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马腾家里偷取机密是马超的主意。
*
行业寒冬,各行各业的生意都不景气,连带着帮派的生意也不意外。
广陵集团最近参与了一笔大项目的招投标,竞选者在多轮的厮杀之后,已经只剩下了除了广陵集团之外的马氏集团和西凉集团。
后者的实际掌权人张辽已经承诺会在最后一轮竞标中退出,你为此付出了三个晚上的代价。
而如今,唯一的变数只在马腾掌管的马氏集团身上。
你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你与马腾的相处次数并不多,但在商场拼杀的人大多都有见微知著的本领,在晚宴上那并不算多上交谈见面中,你也差不多了解他的性格是怎样的。
和长日闹腾的马超不同,马腾沉默的时候就像是一座山,而当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则像一柄尚未出鞘的银剑。
你见过那剑出鞘的样子,彼时你绑了张邈,想要逼问情报,谁料几乎要到手的情报直接就被半路杀出的他给截杀了去,只是那时你还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后来马超向你介绍他爹,你才将名字和那人对应了起来。
虽说是父子关系,但马超并未参与马氏集团的管理,反而和张辽主管的西凉集团交情匪浅,他提及自己的家人,关系似乎也不赖,而马超和广陵集团董事长的秘书阿蝉也有着亲密的关系,有这层缘由在,你思考是否能从他那里得到有效的情报。
僧多粥少的现况,能抢到一个项目就意味着手底下的人能多一口饭吃,多一口饭吃,就意味着集团能多活一日。
可击败马氏集团并不是易事,马腾行事稳重又不缺雷厉风行出手的锐气,这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就在你为几天后的现场投标而头疼的时候,马超的出现带来了转机。
这天,马超像风一样闯进了你的办公室。
“小妹!咦?兄弟,我小妹呢?”
“……”你从一堆招标文件中抬起头来,“阿蝉和傅蓉去分公司巡查了,有人匿名举报贪腐——”你一眼看见了他手中拎着的食盒,“张辽做的?”
虽然在商业上算是竞争对手,但马超时常会来你这串门,有时候是给你和阿蝉带些张辽做的点心,有些时候会给你带他新搜罗的猛男,有些时候,他只是单纯想来便来了。
你不擅长应付这类行事毫无逻辑的家伙,再加上看在阿蝉的面子上,马超时不时的串门行动也像是被默许了下来。
“对啊!辽哥做的!”马超大刀阔斧地做了下来,把手中沉甸甸的盒子往你那价值几十万的茶几上一放,硬物碰撞发出令你心尖颤几下的声音。
“吃点儿?辽哥嘱咐我让我盯着你们吃完,小妹不在的话,你只能一个人把它吃完了。”
你正在为投标书焦头烂额,此刻全然没有胃口去品尝张辽的好意。
“放那吧,我一会儿会吃的。”你顿了顿,“替我谢谢他。”
马超不在意地摆摆手:“辽哥他就是喜欢倒腾这些玩意儿,你还是赶紧吃吧,不然到时候我都没法交差。”
见你确实没有要吃的意思,马超站起身一个大跨步便窜到了你身后。
“咋回事?心情不好?”
这家伙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好好穿衣服……
棕褐色皮肤带着高热的体温靠近,他借着比你更人高马大的体型优势毫不在意地把你圈在自己的怀里,越过你头顶去看你堆在桌子上的一堆资料。
“噢、你在研究我爹啊。”
先不说马超毫无主客意识地直接看了可称为集团内部机密的文件,就他脱口而出的话也足以让你头更加疼上几分。
你伸出手推了推他。
很好,纹丝不动。
“你想当我娘?”
