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许小狗心疼猫猫老婆
【今天是儿童节,大家在操场玩游戏的时候,江子凯在和别班的人说我的坏话,说我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说我是没妈的野种。
江子凯还说如果不是我忽然出现,许总早就和他家的一个阿姨结婚了,所以我是小三生出来的小贱种。
虽然张天浩帮我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把他牙齿打掉了,但我还是难过。
许总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妈妈的事情,不给我看妈妈的照片?也不告诉我妈妈到底是不是死了?还是不要我了?
是不是我真的是个小野种,其实许总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妈妈,只是被迫把我接回家养着?
许总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交往的阿姨,根本不是因为太爱妈妈了,而是因为他没办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来自《许寒的日记(共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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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翠玲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立马订了机票回燕市。
脚落在燕市土地的那一刻,她深呼一口气,产生出一种总算落叶归根的安全感。
温翠玲并非土生土长的燕市人,嫁进秦家那年,是她第一次踏入这片土地,当时在这里没有任何亲朋好友。
可是对于那时候的温翠玲而言,就是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因为可以让她彻底抛下过往,成为一个全新的温翠玲。
时间总会淡化一切,事实也是如此,温翠玲渐渐忘了在燕市之外的那些年。
直到今年五月,继子带回来了一位叫池焱的少年。
当那张脸第一次闯入她的视线,本该被遗忘的记忆,瞬间占据了大脑的每一处,造成了她的震惊和恐慌,险些让她当着一众人的面引发哮喘。
那一瞬间,她有过很多念头,也幸好,最终证明了池焱真是秦业荣的儿子。
即便这样,自从池焱出现之后,温翠玲总是会不可自控的回想过去,在高中时代遇到的那个叫许冬青的少年,以及后来两人在国外厮混的日子……
她努力克制了许久,却还是没扛过内心的那道声音,那道声音在反复说:快到那个人的忌日了,去看看也无妨吧?万一,万一能遇上那个孩子……
我只是想看一眼,不经意的看一眼,一眼就好。
温翠玲这么说服着自己,同时又怕真的遇上了,是否真能完美的掩盖所有的心虚?
最终,她还是见到了许寒,哪怕看出了许寒尴尬的想要逃离的神色,她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会儿话。
也仅此而已,这样就挺好的。
女人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女佣端上了一杯她常喝的养颜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
“妈,你回来了?”秦修朗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他玩了一个通宵的游戏,中午十一点多丢掉游戏机倒头睡觉,所以现在才醒。
秦修朗快步走到沙发后面,双手抱住温翠玲,撒娇:“妈,你怎么去这么久?我都想你了,你都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给你带的东西?”温翠玲一眼看穿儿子的小心思,心中好笑,指了指茶几,“少不了你的,右边那些是给你二哥和子清的,你别乱动。”
秦修朗立即表现出不开心:“怎么他们也有?你到底是谁妈?”
林子清也就算了,好歹也在家里生活了十多年,而且他住在秦家的时候,秦修朗还在温翠玲的肚子里。
这些年林子清不争不抢,秦修朗虽然对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当普通关系处着。
反正再怎么样林子清也不是秦家人,就算想抢家产,在法律上他也没有资格。
但为什么池焱也有?这家伙已经有了大哥的偏爱,现在又想和他抢妈妈吗?他配吗?
秦修朗对池焱有种莫名的敌意,对于这种情绪,秦修朗只当是家里多了一个要和自己争家产的人,才产生了危机感。
可是最近天天能在家瞧见池焱的那张脸,秦修朗悄然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
这个念头就是,或许是因为池焱有些像温翠玲吧?特别是某些不经意的角度和瞬间。
明明毫无干系的两个人,竟然会有相似的地方,反倒与亲生哥哥,以及亲生父亲毫无相像之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池焱不是秦修羽的亲弟弟,而是他秦修朗的亲哥哥。
这样的念头让秦修朗嗤之以鼻,却又忍不住在内心排斥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子清少爷!你没事吧?”
