孤僻,小伙子人还是很好的。之前好像叫什么宋…,俺们不太识字,他名字又拗口。”一位妇人热心的介绍到。
“这个哥哥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张大伯教他放牛,结果第二天他把张爷爷家的大牛放丢了。张大伯气的在村口骂了他三天呢!于是大家都叫这个哥哥叫大牛。”
“他也没什么亲人…平常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络的介绍着。
“大牛!过来。”村长朝着男人的方向喊到,那人只是沉默的转过头,并未说一句话,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直到那人走进,折卿才看清那人的面容,他的面部轮廓分明,犹如大漠中的沙丘,每一处起伏都充斥着粗犷的美感,如同晨曦初露,沉寂却不死板,蹙眉时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像是草原上蛰伏的孤狼,让人不寒而栗。
那男子并未说话,垂眸盯着手上划痕的血口子,折卿半跪在地上,歪着头看他,最开始的神保留着初始的兽性,他们是最早期人类意识所凝聚的产物。
“哎呀哎呀,大牛,手上有血,不要冲撞了神君,快回家弄干净再来。”一会大娘惊呼道。
宋栖壑应声抬头,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开,折卿蓦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男子走去,轻轻拉起宋栖壑的手,将额头抵在男子手背上,嘴中不知在说些什么。
众人也都好奇的盯着他,只是过了一会那男子的手却丝毫没有变化,仍是血淋淋的伤痂。
宋栖壑只是沉默的盯着他,折卿面露出困惑笨拙的学着周围人说话的样子“u…bn…no…l?ao?”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的话说方式,折卿的嗓音很干净,犹如开在极冰上盛开的雪莲,空旷而悠扬。
【用不了?】
原本好奇的村民这时也都慌忙找补的说道“可能是仙君屈尊降贵来此神力受限了。”若是村子里来了神仙,这是十里八乡何等风光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是假的,悠悠众口之下,真假与否也只能任君裁夺。
那男子面无表情的抽回手,转身离开了。
“大牛这孩子就这样,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其实人还挺不错的,神君不要放在心上。”
折卿赤脚跟在那男子身后,似乎是在执着着什么,白皙的脚腕,被周围的杂草划出道道红痕,好在男子走的不快,折卿拉住男子走的的衣角,面上毫无波澜,只是歪了歪头“,tn ……hong 。”
【疼。】
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大家都面面相觑,只有那个宋栖壑漠然的盯着他,最后不轻不重的留下一句“装神弄鬼的小傻子。”便再次转身离开了。
折卿愣在原地眨眨眼,他不大能听懂这个宋栖壑在说什么,固执的跟在他身后,再次拉住男人衣角时,男人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步子,兀自的走着,村民们也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到底是个神君还是个傻子?几位村里年长的人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王大婶。
只见王大婶尴尬的低下头“俺……俺当时也不确定有没有看错,那么高的地方,俺当时也看不清。”一时间众人哑口无言。
“他怕不是是个灾祸?”有些大胆的妄自揣度着。
“从那么高的的地方掉下来,毫发无损万一真是个神君,怠慢了可不好。”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沉默的村长,眯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沉声说道“先把他安排在大牛家,刚才瞧着他和大牛也挺有缘的。”
众人一听不会央及自身,也都纷纷附和同意,有些心直口快的更是直接说出“反正大牛家就他一个人,若真是什么不详之人…”话没说话就被村长瞪了一眼。
这时围在一起的人才想起来看折卿和那个男人,只见折卿跪倒在地上,原本纯白的纱袍膝盖处一片嫣红。众人的目光齐齐朝大牛看去,慌忙将人扶起来,大牛一句解释也没有,转身又离开了。
村长慌忙追上他,折卿被弱簇拥着,偶尔只能听到男人和村长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大牛……去……家……怠…”
两人活像被包办婚姻捆绑的即将新婚同居的夫妻,看的出宋栖壑极其抗拒,村长也不理会他的拒绝,招呼着村子里的人把折卿送到大牛家里,便离开了,大牛沉默的将柴放在柴房,便不再理会折卿。
宋栖壑在村中是住的是一处小宅子,虽是比不上大户人家的高宅,但胜在环境不错,有两间厢房的小四合院。
折卿一直坐在众人送他回来之后的床榻上一动不动,膝盖上的伤因为神力退化恢复的很慢,纱布黏黏糊糊的粘在上面。等宋栖壑收拾好一切想起来屋里还有人,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他将屋里的烛火点上,才想起来折卿的伤口没有处理,这个傻子非要跟着他,鞋也不穿磕在了石头上。
折卿缓缓睁开眼,蓦地对上了宋栖壑那双沉寂的眸子,有些惊恐的向后一退,自己的小腿被男人牢牢的握在掌心,燥热的触感让折卿有些无措,男人的手掌宽大粗糙,上面有很多干活留下的茧子,手臂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疤。
“tn...hong”折卿嗓音发颤的说道,宋栖壑在给他处理伤口,许是石子碎屑进到伤口里,男人又是粗人,自然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娇气。”宋栖壑许是刚沐浴结束,**着上身,健硕的肌肉在跳动昏暗的烛光里线条忽明忽暗,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脊背上和脖颈处。小麦色的肌肤和折卿的冷白皮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嘴中说着娇气手上的力道却轻了不少。
处理完伤口后,宋栖壑直起身子单手将人给抱了起来,折卿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放到了餐桌上。
“吃。”男人将一碗白饭放到他面前,桌子上三四个家常便菜,色香味俱全,折卿歪着脑袋看着男人拿着两个棍棍放在嘴里。
于是有样学样的学着男人拿起筷子,不幸的是他夹到一块肉食,刚放进嘴里就开始疯狂呕吐,随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
男人看着他一边呕吐却没有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抬手轻轻捏住他的后颈,折卿顺着力道抬起头,男人张开手在他面前“吐出来。”看着折卿半天没反应,直接扣住折卿的下颌将口中的肉食取出来。
折卿半跪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似乎是痛苦极了,这是创世神的戒律,身上的血管经脉也都变成了金色的纹路,像是烙印的咒珈,一遍遍灼烧着折卿的身体,额头处渗出绵密的汗珠。
大牛半跪在一旁,抬手想将人抱起来,刚触碰到折卿的皮肤就被灼伤。
“bn...beng ...wi:,”折卿强撑着背过身子,想要掩饰自己狼狈的一面,大牛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抬手将人扶起来,即便是被烧灼的肌肤疼痛肿起,也将人抱到怀中,
好在折卿的症状有消退之际,大牛的烧伤并不严重,只要涂这药膏过几日便能好起来。折卿半躺在他怀中半阖着眸子他,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额前的碎发贴在脸颊上。
宋栖壑垂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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