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023年,魔都,机械康复所内。
“我看你就是个职业骗子!”男子怒气冲冲吼出这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那张挂在墙上,写着“全国最佳机械康复师”的荣誉证书,随着摔门的余震,轻飘飘地掉在地上。
蒋殊轻嗤一声,身体往后一仰,靠在工椅上,丝毫不在意。
门外新员工沮丧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她耳中:“这都是这周第六个了,蒋师长为什么不做啊?”
“切,当然是他们有问题。”这是跟她三年小助理的声音:“咱们师长所制作的纳米盒,那可是世界上什么机械假肢都可以做出来!就连联盟首长之子的机械假肢,都是咱们师长做出来的!并且复健成功!”
蒋殊都能想到小助理昂头骄傲的模样,不自觉眼中染上几分笑意。
“那怎么沦落到在这里,开个小作坊?”新员工疑问,换来良久的沉默。
蒋殊抬头看了眼时间,起身装好随身纳米盒,前去解围。她打开办公室的门,笑着调侃道:“到下班的点了,不走准备加班啊?”
只见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小助理,立刻瞄了眼时间,迅速从抽屉里摸出包,起身就走,边走还边嘟哝着:“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呆了坐在旁边的新员工。她抬头看向蒋殊,只见她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才僵硬地收拾好东西,离开工位。
一道温和的女声在空荡的治疗所里响起:“亲爱的治疗师,您的光脑还有十二个小时修好。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已经为您预定回程的飞车票,将在十分钟后到达治疗所门口。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蒋殊扬声对尽职尽责的人工智能回道:“你也是。”
站在治疗所门口,蒋殊却丝毫没有感到下班的轻松,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遮天蔽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各种奇形怪状的机械飞船,在如同密林的高楼间穿梭。
明明还没到夜晚,阳光却透不进来,街边形形色色的霓虹灯闪烁。街上偶尔穿梭的人们,肢体上无一不反射着金属光彩。
这就是全人类所追求的高等科技,抹灭了所有生机,只剩下冰凉的,严密精准的,信息化的机械文明。
“刷。”一位光脑终端全部外放,手持机械齿轮,头戴分析眼镜的老头突然跳到蒋殊面前。
他开口就问:“这位朋友,我看你比较有缘,要不要来算一卦?”
蒋殊嘴角抽了抽,她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盯着来人手中的光脑:“你这是科学算卦?”
“哎。”来人应了一声:“主打的就是一个精准。”又嘟哝了一句,蒋殊没听清,只感到失重感传来,便尖叫着往下坠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算卦的不讲武德,她还没准备,就开始做法。
*
“碰”的一声,蒋殊落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是激起一阵尘土。
还没等她缓过气,余光看到银光一闪,一把金属做的长枪带着凛冽的杀意,直冲她而来。
蒋殊身体快于脑子,往后一撤,立马按下随身纳米盒的遇险按钮。一只机械手立刻从纳米盒的中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刺向杀意来源。
只听“咚”一声,隔着漫飞的尘土,朦胧中一道人影坠落马下。
等等,马?!
蒋殊瞳孔一缩,大脑从应激的空白中解放,血腥味混杂泥土灰尘的味道直钻入鼻;马蹄声、金属兵器交接的声音、刀剑砍入皮肉的声音、人们嘶喊的声音交杂在一起,震动她的耳膜;尘土渐熄,人们厮杀扭打在一起的身影,一览无余。
她跌坐在地,还未曾从震惊中回神,一声离极近马的嘶鸣声响起。
蒋殊仰面望去,一位身穿甲胄,后披红袍,墨发紧束于头顶的少年将军立于马上,目光清亮的看着她。
少年将军把身后披风一解,拢在她身上:“走。”说罢,便伸出手。
蒋殊立刻在心中下了决断,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放上去。
天旋地转,再回过神,就已经在马背上。
借马背高处的优势,蒋殊将此处的形式尽收眼底。
她望见许多在3023年,只能在绘本上看到身穿甲胄布甲的古人,手中拿着粗糙的铁器战在一起。
有人断手不肯放下手中所握的兵器;有人断腿仍支撑着不肯倒下;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稚嫩的脸上溅满了血迹;也有头生白发的佝偻者,挥不动兵器,仍义无反顾的冲锋。
这是一处古战场,刺激的血腥味和惨烈的场景,饶是蒋殊见过许多残肢患腿,也压不住生理上的反胃。
所幸,载她的少年将军武艺颇好,几次朝他砍来的兵器,都被他险之又险地挡下。
不知过了多久,局势逐渐明朗起来,少年将军这一方逐渐占领优势。
清澈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卫朗,带…这位姑娘先行回营。”
“好嘞,林副将。”
蒋殊感到身后人托着她的后背往旁边一送,她就已经坐在那位名为卫朗少年的马上。
她转头看向那位林副将,他身姿挺拔地坐于马上,身上的甲胄泛着银白的光,立在如此破败的战场上,少年人特有的生机并未被掩盖分毫。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安抚的意味,冲着蒋殊的方向一点头,卫朗调转马头,带着她疾驰而去。
卫朗不过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对自家副将从战场上捡到一个姑娘,十分好奇。
在纵马回营的路上,他也没有闲着,开口就问道:“姑娘为何会出现在咱们北金和宋寅的战场上?”