远处猝不及防的响起女佣的惊呼声,母子二人受惊,齐齐看去。
只见楼梯那倒着一个人影,赫然就是回秦家后,很少出去活动的林子清,他像是踩空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刚才发出惊呼的女佣连忙上去,想扶起林子清,又怕贸然挪动会引发不好的事情,所以她伸出手后一直在半空中犹豫不定。
好在林子清还清醒着,自己撑着地板缓缓站起来。
他一手撑着泛疼的脑袋,一手扶着墙,身形一直在晃,瞧起来随时都可能瘫软在地。
温翠玲不可能视而不见,连忙过去查看情况,“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给玲姨看看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玲姨,我没事。”林子清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勉强笑了笑,“只是走神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当时也就差了几个台阶,没事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好端端地下着楼梯,忽然觉得心神不宁,这才没留神踩空了。
林子清嘴上说着无碍,大脑的一阵阵眩晕却无法骗人。
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脑袋的缘故,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往里钻,不断撑大着他的每一个脑细胞,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嘭!”的炸开。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眼,林子清看到的是温翠玲惊慌失措的神色。
那一刻,他脸上流露了似哭似笑,想的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池焱坐在病床的边缘,怀里的那颗脑袋从下往上顶着他的下巴。
后背则是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胸口不断加重的挤压感,险些让池焱喘不上气。
池焱很多次想推开这个拼尽全力抱着自己的少年,可每当抬起手,又不知怎么落了下去。
此时距离出事过去了快三个小时,天彻底黑了,期间除了做过身体的检查,池焱也在警察叔叔那做了一些简单的笔录。
据说那两个劫匪在逃了两个街道后轮胎爆胎,他们弃车逃亡的时候,被警察叔叔成功逮住,也算是个好消息。
就算不能把幕后主使送局子里,起码也能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池焱大概也能推测出今天这件事,十之八.九就是那位蒋太太的手笔,只是两个劫匪阴差阳错的把许寒认成了池焱。
今天的意外之所以会发生,追根究底是他的错。
哪怕成为了池焱,他依旧摆脱不掉灾星体质,不停的给身边人带来无法预测的伤害。
池焱垂着眼帘,掩藏住了眸底阴潮自厌的情绪,也渐渐无视了那双快把他勒进身体里的双臂。
池焱放软了身体,将下巴顺势搭在少年的肩膀上,闭着眸子,感受惊慌失措的许小狗给他带来的紧迫感。
向来阴郁的面容看起来难得乖顺。
一心只想抱紧的许寒,看不见这一幕,也察觉不出来。
明明已经贴得很紧了,许寒还是不停地收紧双臂,施力再施力,奋力寻求这种紧迫所带来的真实感。
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许寒看到了虚拟面板上的那些字,已经得知眼睛看到的那些血肉模糊,并非是真实存在的。
他所看到的,是池焱在还是“许寒”的时候,受到的一系列身体损伤,如今只是以灵魂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不然的话,许寒也不敢用这么大的力气抱紧“满身是血”的池焱。
一想到池焱在当“许寒”的那些年,受了那么多,那么重的伤,许寒的眼泪说掉就掉,一直扑簌簌往下流。
许寒把脸埋进池焱的颈肩,小声哽咽着,手劲寸寸收紧,只恨不能将这人揉到自己的血骨,揉到灵魂深处。
恨自己不能将他和自己的灵魂揉搓在一起,直到他们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这样的话,自己一定能体验到他当时究竟有多疼。
