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今天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用刀片划破了手,看着地上的血,很痛快很轻松,开始迷恋上这种感觉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就病得不轻了。
——来自《许寒的日记(旧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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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睡梦中的少年紧皱起眉毛,梦境里一直有一团熊熊烈火追着他。
他跑啊跑啊,脚步骤然一个踉跄,跌倒的瞬间,那团火焰迫不及待的将他包裹进去,烫倒是不烫,就是有些闷,他要喘不上气了……
唔?许寒终于成功挣出了梦境,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脸似乎埋在什么东西里面。
他懵懵地盯着眼皮子底下那个疑似锁骨的东西,好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清晰的瞧见自己的锁骨。
许是察觉到他在动,一直搂着他睡觉的猫耳少年无意识加重了手劲。
咦?咦?咦!!!
许寒睡懵的眸底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之色,意识到目光所及之处的锁骨是谁的锁骨了,整个身体,包括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记起来了,自己昨晚上死皮赖脸的找上门,然后十分狗腿的给坏猫猫按腿,坏猫猫难得心软给他按脑袋,后来装睡的时候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就在坏猫猫旁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池、池焱?”
许寒舌头疯狂打结,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会睡在坏猫猫的怀里。
上次一起睡的时候都没这样,还被坏猫猫踹下床,这次怎么就变成在他怀里醒来了?
许寒想抬头看看这家伙是真睡了,还是故意的。
因为脑袋挪动的动作,发梢不可避免地扫过依偎在一起的脖颈和下颚的皮肤,使得还处于睡梦中的猫耳少年用下巴蹭着怀里人的脑袋,试图以此解痒。
许寒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这人的怀里逃出来的。
如果不是怕把人吵醒,许寒其实也不用那么费劲,但作为一个有素质的人,且他自己也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了,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将坏猫猫的手挪开。
坐起来的时候,许寒的发际线和后背似乎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许寒抖了抖领口散热,想到刚才触碰到坏猫猫的皮肤温度,立马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烫了不少。
该不会是伤口感染吧?
许寒心头一跳,昨天他也没有留意池焱的后背到底有没有被烫坏,就只看到比其它皮肤红了好多。
池焱本人更没有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许寒也就以为不是很严重,睡一觉就能好很多。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许寒连忙跨过去,这次不拉后领了,而是掀后面的衣摆。
手刚掀开一半的衣摆,刚才还背对着他熟睡的池焱翻了个身,半眯着朦胧双眼,幽幽地盯着他看。
手腕猝然被人攥在手心,往下一拽,许寒吓得闭眼。
直到再次落入一个堪称火热的怀抱,他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坏猫猫抱住了。
这是睡懵了?还是烧傻了?
昨晚骑着自行车淋着雨来的,又在浴室里洗了个烫人的澡,一冷一热交替,能不生病?更何况这个笨蛋本身就还没有痊愈。
buff叠满的行为,顿时让许寒窜出了一股无名火,他试图用手去推这个神志不清的热火炉猫猫。
“你个笨蛋,自己不爱惜自己,谁还会爱惜你?”
本少爷才不要给一个自作自受的人抱,也不会可怜他,更不会心疼他!
许寒已经做好会被这个大坏蛋攻击的准备了,就算他真的要打自己,自己也要说这些心里话。
“我不要你抱我,快松手。”许寒又赌气般地推了一下。
再准备推的时候,抱着他一声不吭的坏猫猫终于发出了动静。
“疼——”
那只手顿时停住了推攘的动作,变成当事人紧张兮兮的追问:“哪疼?”
他、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呀,怎么就把他弄疼了呢?
埋在许寒颈窝的那颗脑袋似乎委屈地蹭了蹭:“哪都疼。”
许寒彻底慌了,又想去推开池焱,也好查看池焱的情况,又怕真的把池焱弄疼了,顿时慌得手忙脚乱。
“你、我、我看看,是不是腿疼?我帮你揉揉?还是背疼?帮你呼呼?”
