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江淮笙微微动了动,满眼都是说不出的震撼和出乎意料。
我没有用特别大的力气,只是在他的鼻梁骨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齿印,然后轻轻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我脸上的泪水还在流着,有几滴砸落到了江淮笙的眼睛下,看起来就像是他哭了一样。
不训和乖巧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很奇妙,形成剧烈的冲突又交融。
江淮笙用双臂圈住我的腰,我双脚搭在他的膝盖上,抱住他的颈脖处,我们就好像是一对真正的在热恋中的情侣恩恩爱爱着。
江淮笙鼻子上的疤痕被我舔过时,触感很奇妙,上面伏起一大块,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样高大。
我还没有缓过来,嘴里喘着气,然后又喷洒到江淮笙的鼻梁骨上,是温热的。
直到我松了口时,我都还在喘气。
我直起身来,垂着眸看着江淮笙。
阳光从窗帘上肆无忌惮的照耀进来,落到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光圈,照到江淮笙的脸上,显得他有点小孩子的灵动顽劣的气息。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孩子王,带领着一帮小孩子说说笑笑,开心的合不拢嘴,朝着我翻白眼吐舌头,乖张跋扈。
“安寻。”江淮笙握住了我的脚腕,轻轻摩挲着我的踝骨,“她们不是人,不用试了。”
我一愣,江淮笙居然要说这个。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买给你的三色冰淇淋是我付的钱。”
我很是不理解,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不是问我触发这些人变成这样的契机或者条件吗?”
我唇角微微扬起。
江淮笙你露出尾巴了,我捉到你了,大笨狼。
所以我果然没有猜错,江淮笙能听到我的心声。
那么他还有其他的能力吗?
江淮笙也是从其他世界过来的吗?他的目的和我一样吗?或许我是他的攻略npc?
那么,江淮闻呢?一样的吗?
“你没有身份,在我们的世界,消费或者会留有记录的东西用你自己的身份信息是不行的。
“所以我猜或许是我昨天冲动的行为令你感到了危机,所以你决定要跑出去,远离我。”
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也感到发凉,想要攻略江淮笙这个npc并不简单。
“而拿着手机出门是最方便的,你一直吃喝睡都和我在一起,身上有没有现金我是清楚的。
“而大别墅的正门出去动静大不说,还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你从后门跑了吧。”
江淮笙这句话拖长了语调,末尾又有力短促的收了起来。
他抬头望向我,眼里的锋芒毕露,好像是在指责我的行为,仿佛我是一个不告而别,欺骗感情就跑路的人。
我葛地往后缩了缩,江淮笙乘胜追击,往前靠了靠,毫不避讳是盯着我,甩也甩不掉,就像是纠缠不放的毒蛇。
“你跑了之后,运气好遇上了出租车,一开始出租车司机还能正常沟通,后面你无法付钱给他,就出事了,对不对?”
江淮笙全程都不在,却说出了全过程,就像是正在看一部二刷的电影,已经知道后续的上帝,顺便连着主角的心理想法也一一道出。
“待在我的身边是最安全的,乖乖——”
“你最好哪里也不要去,要么有我的陪同,要么,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也只好……”
江淮笙话没有说全,但是聪明人都是心意相通的,不需要过多的接触和交流。
“你在威胁我吗?”
我苦笑了一下,每次我都感觉我们的关系在被拉进,却又被江淮笙推远了。
江淮笙一愣,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我就已经理解他的想法了。
江淮笙变相囚禁我了。
“安寻,你相信我吗?”
我感觉江淮笙的逻辑有问题,我都不怎么熟悉他,至少情感还没有那么深厚,更何况我也不了解他,谈何相信?
我犹豫了,江淮笙就一直蹲着,昂着头就像是一个很虔诚的信徒一样看着我。
“我……”
我感觉江淮笙真的太适合干洗脑了,他问的真挚而坦诚。
如果我拒绝他,心里就会有一根刺,如果我选择相信他,我可能会懊恼后悔不已,委屈了我自己,三言两语就跟着别人的思路走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安寻。”
我冥冥之中感觉江淮笙这样叫过我很多次。
安寻。
安寻!