蒋殊放在马背上的手逐渐收紧,这可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关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总不能说她是来自未来,遇到个奇怪的科学道士,再睁眼就出现在战场了吧?
这种回答,在这个时代,任谁听了都会把她送上火刑架。
蒋殊咬着嘴唇,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卫朗见蒋殊许久未答,以为触及到姑娘家的伤心事。毕竟,也没有哪家的姑娘会无缘无故的跑到战场。
他声音变得小心翼翼:“要是触及到姑娘的伤心事,可以不用告诉我。”顿了一顿,又继续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许?”
他看着马背上这位身披林副将红袍的姑娘,一头的黑发居然只有齐肩的长度,这在整个北金,乃至宋寅也是未有的长度。
只听蒋殊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叫蒋殊,家住在…蓝星村。”
卫朗微不可查皱了皱眉头,蓝星村,没听说过。他正欲开口再问,就听到蒋殊平稳地继续说道:“我们村子向来避世,卫将军可能没有听过。”
卫朗一怔,她是不是预判了我?随即赶忙纠正:“蒋姑娘谬赞,我不是将军,只是林副将身边的亲卫而已。”
蒋殊垂下眼,佯装十分感恩的模样:“这次多亏了林副将救我,要不然我早就死在战场上,只是蓝星村向来避世,我竟从未听过林副将的名讳,不知卫小将可否跟我讲一讲?”
卫朗略一思索,自家副将的事,整个军营都知道,谈不上什么机密,倒也爽朗开口:“我们林副将啊,本名林昭,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公子。也是咱们这次定宋军主将——镇国将军的亲孙子。是咱们北金国,最年轻有为的副将。”
语气中的骄傲,任谁都听得出来。听着卫朗絮絮叨叨讲述林昭的事情,蒋殊闭上眼,压下心中烦躁。
穿到完全陌生的朝代,她到底该怎么回去?
二人交谈间,北金驻扎的军营已经近在眼前。
卫朗翻身下马,伸手去扶蒋殊。红袍一扬,他赶忙低下头,脸上热意浮现,这蒋姑娘怎穿的如此奇怪?
修身的上衣,紧贴着腿的长裤,黑色的长靴不知是什么材质,竟微微泛着光泽。
还未等他脸上热意散退,就听到一阵“叮当”,配剑与甲胄行走中相撞击的声音传来。
卫朗转头望去,周田安副将带一队人马正朝向他走来。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一步朝前,挡在蒋殊面前,挺起背脊,敛眉垂目,恭恭敬敬地冲周田安行礼:“参见周副将。”
周田安脚步渐停,打量他两眼,神色傲慢:“你怎么回来了?你主子呢?”
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回周副将,林副将让我带一人先行回来安置,他在战场追击宋寅的败寇,收拾战场。”
周田安鼻孔出气,哼出一声:“他倒是好命,白捡个战功。”说着,视线越过卫朗,放在蒋殊身上:“让你回来安置什么人?闪开,我看看。”
卫朗浑身一僵,只得让出身后的蒋殊,任由周田安打量。
蒋殊亦不动声色地打量周田安,约摸三四十岁左右,身材干练,浓眉大眼。
只不过倨傲地神色,让人生不出好感。
周田安眉头越拧越紧:“这头发奇怪,打扮奇怪的女子,你主子问清楚来历没有?”