怀里的人不吭声了,就在许寒以为池焱已经疼晕或者烧晕过去的时候,颈窝响起了一道许寒无比熟悉的腔调。
是一声阴恻恻的——
“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哪都会疼。”
霎时,一个天旋地转,许寒来不及惊呼,人已经平躺到了床上,只见方才还在他怀里弱弱喊疼的可怜猫猫,现在已经坐在他身上,还用滚热的手掌心抚上了他的脸,眼底暗不见光。
类似轻抚的动作,在下一秒变成了狠狠地掐,脸颊肉被人用五指掐住,同时往外揪,直到揪出红印子,又去用力摁他的下唇,捏他下巴。
一路下去,最后把手放在了脆弱的脖颈上,虎口刚卡上了喉结,许寒也抬起了腿,两条都勾住这个坏猫猫,同时也借力往上翻。
成功占据上风,许寒这时候就算没发烧,脸也被池焱的恶劣行径气得通红。
“你是不是有病!”许寒气得伸手,也要去掐池焱的脸,这家伙刚才用一只手掐,本少爷就用两只手。
不就是掐脸,掐下巴,谁不会!
当手掌覆盖在堪称脆弱纤细的脖颈时,许寒整个人都是抖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抖什么,抖着抖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地砸了下去,直直地砸在了池焱的左眼皮上。
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擦过那颗妖艳的红痣,又顺着颧骨快速滑下,隐入了铺散在脑后的顺滑黑发当中。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我、嗝!我……嗝!”
狠话没能利索的放出来,反而打了两个哭嗝,许寒羞愤极了。
“信不信掐死我?”
听到这句说到自己心坎里的声音,许寒重重地点头,吸着囔囔的鼻子,认可的附和:“嗯!”
意识到这道声音就是罪魁祸首发出来的,许寒又立马做出自以为凶狠的表情。
“你再动不动凶我,掐我,我也要掐、掐、掐……”
那个“死”字就是死活说不出来。
“给你十秒钟,不敢掐就松开,我要去尿尿。”说完,池焱体贴地抬起下巴,好让这个蠢蛋更好的下手掐死自己。
死在自己手里,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追根溯源,更是一种宿命的传承,而且杀死一个人的冲击,怎么也比被喜欢的人戴绿帽来得大吧。
结局也在意料之内,他还是高估了这个死小孩,对方听完他的话,反而松开了手,但还赖在他身上坐着,并且气势汹汹表示:“你让我掐我就掐,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就滚,老子要尿尿。”池焱睁开眼,动了一下腿,示意他麻溜滚开。
许寒觉得刚才那句话,十分适合用来回击这只神经病猫猫:“你让我让开我就让?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池焱笑了,气笑的,连连点头:“行,你今天很有种,很不错,那老子就尿你身上好了。”
他说到做到,伸手就要去脱裤子,许寒终于意识到这家伙是真的有可能发这种匪夷所思的神经,吓得立马抬腿闪开,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把他拉起来。
“给我去厕所,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素质?”
许寒选择了妥协,池焱却不打算放过他,快速伸手把人扯过来,按在床上,这次也有了警觉,像之前那样用膝盖夹着这死小孩的腿,免得他出其不意的反击。
把人控制好,池焱才冷笑着将手放在裤头。
“没尿你嘴里,就是老子最大的素质,既然你说我没素质……”
“你混蛋!”反抗无用,许寒紧紧闭起了眼,还不忘用手捂住嘴巴。
“我混蛋,你蠢蛋。”而且蠢蛋也迟早会变混蛋,谁也别笑话谁。
见他这么怂,池焱用左手屈指,一个弹指过去,在这个蠢蛋的脑门弹了一下,才从他身上下去,踩到地板上,慢悠悠地去了卫生间。
这间客房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池焱直接光着脚去了许寒的卧室。
捂着脑门的许寒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松口气的同时又气愤地坐起来,对着门那边扬声:“你才是蠢蛋!”
楼下,在准备早餐的孙婶疑惑扭头,凝神细听,又没听到其它动静,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继续准备早餐,她也是刚到厨房准备。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孙婶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许寒打来的。
她疑惑接通:“小寒怎么了?”难道刚才不是幻听、许寒在叫她,她没听见,所以才给她打电话?
