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闻也一直呆在频道中，此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后，他便感觉背后一凉，他哥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
于闻：……
留遗言还来得及吗？
却听见他哥似乎是按住耳机，在对频道内对话，语气略急 "154，系统残余信息流所经过的区域多少bug考场吗？"
154很快答复道 "……正，好是目前3 1 2的一个考制？"
游惑身体前倾，按住于闻的肩膀"还没到监考区？"
于闻一蒙。
对啊，按理说所有考场前往监考区最多也就一分钟的事，他们已经开快十分钟了。
反应过来，他脸色难看的急刹横停。
游惑脸色也不好，抬头看着窗外。
白色的界碑上，鲜红的数字1。
四周一片迷雾。
通讯开始卡顿，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
气温骤降，于闻不自禁的打起哆嗦，表面镇定，摸摸索索的回头看游惑。
他哥似乎没什么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耳机。那双眼睛里明明暗暗，像是有火光交错。
"154，还能听到吗？"
滋滋呀呀的电流声。
没有人回应他。
"如果之后能检测到我的信号，尽量把我送去系统残余信息经过的bug考场"
"等……A…我…你们那怎…看不到具……"
A先生拳头攥紧，指关节发白"可能是系统，要留我了"
通讯信息完全消失。
他轻轻合了合眼。紧绷着，轻轻靠到椅背上。
"哥，你别跟我说你要睡啊！？”于闻有些慌。
他应声睁开了眼，车外迷雾席卷而来，灰白中裹挟着黑暗。
他再次合上了眼，下意识抚上耳垂。
他这次……是否真的有些拖大了？
黑色的耳钉，安静的呆在那儿，像是一个暗暗的光源。
今天大考官还是一如既往的运气好呢。
他身上有系统最熟悉的气息，毕竟a在当年至少在系统眼里可以说是一位亲人。
然后两进两出系统。
曾经与它相伴而生的人，也将他创伤击溃。也许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时候，系统曾经有过一份人性，他是一个懵懂的孩子，望着他的哥哥和姐姐，还有他所控制的整个考试空间，他是欣喜的吧。哪怕这份欣喜，正常人无法接受。
是污垢中开出的一朵罂粟花；
有毒，害人，致当年此间之人向死而生。
总有些事无法挽回，回首有所预料，无能为力。
交互中心一片死寂。
闻远和医疗部再三确认A目前各项指标正常，蹑手蹑脚的凑到了秦究身边 "老大……"
秦究轻轻扫他一眼，颔首示意他不用说，他知道。他就站在那，扫视着一块块数字屏，面目笼罩在顶光投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出，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整个大厅人来人往，却安静如鸡。
"或许高层要弹劾我，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不知过了多久，客观意义上只有十几秒，众人却觉得恍如隔世，可他说出口的话，更如同惊雷，炸的人外酥里嫩。
一时间，整个大厅偷瞄的人全都以一种惊悚的目光瞧了过来。
闻远差点当场炸掉，汗毛直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直接上手搭住了他的肩膀"高层要弹劾你？！？！"
154的虚拟影像正在一旁低头汇报呢"其实也不用把a强行拉出来，遇到信号流其实蛮弱的，应该不会对a产生生命威胁只是会可能失去一些记忆，把自己当成NPC或者考生度过几次考试……哈？！"
秦究：……
"你可真会抓重点。"
154忽然抬头，眸中暗蓝色数据流闪过"己重新检测到总经考官A身份信号"
"初步测定，位于0312考场"
秦究眼神一利"走，我们三个去一躺。"
【A】
【监考官A】
【考生游惑】
【游惑】
【哥】
一片惑乱的灰色空间，系统，，最原始的声音回荡着，荡扬起轻微的风。游惑立在中央，垂着眼睑一一应下。
直到最后一个称呼。
他紧抿着唇，一声不发。
空间内陷入寂静。
他轻声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也许是系统利用什么柔和了A先生的思想，A的话语中似乎掺上了一丝温柔。
但也仅限于此。
【可是你该怎么称呼我呢？】
"你是系统。"
【可我不叫系统。】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游惑……
他耐下性子，或者说可能知道自己目前揍不到对方"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弟弟！】
游惑眉心一拧。
【或者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游惑无语。
这系统怕不是CPU烧坏了脑子有病？
他指了指自己，面无表情"我考生游惑，监考官A，炸了你两次。"
把你往死里揍了两次的人，你还上赶着追着认亲戚求赐名，这不闹呢吗？
系统沉默许久，久到游惑差点以为他被他气死机了，它终于给出了它的答复。
【你给我一个名字，与你毁灭我并没有关系；就像你是我的哥哥，和我与你对立也没什么关系。】
游惑：……
他按按太阳穴，"你又录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系统老实回答。
【系统也是要与时俱进的。】
要不是系统现在根本是完全的数据化，打不着摸不到，A先生可能早就一拳上去了。
他再次抬头，轻拧耳垂，声音恢复平和与冷淡"你要把我一直关在这吗？"
继而轻轻捏了捏领口处的口袋，里面有完全失灵的通讯耳机，它正微微发烫，显然是正在逐渐恢复信号"这不现实。"
【不，A，我当然不会这么想，这样想显得我是一个很愚蠢的系统。】
系统的语气和称呼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是唯一令人庆幸的事。
游惑整颗心钝沉下去。
肯定是要被折腾一下了。
"你没法对我做很多事儿，大多数权限都还在154那儿吧？"
他用了疑问句，语气却是笃定。
【是的。】
【A，你还是那么聪明】
A先生点点头"你也其实还是那么刻板。"
不料，系统语调一转。
【不过你变得活跃不少，根据数据显示，当年你平均每句话3.4个字，而如今重新计算，目前平均每句话约为10.5个字。】
活跃你大爷。
a先生瘫下脸，似乎非常想把活跃两个字拆下来砸系统脸上。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当个哑巴。
【根据我的计算，你接下来有93%的概率闭口不言】
游惑……
他冷冷开口"你是被炸的意犹未尽吗？"
0312考场
西式建筑林立，中心黑色的巨塔依仍辉煌，它直直的插入云端，让人不禁想起古巴比伦的传说。只是越往城的边境，越破败，越断壁残垣。城门高大，面朝沙石滩，四面环海，像是一只孤鲸，没有比邻。
【检测到监考官入场，请监考官耐心等待考生入场。】
【本场考试科目为：政治】
【主题为：唯心与唯物】
一一【这是一座没有白昼的城市，这里的人们从不信仰光明】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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