想必很疼吧?怎么可能不疼呢,怎么可能不疼呢。
一定痛得要死。
许寒完全不敢想象那时候的“许寒”究竟有多痛。
那个混蛋梦境,那个该死的梦境,为什么没有告诉本少爷这些,为什么没有告诉同为许寒的我,他那时是不是好痛、好痛。
啜泣声再度从怀里响起,池焱只当许小狗在心惊后怕,在悲伤那只不知道丢在哪,代表某种精神支柱的,陈旧的小熊宝宝。
谁让这位精神遭受重大创伤,可怜巴巴的许小狗,从醒来的第一眼就没说过话,还是池焱哄着他做完了身体检查。
接下来的时间,许小狗除了哭着抱住池焱,还是哭着抱住池焱。
警察叔叔在旁边做笔录的时候,他也不肯松手,所以全是池焱在说。
警察叔叔得知两人还在上学后,又要了家长的联系号码。
池焱只给了许总的号码。
或许是因为两人有兄弟相,许寒还哭唧唧的抱着池焱不肯撒手,一副在哥哥这里拼命寻求安全感的样子,警察叔叔误以为他们是同一个家长,拿到了许冬生的号码就出去联系了。
这是三人间病房,另外两床的病人也都在,一直在好奇地观察“兄弟”两人。
池焱深呼一口气,缓好脑袋里那些杂乱的情绪,抚摸许小狗的发丝,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和我抱着?许总可能马上就要到了。”
放假这几天,黏人许小狗十分积极的在手机里,和池焱聊每一天的日常琐事,其中就提到过许冬生又出差了,这两天就在燕市办事。
想必得知情况的许冬生,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这句话果然奏效了,池焱感觉到许寒的手松懈下去。
但也仅仅只是几秒,许小狗再次选择抱紧,生怕他会像易碎的泡沫,转瞬破碎。
许寒想的很简单,既然猫猫老婆的灵魂存在这么多的伤,谁知道会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化成泡沫消失呢。
只有把人牢牢抓在手里,本少爷才能安心些。
池焱无奈,彻底没招了,如果提许总都不管用,他还真找不到其它的办法。
要说“许寒”过去最怕被谁发现性向,许冬生一定首当其冲。
在张天浩那里,他或许还会犹豫,但在许冬生这里,他一直都很坚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不敢看到许冬生眼里的失望和厌恶。
直到后来种种,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父子是一样的。
或许,在“许寒”忐忑遮掩的时候,许冬生也同样担心被儿子看出异样,所以即便和季之森是合理交往,他也从来不敢做出任何让儿子察觉异样的举动。
因为那不仅仅意味着会被儿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异类,更意味着,会牵扯出很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被察觉后,如果不解释,那么许冬生在许寒眼里,就不再是专一痴情的爸爸,而是一个明明喜欢男人,却欺骗他生母给他生孩子的渣男。
如果解释?没有这个可能,许冬生绝对不可能会解释的。
即便“被儿子发现性向”这件事一直没有发生,池焱也笃定许冬生不会解释。
哪怕许冬生知道这么做,在儿子眼里的自己,就会成为一个恶心不堪的骗婚gay,许冬生也不会将许寒不是他儿子这件事说出来的。
因为他很清楚那势必会对心态脆弱的儿子,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或许正因为清楚这点,池焱作为一个掌握大部分真相的“初代许寒”,才没有在那几次情绪失控的时候,恶毒的将真相抛出来吧?
但,谁知道以后不会呢?
池焱缓慢吐息,偏头,鼻端嗅着一次次的让他熟悉的同时,又陌生的气息。
池焱十分清楚,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
要说在这世界上,谁才是最能直击自己要害的人,那一定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不巧,没人比他更加了解许寒的一切。
更不巧,他有病,所以他不会因为过去的伤痛,选择疼惜等同于他自己的许寒,反而会因为愈发扭曲的心态,加倍折磨他,寻求所谓的公平。
池焱闭了闭眼,低声问:“什么是,许寒会永远保护许寒?”
此话一出,成功让环在腰上的双手松开。
这个脸上有轻微擦伤,哭得双眼通红,鼻尖还挂着晶莹鼻涕,怎么看都很邋遢的少年,在努力强撑面上的镇定。
“什么?”