许寒缓了缓气,保持声线的平稳:“孙婶,我朋友来了,今天麻烦你多做一份早餐,和我的一样就好。”
孙婶奇怪这个朋友什么时候来的,因为天还没亮她就醒了,也没见有谁进来,但嘴上还是说了好,并没有多嘴问。
孙婶很清楚自己只是个住家保姆,职责是收钱办好该做的事,她不是许寒家里的长辈,没有资格干涉他的私事。
这里之前就有个保姆,就是在雇主家住了一段时间,见雇主年轻才二十出头,脾气也软和好说话,也就渐渐忘了自己的本分,不仅把雇主家当成了自己家,还妄想把游手好闲的小儿子介绍给雇主,经常摆起婆婆的架子,对雇主的生活指指点点,后来被辞退了。
而且辞退得很难看,当时这事闹得还挺大的,有一天,那保姆直接把小儿子弄上门,说是要两人认识认识处处看,有没有藏着什么险恶用心,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幸运的事情是刚好被雇主的家人碰上了,这位雇主的脾气软,但是她家里人脾气可不好,知道情况后直接打了起来,闹得警察都来了。
那天许总和许寒都不在家,孙婶也没事可干,跑去看了好久的热闹,这件事也算是给她警个醒,她和雇主只是雇佣关系,要谨记自己的本分。
而且她在许家干得挺好的,许总虽然严肃了点,但从来不为难她,许寒也只是面冷,其实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别看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保姆,但她平时也只需要做做饭,简单的打扫打扫,其他的事情则是专门有人来做。
孙婶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
楼上,许寒挂断电话后立马深呼一口气,抓起刚才“打闹”时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小熊宝宝。
用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许寒气呼呼的和它告状:“小熊宝宝,他就是个坏家伙,你不要保护他了,大坏蛋才不需要人保护,他只知道欺负我,你要保护我才行。”
这时候池焱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从衣柜里挑了一套能穿出去的衣服,还顺便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后背,挑挑眉。
白白净净的,竟然看不出一点被烫过的痕迹,还挺神奇。不过穿越这种事情他都碰上了,这点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是这猫耳朵,貌似比之前弯了不少?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折耳是一种有问题的猫,貌似会有一些骨头方面的问题?莫非这就是他腿疼的原因?耳朵弯得越明显,疼得越厉害?
呵,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好事会找上他。
穿好衣服,池焱一出去就瞧见了站在床边的许寒,许寒也瞧见他了,快速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穿我的衣服,还对我这么坏,何止是坏蛋,明明是混蛋,超级无敌的大混蛋。”
猫耳朵抖了抖,精准无误的捕捉到了这句自以为没人听见的嘀咕。
池焱想当做听不见都难,于是淡淡道:“过来。”
又是这两个不容置喙的字眼,许寒很想像刚才那样回击,但又怕这个神经猫猫发神经,只能不情不愿的磨蹭过去。
“干、干嘛?”许寒又一次结巴起来,积攒好的气势也为此泄了干净,不由暗恼自己的舌头不争气。
“不干。”池焱挑眉嗤笑,还不忘扭头看他反应。
没曾想对上的是一双干净透亮的双眸,眼睛的主人有片刻的怔愣,明显没明白这句带有颜色意味的回答,反而困惑这个回答的意思。
啧,他忘了,这个许寒还是个只会看爱与正义少女漫的无敌纯情蠢蛋,可不是自己这个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口的混蛋“许寒”。
曾经喜欢看的那些少女漫里,很少出现男女的亲密行为,还不一定有明显的恋爱戏,就算有,啵个嘴都顶多是碰一下,大多都只是亲脸牵手之类的。
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所以经验约等于零,导致后来的“他”也是一个谈恋爱牵手都要鼓起好大的勇气,脸红成猴子屁股的纯情蠢蛋。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自己,成为池焱的“许寒”。
不知为何,许寒倏然感觉到了很浓郁的危险气息。
那条代表情绪的猫尾巴就是证据,许寒又看看坏猫猫的脸,阴沉到能滴出墨,就连那颗红痣似乎都暗沉了几分,蕴藏着戾气。
这只猫猫到底怎么了!
许寒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抓狂,和这个混蛋猫猫在一起,心情就像是在坐极速过山车,起起落落,还不带停。
许寒感觉自己都快要跟着池焱一起发神经了,过去的十几年,许寒也没有过这种被人反复折腾,折腾得精神快要失常的情况。
“你叫我过来干嘛?”
叫他过来,又不说话,还阴气森森的在他面前走神,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眼?
池焱眼皮往上一掀,目光看着眼前人,淡漠提醒:“刚才掉眼泪了,欠我101包烟,算上你刚才的行为,我需要赔偿,就乘以二吧,所以202包。”
见这死小孩一脸的不服气,池焱又冷笑:“不服气?那就限你今天之内买来,不然我给你买,不抽完,我抽你。”
许寒本来就脑震荡,听完这话感觉脑袋都被他气疼了。
许寒既生气,也委屈:“池焱,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就知道欺负我,气我?”