你一口老血喷出来。
“马孟起!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上面的字!”你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恨不得把那“投标书”三个大字怼在他的脑门上。
马超一拍脑门,甚少转弯的脑子终于想起来了。
“辽哥前些日子也在说起这事儿呢,不过后来他说不做了。这个项目能拿下来的话,起码够兄弟们吃上半年吧,结果说退出就退出了……”
马超低下头,盯着你瞧了半天。
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没人会把他当傻子。
你在因他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形成的逼仄空间中艰难转身,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平静地回以注视。
“我能帮你解决我爹。”他咧嘴一笑。
你伸出手掌,比了个五。
“事成之后,上游原材料的采购我给你五成。”
马超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你的手掌上,他的手比你的手大很多,因此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的手覆盖。
“成交。”
你就着势推了推他的手,示意他起来。
马超从善如流地让开位置,这座大山终于从你身后挪走了,连带着刚刚那股燥热的空气也消散了不少,于是你问他。
“你帮我对付你爹,你爹没意见?”
准备坑爹的马超毫无心理负担:“我们西凉有句话,辽哥没告诉过你?达官显贵来——”
“……亲爹沙下埋。”你叹了口气,“这回真是亲爹了。”
“要不是这儿的规矩太多,哪还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知道人在哪,投标当天半路把人劫了就行!”
“你想被陆逊抓进去就直说,我现在就可以给孙策打电话。”
闹够了,你想正儿八经听听马超提出的“坑爹计划”。
“计划就是——去我爹家里把投标书偷出来!”
......
“别急别急别急!”见你的手即将按到呼叫安保的铃上,马超紧急撤回一个大笑。“你听我说啊兄弟,我知道我爹书房的保险箱密码,我把密码告诉你,不就可以把标书偷出来了吗?而且保险箱说不定有别的机密,你到时候一道偷出来,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搞清楚马超的脑回路。
放弃了,搞不清楚。
“先不提你这原始的商战方法,你知道马腾的别墅的安保措施会有多严密吗?”你也是从那个方向发家的,张辽、马超都是从一个起点做起来的,这样的人知道自己的性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能做到现在还能安全洗白的家族,有几个是善茬?
就比如说现在,尽管这个房间内好像除了马超和你以外再无他人,但是如果真有人这么想着以至于要来挑战一下偷窃集团机密的话,那么那个人绝对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马超大手一挥,“我有办法!”他拍了拍胸脯,胸前金色的链子哗啦啦地响,“你听我的!”
*
听马超的话行动的结果就是,你现在穿着一身女仆装,站在马腾书房的门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壶、茶叶、茶盏等等茶具。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时间要回到稍早以前。
距离现场投标的日子非常近,留给你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虽说死马当活马医,但你很难说清楚自己答应马超提议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刚好灌满了水。
马超的计划简单粗暴,虽然相比他以往直来直往的画风,“潜入”这个词已经意味着他向白道的世俗礼法一部分的妥协。
但话又说回来,给亲爹下安眠药然后教唆对家偷亲爹的机密,这符合世俗礼法吗?
尽管你的内心有一大堆话想要吐槽,但此刻已然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了。马超给你的据说是西凉特有的超强效力安眠药此刻正藏在你的袖中,有马超这个马氏长子的身份做掩护,你轻而易举地就通过了检查,混入了马腾的别墅内,作为一名新来的女仆为主人提供周到的服务。
广陵集团不乏擅长变装的人才,所以你并不用担心自己的脸会被认出,声音虽然很难被改变,但你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重要到对方没见自己两面就能通过声音把自己认出的地步。
“进。”
你低头入内,屋内的氛围宁静,坐在主座上的男人身穿一席黑衣,哪怕是坐着,依然给人极重的压迫感。
身形高大,眉目深邃,男人有着几分羌人的气质,虽然与马超给人的感觉迥异,但是从外貌来看这俩人确实无愧是父子。
管家叮嘱过主人喜静,别墅里到处都铺设了地毯,走在上面,脚步声被吞噬地一干二净。
你无声地步入室内,然后安静地在对方不远处的茶桌前跪坐下来。
世家讲究礼仪,最开始你从隐鸢阁回到广陵,世家公子的茶艺你便是练了好久才学会。
学的时候你只觉得无聊和拘束,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也算是不辜负周群叹了那么多遍的气了。
温壶、烫杯、投茶、冲茶......