许寒装得很无辜,试图像以前那样侥幸过关。
可惜这次他暴露得太明显。
池焱也清楚记得发生过的每分每秒,记得近三个小时前,那只僵硬着颤抖的,迟迟不敢抱上他的手,记得一遍遍亲着他额头的唇,记得那声哭着许诺“许寒会永远保护许寒”。
他,果然知道他是谁。
一切都有迹可循,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他一定就知道了他是谁,甚至可能知道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愿回忆的过往。
眼前这个干干净净的许寒,极有可能知道另一个“许寒”的所有不堪。
这一刻,让池焱产生出一种被人彻底剥哥干净,再恶毒的丢在烈阳下,被无数道充满恶意的目光赤l裸l裸的鞭挞。
烈阳烤得他浑身血液如岩浆炽热,灵魂却攀附着寸寸寒意,无声的痛苦着,呐喊着……
看着池焱愈发幽深的目光,许寒努力吸鼻子,免得哭出来的鼻涕往下流。
哪怕猜测池焱或许知晓了一切,许寒还是坚持逞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时候本少爷那么慌那么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甚至是语无伦次,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心虚感达到了极点,许寒完全松开了池焱,果断躺回去,拉高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盖过的被子,将脑袋遮得严严实实,打定主意装死。
只要本少爷不承认,谁来都没用。
他越这样,池焱原本七八分的猜测,立马变成十成十。
池焱生出困惑,这只笨蛋许小狗是怎么知道的?
靠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再如何丰富的想象力,也不该会想到未来的自己会穿越回来吧?
经过之前的两次试探,池焱可以100%确定许小狗没见过那只喜欢多管闲事的死兔子。
只不过,这并不妨碍那只死兔子从中作梗,暗中做了点什么小动作。
那只死兔子该不会是觉得池焱不肯去爱许寒,于是自作聪明的改变策略,转而让许寒爱池焱?
反正都是同一个人,谁爱谁又有什么区别,始终围绕着一个主题“自己爱自己”。
池焱冷笑一声,笃定自己的猜测恐怕八l九不离十。
许寒从被子下方悄然露出一双眼,盯着池焱看了几秒,眼眶再次蓄满了晃动的水光。
其实虚拟面板的下方,就有个“隐藏”按钮,许寒只需要按照提示关闭,这些堪称血腥的画面就能立马消失殆尽。
只要不去启动,许寒完全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是许寒没办法关闭,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不哭,就理所当然的忽视“许寒”曾经受过的伤害。
听到努力克制的哭嗝,池焱看去,果然看到了再次变得水盈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过来,眼角的泪光眼看就要滚落,在原本的泪痕上再次滑出一道痕迹。
怎么又哭了?池焱头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恐怕是水做的,不然哪来的这么多眼泪可以流。
“你……”
池焱刚开口,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脚步匆忙的男人,左右张望三个病床里的人谁才是他要找的人。
因为等不及电梯抵达,男人是从楼梯通道一路跑上来,此时呼吸微喘,发丝稍显凌乱,鼻梁上的细边眼镜也有些滑落。
许冬生看也没看池焱,目光直接锁定了病床上的儿子。
看到许冬生出现在这里,许寒的心头猛然一跳,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打直背脊,手指无措地抓起被子,弱弱喊了一声:“爸。”
许冬生腿长,几个跨步就走到了病床前,细细查看儿子当前的情况。
额头缠着纱布,脸上和手上看到轻微的擦伤,最起码没有触目惊心的伤口,确保无误,许冬生才得以喘息的机会。
“医生怎么说?”
