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高专的操场上，刚练习完体术的五条悟关心的询问着眼前明显情绪不对的夏油杰。
“不过是苦夏罢了，没事。”夏油杰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回答，脸庞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态，黑眼圈很浓，从前神采奕奕的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整个人也消瘦了好几圈，佝偻着背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看起来很没精神。
对于夏油杰的回答，五条悟并不认同。他知道理子的死对夏油杰的打击有多大，也知道温柔如夏油杰会为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感到痛苦，可他相信夏油杰的韧性，相信他能够将自己从这痛苦的漩涡中解救出来，而且就算不行，还有他五条悟在。
他们永远是彼此可以交付后背的人，不是吗？
就在他思考着怎样才能帮到夏油杰时，家入硝子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五条，夜蛾喊你去办公室。”
“烦死了，又是什么破任务”五条悟有些不高兴，毕竟这几天他已经独自出过许多次任务了，要知道没有杰的陪伴，做任务真的很辛苦啊喂！他不情不愿地收拾好东西，向杰和硝子打过招呼，独自走向了夜蛾的办公室。
看着五条悟渐行渐远，夏油杰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硝子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安慰他两句便离开了，只留夏油杰独自坐在原地，继续着他的沉默。
悟成了最强，以后也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了吧?他出神的想。曾经两个人的宣言：“我们是最强的！”如今想来，真是幼稚又天真，可笑极了。
............……
办公室里，夜蛾正向五条悟仔细叮嘱着此次任务的相关情报和注意事项，五条悟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心思还停留在夏油杰瘦削的脸庞上。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杰呢?
夜蛾看着眼前不断作出敷衍回答以表示自己有在听的五条悟，看着是挺认真，可那双目无神的眼睛出卖了他——明显就是在开小差嘛！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大声质问:“悟!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这一声把正在神游的五条悟吓了跳，可这一吓，竟给他吓出了一个好主意：
“夜蛾，这次任务我想让杰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这个任务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更何况，杰之后还有一个山村的调查任务。”不知道这顽皮学生又想作什么妖的夜蛾老师疑惑地问。
“杰最近总是情绪不对，我想多陪陪他。那个调查任务我也陪他一起去。”
夜蛾总算明白原因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夏油杰的情绪变化，可他和眼前的五条悟一样，相信优秀如夏油杰很快能够调整过来。但他也深刻了解这两个问题儿童好的穿一条裤子的感情，五条悟的帮助也许事半功倍，自己不如随他们去。于是，出于对学生的尊重和爱护，夜蛾老师大手一挥同意了这个请求。
毕竟，他也是真心希望杰能尽快恢复成从前那个会露出温柔笑容的杰，顽皮一点也没关系，作为老师，他希望他们快乐。
五条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急切地就要跑去找杰。夜蛾拦住了他，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悟，这次的报告让杰来写，我不想再看见你那七扭八歪的字了。”天知道他忍了多久啊!!!
五条悟：...............斯密吗赛夜蛾，真是委屈你了。
离开夜蛾的办公室后，五条悟离弦之箭般冲向操场。如他所料，夏油杰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看就还处在意志消沉中，他赶紧走上前，向他传达了任务。
“这个任务评级提升啦，所以临时加派人手，杰，我们快出发吧!”
即使对着眼前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脸，夏油杰还是提不起什么精神。他觉得很累，累的完全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做出什么表情来。悟这么强，我去只会拖他的后腿吧?他心想，可内心强烈的责任感还是促使他做出了行动。
“好。”夏油杰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慢慢起身准备出发。
五条悟：.............虽然但是他真的很想吐槽夏油杰这个笑比哭还难看，还有点猥琐……
路上，五条悟叽叽咕咕不停说着话，还非要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夏油杰身上，夏油杰赶也赶不走，只好随他去了。他真的超喜欢和杰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有人依赖的感觉超棒！
坐在前面开车的辅助监督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的两个少年。感情真好啊！他不禁感叹，虽然黑发少年不太高兴的样子，但仍然可以看出他们两的感情非同一般的深厚。他是新近上任的，原本他还在奇怪别的咒术师出任务时都一脸凝重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可后排的两个少年咒术师看起来就像只是要去春游而已，现在想来，是因为他们有彼此的存在吧？
只要有值得托付后背的人在身边，人无论处于什么境地，都能够生出无限勇气来。
两个小时的车程后，他们赶到了任务地点。那是一家经营了许多年的公益情绪倾诉屋，据说它的经营方式是情绪调节师以一对一的形式倾听来客的烦恼，并给出建议。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辅助监督设下帐后便离开了现场，留下五条悟和夏油杰向建筑里走去。
整个建筑并不大，只有两层楼，每层楼都有数个单间。他们先是逐一检查了个个单间，发现里面的布置都大差不差—— 一套待客用的沙发桌椅，旁边摆着一盆绿植，周边是一些用来给倾诉者发泄情绪的沙包，皮球之类的解压道具。这些房间的布置单调的就好像复制粘贴，叫人没有什么探索的**。
五条悟忍不住吐槽：“杰，这儿好像个看守所啊!”