你不动声色地将袖中的粉末洒入茶水中,而后斟了一杯茶,向前推至对面。
你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在安静的室内即使是心跳声也会变得分外明显,但好在你将自己的心跳控制地很好。
男人端起茶盏就要放到唇边,喝下它,马超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这次行动进行地比你想象中还顺利。
就在你垂眸这样想着的时候,男人的动作却忽然定住了。
“孩子,之前没有见过你,是新来的?”
他的声音中有某种慈悲。
这间书房内布置了许多与佛教有关的装饰,这种装饰并非来源于主人想要以此树立某种人设,而是主人切实地投靠向宗教以寻得内心的安宁。
你表现出一个新手仆人受到主人询问时应有的忐忑,惴惴不安地应下了对方的提问。
“你的茶泡得不错。”
他的视线从你的身上移开,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抖开了另一只手中捏着的一叠白纸。
茶盏磕在石制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默默地又添上了一杯茶。
马腾的询问和夸奖都好像是临时起意,你料想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对一个征战多年商场,将家族的收入从黑洗成白并且全身而退的家族首领来说,一个新来的女仆并不需要投去几瞥目光。
马腾不是那种管不住下半身的蠢货,否则你有的是比马超提出的计划还要更好的方案。
你低头等待着药效起作用,那边传来的翻页的声音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室内的空气为完全陷入静默。
你悄悄抬起眼。
男人一只手支着头,双目紧闭,另一只捏着文件的手也放松地放在桌子上,马腾的呼吸绵长而稳定,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
像是一头安睡的白狮。
你起身,安静而快速地步向书柜边的墙壁,那里是马超告诉你的,隐藏了保险柜的暗格所在。
按照马超说的方法,你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被做得和墙壁的花纹融为一体的格子。
这证明马超没有骗你。
你快速地输入密码,保险柜的钥匙是你刚刚从马腾的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来的,形制相似,你一眼就猜到那便是你要的钥匙。
保险柜打开的时候总是会有些声响的,尽管马超再三和你保证交给你的这剂药可是来自西凉的猛料,但做贼总归会心虚,你转过头,只能看见马腾那宽阔的后背,他的姿势和方才并无差别,应该是还没有醒来。
都到这一步了,不成功便成仁。
心一横,手中的钥匙转动,保险柜在“咔哒”一声之后缓缓打开。
保险柜中的东西有些出乎你的预料,这是一个可以用空空荡荡来形容的保险柜,里面没有机密文件,也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就好像是有人提前预知了会有人来偷窃,所以将所有的东西都转移走了。
你当机立断地转身。
袖中滑落的木仓滑进手中,而后与从上而下挥下来的刀刃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一声。
你背后是无路可退的墙壁,面前则是同样如一堵高墙将去路堵死的马腾——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是你太过心急,没有捕捉到呼吸声音的变化。
马腾的视线越过你落在那空荡荡的保险柜中,眼底闪过一瞬间的诧异,而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也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看在我们都是被马超坑了的份上,”你提出建议,“不如就此收手?我帮你追回马超劫走的东西,你今天放我离开?”
他转刀避开枪口,闪着银光的刀锋擦着你的脸边切断你的一截发丝,若不是你侧脸的动作足够及时,那遭殃的就不只是头发,而是眼睛的。
非常凶险的境地,你一步步退让,手中握紧的枪一直对准着对方的眉心,却迟迟没有开枪。
马腾像是看穿了你此刻的处境一般,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你。
“不开枪吗,孩子?”