许冬生下意识询问病床边的另一道身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也看清楚了池焱的五官。
目光对视上的那一秒,池焱是紧张的,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在扩张,心脏却是狠狠攥紧。
哪怕这并不是池焱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许冬生。
家长会那天他就见到过,但那天他只是站在连廊上,远远的看到窗户后面的那张侧脸。
远没有这样毫无预兆的面对面,要来得刺激。
此时的池焱面部表情僵住,身体也钉在原地,感官却在无限制的放大,再放大。
他嘴唇蠕动,差一点就喊出那声曾经以为,再也没办法当着本人的面前,喊出的那声:“爸。”
幸好理智最终胜了一筹,池焱看似淡定的收起目光,看向病床的一角,嗓音低沉晦涩:“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消毒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但精神受了点刺激。”
许冬生回过神,比起和儿子长得过于相似的少年,他更担心的是儿子的情况。
听到轻微擦伤,许冬生也没有松口气,因为这已经不是儿子第一次被绑架了。
那时候儿子还在上小学,绑架他的人是工厂里一个被辞退的员工,事后儿子留下了很大的创伤后遗症。
虽说是有惊无险,许冬生也草木皆兵上了,那段时间特意雇了几个保镖时刻跟着儿子,还找了心理医生给儿子做心理疏导。
虽然有些成效,但儿子也因此再也不敢关灯睡觉,特别是打雷下雨的时候。
时隔多年又上演类似的事情,一定会引发童年的阴影,造成更大的刺激。
许冬生面上很少会有情绪波动,但此时的他脸色极为的难看。
许寒闻言,不太好意思的反驳:“我没什么事情,真的。”
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精神也平缓了许多,许寒自己想起来也有一些难为情。
许冬生自然不会信,儿子眼眶和眼角都有明显的泪痕,想必事情发生后哭了很久。
许冬生恍惚,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儿子哭过了。
一时间,许冬生感觉又回到年轻时,那个“不知要如何做,自己才算是一位好父亲”的无措时刻。
男人抿着唇,往床头挪了一步,伸出手,掌心和儿子凌乱的头发接触,略显生硬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我去问问情况。”
等到许冬生出去,许寒才努力吸鼻子,把流出来一点点的透明鼻涕吸回去。
池焱看不过去,掏了掏兜,拿出之前在化妆间顺的面巾纸,抽了一张,手伸过去,用纸巾包裹着许寒的鼻子下端。
“擤。”
这是他第二次像对小孩子一样对待他,许寒红着脸,象征性地擤鼻子。
等到外面的搓干净了,许寒又把池焱手里那包纸巾拿过来,背对过去,小心翼翼的擤出声,确保彻底把鼻子弄干净,才肯转过头来。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许寒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可能非常的不好看。
对于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个抓狂的点,特别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担心什么,你以前也没好看到哪去。”
池焱冷嗤,手却在许寒乱糟糟的头发上梳理,尽量避开额头的伤口,免得他又含着泪,哭唧唧的。
许寒感觉鼻子又有些热热的了,再次用纸巾捂住鼻子,同时看过去,哼声,“你也不好看。”
反正也是你的脸,本少爷不好看,你也好看不到哪去。
然后,他看着看着,又想哭了。
池焱对年少的自己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无奈,手指揩拭即将从眼角滚落的泪花。
“你就这么喜欢给我哭丧?”
每次都是好不容易缓下来,结果看了他几秒,那双被泪水多次洗礼过的眼珠子,再一次被汹涌的泪水漫过。
池焱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翘翘了,不然许小狗怎么看他一次,就哭一次呢?
“呸呸呸,不许胡说。”许寒急了,抓着池焱的手,催促,“快点说呸呸呸。”
池焱不搭理他,许寒急得哭腔冒出来:“你、你快点说啊!”
池焱面无表情,嘴巴不情不愿的张合:“呸呸呸呸。”
然后又听到哭包小狗一本正经的教育:“记住了,不可以乱说话,万一成真了怎么办?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
“没文化,不知道。”
会不会一语成谶池焱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说出的话都能成真,那他岂不是早就和林子清执手到老了?
当年他可是兴高采烈的拉着林子清,一起去了据说最灵验的寺庙求过红绳,挂过同心锁,觉得这样他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想想就蠢到令人发指,当时的林子清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可能还会在某个人的怀里讥笑着他的愚蠢。
每次和年少时的自己待在一起,池焱总是对那些不快的记忆愈发记忆犹新。
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的忘记了,却还是恶毒的、阴魂不散的缠着他。
相处这么久,就算不看尾巴,许寒也能察觉到池焱的情绪又开始不对劲了。
又要变成坏猫猫了吗?
怎么可以这样,本少爷都这样了,他还要莫名其妙生气,要凶本少爷吗?
许寒紧张地舔唇,紧盯池焱的神色,试图解读他的情绪变化。
下一秒,那张在他视线里布满血迹和乌青的脸,骤然看过来。
“与其在这里掉眼泪,不如陪我去个地方?”
本来想把写好的发在后台存稿,写完后再定好时间一次性发出来的,结果不小心按成直接发表了,干脆先把写好的都发上来了,一共四章,3.1w+[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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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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