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托妮，时间线：sa酱4岁）
一般到晚上才结束的实验时间，随着那孩子气鼓鼓的独自一人回到房间而结束了。
是的，独自一人，这孩子的身后没有跟着别人，这里特指我的上司波德莱尔先生。
波德莱尔先生是很专业的“牧羊犬”，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是做初步筛选的工作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和成年女性共事，所以照顾这孩子的任务落在了我的头上。
对啊，如果只是女性的话，对波德莱尔先生来说，处理起来就简单了，但又偏偏是孩子，相处起来与真正的女性总是不太一样的。
但还是有些共同之处的，比如说知道塔蒂为什么不高兴。
在我得到了想要一个人呆着的逐客令之后，就去了属于塔蒂芭娜小姐生活区域的会客室，因为我知道，波德莱尔先生一定会在这里的。
“所以，怎么了。”
我倚靠着门，看着正在不太高兴的波德莱尔先生问道。
“在被拒绝了而闹别扭罢了，孩子嘛。”
“告白？”
“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上去就像是为这种事情烦恼的样子，或者说……直觉？”
“就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那孩子对波德莱尔先生有种特殊的情绪，疏离又亲近，但是后面命令起来也是熟悉的很，所以我们推断……算了，反正最终结果就是将作为超越者的波德莱尔派去看管塔蒂芭娜，外加一个我来协助工作。
上头的很看重塔蒂，并且塔蒂也很配合工作。
但这次……
“怎么办，要如实上报吗？事先说好，实验室的部分可不归我管，我是不会帮你写的。”
“你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托妮。”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是因为实验刚开始就被人卡手续了，才不高兴的吧。”
啊？不可能吧，关于塔蒂芭娜的所有的事都是开绿灯过的，谁会卡手续啊。
“我就纳闷了，她是提出了什么要星星要月亮的要求吗？”
“不，就是很正常的实验要求，但是被拒绝的原因还没有从下面汇报上来，估计最大的原因就是我让她失望了。”
“但那孩子也不是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的类型吧，都气的用枕头捂着脸了。”
“不过也是说到底，那孩子也是女人，被自己心仪的对象所拒绝了，难免也会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所以发脾气吧。”
我也落座开始思考解决方案。
“所以都说了是小孩子闹脾气了，过一会就好了，我等她稳定一点就汇报上去。”
他困扰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也是，如果真的是女人的话，那对于这家伙来说就更好对付了，问题就在于，恰好不是一个成熟的女性，所以没有办法那样对待。
“也挺好的，说明我和她关系好，对着我发脾气也有种恃宠而骄的意思了。”
“我还是好奇，把那个的权限给我，让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指的是监控，这里的监控设备多的可怕，去调卧室的监控至少可以找出三个视角的，更不用说原本算是新手村的玻璃大房了。
但是我没有实验室的观看权限，有的是生活区域的，但是我的上司有，这就够了。
“好。”
波德莱尔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三张卡，看了看，把其中的一张递了过来。
我估计还有卡没有掏出来，光是我身上的通行证，ID卡等等大大小小加起来都有5张卡，携带起来麻烦死了。
所以什么时候才能一卡通啊。
“哟，连军方的进入权限也给你了吗？这怎么可能被卡手续？”
我大概猜测了另外几张卡的作用，大胆发问。
“所以那孩子才不高兴呀，就显得好像是我故意不让她去似的。”
波德莱尔先生一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包括在这里也是位高权重的管理层，更不要说拥有那种异能的他是最顶级的超越者。
虽然这家伙嘴巴里面说着，”这样也好”这样的话，他实际上很在意塔蒂小姐为什么突然生气吧。
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说那孩子不高兴，那孩子不高兴啊之类的。
那我看完了监控视频的时候才发现确实是这样，被卡了手续固然让人难受，是视频里明显更让塔蒂小姐不能接受的是“拒绝”。
我的异能跟人心跟精神类有关，所以我对这种事情看的很明白，塔蒂小姐是因为被“拒绝”了，所以而生气？
眼里面闪过的那一丝意外，紧接着是感觉到难受，并且又难为情的走开。
哦，她大概不是生气，而是感觉到了尴尬或者难为情什么的，所以才要慌忙的回避。
视频里的那孩子侧耳听着波德莱尔先生说话，然后又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波德莱尔先生拒绝了她，因为她很明显的摇了摇头，就是这个行为让塔蒂小姐学到了哪里不适应？
那很明显的她垂眸，托着腮的手往嘴边移，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接着就的走开了。
与其说是生气了，不如说是真的很尴尬。
哦，我看明白了，这是我的异能效果造成的原因。
在没有完全达成混淆之前，异能会将塔蒂小姐对于身边的人的某些感官进行一个差不多的代换，只要完成了之后，哪怕是记忆深处，也会出现混淆，彻彻底底的走不出去。
她会以为自己就是这个“自己”。
也就是说，可能在塔蒂小姐的内心深处，被波德莱尔先生拒绝是一件让自己很难受的事情。
或者说根本就是那个人，根本就是不会去拒绝塔蒂小姐，所以在她接收到了某些信息的拒绝之后，会从状态中暂时脱离。
也就是混淆的波动问题。
那孩子是被记忆的余热烫到了，现在正在不知所措中吧。
看完了监控之后，我去了塔蒂小姐的卧室，那孩子奇怪的很，她是真的不太介意别人进入自己的房间的类型，明明东亚那边的孩子在这个年龄段都还是会很抵触的，我还以为要花点功夫，说点好话什么的，但是这孩子完全没有介意的意思。
她不介意别人闯入自己的生活领域，甚至不介意我坐在她的床上，就像这样。
我完全不收敛脚步的走了进去，坐在了那孩子的床延边。
“塔蒂，我知道你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但是我们还是吃点什么好吗？”
“我不想。”
她背对着我，只是穿着自己的衬衫，身姿卷曲，像是小猫。明明平常闹腾的和小狗一样，不过也是，这一面大概是波德莱尔先生看不见的。
男女有别，而且不太体面。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背，就好像给小猫顺毛一样。
个子小小的，也瘦瘦的，我都可以摸到脊柱突出的骨头。
她太瘦了，再加上我的异能，她就好像是连蓝膜都没有褪干净的小猫一样，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惜，说话都不自觉的轻声细语。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托妮。”