安寻……
我爱你。
我好像听见江淮笙说他爱我,他特别特别爱我。
好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特别特别喜欢我,他的爱真挚而纯粹。
“我相信你。”
我听见我自己这么回答他。
我知道,这一次,我心甘情愿的被软禁了。
江淮笙,不要辜负我。
我透过额头间碎发的空隙看见了江淮笙吃惊的表情,似乎我的回答并不在他的预料中。
江淮笙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眸中闪过很多种情绪,复杂又多变。
我看见了悲悯,难过,不解和绝望。
我不理解,如果这不是江淮笙想要的答案,他问我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
江淮笙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垂下了头放到我的膝盖上,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我不知道江淮笙在沉思什么,但是我感觉到了江淮笙身上矛盾煎熬的气息。
他好像特别特别难过,感到了无尽的悲催。
“哈哈哈哈……”
我膝盖被江淮笙的泪水浸湿了,他好像哭的很伤心,又笑得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我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哥…不哭。”
江淮笙抬头,眼前的一幕与上一次重合了。
时安寻耷拉着脑袋,被他折腾够了,双手都在打着颤,整个眼球被鲜艳的红血丝包裹住了,他勉强支着身体坐在桌子上摇摇欲坠,一副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摆弄。
肩膀上的伤口流着点点血丝,然后在绷带上显现出来,被染成朱红的一片。
江淮笙知道时安寻还是那个时安寻,胆小又怯懦,不论他再有多聪明,都会朝着温暖的地方躲。
时安寻不论再活多少次,遇到麻烦还是会往他的怀里躲,下意识的寻求他的帮助。
“哥,放我走吧,我想要去挪威……”
场景再一次被置换,时安寻站在客厅,被缠满了绷带的手指缩在袖子里,紧张的揉捏着衣服,耷拉着脑袋,看不见表情。
江淮笙看见两行泪水顺着时安寻的脸颊滑落。
他真的害怕极了,但是又倔强的和他说自己想要去挪威。
“去挪威?”
他听见自己的语气中带着极大的讽刺和挖苦。
“死了,梦里面就可以梦见自己去挪威了,多简单的事情。”
江淮笙解开衣领上的纽扣,挽起袖子来,然后他一步步朝着时安寻走近。
时安寻颤颤巍巍是往后退,一边哭着摇头摆手,嘴里嘀咕着“我错了”之类的话。
“安寻,说错话了,下次注意就好。”
江淮笙搂起时安寻,就像是抱小孩一样,捞过他的腿弯,托起时安寻来。
他记得那一天,时安寻被他按在客厅里揍得说不出来话,第二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的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着什么。
“安寻!”
江淮笙伸出手,就想要抓住眼前抱着膝盖正在哭泣的时安寻,结果落了一个空。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的景象才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清楚了一些。
江淮笙的怀里很暖和,有一个人的温度,不是冰冷的,颤颤巍巍,会害怕他,没有情绪的人,只会听懂命令式口气的人。
我一大晚上就被江淮笙吓醒了,他突然抽搐了一番,然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瞪着大眼,笑得一脸惊悚的盯着我看。
我都要被吓死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干什么啊?”
我忍不住指责他,死劲掐了他的腰一把,江淮笙笑容更加灿烂了,像是一个二傻子。
然后他莫名其妙的抱着我又是亲又是抱的。
“晚安,乖乖。”
我“啧”了一声,翻了一个身,就当作江淮笙半夜发疯的小插曲,不甚在意。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床边已经没有人了,我伸手摸了摸,很冰凉,看起来江淮笙已经起去很久了。
于是,我舒展着四肢,睡得更舒服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猛的直起身体来。
不做记录,我会出现纰漏和过错的。
我的睡意顿时散干净了,打量了一眼江淮笙房间里的书桌,上面有很多本子和科普书。
我也喜欢看简单的科普类书籍。
“真巧…”
我轻声嘀咕着,正要伸手去翻找一个可以用的本子。
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大半部分的人绝对是能记得自己的桌子上是有什么东西的,更何况放在桌面上的书要么显眼,要么就是常用的。
我不能在这里顺便拿一个本子去用,为了避免江淮笙起疑。
我想了想,又缩回床上去躺着了,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不禁感到庆幸,深吸了一口气:“进。”
门外进来的不是江淮笙,而是这个世界里唯三不是“蜡像人”的江淮闻。
“怎么样?和我哥相处的好吗?死狐狸精,我真就不理解,你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把我哥迷的神魂颠倒的。”
我被说懵逼了,蹙着眉,没打断他。
“到底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哥——”
说到这里,江淮闻有点咬牙切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东西。
我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听着他接着说下去。
“让这个人放弃他的家庭——”
“放弃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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