卫朗哑然,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林副将没交代,想来…是要亲自回来问。”
“没交代!?”周田安声音拔高几个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哼,你们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军营里带。捡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没问清楚底细,怎知她不是细作?”
卫朗头上溢出些细汗,手指不自觉捏紧:“林副将只是先让我带蒋姑娘回来安置,等他回来定会亲自过盘问。”
周田安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等他回来?呵,等他回来都要到两个时辰之后。如果这个娘们儿要是个细作,她都能把咱们军营摸清,并消息放出去。你主子还真是不把咱们军营当回事啊。”
卫朗神色一凛,正声道:“周副将慎言,林副将绝无这种想法。”
“那谁知道呢?”周田安目光划过不屑:“这娘们儿我先带回去看押起来,审一审。”
卫朗往前迈了一步,心下焦急:“这是林副将让带回来安置的姑娘,周副将您带走看押,好像不太好吧?”
周田安脸色阴沉下来,就连一个亲卫都敢拦我?
“你敢拦我?怎么,你主子是要包庇细作,致全军的安危于不顾吗?”
这帽子越扣越大,卫朗不自觉瞥一眼蒋殊,越发急躁:“自然不是,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蒋姑娘就是细作。”
顿了一顿,脑海中划过镇国将军的面孔,心下一喜,赶忙说道:“将军…林副将带回来的人,将军定是要亲自去看,就算周副将您带走,最终也得将军亲自审问。”
听到这,蒋殊忍不住想扶额长叹。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周副将和林副将应该是所属两个不同的派系,并且互相不对付。
原本可能只是不满今日林副将立了军功,想带走蒋殊给个下马威。
如今卫朗在大庭广众之下搬出将军压他,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果不其然,周田安面色黑如锅底,冲身后的人挥个手势,几人立刻上前,强硬拨开卫朗,左右各一,提溜着蒋殊就要往里走。
卫朗被人拦住,但仍是一脸倔强的喊道:“周副将,将军绝不会允许在军营中滥用私刑。”
这句话落,路过周田安时,蒋殊甚至都看到他正在咬紧后槽牙。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周田安转过头,定定地盯着她,语带威胁:“军中细作,罪罚五马分尸。”
又不知是想起什么,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好好珍惜你人生,最后两个时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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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道情之所深,恐子舒怜吾,而非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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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绝境求生,重拾武艺,却不想与杜憬卓越绑越深。
无奈,她只得坐在花轿上盘算,怎么能既不得罪人,又不失体面的和离。
*
杜憬卓一贯淡漠无欲,是京城有名的高岭花。
清隽矜贵的风姿,引得无数贵女趋之若附,但却皆被他的冷漠吓退。
新婚妻子对他来说,与身边多个猫狗没什么区别。
不曾想,沈之窈教他明白情为何物,初识爱欲。
在日后在无数个深夜,他一次次强迫自己按下心中卑劣的、疯狂的、几乎要把人摧毁的独占欲,以她为约束,只求得到她的垂青。
然而,就在他以为能与之携手,共享天下时。
沈之窈却笑吟吟地提出和离,他藏在袖中双手猛然攥紧,素日淡漠无波的凤目,掀起惊涛骇浪般的疯狂。
*
众人都说从边关长大的承安郡主,粗鄙不堪,怎么比得上九皇子杜憬卓心中那个堪称贵女典范的白月光?
以至于二人和离时,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杜憬卓成为太子即将问鼎帝位,大家都等着看得罪新帝之后,沈之窈的笑话。
未曾想,被誉为无欲无求楷模的新帝,远赴边关,委于塌下,墨发披散蜿蜒,仰面凤目中是肆意的妄念,低音哑声:“子舒,别不要我。”
【食用指南】
1.1v1双洁。又名《唯望子舒》【先婚后爱 追妻火葬场】的小甜饼
2.女主会逐渐觉醒的过程
明艳大方承安郡主×前期无情无欲高岭之花,后期克制爱欲,又疯又执拗的新帝
3.男主不是在自我攻略,就是在追妻路上
4.作者自割腿肉
5.文案后续可能会稍有改动,但核心梗不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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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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