夏油杰没有回答，但他也有同样的感受，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受到这儿的气氛压抑又沉重，活像一个年久失修的地下室，充满着霉菌和腐烂的味道，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每天人满为患的地方。
他们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商讨着该如何引出咒灵。
“我先派出一只咒灵看看能不能将它引出来吧。”夏油杰强忍着不适提议道。
“好...”五条悟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隐匿了气息的咒灵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他眼神一凛，张开无下限，正要转身发动术式时，一旁的夏油杰更快做出了反应。
“悟，小心！”夏油杰一把将他拉至身后，身边空间撕裂，几只咒灵从黑暗的裂缝中冒出来挡在他们身前。刚刚察觉到悟有危险的那一瞬间，他不知哪里爆发出的潜力，一下把五条悟拉至身后，速度快的惊人。被他挡在身后的五条悟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有些愣神。
他们好像回到了星浆体任务之前，他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明知道他能够自己解决，也要挡在他身前保护他的杰。
那个温柔的，鲜活的，意气风发的夏油杰。
“悟，你没事吧?”夏油杰强忍着心口的窒息感，急切的询问五条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咒灵出现的一刹那他身上的不适感快要到达极点。
“我没事，杰。”夏油杰的询问将五条悟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咒灵在他们面前现身后，并没有主动发动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像在盯着他们。它的外表看上去是人形的，双手捂着眼睛，耳朵很大，全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仔细一看，伤口类型很多，烧伤，刀伤，淤青，勒痕……
见面前的咒灵没有动作，二人也没有轻举妄动。这个咒灵的外表已经无限接近于人类，而最重要的是，从它出现时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
这个咒灵，很有可能是特级。
双方对峙良久，直到这个咒灵移开了遮挡在眼睛上的手。
那是一双布满着血丝的双眼，两行血泪从里面流出来，它张开嘴，颤抖的，一字一句的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说:
“求求你，不要 , 再哭了，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出现的一瞬间，两人被拉入了咒灵的生得领域中。他们眼前出现了无数个房间，包围在他们四周，门口正对着他们，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怪物，有长得像鱼的，山羊的，蛇的，老虎的...而它们无一例外，都向面前人形的木偶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凭什么比我先升职？他根本什么都不会！”
“她长得那么丑，为什么能得到山口君的爱？”
“为什么那个中彩票的人不是我？”
“她能不能赶紧死掉不要影响我再婚！”
............………..
所有的怪物都怒吼着，咆哮着，哭泣着，向面前的木偶诉说着自己命运的不公。更有甚者，狠狠的用脚踹着眼前的木偶，大声质问：“你凭什么笑？！你懂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一股腐烂的恶臭包围着他们，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那是来自人类的，不加掩饰的，浓重的恶意。
夏油杰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支撑不住的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干呕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五条悟抱着理子尸体的那一幕，那些教徒的鼓掌声萦绕在他的耳边。他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心口处剧痛无比，像是被人用刀剜开了一个口子，但很快，那痛感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拥抱。
是五条悟抱住了他。
从进入这个建筑的那一刻起，五条悟就发现夏油杰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因此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夏油杰身上。被拉近生得领域的那一刻，夏油杰的反应让五条悟担心不已，他甚至无心去关心一旁的咒灵，只是张开无下限将杰保护起来，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杰像是听不到一般并不应声，只是一直颤抖着，干呕着，直到他一把将人抱住。
被五条悟一把抱住后，夏油杰的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像是从一个不断延续的噩梦中醒了过来。他紧紧抱住五条悟，像要把他融进骨血去抚平心口的疼痛。
五条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湿了自己的肩头，他听见怀里的杰嘶哑的声音对他说：“悟，我好痛苦……”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刻，一股怒火充斥了五条悟的心头，他抱紧怀里的人，抬起手指向浮在他们上方不断嘶吼扭曲的咒灵：“茈”
一股强大的力量凭空出现，充斥着咒力的光球在一瞬间摧毁了他们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个盘旋在他们上空的咒灵。
咒灵被祓除之后，帐也逐渐消失，辅助监督看着一片废墟和废墟中央紧紧相拥着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而就在这时，白发少年眼神不善的盯向了他。
辅助监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他转身，识趣的先回车上等他们去了。
两个人一直抱了很久，直到夏油杰缓过神来，主动松开了五条悟。
“悟，我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我们先回高专吧，杰”五条悟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他知道，夏油杰并没有真正好起来。
返程的路上，跟来时完全相反。车内的三人都沉默着，一路无言。
回到高专后，五条悟让夏油杰先回宿舍休息，而自己则先去办公室向夜蛾汇报了任务情况。出了办公室，五条悟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了过来递交资料的家入硝子。
“任务做得怎么样？”
“解决了，不过那个咒灵的术式是精神方面的，杰受到了很大影响。”
“五条，有些东西释放出来比压抑在心中好的多哦。”家入硝子挑眉说道。
“谢谢你，硝子。”五条悟真诚的道谢，硝子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嘛，我也不想再看见夏油这样消沉下去了，好好努力吧，人渣五条同学。”说完这句话，硝子微微一笑，撇下五条悟向夜蛾的办公室走去。
看见硝子离开，五条悟决定去看看夏油杰的状况，他刚抬起脚，突然感觉到自己大脑里似乎钻进了什么东西，一瞬间，他的身心被痛苦，绝望，恶心的感觉所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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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if五在苦夏时切身感受到夏的痛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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