不论是否开枪,身在敌营中的你在暴露身份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输了。
为了便携你没有在枪管上安装消音器,一旦开枪,整个别墅的安保都会被枪声吸引过来。
而且,开枪意味着两方的势力就是完全的敌对,这次行动的性质从“偷窃机密”变为“斩首行动”。
一旦开了枪,两方的势力就会被拖上失去缰绳的烈马,除了你死我亡之外,没有别的方法能让这场混战停下来。
这是你不愿意见到的,也是他不会愿意见到的。
所以你不会开枪,而马腾也不会威胁你的性命。
现在你们两人玩儿似的一来一往,只不过是试探罢了。
老狐狸。你暗骂一声,手指勾着枪转了一圈,趁着刀刃与枪管错开的空隙,侧身躲过划过来的刀,抬脚踢向对方的手腕。
马腾的力气比你想象中要大,你没能踹掉对方手中的刀刃,反而被对方反手抓住了脚踝。
马腾的身高要比他的儿子还高些。因此当他将你的脚腕提着举起来的时候,你不得不垫着另一只脚尖踉跄地向他的方向跳了几步。
一旦距离拉近,那种因身高而产生的压迫感所带来的压力变得更加难以忽视。
你叹了口气。
右手的小拇指勾着枪,你举起双手投降。
“马腾将军。”你说,“可以把我的腿放下了吗?”
你的脚腕很细,他的手可以轻易地将你的脚腕圈在手中。又因为一条腿向上岔开的姿势,裙摆也从腿上向下滑落,幸好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在西凉,从来没有主动把猎物放开的道理。”
西凉西凉、该死的西凉人。
你扯出一个官方的微笑,把手中的武器丢到一边,而后以一种顺从的姿势将手腕递给他。
“将军,请。”
然而,听见你的退让,马腾并没有更进一步地束缚你,反而是松开了抓住你脚踝的那只手。
连同那柄剑,也一道送回了鞘内。
“过来坐。”他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向自己的位置,丝毫不惧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你,像是笃定你并不会做什么一样。“你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我这儿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他一字一句地将那句话咬出来:“别把西凉人全当傻子。”
冰冷的刀刃压在喉间的粗粝的皮肤上,你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
你真没想到他会真的放过你,甚至毫不避讳地把弱点留给你,你都不知道该说是他心善还是西凉人特有的不讲究?
“把投标书交出来,作为交换,我可以把马超偷走的那部分东西帮你抢回来。”
马腾的衣服上有着白色的毛茸茸领子,和他那个总是不喜欢穿上衣的儿子不同,马腾的衣着近乎中原人般的保守。
联系到你拿到的关于此人可能中原出身的情报,这倒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真正意外的应该是他是怎么养出马超那样的儿子的,不管是之前的接触还是今日这场交锋,你都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看到马超那种宛如脱缰野马般性格的影子。
“不行。”他说,“那个不能给你。”
你挑眉。
他的镇定全然不像是性命被别人拿捏在手中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只能请马腾将军来广陵做客了。”你吹了一段音调特殊的口哨,这是你与蛾部约定好的暗号,听到这段口哨声,他们就会立即现身。
室内的沉默持续了三秒。
“啊......”你埋伏的人已经被发现解决,这意味这这次行动暴露的时间比你想象中要早。
在你思绪变化的瞬间,你的腕间传来一阵剧痛,匕首顷刻掉落,和石制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攻守之势易也。
马腾只是一手便将你的手腕擒住。他的力量很大,又极了解人体的薄弱之处,知道应该怎样花费最小的力气将人制服。
你的双手都被扭在身后,上半身几乎完全被压制在桌子上,因为俯身的姿势,你没有办法看见他的表情,但你想他应该是生气了。
“坏孩子。”
你试图挣扎了一下,而得到的是对方更加有力的压制。
在这种情况下,你已经失去了独立逃脱的可能性。你的力量和技巧都远不及对方,而小花招......刚刚已经用过了。
要想些什么借口呢?你思索着。他好像对被马超偷走的那些情报并不在意,虽然是出乎对方意料的事,但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占据去过多的分量。
你想起他看见空无一物的保险柜时的表情,那里面有些许的诧异,但是转瞬即逝。
“哈啊,瞧将军说的。”你尽力转过脸,不让自己的脸颊在桌面上被压得变形,“做我们这行的,不坏点怎么给手下的兄弟姐妹们抢肉吃呢?”
