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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谋略

此话一出,饶是楚清野也惊了一瞬。

他看了沈淮卿一眼,后者面上云淡风轻,好似方才说出‘杖杀’二字的人并非是他。

可霎时楚清野心中便释然,这才是沈淮卿的真面目,任凭他生的多好,与人言语有多温柔,他仍旧是条养不熟的蛇蝎,哪怕是饲主的他上辈子也被反咬了一口。

闻言,商渝惊道:“这如何使得?”

沈淮卿瞧他,道:“大楚律法,行盗者不得财杖五十,得财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最高也仅为服役一年。”

他又朝楚清野行一礼,道:“殿下,无暇认为,量刑目的在于警示他人,可此人自商公子进入国子监后偷盗成性,实在难以教化,若是放他离去,保不齐今后还要盗窃他人财物,不若将此人杖杀,以绝后患。”

楚清野看着沈淮卿,两人隔空对视着。

他并不言语,他不知道沈淮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楚从无因偷窃而被剥夺性命之人,若是他同意了沈淮卿的说话,保不齐此事传入朝廷和楚皇的耳中,他又得落个嗜杀成性的骂名。

李观旭道:“此人只是偷窃,并无杀人放火之恶行,为何要被杖杀?就算此人今后再次行盗,那也是今后之事,谁又说得准今后之事?”

语罢,周围人纷纷附和。

楚清野看了沈淮卿一眼,后者朝他微微点头,楚清野会意,便道:“本王也认为不妥,大楚律法在此,便按律法来吧。”

周围人闻言纷纷附和,此事就算了了。

廊上。

楚清野看向沈淮卿,道:“你今日是何意?”

沈淮卿轻笑,道:“商渝此人乃是苏州乡试选拔出来的人,得左相引荐进入国子监,后与左相之子李观旭居一檐。”

楚清野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左相的人。”

沈淮卿道:“正是。”

想不到这商渝也是左相的人,楚清野又想到裴知律,此人乃是太子门客,他不由心道:太子和左相到底在国子监有多少耳目?

楚清野又道:“这与你今日之举有何干系?”

沈淮卿道:“殿下可知,究竟是何人污蔑刘衍?”

楚清野道:“商渝。”

沈淮卿笑道:“殿下聪慧,一眼便瞧出端倪。”

楚清野冷哼一声,道:“此人演技拙劣,本王稍微施压,他便惶恐不安,一眼就让本王瞧出不对,若不是今日你突地出现,他早就让本王拆穿了。”

沈淮卿微微靠近楚清野,轻声道:“淮卿又做错了事,殿下可怪罪淮卿?”

又来这套。

楚清野眼神轻蔑,愤恨道:“本王恨不得杀了你!”

沈淮卿笑容不减,又道:“殿下方才斥责裴公子,‘随口污人清白与杀人无异’,此话当真是殿下所想?还是只是随口一言,并不作数。”

楚清野眉头微蹙,不解其意,道:“难不成本王所言有虚?”

沈淮卿不言,目光却是直直地望着楚清野。

不知为何,楚清野总觉此时的沈淮卿不同以往,那双凤眸明亮,直直地望着他。

沉默片刻,楚清野便道:“胡言乱语污人清白之事做不得,其一说者言之有愧,其二听者闻之伤心,其三此等歪风邪气不可助涨,因此绝不可为。”

沈淮卿嗤笑一声,道:“若是说者并不觉有愧呢?”

楚清野道:“那此人定品行不端,不是个好人。”

沈淮卿又道:“殿下,人活在世,是好人还是坏人并不重要,有无道德也不重要,我只恨那无德之人活得潇洒自在,无辜之人却苟延残喘。”

楚清野皱眉,道:“怎会如此。”

语罢,他突地想起沈淮卿一年前被楚皇罢免官职之事,彼时沈淮卿高中状元,刚得楚皇重用,正风光无限之时,其父沈琢被人检举贪污,楚皇震怒,革除沈淮卿的官职,沈家男丁尽数流放,女子贬为庶人。

此事非沈淮卿之错,他被贬流放何其无辜,想到此处,楚清野也有些于心不忍。

沈淮卿道:“殿下,是这世道如此。”

楚清野抬眸看他,只听沈淮卿又道:“殿下,你与淮卿说得每一句话,淮卿都记得,从不曾敢忘,殿下可还记得?”

楚清野微怔,他与沈淮卿说过何话?

沈淮卿轻笑一声,道:“殿下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果然只有淮卿这等卑贱之人才会记得。”

楚清野彻底懵了,他当年究竟与沈淮卿说过何话?他怎地一点都不记得?

