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听到声音，缪奂费了一番力气才睁开眼。昨天夜里去便利店打了晚班工，虽然没人会在深夜里还去买日用品，但她还是因为要秉持认真严谨的打工态度从而一夜没合眼。而手机响起的时间，恰好便是她下班回到家后拒绝缪丽的早饭邀请回到房间一秒趴倒在床上的时刻。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看了眼消息的来源。
沐清：有时间吗，主唱小姐？
缪奂有些莫名其妙，她对李沐清的认识只停留在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阶段，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打字回到。
猫毛召奂术：什么事？
屏幕那边的人显然在等着，因为不一会就有了回信。
沐清：想找你出来耍～
猫毛召奂术：为什么？
沐清：其实没什么原因。
沐清：硬要说的话
沐清：我觉得你网名还挺可爱的，和你现实里不太一样嘛
缪奂中途不自觉睡着了一小会，惊起后看到李沐清这样回答，只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打字到：
猫毛召奂术：我刚打工回来，很累。
猫毛召奂术：我觉得你可以去找星晞，她一般这个时候都挺闲的。你现在去找她，她多半在看书
预想中很快会收到的回信并没有到来，于是缪奂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被消息提示音惊醒时，她看到屏幕上李沐清发来的消息。
沐清：小姜说她和陆姐去什么作家的签售会了，没嘚时间
猫毛召奂术：.......
猫毛召奂术：除了我你就没其他人选了？
沐清：是的。
缪奂一阵头大，心说是逃不过去这一坎，只好回到：
猫毛召奂术：我要睡到下午，醒了给你发消息。
沐清：好诶，谢谢你！
沐清：你人真好嘞！
缪奂最后一条消息发出去后就再也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至于李沐清的消息则是一点也没有看到。
与此同时，躺在宿舍床上的李沐清则是长舒了一口气。她抬手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一直攥着的水族馆的门票，又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日期，高兴地想到：
“还有一天就过期了啊，有种赚到的感觉呢。”
于是翻了个身，在拉上帘子的床上沉沉睡去。
—————————————
午后，某水族馆大门前广场。
缪奂顶着太阳，再次看了看李沐清发来的地址，确认无误后，她抬头开始寻找李沐清的身影。然而还没等她观察四周，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
“主唱小姐？”
她转身看过去，于是看到一个还算面熟的女生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单肩背着一只双肩包，灰白色外套随意穿在黑色上衣外面。那黑色上衣的颜色与她的头发比起来也有些过犹不及，只是看久了便能发现那人竟有着酒红色的发尾已经深度不够的黑色眼眸。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那双眼睛的主人奇怪地问到。
“啊，没有，没有。”缪奂连忙摆手道。
“那就好，我可以叫你......小奂吗？就像陆姐他们一样？”
“当然。”
“那就好，你还不太认识我对吧？叫我沐清就好。”李沐清笑着说道。
“哦，好。”
于是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好在这天是工作日，水族馆门前没有什么人，要不然多半会将她们的动作视作一种行为艺术。
“.......我们进去吧？里面有空调。”还是李沐清打破了沉默。
“啊，好。”
水族馆里真的有空调。也真的和缪奂事先想象的一般有着被水包围起来的玻璃走廊，然而这终究只是想象，水族馆的玻璃清理地不错，以至于她在面对一只朝自己游过来又一翻身朝头顶游去的鳐鱼时恍惚间真的有些将要被撞到的预感。
“嚯啊。”她惊呼出身，向后退去却一不小心被李沐清的脚绊住，于是撞在李沐清身上。
“小心点，别滑倒了。”
李沐清将她扶起后说到。说完这话却是笑着看向缪奂惊吓与兴奋的脸。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今天真是找对人了。”
“这里和我想的不一样。”缪奂回过神来，只是这样说到。
“更好，对吧？”李沐清有些激动地说道。
“嗯，感觉不坏。”
缪奂说道，脸上不自觉绽开笑容。李沐清见缪奂回过神来，于是二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到：
“我从小就很喜欢海。”李沐清说道。
“因为，感觉大海和天空颜色是一样的嘛。在我家那边，想要坐个飞机在那时候还挺难的，但是想要去海里很简单。于是我在海里游泳时，偶尔就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天上飞。”
“嗯。”
“但是后来我发现，海里有的东西比天上更多。”
说到这里，李沐清停顿下来，示意缪奂看向四周，随后继续说道：
“海里有鱼，有珊瑚，有海草。而空中只有鸟。”
“我不想做鸟，那样太孤单了。我还是做鱼的好。”最后，李沐清这样笑着说道。
“突然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她看向跟在一旁的缪奂。二人的头顶此时正有一群鱼游过，遮挡了天花板上光源投下来的光线，然而李沐清却隐约看到缪奂眼中亮起一豆光亮。
“没有，没有比在这里说这些更好的了。”
缪奂抿了抿嘴微笑着说道。
“不过硬要说的话，我其实还是想做一只鸟。”
“哦？”这回轮到李沐清回应。
“只要是鸟，就说不定有一天能飞出大气层。谁说银河不是河呢？”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李沐清说道。
“什么？”
“光海航行术。学会了的话，无论是鸟还是鱼，都可以在那里面游吧。”
“是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随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仅有她们二人的玻璃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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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你在哪啊？”
李沐清坐在副驾驶上接着电话，而缪奂坐在驾驶位上正忙着从车流中脱身。
“我吗？刚刚和小奂从水族馆出来。”
“欸？！怎么不叫上我，好狡猾！”
陆彻歌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度，就连缪奂听见也不禁苦笑。
“哎呀，陆姐你不是和小姜去签售会了嘛......对了，签售会怎么样？”
“啊？还不错，那本书的作者很不错哦，他还和我握手了。”
“是吗？”
两人坐着的车还在车流中被裹挟着前进，然而车上的二人都知道总有一时她们会离开车流，以至于有一天离开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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