“你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有几分沧桑。”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你就只能从他的语气中猜测。马腾说话的语气少有大的起伏,这点和你之前与他见面时的印象差不多,这该怎么形容呢,年长者的余裕?
你朝他眨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这也是为了阿蝉啊。”
“她太辛苦了,这个项目要是真能做下来,接下来可以放个好长的假期了。我们打算组织个团建,就放在琉球,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出、呃——”
没来的及倒掉的半壶茶水被压到了唇边,你猝不及防,被灌了几口,有些茶水呛到了喉咙,你狼狈地咳嗽。
“想要做成生意,首先要做的是不要相信马超说的话。”
男人将茶壶丢远,垂眉看向咳嗽不止的你。
“他没和你说吗,这是什么药。”
你喘着气,喉咙咳得有些发疼,但还是咬着牙,不服输地挑眉反问:“西凉特产的强效安眠药?”
“哈!”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确实是西凉特产的药没错。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安眠药……”
“这是——。”
像是和他说的话呼应一般,你感觉像是有一把火从喉管一路烧到胃中,燥热逐渐从小腹向四肢蔓延,你有些提不起力气,但还是犟着最后的劲,问出自己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好像没有反应?”
“年长者总会比年轻人更有自制力。”
他说。“原本不想让你吃些苦头,但是若不惩戒一番,大抵你是长不了教训的。”
你像被扼住咽喉的小羊羔一样挣扎了起来。人五人六地混了这么些年让你能混到把广陵集团的脚跟扎稳的地步,什么样的话是玩笑什么样的话是认真的,你分得一清二楚。
*
“马!腾!”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打你屁股。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你一方面觉得羞耻,另一方面身体却又给出又疼又爽的反馈。
“阿嘉没有教过你吗?这种时候,要忠于自己身体的感受。”
“啊!痛!阿嘉又是谁?”你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乱动的双腿被皮制的带子绑住拉向两边,双手则被向后捆绑在一起,任凭你怎么挣扎,也不见绳结松动半分,幸好绳结下面垫着软布,你并没有把手腕磨破。
“阿嘉……阿嘉的名字不像是西凉人的名字,我每次都念不准。”
“嘶……”脑袋在逐渐变得混沌,但你还是想起了一个名字,“张辽?张文远?”
这个答案得到了马腾的肯定,他的手掌在缓慢地抚摸着你的后背,就像是安抚一匹有些焦躁的小马。
“是的,这是阿嘉的名字。”
他顿了顿,抚摸你后背的手有着山一样的厚度,他常年锻炼,又是从年轻时便习惯于在前线拼杀的人,掌上的茧从未消退,你的衣服从后背被解开,干燥温暖又有些粗糙的指尖轻轻按在你的脊柱,像丈量他曾经征战过的土地一样丈量你的身体。
“我知道,你和阿嘉的关系不错。”
你忍不住颤抖,被指尖划过的皮肤像是烧起来一样滚烫,但偏偏他的触碰又让你饮鸩止渴,你忍不住扬起脖颈,想要更加贴近他的身体,但是他却按着你的脖颈将你的上半身压下。
“趴好。”
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你不满地扭动身体,结果却是遭到了残酷的镇压。
“你和阿嘉睡觉的时候,也会这样?他竟没有告诉你么?”
你的脑袋宕机了一瞬,“什、什么?”
“猎物越是挣扎,我们就越想看到它落入网中的绝望。”他平静地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做多余的动作。”
他的手掌终于落到了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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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失焦了,面前的世界像是打翻了的调料盘一样混成了一团颜色,那叠整齐摆放的文件盒上的标签似乎写着什么投
标之类的字眼,和你的距离近在咫尺,但你没有机会去仔细看一看它了。
帕帕......令人安心的帕帕......作为同伴很可靠但作为敌人是很麻烦的类型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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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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