沈淮卿又道:“殿下,淮卿今日所为皆是为了以后。商渝乃是左相的人,又与李观旭一屋,定时时刻刻为左相卖命,刘衍既不依附太子,也不依附左相,但其才华横溢不输裴知律和李观旭,因此才会成为眼中钉。”

他看向楚清野,道:“商渝指派身边的小厮将他的珊瑚珠放于刘衍屋内,污蔑其偷盗,意在妨碍刘衍春闱,如此这般,殿试名额便可空出一位,可商渝没想到,身边的小厮竟是偷盗成性之人,这才让淮卿钻了空子。”

楚清野点头,道:“不错,本王也认为事情乃是如此。”

沈淮卿道:“殿下,淮卿今日口出狂言意在让人注重此人之生死,商渝心系春闱想要谋取功名,定然不会让此人开口将他所为之事说出,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之。”

楚清野当然明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楚清野又道:“所以你为了不让此人被商渝杀害,便口出恶言要杀了此人,激起众人愤怒,这样一来商渝便不敢再动他。”

沈淮卿笑道:“正是如此。”

他看向楚清野,又道:“更何况淮卿保他乃是为了尽快引左相入局,朝中官员多与太子、左相二人有关,若是除去刘衍这等旷世奇才,殿试便会多出一个名额,这个位置又由何人顶上?”

楚清野看着沈淮卿,霎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惊叹沈淮卿谋略之深,道:“多半是太子和左相的人。”

沈淮卿道:“正是如此。”

沉默片刻,楚清野又道:“那小厮知晓商渝的秘密,若是他说与旁人,又让有心人听了去,知晓商渝是左相的人,楚皇迁怒的第一人便是左相。”

沈淮卿笑道:“殿下聪慧绝顶,淮卿正是此意。”

楚清野抬眸看他,从头到脚打量着沈淮卿,方才若不是沈淮卿指点,他又怎会这么快就明白其中要害,楚清野只觉他得罪沈淮卿,上辈子死得不冤,只是他至今不明,他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沈淮卿?

没等楚清野再次开口,廊上另一边,有人喊道:“殿下留步。”

楚清野和沈淮卿转头看去,原是刘衍跟了过来。

他疾步走到楚清野面前,双膝下跪,叩首道:“草民刘衍,多谢三皇子殿下今日相救,若非殿下,草民今日定是被赶出国子监。”

楚清野俯视着他,道:“刘衍,你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

刘衍一愣。

楚清野道:“若非你洁身自好,品行端正,本王又怎能救得了你。”

刘衍面露感激,道:“殿下谬赞。”

楚清野又道:“说起来,本王有一事不解,今日你被那商渝冤枉,又被众学生驱逐,你又无错,怎么不据理抗争?反倒是等本王为你出头。”

刘衍道:“清者自清,闻者不信,刘某多费口舌又有何用?”

这倒是句实话。

楚清野看他清俊的面容,心中更加欣赏,道:“刘衍,你可知今日为何会被商渝针对?又为何你一出事只有本王原愿意相助于你?”

只见那刘衍面无表情,道:“这世间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商渝等人排挤刘某,无非是刘某与他们并非一条心,至于殿下愿助刘某不过是因为刘某对殿下有用。”

竟然这么快便知晓他的意思,这刘衍确实是个聪明人。

楚清野心中愈发满意刘衍,于是又道:“你既明白本王的意思,本王今日只问你一句,你可愿追随本王?”

刘衍抬眼看向楚清野,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只听他道:“刘某不愿。”

楚清野眉头微皱,道:“你既不愿依附太子,也不愿依左相,亦拒绝了本王,既然你早就有了主意,为何又来找本王?”

刘衍道:“无论殿下对刘某是何心思,皆不可改变殿下助刘某证明清白之事实,刘某当真对殿下感激不尽。”

感激,他要的才不是感激,刘衍的感激对他有何用?

楚清野恼怒道:“你的感激对本王一文不值!你走吧!本王不想再见你!”

被怒斥一番,刘衍面不改色地对楚清野行至一礼,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楚清野气得闭上双眼,耳边又传来沈淮卿的声音,后者道:“殿下,人已经走远了。”

楚清野睁眼,面前当真无人,气得又闭上眼,愤恨道:“本王好心助他!他竟然如此对待本王!这刘衍脾气又臭又硬简直如同坑里的粪石!除了本王谁还会稀罕他!简直不识抬举!”

突地,身旁的人‘噗嗤’一声,楚清野睁眼怒视,道:“你笑什么?沈淮卿,你不要以为成为本王的谋士,本王就不敢动你!小心本王......”

没等他说完,一双雪白柔韧却冰冷的手便搭在了他的手上,楚清野冻得打了个哆嗦,抬眸看去,一双凤眸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万种,楚清野不由恍了心神。

沈淮卿靠得极近,楚清野隐隐闻到他身上的一股清香,像是松间融化的初雪,裹挟着清冽的风朝他袭来。

沈淮卿开口,那股清香更浓烈了些,楚清野恍惚间听到他道:“殿下,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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