明明睡觉前还好好的,还那么温柔的帮他揉脑袋,结果一觉醒来,毫无理由的就对他这么坏。
难道就因为他不给他抱,推他了?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池焱瞧着又要被自己气哭的少年,几步走过去,在对方质问的眼神中伸出手,指腹谈不上轻柔的替他揩拭眼角的湿润。
“又一次,这次203包。”一边擦,一边用低缓又莫名温柔的语调开口,“把这203包烟买了,我不就没借口欺负你了?然后我们从此互不相欠,当彼此是陌生人。”
许寒很想回击他一句,你非得要这些烟做什么?直接断了不行吗?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买,还非得提出这样的条件,不是自相矛盾吗?
话都到嘴边了,许寒又努力咽了回去。
只因为这不可理喻的“烟”,似乎成了他们唯一的纽带。
如果挑明了,坏猫猫想通了,那他们岂不是就真的没关系了?
这样不好吗?许寒暗中问自己,只要挑明了这件事,就能摆脱这个家伙不可理喻的言行举止,自己只要不谈恋爱,就能规避掉梦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家伙又这么讨厌他,明显烦他烦得要死。
只要自己把这个重要的关节点明了,这对双方都是一种双赢,可以皆大欢喜了。
这对他们谁都好,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寒就是说不出口。
他不想和这个坏猫猫一刀两断,不想和他毫无干系,不想和他形同陌路。
他们明明是一个人,哪怕现在顶着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面容,也依旧是一个人。
眼前人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去,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同理,自己也了解他的过去,虽然不是十成十的了解,但是最起码他们两人拥有着十七年的重叠人生,后面的那些年,梦境也告诉了个七七八八。
由此可见,许寒也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池焱的人。
两个互相了解彼此的人,难道不更应该互相靠近,为什么这家伙非要丢下自己,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许寒双手握拳,不要!我才不要!坚决不要!
情绪占领高地,许寒鼓起勇气:“我想和你……”
“什么?”池焱的注意力并不集中,也就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我想和你做朋友。”
这句话说出口,许寒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非得要缠过去,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招惹眼前这个坏家伙了。
所以许寒鼓起勇气,吐字清晰的又说了一次:“我要和你做朋友。”
这次不是我想,而是我要,态度更加坚决。
“池焱,我要和你做朋友,所以……”
“所以?”
“所以你不可以对我那么坏了,你要开始学着对我好,比你对任何人好的时候还要好。”
许寒抿着唇,既然说都说了,他也咬咬牙,把一直以来的别扭也说了出口。
“也、也要比你对夏星辰好的时候还要好。”
而且必须得是最最最最最好。这句过于得寸进尺了,所以许寒忍着没说,反正迟早的事情,他不急,一点也不急。
刚才还聚拢一层水雾的眼睛,此时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也让这双眼睛亮得吓人。
池焱低眸,几秒后,又看过去,直直地看过去,仿若要看到许寒的心里去才罢休。
为什么?是池焱的第一反应,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变成了:“滚蛋。”
许寒可一点也不意外坏猫猫气人的反应,但既然都破罐子破摔了,他难得耍起了无赖:“我就要和你做朋友。”
自己是在通知他,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这家伙到底听没听明白?
池焱讥讽:“老子不和傻子做朋友。”
都能说出这么愚蠢至极的话了,不是傻子是什么?
池焱甚至自我怀疑起来,难道老子以前是受虐狂?
操!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被戴了绿帽,坐了牢,断了腿,也总是在无数个日夜想着那三个名字,被牵动情绪。
喜欢的时候在乎,恨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意?
不管是不是被小说操控了感情,做了就是做了,爱过恨过痛过,过去种种反复刮着他的心肉,一刀一刀,痛彻心扉。
甚至于到现在,都还一言难尽的残留着那种蚀骨的余韵。
忽如其来的自我清醒,让池焱愈发烦躁,散乱的情绪团成球,在胸腔,在脑子,在每一个呼吸胡乱冲撞。
让原本就高的体温再次飙升,全部汇集在天灵盖,随时都会炸开。
池焱极力按捺住自己阴暗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有病,病得还不轻,但是在过去的那段日子,他却鲜少对外做出过激行为,反而是不停的消耗自己的情绪,反复折腾自己。
可偏偏那只有毛病的兔子把他送了回来,偏偏这里有另一个自己。
那些扭曲的,暴戾的,不可理喻的情绪,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仿佛找到了另一种便捷的宣泄口,来分担快要把他淹没的汹涌暗潮。
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然冒出来的情绪,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行为。
深呼一口气,池焱干脆拒绝:“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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