“可以啊，但是前提是我们要吃点什么，就算是要生气，不也是需要生气的资本吗？”
“身体可是一切的本钱不是吗？”
她还是没有转过来的意思，再次缩了缩自己的肩膀，所以只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抗拒。
“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这是什么话呀，塔蒂。”
我知道一件事，只是直觉而已。
因为她的知识着实不像是个孩子的储蓄量，其谈吐更是时不时彰显出领导者的风范，和最开始给我的那情报的相符的，所以我没有办法把塔蒂当成完全的孩子。
就好像背对着你假寐的猎豹幼崽一样，你没有办法把她完全的放在安全的一面，因为她自身就是这个空间最大的危险。
但我只能这么做，只能用对待孩子的方式去与她相处，因为这孩子根本就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来照顾我”这种话。
“你本来就很瘦了，再手一点的话，不就要被暴风使者带走了吗？”
“暴风使者？”
似乎是提到了一个她感兴趣的词语，她转过了头，看着我。
在黑暗中，她那金色的眼眸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兽类（beast）了。
金色的眼眸，又是兽类，这些词会让人想到些可怕的生物，比如说猎豹，老虎什么的，再不及也是看了就让人毛骨悚然的蟒蛇、鳄鱼什么的，或者是给岛上带来巨大冲击的那玩意儿——那头龙。
我当时在这种岛屿的深处，但是依然感觉到了ta诞生的震荡，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想，那一定足够震撼。
在这有些昏暗的房间了，她的那双眼睛好像在发光，金色的流动黄金映着蓝色的异色。
我能想到的是落日的湖边，但那确实相反的关系。
注视着她，就让我陷入某种幻想：那头我没有见过的龙，是不是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或者是，大胆一点，会不会是因为是非人的存在，塔蒂芭娜已经是存在了很久很久的存在，所以才有那些相反的特质堆在瘦弱的肩膀上。
“那是什么？”
她起身，坐正，像是慢慢起身的小动物，短短的发尾紧贴着脖子，可能扎的她有些痒痒，所以伸手挠了挠，顺便扎了个小啾啾。
和同我过目的实验室报告不太一样，根本就感受不到猛禽一般的压迫力，有的只是小型动物的柔和与观赏性，我想如果她是最后的人类，并且在箱庭博物馆里做展品，她面前的玻璃一定是万人经过，那片小小的地一定是万人驻足，人流量最高。
“啊，就是童话什么的，不用在意，大概就是被风吹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故事。”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暴风使者是fa国的故事，我一个自由美利坚，自由到没边的人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我想听，托妮讲给我听吧。”
她发出来类似命令的语言，依然是那样的眼神，但我又偏偏品味出了几分“拜托了拜托了”的意味。
“下次吧，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把故事说的更加精彩一点。”
“所以，愿意和我去餐厅吃饭吗？今天的餐后点心是草莓蛋糕，我想你会喜欢的。”
“……嗯。”
她从床上下来，越过我，光脚踩在了地上，拿起来之前被随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了肩膀，那件外套明显不合适，仔细一看。
——那分明是波德莱尔的大衣。
而我依然坐在她的床延边，看着她，看着她把之前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把脱的满地都是的衣服慢慢穿回去。
用自己的那双手抚平衬衣上的褶皱，往自己的大腿上箍着一圈黑色的圆环，圆环向上延伸出一条，末端连接的金属夹子夹住衬衫的下摆。
衬衫夹是西服配件中的一种，它可以固定衬衫的下摆，避免下摆从西裤内滑出，同时也能让衬衫保持更笔挺的版型。
说到底，只是为了让看上去更加体面的道具而已，舒适性并不高，每天穿戴也是麻烦事。
现在年轻人包括我都不太喜欢这种东西，老土并且拘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每天穿的。
基本上没有皮肉攀着的腿弯曲着，小腿踩着椅面弯腰调节衬衫夹，伸手活动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接着给自己穿袜子。
因为昏暗，所以并没有看的很仔细，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所以那孩子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意思。
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少女的大腿并非是光滑的质感，而是充满了疤痕，摸上去说不定是坑坑洼洼的。
虽然披着不符合身形的外套，但是还是可以通过观察她的动作，随着摆动的衣角感受到她的瘦。
对，是瘦，和穿着整齐后给人的那种病态的瘦没有关系，她居然只是单纯的瘦，甚至还有一层薄肌。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并不认为她是个少女。我们这块负责生活领域的“牧羊犬”有特殊培训过，所以我看得出来。
她过瘦的体态再加上某些动作导致她看上去不太像是少女，更像是少年？……或者说男人？
脑海里莫名其妙想起来她上次等晚餐，两条腿随意的搭着，足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桌角，看了就知道她只是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有在想，但是没有控制肌肉的脸看上去莫名其妙的严肃，像是听了什么不顺心意的领导一样。
但是一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她就会停止这样的动作，轻咳一声说失礼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次我交上去的报告上说她可能接受过中式教育的原因，那一片国家好像都是这样的。
没有属于女孩子那种软软的、丰盈的大腿，而且似乎是因为有学过什么防身术，所以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明明是个有时候说话很可爱的孩子。
归根到底还是太瘦了吧。
过年会有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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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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